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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想在第一天就給學生們一個下馬威,吃過午飯沒多久,正在操場追逐打鬧的學生們就听到了一陣尖厲的哨聲,學生們立即停止了嬉鬧,慌慌張張地向站在操場中央的各自的教官跑去。沒用多長時間,學生們就在教官們的面前站好了隊伍。

教官們一個個板著臉,沖著學生們一起吼道,「立正——」學生們急忙規矩地站好了,這會兒,他們還沒有忘記在食堂被折騰的慘樣,個個站得像模像樣的。「齊步走——」在教官的帶領下,學生們來到了各自的訓練場地。

看著隊伍中仍然有交頭接耳的學生,馬教官皺起了眉頭,他大聲吼道,「立正——」待學生們安靜後,馬教官高聲命令道,「全體听好了,從現在開始練軍姿,你們要保持這個姿勢站立兩小時。期間有一個說話的,就加十分鐘,有一個姿勢不標準的就加二十分鐘。听明白了嗎?」

學生們傻了,愣愣地你看我,我看你,都認為馬教官在說夢話,每個學生的臉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他們完全忘記了應該回答馬教官的命令。

馬教官火了,他扯著脖子吼了起來,「立正——」學生們的眼楮直直地盯著馬教官,個個心里很是不服氣,「這不是立正著嘛,還喊個什麼勁啊,真是有勁沒地方使了。」

馬教官被學生們滿不在乎的神情氣壞了,他又一次吼道,「听明白了嗎?」學生們有氣無力地回答道,「听明白了。」聲音是高低不一。馬教官很是不滿意,「大聲點。」學生們再一次回答道,「听明白了。」

馬教官的臉現出了怒容,「再大聲點。」學生們是憋著一肚子的氣,一起吼了起來,「听明白了。」馬教官這才點了點頭,他面無表情地從學生隊伍的前排,一排挨一排地巡查著,目光犀利得如同那正在伺機捕食老鼠的雄鷹一樣。

學生們沒有一個敢放肆的,他們也看出來了,馬教官可是在玩真的,他真是不慣菜啊。學生們頂著炎炎的烈日,板板地站立著,一動也不敢動。汗順著學生們的臉流了下來,可沒有一個敢抬手去擦的,誰也不願意因為自己而讓馬教官延長站立時間。

站在女生隊伍中間的王天琪這會兒可真正感覺到了「獨苗」的好處,原來,高博倫說得還真沒錯,馬教官真就緊緊地盯著男生隊伍不放,男生們沒有一個敢放松自己的,就跟兵馬俑似的一個個杵在那。

女生隊伍就不同了,女生們雖說也在站著,但是一個多小時以後,有些挺不住的女生趁馬教官不注意的時候還可以偷偷地放松一下。有時候,就是被馬教官看到了,只要女生立即站直了,馬教官也就不說什麼了。

王天琪心里可是樂壞了,每當看見馬教官走到隊伍中間,轉向男生隊伍巡查男生時,王天琪就立即換成了「稍息」的姿勢,趁機休息一下。

學生們規規矩矩地站立了兩個小時,他們的臉掛滿了汗珠。馬教官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又看了看汗流滿面的學生們,似乎對他們的表現還算滿意。

馬教官走到了隊伍的前面,吼了一聲,「解散。」學生們好像得到了特赦令一般,爭先恐後地做到了草地,紛紛拍打著自己已經酸麻的腿,是一肚子的怨氣。

王天琪這會兒可不願意呆在女生隊伍里了,他看到男生們相互靠在一起,樣子很是享受,他在女生隊伍里可就坐不住了,他連忙站了起來,從女生旁邊走了出來,快步走到朱仕達他們這一堆里,挨著高博倫和朱仕達就坐了下來。

高博倫是和朱仕達背靠背坐著的,他倆一起扭頭看著王天琪,臉露出了特羨慕的眼神。

王天琪扭頭看著高博倫問道,「干嘛?」

高博倫一邊擦去臉的汗,一邊對王天琪說道,「沒事。你小子舒服壞了。」

王天琪樂了,「還行,沒累著。」

朱仕達對著幾步外想過來卻又被累得不願意動的孫彥祖說道,「咱哥幾個,誰也沒有獨苗命好啊。瞧把咱幾個都累成癟茄子色了,獨苗卻啥事沒有。」

孫彥祖嘆了一口氣,「唉,悔不當初啊,早知道有這好事,在初中的時候就該少吃點飯,就不會長這麼高了。」孫彥祖一邊嘆氣一邊挪了過來,靠在了朱仕達和高博倫的另一側。

東西南北,小哥幾個是各朝一個方向。四個腦袋向後一仰,眼楮一閉,便緊緊地靠在了一起。這個時侯,操場可是比午的時候肅靜多了,學生們再也沒有力氣打鬧了。

教官們可是不會讓學生們就這樣休息下去的,他們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一起吹響了哨子。

