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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輛大型客車依次駛進了偌大的兵營,車門慢慢地打開後,立即從車門里一個接著一個地蹦下來頭戴迷彩帽、身穿迷彩服的學生們,每一個人或背或拎著一個大大的軍用背包,他們一邊說笑著一邊在車前聚成了一堆,他們的樣子看起來和剛剛從戰場逃回來的散兵沒什麼區別。

學生們嬉笑打鬧著,他們喧鬧的聲音立時響徹了整個兵營。寂靜的兵營變得熱鬧起來,人聲鼎沸,好似開了鍋一般。

從車最後走下來的是每個班級的班主任和教官,教官們很快地站到了各自班級的前面,他們幾乎在同一時間吹響了哨子。

操場響起了教官們一陣尖厲的哨子聲,學生們並沒有停止說笑,操場仍然是一片嘈雜的說話聲。

教官們又一次吹響了他們的哨子,學生們暫時地安靜了下來,他們散亂地站成了兩排,在他們的腳邊軍用背包橫七豎八地堆成了兩排。學生隊伍里,仍然有一些學生在竊竊私語,嘮得很是歡實。

擔任高一七班的馬教官是入伍兩年的列兵,站在歪歪扭扭的隊伍前面的他看著亂哄哄的學生們,他的心里不免有些著急,他吹了三次的口哨,學生們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馬教官簡單地向學生們做了自我介紹後,便告訴學生們把行李放到寢室,疊好被褥後,立即出來集合,听部隊領導講話。馬教官的講話並不長,但是他的話還沒講完呢,學生們已經熱火朝天地嘮了起來。

馬教官皺著眉頭安排好學生們的寢室順序後便命令高一七班的臨時班長朱仕達帶領著學生們向寢室樓走去。

學生們是一邊走一邊嬉鬧,學生隊伍立時又變得混亂起來。寢室樓是一幢三層高的樓房,一樓是男生寢室,二樓是女生寢室,三樓則是老師和教官們休息的地方。

每一個寢室里都有六張下鋪的床,學生們依次走進了自己的寢室。進了六號寢室的男孩子們可就全變了樣了,最先走進寢室的幾個男生搶先把軍用背包往下鋪的床一撇,人也隨之往床一倒,把自己舒舒服服地擺成了一個「大」字形,那份悠哉勁可氣壞了後進來的幾個學生,躺著的和站著的各成了一伙兒,唇槍舌劍地爭論起來。站著的說,「憑什麼你們就睡下鋪,我們睡鋪?」躺著的就說,「這是英雄好漢的法則,‘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誰讓你們動作慢了的?」這兩伙兒「好漢」是擼胳膊挽袖子的差一點就動起手來,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最後,朱仕達的提議得到了男孩子們的一致同意,抓鬮。六張床,1—6號為下鋪,7—12號為下鋪,抓到幾號是幾號,這樣才公平。男孩子們說干就干,真不含糊。

朱仕達從包里掏出了紙和筆,很快地寫好了序號,揉成了紙團。長相英俊的朱仕達這時候想起了電影里的賭神那與眾不同的氣勢,他極力模仿起來,把這十二個紙團在手里倒過來倒過去,那樣子倒像是在賭場負責發牌的人一樣,臉的神情特專注,特神聖。

朱仕達覺得差不多了,他的手拋向了空中。男孩子們一個個大顯身手,蹦起來接住離自己最近的紙團。

眉清目秀的王天琪雖說在這群男孩子當中是最矮的一個,但他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練跆拳道了,身手特敏捷,他第一個把紙團抓到了手里。王天琪迅速地打開紙團一看,立即手舞足蹈起來,他抓到了一個「5」號,也就是下鋪。王天琪得意洋洋地唱了起來,「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我是下鋪第五號。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氣壞你們真不好」王天琪的歌還沒唱完呢,其他抓到下鋪的男孩子們也興奮地附和起來,他們一起唱了起來,「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我是下鋪第一號……」「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我是下鋪第二號……」這歌聲此起彼伏,就沒停下來過,他們是在有意地氣抓到鋪的同學。

