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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帝尊之位

就這樣,這黑白無常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夕陽西下了,木屋內已經變得昏暗,若非有幾百顆夜明珠做的珠簾垂掛著,還真就是漆黑一片了吧。g

單手托著下巴,黑無常來回的摩擦著,若非是皮厚,早就破了相了。

倒是那白無常,竟然始終保持一個站姿,好似被點了穴道一樣,安靜的像是個活死人,連眼皮都不曾眨過。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了,月上柳梢頭,雖是一輪月牙而已,卻已經是夜的來臨。

「九尾靈蛇!」忽然,黑白無常一起開口,竟是從兩個方向縱身離去,也不知道是想明白了什麼,竟然誰也不留下來,不顧赫連容晟一個活死人留下來是否安全,畢竟千尋可是被黑無常給迷暈了的,定不可能再用生命來護主了。

夜色正濃,這片遠古的森林里仍是那般的安靜,風聲掩蓋了淺薄的呼吸聲,便是死寂了。

抱著雙膝,嬌弱的女子坐在角落里,幽暗的空間內,她幾乎看不清室內的擺設,但這里的陰涼,卻也猜得出定是暗室一類的地方,毫無疑問的,她被囚禁了。

不知自己身處何方,但蘇清婉很是清楚,這件事定與顏楚月兌不了干系。

可她被囚禁于此,那麼萬福和蓮心呢?他們是否安全?

在封閉的空間內,蘇清婉內心是惶恐的,畢竟是個弱女子,很想尋找依靠,可除了冰涼涼的牆壁,再無其他,她詢問了幾聲也無人應,蘇清婉明白,即便自己喊破了嗓子,怕是也沒人應她一聲的。

小臉越垂越低,身子越縮越緊,蘇清婉真的是倦了,也真的是冷了。

這樣的囚禁方式,或許是境遇里最好的,沒有酷刑逼迫,只是與世隔絕。顏楚她,是想用自己的性命來要挾赫連容晟嗎?

吱呀的刺耳之聲傳來,一道光線射進了囚室之內,刺的原本想要望過去的蘇清婉連忙抬起手臂來,遮住了視線,許久都未能適應光線,而那抹光亮便消失了。

順著腳步聲望過去,蘇清婉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只見蓮心提著食盒,抱了一床被子走來,顯然是看慣之人了,剛剛還在為她擔憂,真的是多余。

「萬福……」蘇清婉艱難的開口,雖顏楚用了藥,讓她的舌頭傷勢痊愈,但那蝕骨蟲,即便在無骨的地方,也還是刺痛著的,蘇清婉才說了兩個字,便痛的不願再開口。

「他,安好。」蓮心淡淡的說著,好像萬福是與她無關的人,將食盒放置好之後,又來拉著蘇清婉起身,即便蘇清婉身子僵硬,卻還是沒有松手,只是輕聲說道︰「小姐不為自己,也該為月復中的孩子著想,這麼冷的地方,很容易出事的。」

「你說……什麼!?」蘇清婉驚詫,完全不能理解蓮心這句話的意思那般,更沒有為人母該有的喜悅。

是了,身陷囹圄的人,怎麼會有喜悅的表現呢!

昏暗的視線里,蓮心看不清蘇清婉的表情,卻也從語氣里猜得到蘇清婉此時的心情,若非在此地得知這樣的消息,蘇清婉定是會欣喜若狂的吧。

想到這里,蓮心的素手輕輕的放在了小月復上,憶起了自己懷孕時的感受,何嘗不是無奈于欣喜交雜的。

算來,自己與小姐的身孕,是差不多天數的,只是小姐太忙了,竟未留意這些事,而自己雖然早有懷疑,卻為了小姐的安全,而未曾提醒過,現在卻不得不說。

「小姐這個月的葵水未來,怎地自己都忘了嗎?」蓮心依舊是低聲說話,握著蘇清婉的手微微的用力,示意蘇清婉不要開口。

果然,蘇清婉立即會意,不管蓮心到底是誰的人,心底總是莫名其妙的去相信她,便沉默著隨蓮心坐了下來。

「如今小姐不再是一個人,所以不可以再輕聲了,否則王爺知道了,定會恨小姐的。」蓮心繼續的勸說著,折身去為蘇清婉鋪好了被子,又點燃了一盞燭火,這才打開了食盒,卻依舊是那般淡漠的口吻說道︰「小姐若是有什麼需要,就在門口說一聲,會有人知會蓮心的。但小姐還是安心的在這里養胎吧,這外面的守衛,就算是萬福的功夫想要逃出去也是不可能的,小姐還是不要冒險了。何況,小姐也是見過顏楚的本事的,這個暗室之外布滿了毒藥。」

蓮心說完,便轉身離去,沒有再同蘇清婉說話,不願再透露更多的訊息。

借著燈光,蘇清婉總算是看清蓮心的背影了,這丫頭好像越發的消瘦了,只是她還能為自己所用嗎?