東倒西歪的學生們趕緊爬了起來,快速地向自己的教官跑去,在教官面前迅速地站好了隊伍。教官們沒有第二句廢話,直接命令學生們站軍姿兩小時。

學生們雖說滿肚子怨言,但是誰也沒敢說什麼,他們也看出來了,這可真不同于學校,教官們是不會慣著他們的,有一個說話的,那就是加十分鐘,絕不嗦。還沒有一個學生傻到成為眾矢之的的地步,不管是誰在這個時候說話,估計其他的學生都會一起用憤怒的眼神「滅」了他。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了,學生們白淨的臉掛滿了汗珠,他們都在努力地堅持著。

晚飯時間到了,教官們下了解散的命令,讓學生們去操場邊取飯盒。飯盒帶在身的學生們直接就癱坐在了地,臉全都是一副欲哭無淚的神情。就是取飯盒的學生們也是無聲地跑過去,他們現在可是筋疲力盡了。

操場是寂靜一片。

教官們似乎在有意為難學生們,他們再一次吹響了集合的哨子。待學生們站好後,教官命令學生們按順序走進食堂。

學生們兩人一排,靜悄悄地走進了食堂。八人一桌在桌前站好了,直到所有的學生都站到桌前了,總教官一聲令下,學生們齊刷刷地坐下了。

朱仕達和高博倫是跟在王天琪的後面走進食堂的,孫彥祖剛好在王天琪的前面,小哥幾個又湊到了一起。

站在前面的總教官看了一眼還算安靜的學生們,大聲說道,「開飯。」他的話音剛落,饑腸咕嚕的學生們迅速地拿起了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餓了一天的高博倫伸手拿起了一個大饅頭,三下五除二地就吃進了肚里。

看高博倫吃得那麼香,站在他旁邊本來還在猶豫的朱仕達也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塊土豆放進了嘴里。

王天琪也無心說話了,兩個饅頭下肚了,他才想起了口渴了,他伸手從孫彥祖手搶過來正喝著的水瓶子,仰頭就喝了起來。王天琪剛喝了兩口,高博倫的手就伸過來了。王天琪趕緊又喝了一口,把水瓶子遞給了高博倫。

等到水瓶子傳到朱仕達手里時,差不多也快見底了,朱仕達一口氣喝干了。整個過程,小哥幾個誰也沒有說一句話,全用眼神在會意了。

學生們這頓飯吃得還算消停,教官們沒有再折騰他們。

走出食堂的學生們以為今天一天的訓練任務已經結束了,累了一天的學生們只想快點回到寢室,舒舒服服地躺到床,好好地休息一會兒。

朱仕達和高博倫在食堂門口等了一會兒,王天琪和孫彥祖才一起走出來,小哥幾個說笑著向寢室走去。快走到寢室樓時,他們的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喝,「立正——」這聲音把小哥幾個嚇得一哆嗦,趕緊在原地站好了,連頭都沒敢回。

一個教官從他們的身後走了過來,一臉怒容地看著他們。小哥幾個不知道這個教官為什麼生氣,呆呆地看著教官,誰也不敢說話。

教官厲聲說道,「你們不知道嗎,兩人成排,三人成列。你們是怎麼走的。軍姿半小時。」

這時候他們才反應過來,原來一高興,忘了列隊走了。幾個人乖乖地站好了,心里這個郁悶啊,「怎麼偏偏踫到教官了呢,這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嗎?」

從他們面前經過的學生,都被他們的樣子逗樂了,背著教官沖他們做著鬼臉,雖說把他們氣得夠嗆,可也不敢發火。

小哥幾個眼瞅著其他學生都進了樓里,他們腦子里想象著其他同學躺在床的樣子,心里更是憋屈。可沒幾分鐘,他們又都樂了。

教官吹響了集合的哨子,寢室樓里的學生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了出來,奔向操場,迅速地站好了隊伍。「全體听好了,軍姿一小時。」總教官下了命令,各班的教官在隊伍旁來回巡視著。

