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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赤壁之戰

至戰日,黃蓋依夜色率十余艘艨艟快船在前,滿載薪草膏油,外用赤幔偽裝,上插青牙旗,過江來投曹營。這時東南風起,快船在江中順風而行,黃蓋手舉火把,使眾兵大喝︰「投降來了!」

曹操手指小船,對身邊眾將笑道︰「黃公覆果然來降了。」謀士程昱仔細觀察良久,疑惑道︰「這些船吃水如此淺,不像裝有糧草。」曹操聞言大驚,忙令人喝止小船靠近。但此時東南風大起,來船一字排開,疾若奔雷,哪里攔得住?黃蓋一聲令下,眾船火起,操舟士卒棄船而走。

剎那間,火船撞上曹軍鐵索連船,大火借風勢蔓延,洶洶撲向曹軍後營。頃刻之間,煙炎張天,燒死溺死者無數。曹軍紛紛跳江逃命,但江對面聯軍大營早已等候多時,見火起便擊鼓進軍,船上弓弩手箭如雨下,跳江生還者十不存一。此時滿江皆紅,火勢沖天,整個赤壁亮如白晝,大火中慘叫聲漸漸止息,尸臭味數里可聞,直若末世之景。

曹操見敗局已無法挽回,當即**剩下的戰船,引軍向江陵逃去。聯軍隨即水陸並進,追擊不停。諸葛亮早已布下數道伏兵,曹操驚懼之下,亡命奔逃,至華容道時,身邊只剩數名大將護衛。曹操遠望江邊紅霞,仰天悲嘆︰「天亡我也!」曹洪勸道︰「丞相莫憂,此去江陵城不遠,只要我等返回城中,重整旗鼓,定可報此大仇。」曹操閉目不言,眾人簇擁著曹操直奔江陵城下。

方到城門下,曹洪大喝︰「丞相到此,還不速速開門!」只見城頭舉起數道火把,當先一將哈哈大笑︰「曹阿瞞,長沙黃忠已經等候多時了!」說罷自城頭拋下一物,曹操一看,正是江陵守將曹仁的項上人頭。曹操大驚,撥馬便跑。黃忠也不追擊,任他離去。

原來黃忠受了龐統之命,眼見赤壁火起,立刻率三萬大軍奇襲江津港,之後命刑道榮分兵一萬攻取夷陵。夷陵是江陵與西川門戶,曹仁听聞,立刻派兵救援。未幾,見赤壁火起,喊殺聲城頭可聞,曹仁知是大戰開始,心下捉模不定。這時探子報說,曹軍大敗,眾將及曹操亂軍之中走失。曹仁大驚,立即緊閉四門,命巡邏不止。

將至天明,數騎奔至城下,有人高喊道︰「丞相來此,還不快快開門!」火光之下,曹仁細看,卻見中間一人長髯紅袍,正似曹操,遂忙令人開門迎接。

誰知城門方開,「曹操」身後一員老將閃身而出,一箭射來,正中曹仁心口。守城士卒見主將身亡,知是中計,正自慌亂,那老將收弓揮刀,大喝一聲當先沖進城來,數刀砍死欲關城門的士兵。遠處喊殺聲四起,兩萬精兵隨即殺至,一面大旗迎風飄揚,上書大大一個「黃」字。

黃忠血染蒼髯,見大勢已定,帶領兩千騎兵直奔江陵存糧之處。遠遠望去,數名曹軍正在四處點火,欲焚燒糧草兵冊。黃忠復又引弓射殺之,立即將火頭一一撲滅。

且說聯軍大勝赤壁之後,三家各自收攏投降曹兵,獲得兵甲糧草無數。劉備軍有諸葛亮未雨綢繆,所得降兵最多,關羽自帶水軍追擊,趁勢取了江夏,作為劉備根基。周瑜水師眾多,收獲曹軍大半未及燒毀的戰船和攻城器械。李勛軍獲利雖不及孫劉兩家,卻也有降卒數萬,而且黃忠偷取江陵,佔了這荊州之月復。曹操收攏殘軍敗將,命曹洪、徐晃駐守襄陽,夏侯惇駐守新野策應,以為江南屏障。

周瑜對魯肅道︰「可恨諸葛精明,李勛奸猾,我東吳為此戰主力,卻無一城一地所得,真真氣煞我也!」魯肅勸道︰「都督息怒,此戰我軍雖不得城池,卻擊退曹軍,解我東吳之危,成就都督赫赫威名。而且此戰我軍收獲攻城器械無數,正可與主公攻打合肥之用。若合肥之戰一起,荊州即為我軍後方,必然仍要聯合劉、李兩家。而且曹操雖敗,然北方基業未損,仍是我東吳頭號大敵。」周瑜恨聲道︰「劉備有諸葛匹夫相助,如今屯兵五萬于江夏,若敢有圖我東吳,必盡起柴桑之兵滅之!」

李勛收拾戰船,令魏延領軍一萬鎮守烏林港,搜尋逃逸曹軍,自帶大軍前去江陵。沿途滿目瘡痍,十室九空。李勛問龐統︰「江陵數起大戰,民生凋敝,該如何治之?」

龐統欣慰道︰「主公能心系百姓,實為荊州之福。我軍新得江陵,自應結好當地氏族,止兵戈,令民休養生息。待民心既定,主公即可揮師西進,奪取益州,如此才有問鼎天下的資格。」李勛以為然,一到江陵,立即張貼安民告示,免除江陵三年賦稅,厚賞江陵之戰中協助過黃忠的豪門望族。

李勛暫居江陵太守府,以州牧事,大封諸將。黃忠奇襲江津、奪取江陵,記為首功,封為伏波將軍;魏延隨聯軍參加赤壁之戰,作戰英勇,指揮有方,封為虎威將軍;刑道榮領兵奔襲夷陵,掃除宵小,封為蕩寇將軍;降將李嚴助黃忠安民有功,封為討逆將軍;鞏志于武陵提供兵甲器械,備軍有功,封為牙門將軍;士頌鎮守後方,調諧百蠻有功,封為護軍。

文臣中軍師龐統策劃大計,調度有方,封為從事祭酒,仍領軍師職;蔣琬總領荊南政務,使各郡政通人和,封為議曹從事,仍主理所有政事;潘睿參加赤壁之戰,多有奇謀,封為兵曹從事,主軍事;劉巴文學通達,聲聞鄉里,封為典學從事,總領一州之學政。

其余文武,皆有封賞。江陵百姓獻肉食果酒,于是滿城將士開懷暢飲,歡聲雷動。軍師龐統進言︰「江陵有養由基之墓,江陵太守府中存有養由基弓,主公正應前往祭拜,已收荊州民心。」李勛從之,率眾文武親往祭祀,江陵百姓景從。祭拜之後,李勛對眾將說道︰「此戰黃老將軍射殺曹仁,一箭驚天下,這養由基弓非老將軍莫屬。」眾將稱是,黃忠欣喜接過龐統遞來的養由基弓,不已,隨即雙手捧之,單膝跪地道︰「謝主公賞賜,末將必不讓神弓蒙塵。」言罷取箭試射,弓弦響處,一箭直穿路邊楊柳,箭尾尚自顫動不已。周圍百姓轟然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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