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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政變

所以,歷代以來,但凡是有天女命格的女子,都被捧為尊貴如神明一般,可她們心中卻知曉自己的命運從不由己,即便她們天生就是好運與祥和的代表。g

而赫連容晟的母親,不但是首位嫁給天家的女子,亦是唯一產下皇嗣的天女。只是,曾經眾人皆以為赫連容瑜才是真命天子,因他出生之際,天降五彩祥雲,就連天女在世的時候,也是如此以為,只可惜卻是早夭了,盡管那是人為,但也只能證明赫連容瑜命格里不具有如此的高貴。

倒是赫連容晟,即便多少人想要他的性命,卻仍然能夠活到今日,並且小有建樹,卻又低調的不介入朝廷的爭斗,這樣的男子,定是命格奇特的。

「老白,這九尾靈蛇莫不是冬眠還未醒?怎麼尋了大半日了,也不見蹤跡?」黑無常終于不再埋怨什麼,或許他也只是愛嘮叨罷了,這會又認真起來了。

若是能尋到九尾靈蛇,便可以讓赫連容晟的蘇醒,並且能夠提高他的真氣。

只是,在服用了血靈芝之後,誰也不敢預言同時服用九尾靈蛇會是怎樣的結果,只能猜測可以化解掉血靈芝的炙熱毒性,但也有可能會寒炙相克,害了赫連容晟也是說不定的。

沒有說話,白無常只是轉身離去,但從他離開的方向不難斷定,這白無常又是尋九尾靈蛇去了,他怎麼可能看著赫連容晟遇險而不顧呢!不過是擔心他這邊的狀況,回來看一眼罷了。

見白影閃過,黑無常很是無奈的搖頭,卻也是隨著白無常離去。那九尾靈蛇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動物,而是靈獸,與血靈芝是靈藥一般,都是九階的靈物,不過一則是至陽,一則是至陰罷了。

但黑無常離開之前,卻難得的露出了那略顯蒼白的手,不知彈了什麼出來,便落在赫連容晟身上的大穴之上,而赫連容晟原本已經在動的手指,卻又垂了下去。

若是黑無常知道自己的好心,卻辦了壞事,是他阻止了赫連容晟醒來,不知會不會找個沒人的地方,懺悔萬變,把自己那只多事的手也砍下來千萬遍呢?

但知曉這件事的,只要赫連容晟一人,只要赫連容晟不與他算賬,黑無常倒也是安全的,至少現在沒人找他的麻煩。

養心殿外,又聚集了大批的侍衛,其中也不乏影衛,而赫連容雅只是站在宮門口,看著赫連容覺與眾人廝殺,不管死了多少人,赫連容雅似乎都沒有插手的打算,只是站在那如門神一般的堵住了赫連容覺的後路。

而養心殿之內,靖安帝則是面容安詳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切,臉色不若之前那般的有光澤,也不那麼紅潤,可見這幾日過的並不怎麼好,但身體並無大礙,否則也不會站得那般筆直了。

可養心殿被赫連容雅包圍了,靖安帝身後竟還能站著一人,這倒是奇怪了。

「皇上,可有話要屬下轉達?」問話的人,正是趕回京城報信的千音。

只是,王府已經亂了,王爺出事之後,王妃竟也失蹤了,千音只得冒險去找了太後,卻被太後通過密道送到了皇帝的養心殿,這才能躲過赫連容雅的監控。

雖然帝都已經岌岌可危,但千音並不見一絲的著急,不知道是他訓練有素,又或是他真的缺少了正常人該有的情感和危機意識,仍是那般淡漠的神情,這倒是與面前的皇帝有得一拼。

並沒有說話,皇帝只是看著外面的廝殺,好似那浴血奮戰的男子不是他的兒子,而一直冷意看待一切的赫連容雅也是無關緊要的人,只是被困的太久了,看一會熱鬧罷了。

「王爺尚未蘇醒,屬下不得離開太久,敢問皇上有何示下。」千音再次恭聲問道,他的確沒有時間浪費在這里。

就算是失了天下,千音亦不認為有何可惜,他也相信赫連容晟只要對這天下有興趣,定是能要的回來,不過是囊中之物。

可赫連容晟現在昏迷不醒,王妃又始終不見,這才是千音心中的難題,卻都是無解的。

而蘇清婉的事情,千音只能派人去做,更是找到了容九去處理此事。但赫連容晟何時能夠清醒,這將是所有事情最為關鍵的。

「告訴容晟,朕沒有幾日了,他若是再不回來,朕會拂了他的意,直接將這天下交給他,即便他仍舊昏迷不醒。」靖安帝終是開口了,卻不是問侯,更不是關懷和擔憂,始終都沒什麼表情,竟是說了這麼一句略帶威脅的話。