小哥幾個看著從面前快速跑過去的學生們的狼狽樣一起笑出了聲,現在沒有教官在他們跟前了,他們可是自由多了。

王天琪一邊笑一邊說道,「還以為他們撿了一個大便宜,沒想到他們可比我們慘多了,軍姿一小時,看他們還能不能笑出來了。」

朱仕達趕緊說道,「獨苗,你快站好了,叫教官逮著,有我們受的。」

孫彥祖笑著說道,「朱仕達,你都快成我們老大了,干脆,你做我們的老大得了。」

高博倫也跟著說道,「是啊,我們幾個挺合得來,我們干脆拜把子。」

王天琪更是來了興致,連忙說道,「我同意,以後,我們大家也好有個照應。」

朱仕達想了想說道,「這樣也挺好,我們就按出生大小排。我是九二年三月的,你們誰比我大?」

高博倫接著說道,「我是九二年七月份的,你倆有我大嗎?」高博倫轉向孫彥祖和王天琪問道。

孫彥祖說道,「我是九二年十月份的,獨苗,你是哪年的?」

王天琪一听連忙回答道,「這里我最小,我是九三年的。」

朱仕達听完王天琪的話,對他們說道,「這里我最大,高博倫第二,孫彥祖是老三,獨苗就是老四了。以後不管誰有什麼事,我們都要一起。古時有‘桃園三結義’,現在有‘軍營四兄弟’,我們就是兄弟了。」

小哥幾個越說越興奮,不知不覺中竟忘記了疲勞,一直站到教官下令解散,方才想起自己多站了半個小時。

小哥幾個這回可學聰明了,在朱仕達的帶領下,排著整齊的隊列走回了寢室,在走廊里踫到迎面走來的教官,朱仕達趕緊讓他們立正了,一起給教官敬禮。教官看著他們笑了,這是他們自從進了軍營第一次看到教官的笑臉。

六號寢室的學生們全都回來了,干什麼的都有,有的直接就躺到了床,沒幾分鐘就呼呼地睡著了。還有的從床底下拉出軍用背包,掏出偷偷帶來的食品吃了起來。

王天琪從軍用背包里抽出來毛巾,搭在肩膀,他一邊換拖鞋一邊問道,「誰去洗臉啊?」沒有一個人回答他。

高博倫衣服都沒月兌直接就把被蒙在了腦袋,沒兩分鐘就已經睡著了。

朱仕達也躺在了床,他看了一眼王天琪說道,「哥們,你自己干淨去。」說完,他把眼楮一閉,翻身沖向了牆。

王天琪想去,可是他又不願意自己一個人去,他連忙對正準備爬鋪的孫彥祖說道,「嗨,哥們,我听女生說她們臨睡前都要去好好地洗洗臉的,走啊,看看去。」

孫彥祖把著小梯子停住了,「你怎麼知道的?」王天琪一看急忙說道,「我今天不是和她們混了一整天嗎?她們說話的時候我听到的。」

孫彥祖從小梯子跳了下來,他一邊彎腰在床底下的軍用背包里往外掏毛巾一邊說道,「獨苗,你沒撒謊?」

王天琪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沒有,絕對沒有。我怎麼會騙三哥你呢,到了那,你就知道了。」

孫彥祖換了拖鞋,摟著王天琪的肩膀就走出了寢室。

王天琪一邊走一邊在心里還心思呢,「也不知道女生會不會去洗臉,如果沒去,我可就慘了。」剛到走廊里,王天琪的心可就放回了肚里,走廊的那端隱隱約約地傳來女生的說笑聲,王天琪的臉露出了笑容,他在心里說道,「只要有一個女生在洗臉,孫彥祖也不能說我撒謊。」

孫彥祖摟著王天琪走得更快了,就跟那天來軍營的路看到的去趕集的農家婦女似的。

兩個人很快地就來到了水房門前,孫彥祖往里一探頭,他就樂了,里邊的女生可是不少,十二個水龍頭前都站滿了女生,一堆一塊的嘮得正高興呢。

水房里卻沒有幾個男生,王天琪一看,就對孫彥祖說道,「哥們,走,我估計男生都在操場的水管那呢,我們也去。」

孫彥祖白了王天琪一眼,似乎對他的不開竅很是惱火,「你小子閑的啊,咱們是為嘛來的。」

王天琪一听趕緊說道,「那我自己去了,你在這擠。」王天琪還沒轉身呢,孫彥祖已經沖著一堆女生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搖晃著手臂和那里的一個女生打著招呼。