似乎,除了蓮心之外,再也沒有一個可以自由出入的人,能夠幫自己傳遞消息,蘇清婉不得不慎重考慮。

飯菜的香氣,很快吸引了蘇清婉的注意力,沒有猶豫的便吃了起來,她相信蓮心不會下毒害她,而顏楚若想,也不必要通過這種方式,唯有吃飽了才能有力氣想著逃走的事。

垂首不語,蘇清婉繼續埋首在自己的飲食之中,淚水也啪嗒的掉下來,落在碗里,和著飯菜一起咽下去,竟是那般的苦澀。

容晟,我們有了孩子了,你知道嗎?你若知道了,可會高興?我會保護好孩子,等你來救我們母子。只是,你何時才會回來,我們一家人要多久才能相聚呢?蘇清婉在心里默默的說著,竟是忽略了舌部的痛楚。

這個孩子來的太意外了,但並不代表他不該存在,這或許就是緣分吧。

赫連容晟的行蹤無人知曉,只當他仍在外地辦理公務,未知到宮中的驚變。就連蘇清婉的失蹤也是無人知道,如今的容王府,除了顏楚這個假主子在橫行,已經與之前大為不相同了,只是顏楚尋了理由,早早的就放出消息,說瑞安王妃被綁架了,一切倒也順理成章的由她打理著,即便她只是個掛名的側妃。

「容雅,這個女人嘴硬的很,心思也是冷硬的很,竟為了那些影衛咬舌自盡,我也沒辦法從她口中探听消息。」顏楚嬌媚的說著,雖是在稟報消息,可這神態分明是在you惑赫連容雅,只差要如無尾熊那般的盤了上去,狠狠的擁抱了。

對美人兒似乎天生的免疫,赫連容雅身邊的每個女人,都是因為有利用價值,也因此而受寵的程度不同。

但對顏楚,終究是特別的,即便這個女人有用,赫連容雅卻不曾踫過她,一個動了情的女子,他赫連容雅是不會沾染的,除非是真正利益的結合,否則誰也不知道情到深處而得不到回應,會是怎樣的恐怖報復。

「暫時留著,待尋到了密函,送她去陰曹地府陪赫連容晟。」赫連容雅沒什麼表情的看了暗室中的蘇清婉一眼,這個女人再聰明,也不會想到自己此刻就是居于容王府的地下吧。

這里,曾是赫連容晟關重犯的地方,而顏楚也是臨時做了這個決定,讓蘇清婉藏身于此,萬一赫連容晟回來,還來得及作為人質威脅。

只是,顏楚並不知道赫連容晟已經出了事。

「好。」顏楚美眸輕轉,笑意映在了唇邊,霎是好看,即便只是一個眼神,仍舊是千嬌百媚的緊。

「待本王登基之日,記得押著這個女人來觀禮,不需引起別人的注意。」赫連容雅說完,便邁開了步子,朝赫連容晟的書房走去。

雖然他在靖安帝那里表現的勝券在握,可心里還是不許有任何的危機存在,哪怕這些事在他登基之後並不能夠威脅他的龍位,但一點點的污點,赫連容雅也不允許存在著。

看著赫連容雅優雅離去的步伐,顏楚眸底一暗,這個男人心里沒她也就罷了,連眼里也是沒有她的,甚至說了這麼幾句話,都沒有看她一眼的,這是她的悲哀嗎?

冷眸掃了一眼所在錦被之中的蘇清婉,看著那張明顯蒼白的容顏,顏楚冷笑了下,狠聲說道︰「蘇清婉,殺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既然赫連容晟那麼寵你,那麼我便留下你來,讓你慢慢的心痛而死,讓你代替赫連容晟去見證謊言容顏的成功與輝煌,也讓你為你那短命的丈夫而心痛去吧!」

顏楚說完,將暗閣放了下來。最近一段時間,容王府太過安靜了,從未有需要囚禁之人,這個暗室自然是空置了。

原本是想等著赫連容晟回來,再讓他知道自己一直在尋找的女人就在腳下的,可事情的轉變卻是始料未及的,但不管怎樣,能看到他們有如此的境遇,顏楚心里就是開心的,痛苦怎麼可以她自己來品嘗呢?