抓到鋪的男孩子們臉都氣紅了,看著四仰八叉躺在下鋪的同學,他們的肚子里窩了一股火,可也沒辦法,誰讓自己「點背」了,怨不得社會。他們氣呼呼地把軍用背包扔到了鋪,一邊往鋪爬,一邊瞅著躺在下鋪的同學直運氣,恨不得把他們也撇到鋪去。

王天琪正洋洋自得地享受著呢,一側頭,看見了站在自己床前的高博倫,「干嘛?」王天琪瞅了一眼高博倫,一副帶打不理得樣子。王天琪一邊問了一句,一邊把自己的身體向彈了一下,「這感覺真舒服啊。」落下來的王天琪心滿意足地重又閉了眼楮,不再去理會高博倫。

高博倫可是沒想走開,他對王天琪說道,「王天琪,咱倆可是初中同學,在初中的時候,我可沒少幫你打掃衛生,那垃圾桶可全都是我倒的。你小子可不能忘恩啊。」高博倫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王天琪的反應,「王天琪,咱倆的關系可是有年頭了,我可是一直把你當哥們的。」

王天琪臉露出了特享受的神情,「那又怎麼樣?」王天琪頭沒抬、眼沒睜地說道,「還好意思說呢,你小子也沒少出賣我,每次我帶畫報到學校,都能被老師發現,就是你小子干的好事。」

高博倫像是沒听到王天琪的話似的,接著說道,「王天琪,我抓到了一個‘7’號,就差一點兒,我這麼高、這麼胖,睡在你的鋪,我怕把床壓折了,掉下來再砸著你。我們倆換一下。」

王天琪一下坐了起來,「什麼,你小子想啥呢?別擔心,這床鋼鋼結實,睡頭豬都沒事,你小子就放心大膽地睡。」王天琪在心里還嘀咕呢,「發燒了你,我跟你換,那我才是腦袋叫屁崩了,蠢到家了。」

高博倫一見王天琪沒當,他立即換了一副口氣對王天琪說道,「王天琪,咱班可就你帶手機來了,要是老師和教官知道了,你小子可就有好戲了。」高博倫說完,扭頭就沖門外扯著脖子大聲地喊了起來,「教官——」

高博倫的話音還沒落地呢,王天琪一個高就蹦了起來,撲去就捂住了高博倫的嘴,「我跟你換還不行嘛。」

這下,高博倫可樂了,「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行了,你快去。」高博倫一邊說一邊從下鋪拎起王天琪的軍用背包,兩手一使勁就扔到了鋪。

王天琪一邊踩著小梯子往爬,一邊心有不甘地對高博倫說道,「咱倆可說好了,回去的時候,你得替我背包。」

高博倫往床一躺,隨口答應著,「行,你說啥都好使。」王天琪躺在鋪心里這個郁悶啊,「高博倫怎麼就發現了我帶手機了呢,這小子還真是當叛徒的料。」

躺在床的男孩子們可就嘮開了,他們的嘴可是一分鐘都沒閑著,一聲高過一聲,完全忘了剛才馬教官交代他們回寢室鋪好被褥的任務。

就在他們扯得正歡的時候,耳邊傳來尖厲的集合哨子聲。男孩子們頓時慌亂起來,這時才想起教官交代的任務,一會兒教官們還要每個寢室巡查一遍的。

他們一個高蹦起來,手忙腳亂地拉開軍用背包,使勁地從里面扯出來軍用被褥,胡亂地鋪在床,然後就向門外跑去。

王天琪有些急了,他匆忙地鋪好被褥,也沒工夫去想是否合格了,王天琪倒也利索,他看到已有同學跑出了寢室,屋里沒剩幾個同學了,一著急,看見人高馬大的高博倫正在下鋪忙活著呢,他也顧不得踩著小梯子下來了,順著彎腰鋪被的高博倫寬寬的後背就滑了下來,好懸沒坐地下。引起寢室幾個還沒來得及跑出去的同學一陣的哄笑。

