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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天蕭白還是放了葉絕一馬,如果可能的話他大可以兩槍撂倒葉絕,然後讓他直接滾回自己的老部隊去,不過那時候蕭白並沒有這麼做,他只是嚴厲到神佛不近地質問葉絕,甚至可以說蕭白自己也明白這些質問不可能有任何結果,只是想歸想,做歸做替嫁︰殺手王妃。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那個漆黑的夜里,漫天不見一顆星子,大西北呼嘯的狂風中,蕭白忽然很想敲開面前這個士兵的腦子,問問他到底怕些什麼,為什麼明明可以做到更好,卻總是假裝懶洋洋的不去多做出那麼一點點。

想到與做到僅有一步之遙,這一步之遙上承載了很多沉重的東西,蕭白要做的是讓這些沉重的東西重到人無法承受,足夠把人打破的地步。

一個人如果被摧毀了,然後重塑的可能性會有多大?

或者說,這個人是否可能被摧毀?

這一場訓練直到現在蕭白都沒有插手,他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研究著這些士兵,哪一些合適帶到戰場,哪一些合適直面生死,每一次計算都是一場賭博,在沒有揭曉結果之前不會有人知道答案,所以直到現在蕭白都不允許自己參加管仲和孫靜制定的訓練計劃,甚至也不會對于士兵的去留發表什麼意見。

他做的只是觀看,觀看每個人的反應,直到有個人的反應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是蕭白太自以為是或者太自命不凡,他還是知道利刃對于一個士兵的吸引力的,每一次的選訓都有不少人削尖了腦袋求爺爺告女乃女乃的找關系也想加入。

特種兵這個詞听起來足夠囂張足夠吸引,對于那些新近入伍的兵蛋子尤其如此,葉絕跟那些新兵不一樣的地方就在于他是國防生,已經是中尉餃了,可這也不能說明問題,之前還有兩個國防生早早的就主動退出了訓練,因為他們吃不了苦。

這個三十八號不一樣的地方在于他看起來並不在乎什麼利刃,什麼特種兵,然而在這種不在乎之下他卻堅持了這麼久,用那種懶洋洋的態度硬是挺到現在,這態度看似軟綿綿的,其下卻有著並不能看的太透徹的固執,可以說這是一種非常欠扁的狀況,至少對于蕭白來說是這樣的,他不喜歡任何不在掌控的情況,如果有東西游移于自己的掌握之外,他會有一種想要干掉對方的沖動。

「教官,」敏銳的捕捉到了蕭白一瞬間的走神,葉絕下意識開口,下一瞬一個冰冷的東西貼在了自己脖子上,夜色之中並不能認清其輪廓,葉絕卻還是馬上反應過來這應該是一把軍刺,千錘百煉之後的刀鋒,其上似乎還隱隱有些血的味道。

葉絕繃直了背,咬緊下唇不做任何反應,開玩笑現在頂著自己脖子的不是破銅爛鐵,那是一把貨真價實質地優良的軍刺,萬一蕭白一個手抖,他的小命可就真得廢在這里了。

「我的槍里還有三發子彈,如果你怕了,想要退出了,我可以送你回去,這樣體面點,」刺刀一點點的偏離方向,沿著咽喉向下移了半寸,蕭白握刀的手一直很穩,沒有絲毫抖動。

葉絕無語苦笑了一下,見鬼的,這教官是跟自己杠上了嗎,按理說自己招惹到的應該只有管仲那個賤人才對吧,什麼時候又招惹到了這個陰沉沉的……閻羅王了?

「報告教官!」葉絕站的更直了些,努力無視脖子上那個冰冷的凶器。

「說。」

「剛剛您幾次都有機會讓我滾蛋,可是您其實一直都手下留情,」葉絕頓了頓,抬頭望天,黑壓壓的雲層重的讓人煩躁,小腿上的傷口被風吹雨淋的又被那黃泥湯子一頓泡,這會兒脹痛的好像隨時都會裂開似的,腿部肌肉一個勁兒突突地跳著,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抽筋了。

蕭白松了松緊握著的軍刺示意他繼續說下去,葉絕舌忝了舌忝嘴角,一天的疲憊讓他的嘴唇都干的翻起了皮,舌頭舌忝過去帶來一陣微小的刺痛。

「教官您這樣會讓我覺得……覺得您對我有想法,」葉絕保持望天的造型,眼楮睜得極大,映著暗沉的天幕黑的全不見底,這見鬼的想法不過是一瞬間的福至心靈,而他自己也只是順著這可笑的想法直接說出來而已,這見鬼的天氣啊,這見鬼的選拔啊,這見鬼的人生啊,都他/媽的見鬼去吧。

這句驚世駭俗的話具有過分大的爆炸效果,蕭白一時愣在原地,自從當了特種兵以後,他有多久沒有過這種幾秒鐘全無防備的狀況了,所以當他發現自己被葉絕制住手腳牢牢地按在地上時,雖然在心里狠狠唾罵了自己一口,表面上他還是擺出了一副淡然若無其事的模樣。

這是一把d格斗刀*,完全為格斗設計的雙面開刃,刀刃打磨的異常鋒利,葉絕拿在手中的時候也詫異了一下,他本以為蕭白拿著的會是把81軍刺,還真沒想到居然會是把最受雇佣兵追捧的d。

近身格斗講究的快狠準在蕭白身上體現的再明顯不過,葉絕只不過拿著刀愣了一秒的神,形勢立馬又反轉了,蕭白右腳踩在葉絕的肩膀上,右手一勾把刀收了回去,居高臨下地盯著葉絕︰「身手不錯,果然是能干掉管仲的。」

「那是他太挫,」葉絕不在乎地笑笑,今晚上還真是很不對勁啊,自己不該這麼挑釁教官的,這不是自己處事的原則啊,可是他/媽的這個蕭白就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揍他啊。

「哦,」有些出乎葉絕的意料,蕭白沒有絲毫憤怒的情緒,只是彎腰撿起了被扔在一邊的狙擊槍,檢查了一下彈匣之後,抬起身子復又看向葉絕,嗓音壓的很沉︰「如果你小子不再害怕了,能挺過這次選訓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見識什麼叫做不挫。」

這聲音極低極沉,暗夜里都幾不可聞,夜風漸大,似乎有條黑色的蛇在潮濕寒冷的空氣中緩緩移動,遇活物則見血封喉。

葉絕回過神來的時候,蕭白已在他的視線里走遠了,隱約只能辨認出模糊的背影,那把狙擊槍斜掛在背上,一個筆直的角度。

葉絕往地上吐了口口水,活動了一下麻木的四肢,嘴角咧出個暗自嘲諷的笑容,蕭白這算是放過自己了?剛剛那句話,他媽/的能當成一個類似邀請的挑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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