千音怔了一下,卻沒再問話,而是領命離去。

如今,唯有救醒主子,才能解決所有的事情,那麼他便回去做好影衛的職責,無論這個期限是用天來計算,還是用年。

然而,千音從地下的密道離開之後,靖安帝卻不再是那般的淡漠,那雙深邃的眸子里山洞著些許的淚花,遮住了神情,分不清他是激動,還是其他。

「父皇就知道你不會這般的脆弱,我靖安帝的繼承人,自是萬夫莫敵的!」靖安帝低沉的聲音響起,卻是說給自己听罷了。

若不是時日無多,靖安帝真的很想從那密道再走出皇宮一次,去看他的兒子,去救他。

但是,身為帝王,靖安帝必須留下,與赫連容雅做最後的一搏。而身為父親,靖安帝更需要留下,為他最疼愛的老八守住這江山,不被他人奪了去,即便那個想要爭奪江山的是靖安帝的第七子,可在靖安帝心中,亦是外人。

自從赫連容瑜遇刺之後,靖安帝便只有一個子嗣,那便是赫連容晟,這個他與心愛的女人最後的子嗣延續。

緩緩的閉上雙目,靖安帝對外面的一切已經不感興趣了。不論是赫連容雅還是赫連容覺,都不過是為赫連容晟的皇權鋪路的棋子,在他們很小的時候,靖安帝便已經做了犧牲他們的打算,要怪就只能怪他們本就生的聰明,卻有著更為有心機的母親,給他們灌輸了要做帝王的思想。

只可惜,這些人聰明的有些愚蠢,竟是不懂君心難測,不懂帝王之心。

殺戮,仍在繼續著,已經持續了一個時辰的殺戮,始終不曾停歇過,赫連容覺卻沒有疲倦的意思,或許是他深知自己的勝算已經不大,就算是拼死廝殺,也無人前來協助,而他一旦停下來,也只能束手就擒。

但以赫連容雅的性子,斷然不會給他活路。

腥紅的眸子,除了弒殺再無其他,原本的冷笑也蕩然無存。原計劃里,自己安排從皇宮四門殺進來的人,應該前來匯合,可至今無半點動靜。

而赫連容覺原以為皇帝雖被困,但至少應該有一只可以調動的精銳,能夠配合著他殺出重圍,斬殺了赫連容雅的。只要靖安帝出面,定是有許多人會效忠帝王,那麼赫連容雅便成了要弒父殺君的叛逆之臣。

可如今的情況,赫連容覺如何能夠不死心,他怎麼能孤注一擲,把畢生的心血都投注在這位根本就無心生死的父皇身上。

要知道,他們這些皇子,自小身邊便被安排了一只精銳的影衛,全然歸他們處置,自也是听命于他們,就連皇帝也無法操控。所以,當赫連容覺廝殺了一個時辰之久,仍是一人浴血奮戰,便知道了靖安帝是不會有所響應了。

「住手,你們都給本宮住手!」不知是如何來到養心殿的,華淑妃瘋了一般的大吼著,看著自己的一手栽培的兒子,竟如血魔一般廝殺著,沒了帝王該有的貴氣,華淑妃終是沒了平日的溫婉和聰慧,再也不能沉著冷靜。

雖是身著華麗的宮裝,仍是盛裝如往昔,面容卻是扭曲的,那種幾近癲狂的嘶吼,震得人耳膜欲碎,可卻無人听之,或是听了無人應聲罷了。

如今,這宮內的主子只有一個,便是用兵力控制了整個皇宮的赫連容雅,而非後宮里名義上的主子。若不是赫連容覺入宮,以華淑妃如此聰慧的人,定是安靜的留守在宮內,絕不會擅自出門,招惹麻煩的。

可此時此刻,華淑妃再如何的滿月復心機,卻也敵不過母親的身份,赫連容覺可是她傾盡一生心血培養的兒子,是她的繼承啊!

「七皇子,本宮命令你住手!」華淑妃急的忘記了自己的處境,以及赫連容雅此時在這宮中的地位,甚至是在大鳶朝的影響力,已經堪比帝王,哪里能允許她來命令?

「你,命令本王?」

赫連容雅仍是掛著淺笑的說話,看向華淑妃的眼神並不見狠戾,倒是有了幾分玩味的神情。許是最近太閑了,沒有了敵手,讓他很是無趣。

又或許,是因為赫連容覺的關系,赫連容雅難得的願意與華淑妃多說上幾句話。

要知道,在這個後宮中,華淑妃和赫連容雅的母妃若貴妃可是最好的‘姐妹’,而赫連容覺和赫連容雅也是出自一個師傅,無論是文武,更是年紀相差最少,幼時走的最為親近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能保全的了性命,才會被靖安帝所看重,能夠多加培養,否則他們與赫連容晟和‘已死’的赫連容瑜相比,根本就算不得是皇子。

若論起這些過往,面前的華淑妃倒也算是恩人,算是朋友,他們曾是盟友呢!