忙活得滿頭大汗的高博倫直起了腰,臉漲得通紅,轉過身瞪著眼楮沖著王天琪喊了起來,「你閑得啊?」

王天琪站穩了身子嘻笑著對高博倫說道,「兄弟,不趕趟了嘛。」

高博倫一听更急了,「不趕趟了,你也不能拿我當滑梯使啊,我看你小子欠扁。」高博倫的話音還沒有落地呢,王天琪已經向寢室外跑去,邊跑邊扔過來一句話,「行了,兄弟,別磨嘰了,你小子不想受罰就動作快點。」受到提醒的高博倫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學生們已經在操場站好了隊伍,諾大的操場亂哄哄的低語聲是響成了一片。

坐在主席台的帶隊的柳校長開始了他語重心長的講話,「同學們,你們現在到了最嚴肅的地方,在這里你們將開始為期七天的軍隊生活。我希望你們能發揚刻苦耐勞的精神,團結愛,齊心協力圓滿地完成這次的軍訓任務,為我們的學校爭光。」望著台下嘮的正歡的學生們,柳校長臉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神情,「現在,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部隊領導講話。」

台下倒是響起了嘩嘩的掌聲,但是從學生們東張西望扯著脖子說話的樣子看出沒有幾個人在听柳校長講話,他們的掌聲不過是在湊熱鬧罷了。

柳校長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坐了下來。

坐在他旁邊的一名軍官對台下一士兵點了點頭,那士兵邁著正步走到了台,站在了話筒前,他對著學生們行了一個特標準的軍禮後,忽然之間大吼了一聲,「立正——」那威武響亮的聲音似乎十里之外都能听見。

正在說笑的學生們被這吼聲嚇了一跳,立即停止了說話,乖乖地站直了身體,愣愣地瞅著主席台,這回操場可是真得安靜了。

士兵踢著正步站到了主席台的一側,坐在主席台的部隊領導對著話筒開始了講話,「同學們,到了這里,你們已經不再是學生了。你們要端正態度,嚴格地按照一名士兵的標準要求自己,這七天的軍旅生活對你們來說是身體與精神的雙重考驗。在你們今後的三年高中生活中,很多事情會被你們遺忘,唯獨這七天的軍旅生活,你們將記憶猶新。甚至對某些同學來說,也可能是他這一生中最為珍貴的回憶。你們來到兵營的是07人,你們要發揚團結愛的精神,不要讓一個人掉隊。我希望當你們這07人走出兵營的那一天,你們會像一名真正的士兵一樣,有著強健的體魄,頑強的毅力,高尚的情操。在今後的學習中,發揮這些優秀的品質,努力向,用優異的成績報效祖國。好了,我的講話完了,我預祝你們這次軍訓活動圓滿結束。」

操場想起了整齊而熱烈的掌聲,似乎被部隊領導的講話所感染,學生們的臉現出了嚴肅的神情。

大會結束後,學生們在本班的教官帶領下,排著整齊的隊伍依次散開,開始了正式的訓練——站軍姿。馬教官按照事先劃分好的場地,把高一七班的學生們領到了操場的右側。「立正——」馬教官一聲吼,學生們立即站直了。

「現在,我們要把隊形重新排列一下,男生在前,女生在後。一米八十以的男生出列。」隨著馬教官洪亮的吼聲,十多個男生迅速地站了出來,馬教官把他們按照八人一排分成了兩列。

「現在,一米七五以的男生出列。」馬教官又命令道,男生們全都向旁邊跨了一步,唯獨王天琪沒動地方。馬教官依次把這些男生排在了先前那些男生的後面。

「女生听好了,一米七五以的女生出列。」馬教官對著女生隊伍叫道,很快有幾個女生站到了一邊,馬教官把她們排在了男生隊伍的後面。

「現在,一米七以的女生出列。」隨著馬教官的口令,又有十幾個女生站了出來,接著剛才的同學排在了隊伍後面。

這時,馬教官看了看孤伶伶站在原地的王天琪,又瞅了瞅女生隊伍,對最後一排中間一個剛剛站好的女生說道,「你,向後一步走——」那女生聞聲向後退了一步。馬教官轉向了王天琪,「你,過來,站到這。」馬教官指了指剛才那個女生空出來的位置,對王天琪命令道。

