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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 大戰(一)

富察廣從潼關進入河南向東南走,過洛陽一路平原的河南省行軍速度非常快,7月18日大軍開到汝寧府,此時捻軍在安徽、河南兩省的已經開始準備有組織地進行聯合作戰了,對于當地的捻軍何宗明是心知肚明,河南人多地少,而地主兼並了大部分的土地,最近兩年天災不斷,無法生活地百姓不得不挺而走險,他們加入了已經武裝反抗的捻軍,一時間捻軍勢力膨脹,幾個首領手下的人數增加到萬人,在圍剿太平軍的部隊後面破壞清軍的運輸線。

此時清軍沒有精力去管他們,此時捻軍還沒有與太平軍進行匯合,也沒有得到商業重鎮三河尖的物資補充,還不是很強大。汝寧知府何宗明見到大軍到了,立刻帶人出城來接待,富察廣對于這個知府並不感冒,治下出現如此嚴重的事情,可見他的能力並不怎麼樣。其實他是冤枉何宗明了,地方士大夫紳的力量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知府能抵擋的,咸豐皇產為了籌集鎮壓太平軍的軍費,開始實行賣官政策,大量有錢而沒有官府關系地地主都為自己或者自己的後輩買了一官半職,雖然沒有實權卻有特權,自己雍正時代開始的官紳一體納糧政策此時被破壞了不少,所以地主士紳的又開始橫了起來,咸豐又給了地方組建團練的權力,地方官員的權力被他們給佔有了。

「何知府,我們也不去城里了,你明天來我大營里介紹一下附近捻軍的情況,我們也好根據情況情況作出作戰安排。」富察廣大帶著人離開了,身為滿族瓖黃旗人,富察一族多出重臣,乾隆年間的傅恆及其子福康安、福隆安以及首任伊犁將軍明瑞都出自該族。何宗明有些尷尬,沒有辦法只好同意了,苦笑著又帶著回自己衙門去了。

周邊的情況富察廣也注意了一下,發現河南的百姓生活確實很苦,到處都有向外省流浪的人,他們一路上遇見很多向西遷移的百姓,大多是從河南來的。「向伊犁發報,物資要多運一些過來,以我們的實力很快就能將這股反抗軍壓下,按照司令的想法一定不會讓我們將人殺掉,要多準備一些物資才行。」通過飛艇在空中偵察,捻軍在河南的勢力還不是很大,主要集中在與安徽交界的穎州府,在兩地的山里聚集了一批捻軍,不過富察廣決定招安他們,正好可以節約時間快速到達南京辦正事。

何宗明帶著四五個人在門口哨兵的帶領下進入了國防軍大營,看著與綠營完全不同的國防軍點點,確實是一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部隊,不同于綠營的死氣沉沉,軍營雜亂無章,到處都是亂放的衣服,而這些軍隊則是非常有紀律的,在軍營里站或走都有模有樣的,富察廣在大帳里見到了何宗明,給他倒了一杯水說︰「何知府,這里沒有大股的捻軍,你具體說說到底有幾股在汝寧府治下。」「富察將軍,汝寧府下有兩股大的捻軍,一共人數為一萬六千左右手,主要在與安徽穎州府交界的山地活動,很少主動攻擊縣城,一股頭領是王大虎,他是汝寧本地人,因為交不起地租逃跑了,在大別山里招集了一些人干起了無本買賣,這一股他們劫掠過路的商人和周圍的村莊,可以定性為惡性亂匪,他們不是捻軍,只不過打著晃子而已,本人認為應該將他們剿滅,另一股頭領是周有山,他在交界的土山里,只是搶掠一些名聲不好的地主,倒是可以招安,不過招安之後汝寧府沒有足夠地物資,他們以後怎麼辦?招安後再次反的可是非常多的。」何宗明對于招安這些可憐的百姓是沒有意見的,誰都是被逼無奈才走上這條路的,如果可以的話誰會拋棄家業干這沒有出路的事情呢?「何知府放心,我已經向新疆發了電報,請求更多的物資過來,等招安以後就把他們全部安排到新疆去,那里有的是土地給他們種,就怕他們種不完。」富察廣對何宗明有了改觀,發現他並不像其他的官員一樣對于這些捻軍不屑一顧,還是在意這些人的。「那就好,我願意親自去周有山那里談判,盡量說服他,畢竟他也沒有犯過什麼事。」何宗明積極地說。「好,我派一些士兵和你一起去,那我接下來就準備對付那個王大虎。」何宗明在大營里簡單吃了點飯,帶著富察廣派給他的五十名士兵離開,去了周有山的土山大寨。