見赫連容雅笑的如此和潤,甚至連聲音也是那般的溫和,就如同還沒有封王的年少時一樣,華淑妃怔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也凝結住了,竟是半晌都說不出話來,只是那麼看著赫連容雅,臉上的表情有些豐富,卻變化的太快,而分不出是什麼來。

「華淑妃,你剛才是在命令本王嗎?」赫連容雅又問,竟是很有耐心的模樣,甚至朝華淑妃走近了兩步,俊顏只有兩尺之隔,只要再邁一大步,便可面面相對了。

不知為何,看著這樣的赫連容雅,華淑妃心中很是不安,竟是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半步。

在後宮能夠憑借自己的智慧贏得今日的地位,能博得靖安帝多年的寵愛,並且連生兩次,且都培養成人,華淑妃自不是個普通之人。

但華淑妃不能否定的是,在後宮之中,一個女人無論多有成就,如果沒有兒子,便是沒有未來,一切都是免談。

而如今,赫連容萱已經故去,若赫連容覺再出了事,那麼赫連容雅繼承帝位之後,她莫說不能被尊為太後,享受一切尊榮,只怕連命都留不住,到時候能被送入皇家的寺廟為尼便是最好的結局了。

因此,赫連容覺不能死,哪怕不能為帝,也必須得活著,至少他是皇子,是王爺啊!

再者說,只要能活著,便有機會,饒是赫連容雅如何的謹慎,能夠手下留情這一次,華淑妃就一定會再讓赫連容覺登基為帝!

「雅安王爺,本宮不過是宮妃,沒有資格命令朝中重臣,只是以一個母親的身份,不忍見自己的兒子浴血奮戰,更是以一個長輩的身份,不忍見你們兄弟手足相殘。所以,本宮想請雅安王爺高抬貴手,放過了端康王爺。」華淑妃說著,語氣不似之前那般的命令式,而是聰明的換成了進言的方式。

「兄弟?」赫連容雅重復這這兩個字,刻意去忽略華淑妃有意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說話方式,以及尊稱他們兩個為王爺,在暗示的那些內容,只是含笑的看著華淑妃,一雙狹長的眸子里閃爍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雅安王爺,那麼不僅僅是手足,將來你若為帝,端康王爺還是你的臣子,為你出謀劃策,幫你安邦治國……」

「華淑妃的意思是,若是沒有端康王爺,本王便守不住這江山,這皇位了?」不待華淑妃把話說完,赫連容雅便打斷了,語氣里仍是不見有任何的不悅,可雖是在問華淑妃話,但視線卻是朝赫連容覺那邊望了過去,眼眸里的笑意也變得深沉了,尤其是在看到赫連容覺看向自己的時候,眸底更是有了一絲玩味的笑,笑的更是詭異了起來。

「本宮不是這個意思!」華淑妃急忙解釋,連語調都提高了,自從與赫連容雅說話開始,她便覺得是一種難喻的壓力,壓的她都快要喘不過氣來,若不是在宮里的年頭久,又經歷了之前幫赫連容覺奪帝位一事,怕是早就嚇得不敢言語了,可此刻華淑妃知道自己必須是堅韌的,否則便是母子一同死去。

「哦?那華淑妃是何意呢?」赫連容雅又問,好看的眼楮眯的只剩下一條線,明明只是二十幾歲的年紀,卻像是老狐狸那般,透著讓人猜不出的算計來。

心中頓時一冷,華淑妃從未有過的害怕襲遍了身心,卻不得不壯著膽子,挺起胸膛,很是無畏而無私的模樣,可見修煉的極為高深,將內心最真實的情緒全部都隱藏了下去。

雙手藏在寬大的袖中,華淑妃很想要深呼吸一下,把心中的壓力都吹出去,但還是忍下了,她能有今日的榮耀,並非是運氣,忍字從來不曾望過。

「在民間有這樣一句話,上陣親兄弟,打仗父子兵。端康王爺今日的舉動,只是心急著要見自己的父皇,可見親情在端康王爺心中是重過權勢的,否則他也不會冒著逼宮的風險而前來。試問,一個重情之人,如何能對手足不忠呢?」華淑妃盡量的為赫連容覺周旋著,把危險降到最低,見赫連容雅沒有不悅,還在听她說話,又道︰「這大鳶朝的天下,本就是赫連皇家的,不論誰是皇帝,其他皇子都會竭盡全力的去匡扶社稷,定會比異性的臣子更為忠心耿耿,絕不會背叛大鳶朝。畢竟皇權強大,身為皇族才能有所依靠,也才能享受榮華富貴,才能福佑子孫。」