學生們全都笑了起來,有幾個男生甚至幸災樂禍地吹起了口哨。

王天琪的臉「騰」地一下紅了,他面露為難之色,尷尬地看著馬教官,沒動地方。

馬教官火了,大聲命令道,「馬歸隊。」王天琪不敢再磨蹭,乖乖地站到了隊伍中。剩下的女生則在王天琪的身後站成了一排,王天琪被包圍在女生隊伍當中。

馬教官站到了隊伍的前面,面對著變成八列縱隊的學生們,馬教官開始安排今天的訓練任務,「七班的,全體立正——今天午就到這了,一會兒,你們回寢室取飯盒,然後到食堂前的小操場集合。听明白了嗎?」

學生們立即回答道,「听明白了。」馬教官不滿地吼道,「聲音不夠響亮,大聲點。」學生們馬又回答道,「听明白了。」聲音可是比先前大了很多。

馬教官仍然不滿意,「再大聲。」學生們這回一起扯著脖子喊了起來,「知道了——」馬教官的臉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神情,「現在,列隊回寢室,走—」操場的學生們按著班級的順序依次走向寢室樓。

學生們還算規矩地走到寢室樓前,但一進了寢室樓里,可就撒了歡地跑開了,你追我趕地打鬧著,嬉笑著,整個寢室樓立時變得亂哄哄起來。

回到六號寢室的男孩子更熱鬧了,紛紛圍著王天琪開起了玩笑。同樣是鋪的孫彥祖先是沖著王天琪一陣大笑,然後捂著肚子說道,「王天琪,你可真是夠出奇的了,竟跑到女生隊伍中混去了,哈哈哈……」孫彥祖說完又笑了起來。

「王天琪可是女生隊伍中的一枝花啊,那是獨苗一根,特珍貴啊。」高博倫接著孫彥祖的話說道,「我們干脆就叫他‘獨苗的話立刻得到了全屋人的響應,朱仕達馬就說道,「獨苗,把你的濕巾給我一包,我忘帶了。」

王天琪心里氣得不行,可也沒辦法。他一邊從背包里往外掏飯盒,一邊嘟囔著,「你們是羨慕我,你們想去還去不了呢。」

朱仕達從王天琪的手里接過來濕巾,笑嘻嘻地對他說道,「獨苗,你小子偷著樂,我听說教官對女生不太嚴,你跟著她們混,虧不著。」

高博倫好像深有同感的樣子對王天琪說道,「朱仕達說得沒錯,我表哥也這麼說,他們班去年也是在這里軍訓的。只要女生一哭鼻子,教官就讓她們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可是男生就不行了,一站就是一天。沒地方講理去。獨苗,你可真好命啊。」

王天琪一听,臉立時露出了笑容,「你們說的是真的嗎?行,真是這樣,我就認了,獨苗就獨苗。」

男孩子們又嬉鬧在一起,再一次忘記了教官的話,直到尖厲的哨聲響起,他們才慌慌張張地抓起飯盒向食堂前的小操場跑去。

各班的教官們已經在食堂前一字排開站好,亂哄哄的學生們迅速地在自己班級的教官面前站好隊伍,一邊擦去臉的汗,一邊說著話。

「立正——」教官吼道。學生們卻不以為然,繼續開著自己的「茶話會」。

「立正——」教官們再一次吼道。學生們這才停止了討論並安靜了下來。

總教官從食堂里走了出來,他瞪大了他那雙本來就不是很大的眼楮,怒氣沖沖的瞅著學生們喝道,「軍姿一小時,有一個說話的就加十分鐘,直到完全沒有一點聲音為止。」

學生們看了看臉色陰沉得如同黑包公似的總教官,又瞅了瞅自己早就餓憋的肚子,誰也不敢再說話了,無可奈何的服從了總教官的命令,老老實實的站了一個小時的軍姿。

一直站在食堂窗前觀察著學生們的總教官走了出來,命令教官們帶領學生們進入食堂。

學生們排著隊走進了食堂,坐下後的學生們只安靜了幾分鐘,便又亂哄哄地嘮了起來,有幾個男生甚至站起來試圖抓住在眼前亂飛的蒼蠅。食堂里那叫個亂啊,直把個總教官氣得臉都變了色。