飛艇觀察大別山北部的山里確實有一個山寨,人數在五千人左右,很多草木結構的房子分布在山間平坦的地方,也有一些可以種的地方被開墾了,不過五千多人只有數百畝大小的土地顯然不夠,說明這個寨子的首領並不在意這些土地,而是另有可以提供供給的行當。20日天還沒有亮,四個團近七千人向山上圍了過去,在接近山寨大門附近發射了照明彈,瞬間照明彈將整個夜空照亮了,周圍的一切都清晰可見,槍聲響起,站崗的人被擊斃,大門被佔領,士兵開始向寨內突進。王大虎正和兩個被搶來的女子睡覺,被突如其來的響聲驚醒後立刻大聲向門外的人喊道︰「怎麼回事?外面怎麼這麼亮,哪里的響聲,快去看看。」很快門被猛烈推開了,一個小嘍羅氣喘噓噓地說︰「老大不好了,官軍打來了,已經沖到寨子里了,他們的火槍威力很大,弟兄們擋不住了。」床上的兩個女人害怕地一陣驚叫,「怎麼可能?叫兄弟們向後山跑,甩開官軍再說。」說著穿上衣服向外跑去,連女人也不管了,留下她們在等著求知的命運。

槍聲密集了一陣,很快向後山方向漫延,發射了四顆照明彈,戰斗結束了,現代戰爭的模式讓這些沒有見過地土匪無法抵抗,王大虎在後山一個山角處被一名士兵一槍擊中頭部擊斃,整個山寨到處都是被抓地土匪,他們看著穿著奇特的國防軍,眼楮里流露出害怕的神色,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怎麼樣。被擊斃的土匪人數在兩千左右,都是被突然的戰爭搞得有些慌亂,他們在寨子里到處跑而死。剩下的人一千多青壯,其余的都是婦孺,都被押到山下看守,女人和孩子的哭聲不斷,沒有辦法,官軍給他們印象著實不怎麼好,這些土匪被俘之後不是充軍就是被殺,女人被賣掉了。財物到也不少,都是一間房子的地下埋著,大約有白銀50000兩,黃金1000多兩,還有一些皮貨、糧食、布匹。一股腦全被運到山下去了,富察廣著著這些東西向身後跟來的汝寧府官員說︰「也沒有多少好東西呀。」官員都是一呆,這還少呀,都快值十萬兩銀子了,看來這位將軍很有錢。

「將所有的土匪都關進一個獨立的營里,派人來回看守,東西搬回大營,山上的房子不要燒了,留給汝寧地方安排吧。準備撤。」在天亮時國防軍撤出了土匪山寨,讓汝寧官員感覺到了國防軍的強大,連大炮都沒有用直接就給全部打敗了。