華淑妃將利弊說了出來,但其中暗指的話語,卻都是赫連容覺沒有背叛赫連容雅的理由,自是該留下他的。

然而赫連容雅怎麼會听得進去這些虛偽的話,就算是真實的,赫連容雅也不會允許敵人活著,他要的可是完勝。不僅僅是這片大陸唯一的王者,還要是唯一的尊貴之人,哪怕是手足也不能與他分享這這片天下,即便甘心為臣。

「只有死人,才永遠不會背叛,華淑妃可還記得曾說過這話?」赫連容雅忽然冷聲的問著,眼里閃過了冷宮,他自是不會把眼前這個女人當作是善良無害的,曾經的種種,他可是記得清楚的。手臂一揚,赫連容雅不再理會華淑妃,轉身望向赫連容覺,高聲道︰「赫連容覺,本王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則束手就擒,本王承諾會留華淑妃一命,保她一世榮華。二則,你繼續奮戰,本王這就取了華淑妃的性命,就算你逃出皇宮,本王也定會通緝于你,讓你寸步難行!」

赫連容雅語調冰冷,甚至是帶著幾分的生硬,可那洪亮的嗓音,卻讓人無法忽視,連心都隨之一顫,而這顫抖之人定是赫連容覺。

高大的身子,因浴滿鮮血更顯陰寒之氣,此時站在包圍圈之內,長劍指地,一雙眼眸早已通紅,分不清是血絲的的痕跡,還是鮮血的侵染,這一刻的赫連容覺就是個魔鬼,一個吸血的魔鬼。

可魔鬼眸子里怎會有苦澀,怎會有傷痛,怎會有絕望呢?

就這樣望著自己的母親,看著她一臉期望的望著自己,不再是剛才那番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而瘋狂的母親,只是想求生存的可憐女人,即便是華服在身,也沒有了往日的貴氣,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雙膝一曲,赫連容覺重聲跪地,朝華淑妃的方向叩了三個響頭,卻是不願再多看一眼,不想毀滅了心中那份形象。

長劍不知何時刺入地面,劍氣劃開了一道縫隙,但劍身卻沒入了地面寸許,成為支撐赫連容覺身體重量的拄杖。

緩緩回首,望向那始終緊關著的門扉,赫連容覺看了許久,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仰天而笑,卻是笑得淚眼連連,笑得肝腸寸斷。

而赫連容雅就這樣的看著赫連容覺,只是眼神里充滿了玩味之色,並不去打擾,讓人捉模不透她在想些什麼。

「一生為棋,可悲可笑!哈哈!老天,我赫連容覺被愚弄了一生,來世誓不為人!」高聲而喝,赫連容覺幾乎是喊破了喉嚨,將這句話喊了出來,頸間頸間青筋暴起,赫連容覺手中的長劍忽地凌空而起,竟是是劃破了頸間的動脈,帶著主人的鮮血,直刺入宮門那厚重的門扉,發出嗡嗡的鳴叫聲。

血柱沖天,赫連容覺的笑聲戛然而止,身子已經倒在血泊之中,卻是雙目緊閉著的,大概是不想再見任何人。

一世為皇權而奮斗,包括手足亦是利用的對象,唯有對母親心底存在感恩和親情。但只是那麼一瞬間,一個眼神,赫連容覺的世界變坍塌了,終于明白自己的存在價值,不過是母親的棋子。

「不!」良久,華淑妃才喊出了這麼一個字來,可是回應她的只有侍衛在清理尸體的聲音,以及赫連容覺最後的笑聲回蕩在她的耳邊。

冷漠的掃視了一眼華淑妃,對赫連容覺的死,赫連容雅竟是一點也不在乎,甚至是帶著幾分的鄙夷。一個懦弱的男人,根本就沒有資格成為他的敵手。

「華淑妃連喪兩子,悲傷過度,從即日起閉宮休養。」赫連容雅吩咐了,只是這麼一句話,便將華淑妃給禁閉了起來,即不違背他的承諾,也不會讓華淑妃好過,誰讓這個女人貪生怕死,竟用自己兒子的性命來換榮華,活該生不如死。

看也不看完全呆愣了的華淑妃一眼,赫連容雅便轉身離去,該是去沐浴更衣,沾染了一身的血腥味很是討厭。

吃飽了便是睡覺,蘇清婉已經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在這個不見天日的暗室里,生活沒有正常的規律,而蓮心總是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為她準備好一切,提供生活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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