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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五 心魔毒誓

「……向著心魔發下毒誓?」

糯米怔了怔,好不容易才想起來陸縴縴說的是什麼。♀

向心魔發毒誓的這個方式,的確是修行之人最大的一種誓言了。不管是再怎麼賭天咒地的,都有可能只是口不對心的話語。可對著心魔發下毒誓的話,那就不是這樣簡單就能夠繞過去的了。

只要是對著心魔發下毒誓,就代表著一定要遵守諾言。否則的話,就會在自己的道心之下留下一個心魔。心魔不發作則以,一發作,便是能夠叫人走火入魔的存在。一旦陷入那樣的狀態,即便是再高深修為的修士,也無法從中月兌拔出來。被心魔所吞噬的修士,最好的下場便是全身功法散盡,連靈脈都斷絕了,從此只能過一個尋常人的生活。

若是再嚴重一些,那邊甚至不是常人所能夠想象的痛苦了。

因而所有修士對心魔都是十分忌憚的。若不是有必要,根本不會隨意立下心魔毒誓。

只是,糯米靜下心來想了想,卻發現現在這種情況下,立下心魔毒誓,的確是最好的方式。她和陸縴縴之間根本就沒有信任可言,如果沒有這樣一種毒誓的話,她們兩人都不會相信對方能夠遵守誓言的。

可這樣一來的話,糯米知道自己是肯定不可能殺死陸縴縴了的。陸縴縴身為一個大名鼎鼎的女魔頭,在修仙界混跡許久,還被發布了海捕文書,都能一直活得好好的,又怎麼會在毒誓之中留下什麼漏洞來。

糯米自己其實並不想同陸縴縴去建立什麼聯系的。

若是她當真和陸縴縴一同發下毒誓,就代表著她們兩人之間已經建立起機緣來了。♀這樣的機緣說不上好壞,但在糯米看來,同這樣的邪修拉上關系,到底不是什麼好事兒。

……除了這樣的方式,卻又能有什麼方法呢。

陸縴縴說完了這個提議以後,就又將嘴巴閉上了。重新低下頭去,一邊玩弄著自己的發尖兒,好像對外頭的情形已經漠不關心了一樣。

只有用法術圍困著她的魃豹知道,陸縴縴玩弄自己頭發的時候,其實是在用一種特殊的手法,將體內的靈氣重新形成一個倒流的輪回,以求能夠將自己的靈脈重新激活,從而調動那些靈脈里邊淤積的靈氣,使自己的身體能夠稍微恢復一些真元力。

魃豹低低地朝著陸縴縴咆哮了一聲,換來的卻只有陸縴縴一個嬌弱的笑容。

陸縴縴如今已經變成了那種恐怖的干尸模樣了。先前她的身子還豐滿柔軟的時候。魃豹都沒有被她迷惑。現在自然更不可能受她的影響了。但即便是這樣。陸縴縴朝著魃豹微笑的時候,仍舊是那種不勝嬌弱的模樣,就好像當真是在面對著自己的情郎一樣。

她既然露出這樣的情形來,便是叫魃豹也很難對她痛下殺手了。更何況魃豹知道糯米十分在意柱子。這時候說不準是當真考慮著要放這女魔頭一遭的。

糯米也的確是考慮了很多。

若陸縴縴當真知道能夠叫蠱人恢復過來的法子——糯米無限遺憾地看了陸縴縴一眼,覺得自己也只能同意陸縴縴的提議了。

見到糯米慢慢地點了點頭,陸縴縴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氣,十分燦爛了笑了起來。

她方才那些鎮定自若,自然都是裝出來的罷了。她雖然也覺得那蠱人是個好的,也看出來了那小女修對蠱人的情義,可她自己是個涼薄的,也拿捏不好糯米的心思。現在得了答應,這才肯定自己的性命是保住。

「好吧。那麼這中間的條件。我們是不是也該要談一談……還有呢,我身上的這些限制,也能夠稍微撤銷一些了吧?要同這些對抗,我可實在是累得慌呢。」

糯米撇了撇嘴,很想要當听不見。不過她想了想。還是向魃豹點了點頭,讓魃豹將陸縴縴身上的那些法術稍微撤去了一些,然後從柱子的肩膀上邊跳了下來。她的腳踝已經傷了一邊,如今要從柱子肩膀上下地的時候,也就不能再像原先那樣直接躍下去了,只能由柱子用手掌接送,頓時就又惹來了陸縴縴的一陣輕笑。