王天琪也連忙轉身向樓外走去,他只想快點洗完回寢室躺下。王天琪可是不想等孫彥祖了,他要是和女生嘮起來還不知道得多長時間才能回去呢,等他的功夫還不如早點回去睡覺呢。

王天琪急急忙忙地走到操場,他往水管那邊一看,心里可有些急了,原來比他勤快的男生可多了是了,水管前是黑壓壓一片,得有百十來人。

王天琪趕緊跑了過去,排在了一個男生的後面。好在男生不像女生那麼磨嘰,往臉撩兩把水,這臉就算洗完了。

王天琪這行的男生速度更快,沒多久的功夫,王天琪就接近了水龍頭。

王天琪前面還有不到五個男生了,王天琪趕緊從兜里掏出了香皂,他可不想像別的男生那樣糊攏一把,他要打香皂仔細地洗一洗,然後再抹一點晚霜,好好地保養保養被陽光暴曬了一天的皮膚,那滋養晚霜就在他的另一個褲兜了呢。

王天琪剛把香皂擦在了臉,離他不遠的幾個剛剛洗完臉的男生的談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王天琪隱隱約約地听到那幾個男生提到了食雜店,他的心里不由得一動。王天琪手停在了半空,他抬起了滿是香皂沫的臉循聲望去。

站在王天琪身後的男生不干了,不耐煩地催促著王天琪快點,要不就走開。

那幾個男生也注意到了王天琪,他們警惕地看著王天琪,臉充滿了戒備的神情。

王天琪也發現了那幾個男生在看他,從他們不好的眼神里,王天琪肯定地認為他們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則,他們是不會這種表情的。而且,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軍營里,他們怎麼會好不央地提起了食雜店呢。

看到那幾個男生誰都不說話了,王天琪知道自己沒法再听下去了,他趕忙沖掉了臉的香皂沫,一邊用毛巾擦著臉,一邊若無其事地經過幾個男生的身邊向寢室樓走去。

王天琪是為了看清楚這幾個男生的長相才故意從他們身邊走過去的,這時候他才意識到有一雙好眼楮的重要了,心里特後悔以前沒有好好地保護視力,只有走到近前才能看清那幾個男生的長相,這多麻煩啊。

王天琪怕引起那幾個男生的懷疑,耐著性子溜溜達達地走到了寢室樓的門口,剛走進去,王天琪是撒腿就向樓內的水房跑去,他要把這件事告訴孫彥祖,換他再去听听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王天琪飛快地跑到水房門前,扶著門框大口喘著氣,他探頭向水房里望去,這一看,他可就泄了氣了。水房里只有幾個女生在說著悄悄話,沒有了孫彥祖的影子。

王天琪心里這個氣啊,恨不得大吼兩聲才痛快,可他又沒有這個膽量,這夜深人靜的時候,不要說兩嗓子,就是一嗓子,那就能把所有的教官都吼出來了,那他可真是沒事找事干了。王天琪是越想越憋屈,就在這時候他忽然想起來孫彥祖有一個臭毛病,「可能是這小子踫到水就想撒尿的毛病又犯了,也許這時候在廁所里呢。」

廁所在走廊的那一頭,憋了一肚子氣的王天琪只好又往那邊跑去。王天琪害怕他的腳步聲驚動了教官,再趕哪個教官心情不好,出來堵他,罰他軍姿半小時,那他可真要瘋了。

王天琪踮著腳尖向廁所跑去,一跳一跳的,他的樣子看去那才叫滑稽可笑呢,就好像《貓和老鼠》里的湯姆似的躡手躡腳的,不同的是湯姆是在悄悄地移動,而王天琪卻是在跑。

王天琪總算是奔到了廁所門口,他實在跑不動了,扶著門框就沖里面喊了起來,「孫彥祖,孫彥祖。」沒听到孫彥祖的回答,不死心的王天琪又喊了兩聲,仍沒听到孫彥祖的回答。「你小子不在廁所里,還能去哪呢?總不會和女生私奔了。」王天琪一邊嘟囔著,一邊向廁所里走去。