這個世界,果然是公平的。

恢宏的皇宮里,禁衛軍森嚴,比往日更加的冷寂。

金碧輝煌的大殿上,不見宮人在,唯有赫連容雅一人高坐在龍椅之上,如今即便是名不正,可誰也不敢說一句赫連容雅大逆不道的話來。

自古皆是強者為尊,赫連容雅縱然囚禁靖安帝,籌備了宮變,但這些事卻是被隱晦的,不允許被。

修長而白希的手指,一寸寸的摩擦著身邊的龍椅的位置,即便只是一只龍爪的圖騰,赫連容雅卻沉醉其中了,一雙狹長的眼眸緊閉著,慣于冷笑的唇角也柔和了許多。

自從有記憶以來,赫連容晟便一直被灌輸著要爭奪皇儲之位,要擔負起保護鄰國不被吞並的命運,這些思想自是來自若非的教導。

只是,當赫連容晟漸漸長大,第一次有機會離開帝王,去往其他國家之後,他的心便不局限于大鳶朝的疆土,但凡策馬能行之地,赫連容雅便都想納入自己的疆土之中,在版圖上再添一副旗幟,直到他大鳶朝成為真正的天朝,不再是讓四方來朝,而是盡歸旗下,讓四方屬國成為大鳶朝的郡縣,這片大陸唯一的霸者將是他這位大鳶朝的天子。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雖不信奉鬼神之說,但赫連容雅還是命欽天監選了最近的吉日,三天之後登基為帝,屆時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坐在這龍椅之上,接受萬民的朝拜了。

「朕,即日親率鐵騎,要踏平大鳶朝方圓萬里的天下,讓天下盡歸大鳶朝所有!」赫連容雅忽地坐直了身子,大手一揮,好似在他面前的並非是空蕩的大殿,而是跪滿了文武百官,殿外是滿是盔甲在身的將士,只待他振臂一揮,便可即可出兵,那份神情真真的有幾分大將之姿。

懶懶的坐回身去,赫連容雅唇角的冷笑揚起,他深信這一日不會遠,即將到來,他將是這片大陸的神話,是真正的王者,將會被後世萬代所敬仰的。

赫連容雅完全沉醉于自己的帝王霸業之中,深信自己的部署是萬無一失的,就連赫連容晟這個唯一的勁敵也被消滅了,自是沒人能擋住他的路,就連靖安帝都不能,何況是其他幾位皇子,不過都是懦弱之輩,就連赫連容覺,他也不放在眼里。

但赫連容雅並不知道,在他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的時候,赫連容覺已經殺進皇宮了,此刻正在養心殿外,一身的華服早已被血漬所侵蝕,不知是他自己的,還是旁人的,就連與華淑妃極為相似的面容上,也是鮮血淋灕,眼楮里都充滿了鮮血,像極了野獸,哪里還是雍容華貴的皇嗣,到似是亡命之徒。

而赫連容雅每每進了金鑾殿,坐在那龍椅之上,都會下令不許任何人打攪,所有的事都要待他出來之後再稟報,是以赫連容覺的出現,自然也無人來報。

畢竟赫連容雅曾經下令,除非是有他的旨意,否則擅入者死!赫連容覺即便是皇子之尊,可在赫連容雅的手下看來,卻並不是主子。

「雅安王爺有令,皇上龍體抱恙,不得打擾,擅入者死!端康王爺,請回。」一個侍衛語氣冰冷,態度強硬的並不見恭敬,雖話語說的只是傳達赫連容雅的意思,但那握著刀柄的手,卻隨時準備出擊,只要赫連容覺敢再上前一步,他絕對會執行赫連容雅的命令。

而赫連容覺怎會把這樣的警告放在眼里,他已經殺了幾道的防衛,死在他手上的侍衛更是數之不清,身上的鮮血便可以看得出來,赫連容覺幾乎成魔,不打算放過任何阻路的人,這自然也包括是赫連容雅,膽敢阻擋他為帝,就該付出代價。

手中的長劍,鮮血還在滴淌著,而握著長劍的手臂卻是在冒著熱氣,這並不是赫連容覺自己的傷,而是他殺人時濺到身上的血,還沒有干涸,還是溫熱的,可見剛才是怎樣的一場廝殺。

長劍拖地,發出吱吱的聲音,是那般的刺耳,如同死神的聲音,讓听了的人毛骨悚然。

而長劍與地面的摩擦,火花四濺著,足以見赫連容覺隨時準備大開殺戒,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現在不動手,是想恢復些體力,亦是在等宮外的人馬能一路殺過來,與他里應外合。

這幾日,赫連容覺一直沒有動作,任由赫連容雅一副皇儲的姿態出現,便是等著這樣的時機,等著赫連容雅麻痹了之後,給他致命的一擊。

皇權,自古皆是能者居之,赫連容覺從不覺得赫連容雅有這個資格,尤其赫連容雅還有鄰國的血統,算不得真正的大鳶朝的嫡系皇嗣。

「端康王爺,你若再近前一步,休怪末將無禮!」那侍衛裝扮的人,又一次的開口,卻是自稱的是末將而非屬下,可見身份並非是一般人,而能被安排在這里守護靖安帝,定是赫連容雅信賴之人,地位不一般的。