一個教官連喊了三聲「立正」,學生們誰都沒听見,依然說的歡實。這個教官氣壞了,一把抽出腰的皮帶,向旁邊的塑料桶抽去,塑料桶發出了很大的響聲。

學生們誰也不說話了,莫名其妙地看著教官,猜不透他要干什麼。「立正——」隨著教官的一聲吼,學生們慌忙站了起來。

總教官是一臉的怒氣,「都給我消停點,不吃就出去!」學生們一起看著教官,誰也不說話了。站了十分鐘後,總教官發話了,「坐下。」學生們這回倒听話,齊刷刷地坐下了。

「這是給豬吃的,還真拿我們當豬了。」高博倫眼楮看著桌子兩大碗菜,小聲地對旁邊的孫彥祖說道,「大白菜炖土豆,我們家的小狗都不會吃的。那碗黃呼呼的跟屎似的是什麼呀?」

孫彥祖看了一眼對高博倫說道,「好像是窩瓜炖肉,那白的像是大肥肉。」

高博倫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小聲地嘟囔道,「我是不會吃的,瞅著就沒食欲。」

其他的學生也在議論著,開始的時候聲音不大,可沒多久,那竊竊私語聲就變成了喧嘩聲,總教官再一次皺起了眉頭。

「立正——」站在總教官身旁的教官又一次吼了起來。學生們不得不又站了起來,安靜地看著教官。食堂里重又寂靜了下來。

總教官這次罰他們站了十五分鐘才讓他們坐下。朱仕達悄悄地對王天琪說道,「獨苗,你能吃進去嗎?我可不想吃。」朱仕達邊說邊從兜里掏出一塊巧克力咬了一口嚼著,又接著說道,「這就是我的午飯了。」

王天琪咽了一口吐沫,舌忝了舌忝嘴唇說道,「我媽怎麼就沒想著給我帶幾塊巧克力呢?」

朱仕達喝了一口水,咂咂嘴說道,「不是我媽給我帶的,是我自己想到的。」

王天琪無奈地拿起了筷子,伸手夾起了一塊土豆放進嘴里,「啊?」筷子還沒從他的嘴里拿出來呢,王天琪就整個地把土豆吞進了肚子里,「這放了多少袋鹽吶。」王天琪邊說邊伸手從朱仕達的手里搶過水瓶子,一仰脖咕咚咕咚一氣喝了好幾口。

朱仕達把手里不到一半的巧克力掰了一小塊遞給了王天琪,「給你加點菜。」

王天琪接過來趕快地塞進嘴里,「還是你夠意思,等回去我請你吃‘肯德基’。」

一听到王天琪提到「肯德基」,坐在他旁邊的幾個男孩子的臉立刻露出了神往的神情。

高博倫一邊咽著吐沫一邊夸張地說道,「如果我能站著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打車直奔‘肯德基’,先來兩份‘全家桶’,痛痛快快地吃個夠。」

孫彥祖的一句話讓男孩子們全都蔫了,「那得是七天以後的事情,還是先想想這幾天該怎麼熬。」幾個男孩子大眼瞪小眼地瞅著桌子的飯菜,誰也沒動筷子。

經過三番兩次的折騰,學生們的這頓飯總算是斷斷續續地吃完了。學生們拎起飯盒陸陸續續地走出了食堂,逃離了總教官鷹一樣的雙眼。

總教官望著一片狼藉的食堂並沒有說什麼,他只是命令食堂里的士兵迅速地將食堂清理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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