何宗明到了周有山那里,此時周有山正在為糧食問題發愁,他不搶土山周圍那些村莊,所以物資來源非常少,帶著手下的隊伍打了一段惡名累累的地主,很快附近的惡霸都被他清掃一空,再遠了就是太平軍與清軍對峙的地方,兩方都屯集了大量的軍隊,他是誰也不敢惹,正好這時手下人來報說汝寧知府何宗明來了。何宗明的名聲周有山听過,是一個不錯的官員,還沒有听說有搜刮百姓的事情,要不然自己早就帶著人向汝寧府進攻了,兩人在正堂見了面,何宗明直接了當地將自己的來意說明,讓周有山仔細考慮一下,周有山問︰「你不會是將我們騙下山去殺了吧?」「怎麼會呢?周頭領帶著人卻沒有像王大虎那樣搶掠周邊的村莊,足見你是一個本性不壞地人,只是被生活所逼,無奈走上了這條路,這次朝廷大軍來了,他們不是真正控制在朝廷手中的軍隊,不過他們那里物資充裕,而且有很多土地可以耕種,你們正好去那里過安穩地生活,我呢也不用為你們費心了。」周有山經過一陣心理斗爭同意了,他不能看著手下跟著他的兄弟挨餓,決定明天與何宗明下山看看。

何宗明上午回來了,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粗壯的漢子,三十多歲,臉上卻沒有匪氣,白白淨淨地,應該讀過書,富察廣觀察了一陣想到。「將軍,這就是周有山,他決定接受招安,你自己說吧。」最後向周有山說道。周有山跪下道︰「將軍,草民周有山,小民知道自己做的事犯了忌諱,不敢求將軍寬恕,只希望將軍不計前嫌接納我手下的兄弟和他們家屬,他們都是被逼無奈的。小民願接受將軍的任何處罰,決無話說。」「果然是個聰明人,既然你迷途知返,我也不是沒有感情地人,我已經向上面反應過了,你的人休整幾天後將開拔到新疆去,那里有無數的土地給你們耕種,一路上會有人照顧你們的。明天把你的人帶過來吧,我給你拉安排一下,我也不留你了,你先回去吧,後天我還要繼續行軍。」讓周有山走之後,向何宗明說︰「何知府立了一個大功呀,我會向皇上上折子的時候說明的,我會留下一部分生活物資給周有山的人,明天周有山的人來了之後,你和他接洽一下,不要刁難他,還有,從王大虎山寨里得到的東西我都留給你,王大虎的山寨里還有一些東西,你可以派人去看一下,這些東西我一路上也帶不了,你也辛苦了,帶著東西回去休息一下吧。」「多謝將軍,下官知道怎麼做了。」何宗明高興地走了,他沒有想到這個將軍這麼大方,說實在的,官軍剿匪得到的好處這些地方官府是一分也得不到的,除非他們再次搜刮一次周邊的百姓。高興地押著十幾車的東西回到了衙門,有了這些錢自己就可以做一些實實在在的事情了,修建水渠、河堤……錢都有了。

國防軍的軍容讓周有山下定了決心,這些和清軍不一樣的軍隊戰斗邊不俗,武器也都是洋人的火槍,還有大炮,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看看他們到底將自己等人安排到什麼地方吧。第二天周有山帶著一萬多人來到,富察廣將俘虜的土匪也交給了他,讓他一起帶著直到新疆,同時安排了一個團的士兵沿途跟著,安排好了周有山的事之後,富察廣帶著人進入了安徽穎州府,經鳳陽府,沿途對捻軍進行了打擊,對于可能招撫的都進行了招撫,接到伊犁的命令後派了一個團的兵力護著他們到了揚州,祁楓想讓這些人經過海路到東北去,海參崴地區人口稀少,正好填補那里的人口空白。而富察廣大則帶著軍隊強行進攻滁州城,在火炮的配合下只用了一天時間拿下了南京的江北門戶,消滅太平軍兩萬三千余,護國侯胡以晃戰死,只有數百人狼狽逃向最近的全椒縣,不過隨後國防軍跟進,太平軍兩千余人向後退到了長江邊上的浦口,這時江北兩大軍事重鎮滁州、揚州全部控制在朝廷手中,與江南大營隔江相望,將南京緊緊包圍在中心,一時間戰爭的腳步逼近了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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