「讓開。」赫連容覺低聲,余光瞥了那侍衛一眼,手中的長劍已經錚錚作響,很顯然是要大開殺戒,他自是不介意有人為他鋪一條血路的,越是不容易得到的東西,越是會被珍愛。

冷冷的勾起了唇角,看了一眼那緊閉的門扉,赫連容覺唇畔的笑意更濃了,這一刻活月兌月兌的就是地獄的奪命閻羅。

不管是誰想要殺人,都會有理由,例如赫連容覺這樣生來便是尊貴的王者,則更是需要足夠的理由,才會親自動手殺人,沾染那髒污的血腥。

比如,帝位。

「父皇,老六來遲了,請父皇稍後片刻,兒臣前來救駕。」赫連容覺忽然高聲,手里的長劍猛地提起,劍氣灌入劍尖,也不管屋內的人是否看的到,已經開始廝殺了。

英勇救父、誓死衛皇,赫連容覺今日的舉動,若是贏了,那便是皇儲的不二人選,何況他本就是眾皇子之中呼聲較高的,亦是最被朝臣看好的皇子之一,與赫連容雅不分上下。

相較之下,赫連容晟雖也是呼聲最高的皇子,卻是民聲較高,也是最得皇帝聖意,而非是眾朝臣。

畢竟,有了利益才能有支持者,而赫連容晟多年來,都是置身事外的,很少與朝堂有所關聯。

血,又一次的濺開,灑在白玉所砌的地面上,鮮紅而溫熱的液體很快便流成河,不知是死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赫連容覺是否有受傷,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個皇子的確並非池中之物,至少他是有資本叫喧的,否則也無法與赫連容雅開戰,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立即稟報雅安王爺,速派支援。」那個侍衛見情勢不妙,立即下令。

就算這宮里的侍衛都是赫連容雅的人,他們也不敢掉以輕心,絕不能讓赫連容覺的出現,撼動了赫連容雅的大計,哪怕只是細微的縫隙,都是不可以的。

得到命令,立即有侍衛悄身善後,在一眾人拼命向前,用身軀替他開路的同時,隱身朝金鑾殿而去。

也不知赫連容覺是殺紅了眼,沒有看到,還是他在等著這一刻,竟是沒有去追殺,只是一味的殺著不斷涌來的人,浴血而戰,如戰神一般,更似是嗜血的魔王。

不同于京城皇宮里的廝殺,這片綠意蔥蔥的大森林里,卻是安靜的過于死寂了。

千尋仍舊是躺在木板之上,保持著昏迷時的睡姿,只是沒人去關注他的身體是否有異樣,是否因那未曾實踐過的毒藥而喪命。

而赫連容晟,仍是面色紅潤,表情祥和的躺在木床之上,連心律也是正常的與睡著了無二。

就這樣的看著赫連容晟,黑白無常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這麼多年來,大概是第一次的能如此豐富的神情去看著一個活死人,卻又那般的無可奈何,不是為了追求刺激而想去救人,是真的救不了人啊!

低嘆一聲,黑無常又是耐不住性子了,也不管白無常會不會嫌煩,甚至是對他大打出手,抱怨著說道︰「你就不該那麼魯莽,在不清楚那藥的藥效之前,怎麼能把藥喂了他呢?這下可好,睡的好似死了似的,若是他真的出事了,咱們這輩子就躲在這深山老林里吧,也不用回望月神教了,更不需要去振興,去完成千年來歷代守護的箴言了。」

「……」抬頭看了黑無常一眼,白無常難得的沒有出聲,仍是繼續的盯著赫連容晟在看,好像怕錯過了什麼。

見白無常不語,黑無常更加確定自己說的在理了,便又繼續的說道︰「老白,不是我說你,那麼一顆神丹妙藥,可是我望月神教的瑰寶,雖是丟失了千年被你尋到了,可也不是你隨便就可以用的。若是少主子出了什麼事,咱們萬死也難辭其咎了。」

「他若這麼容易死了,也沒資格成為我望月神教的帝尊。」白無常開口,語調仍是冷的嚇人,可這句話里卻是對赫連容晟的肯定,也是他們的期盼。

天女逝,天帝生,萬物蘇,天下盟!

這簡單的十二個字,是望月神教信奉了近千年的預言,也一直在等著那天的到來。所以,這也是望月神教尊者才能知道的信奉,世代口口相傳,信徒與教徒只知道天女會帶來福音,卻不知這福音不是源于天女,而是源于天女的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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