「你同這蠱人的關系倒是好,想必是你的老相好了。」

糯米干脆就不搭理陸縴縴的這些話了,只是十分正經地開始同陸縴縴談起條件來。

陸縴縴的條件里邊果然是包括著自己的安危的,要糯米先發誓絕不能朝她動手,更不能叫旁人向她

愛情,已經變質吧

動手,甚至不能隨意向旁人透露她的身份的。陸縴縴已經活成了個人精兒一樣了,甚至還要糯米答應同她一路走到長史城去。

糯米的眼神閃了閃,突然便醒悟了過來,「你是想要到長史城去,這才偷襲我的吧。想要我手上那仙逸城的玉牌麼?」

「……沒想到你這小丫頭腦子倒還算靈活。」陸縴縴沒想到糯米居然會看透她原先的想法,干脆就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沒錯兒,我是要到長史城去的。至于去干什麼,你可就沒必要知道了。當初在路上听見你一路打听長史城的事兒,又見你手上有個能通行的玉牌,才想著把你推了,能夠取代你的身份一路走過去,沒料到倒是踢到了鐵板上了。」

她在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語氣都是淡淡的,好像自己方才不是踢到了鐵板,只是隨手喝了杯靈茶一樣輕松。

見糯米面上還是有些疑惑的神色,陸縴縴便抿著嘴唇笑了起來,「呵,你是覺著我原本就能夠到那長史城去吧。沒錯兒,我自己是有那能耐,無奈我半途受了傷,可撐不到那長史城去。要不是我受了傷,你以為你當真能把我拿下來麼。當然了,若是有機會,我也不介意嘗一嘗你的心肝的,不過麼,現在我自然會發誓,不再打你心肝兒的興趣的。你要是願意把這蠱人送我呢,我倒是樂意接受他的身子的。」

「……」

糯米完全沒想到陸縴縴會這樣大方地就承認了,又心驚于陸縴縴的實力。如果陸縴縴說的是實話的話,那她的實力也實在是太過強悍了。

不過,也是有了這樣強悍的實力,才能夠配得上她女魔頭的實力。

其實糯米從方才就有些兒懷疑了,若是陸縴縴的實力當真只有展現出來的這麼一點兒的話,她根本不應該活到現在才是,外頭有多少修士是想要陸縴縴的性命的,特別是在黑白仙魔里邊的那個男修被蛟蘇青殺死了以後,外頭那些修士想起陸縴縴這麼一個女修來的時候,多少還是有一些想法的。

有些修士是想著將陸縴縴拿下,好去換取那海捕文書里邊許諾的東西,而有些修士的想法則是更齷蹉許多。

他們一直就听說黑白仙魔之間有著一套雙修的法門,很是奇妙。如今這個修仙界里邊,哪怕是想要尋一個女修,也已經是十分不易了,更何況是像陸縴縴這樣樣貌好看,修為高深又懂得雙修的。若是陸縴縴落在那些修士手上的話,可當真是沒有什麼好日子過的。

糯米方才將陸縴縴壓制住了的時候,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若真是那黑白仙魔當中的女魔頭,哪里會被她的法術符紙就壓制住的。

現在听到陸縴縴這樣一說,她才醒悟了過來。

她當然是期盼著陸縴縴這樣的話是撒謊的,但回頭仔細一想,卻也的確是只有這樣,才能夠將誒是為何成名許久的邪修居然會傷在她手下。

至于陸縴縴對著柱子說的那些不著四六的話,糯米壓根兒就沒有放在心上。

她平日里听多了那些散修講的混賬話,對這些也勉強有了點兒防御了。陸縴縴這麼一說,橫豎柱子也是不可能听見的,她便也就裝作听不見就是了。

與陸縴縴相比,糯米的要求則簡單得多,她只要求陸縴縴發誓自己當真知道叫蠱人恢復過來的法子,一定要同她講,而且往後不會再找自己的麻煩,這便是了。同陸縴縴那些雜七雜八的一堆兒話比起來,自然是簡短許多的。

即便是現在,陸縴縴也還是在努力地思索著還有什麼遺漏的地方,好像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地就會隕落在糯米手上。

「我怎麼可以不小心呢。我若是不在了,不是連阿天的娃子也都跟著一同離去了麼。」

陸縴縴朝著糯米笑了笑,那笑容里邊第一次散發出得意的光芒來。

阿天……

糯米愣了愣,才想起那個同陸縴縴起名的魔頭好像的確是叫這名字,是叫什麼天的。當初她並沒有很在意,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只記得的確是在名字里有這麼個字的。

她再看向陸縴縴的時候,眼神里邊便帶了一絲復雜。

也許不論是什麼身份的女修,只要是身上懷了孩子,都會變得柔和又堅強的。只是一想到當初這一對魔頭最喜歡的便是獵殺年幼的修士,將幼童的心髒挖出來吞食,糯米就覺得這當真是一個極諷刺的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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