「你有病啊,大半夜的你叫魂啊。」蹲在廁所里的一個男生冷不丁地吼了一嗓子,把毫無防備的王天琪嚇得差點沒坐地,王天琪捂著胸口好半天沒敢動地方,「我的媽呀,咱倆誰叫魂啊。」

驚魂未定的王天琪還惦記著操場的那幾個男生的事呢,緩過神來的他轉身跑向了操場。王天琪在心里打算趁著天黑再混過去,看能不能再探听到一點消息。

等王天琪跑到水管前時,早就沒了那幾個男生的身影。王天琪這時候可是徹底地泄氣了,他一坐在了地,掄起拳頭砸向了草地。

王天琪回到寢室時,寢室的男生一個個睡得跟豬似的。

王天琪一眼就看到了鋪的孫彥祖,那小子睡得那個香啊,滿屋子的鼾聲就數他響。

王天琪恨不得前給他兩拳,自己在外面像個傻瓜似的跑來跑去,還差點沒被人嚇死,他可好,也不吱一聲就先回來了,也太不夠哥們意思了。

王天琪氣呼呼地爬了自己的床,拽過被往頭一蒙,很快地就睡著了。

睡夢中的王天琪感覺有人在拍他,他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睜開惺忪的眼楮,才看清朱仕達和高博倫站在他的床前,王天琪揉了揉眼楮,一臉困意地說道,「你們不睡覺開燈干嗎?」

朱仕達看著王天琪說道,「獨苗,因為你小子,我們差點就被罰。」

王天琪打了一個哈欠說道,「為啥?」

高博倫搶著說道,「你小子沒听到緊急集合的哨子啊?」

王天琪一激靈,這會兒他可精神了,「什麼,我沒听到啊。你們怎麼不叫我一聲呢?」

站在朱仕達身後的孫彥祖說道,「我們也是慌慌張張跑出去的,誰知道你睡得那麼死啊。幸虧教官沒發現你,要不,我們可全都慘了,全得被罰軍姿一小時。」

高博倫往床一倒,帶著哭腔說道,「我的天啊,還讓不讓人活了。這麼折騰,非要了我的老命不可。老師讓寫軍訓日記,我已經想好了題目了,就叫‘我最悲慘的一天’。」

孫彥祖也往他的床爬去,他一邊爬一邊說道,「早知道不會被教官發現,我也不起來了。」

王天琪一听孫彥祖的話氣就不打一處來,「都是你小子害的,如果不是為了找你,我能累成這個樣子嗎?」

孫彥祖不願意了,「哎,你小子沒起來就說沒起來的,關我什麼事啊?」

王天琪沒理他,轉身對朱仕達說道,「哥們,我去洗臉的時候听到幾個小子在談論食雜店的事。他們的樣子特神秘,不像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

朱仕達一听來了精神,「你都听到什麼了?」

王天琪說道,「我被他們發現了,我跑回水房找孫彥祖,沒找到,我又去廁所找,也沒看到孫彥祖。害得我差點沒讓人嚇死。孫彥祖,你沒在水房你干嘛去了?」

孫彥祖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在水房踫到了我初中同學,和她嘮了一會兒。我本來是要等你的,可是我同學要回寢室了,我也不好意思呆在那了。」

王天琪還要和孫彥祖吵幾句,朱仕達連忙打斷了他們的話急急地問道,「獨苗,你還認識那幾個小子嗎?」

王天琪點了點頭說道,「我特意從他們的身邊走過來的,就是為了看清他們的長相。」

朱仕達點點頭說道,「獨苗,咱這一寢室人的命可就在你手了,你不想看著兄弟們活活餓死,明天你就趕緊地找到那幾個小子,把事情問明白。」

高博倫也坐了起來,仰頭對王天琪說道,「獨苗,你把這件事辦好了,我把下鋪讓給你。」

孫彥祖也趕緊說道,「獨苗,以後我天天陪你去洗臉。」

朱仕達對王天琪說道,「獨苗,這件事就看你的了。」

王天琪點了點頭說道,「放心,我一定找到他們。」

朱仕達說道,「我們趕緊關燈,讓教官逮著,沒我們的好。」朱仕達一邊說一邊關了燈。

黑暗中男孩子們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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