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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系列之20 埋冤 原創-詩憶。》

「約在這里是因為這里沒有監視器。」女人笑著說。

「妳不必再回避監視器了。」

胡珊妮想了一會兒才回答︰「說的也是。」

「過得很辛苦吧?」

「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林曉君永遠不會瞑目。」

「妳知道林曉君的事?」

「事情發生的那一天我遇見她了。」胡珊妮瞇著眼楮說。

胡珊妮的話使得刑警瞪大了眼楮。

「那天,我確實上了黃泉路,也到了鬼門關,應該說是林曉君把我推回來的。我的話你相信嗎?」

張培華無置可否。

「我感覺在一段白光隧道上,經過的速度很快也很平靜,出了隧道後是一條黃土路,走在路上的人千奇百怪,大部份的人穿得很漂亮,少數穿著睡衣和平常的衣服,也有人穿著類似醫院的病人服,我雖然覺得奇怪可是並不會不安。

走著走著,一個長頭發穿著洋裝的女人站在路旁突然伸手拉住我,她向我說︰『胡珊妮,趕快回去。』她說完話後很用力地把我扳個一百八十度,讓我面對走路過來的人。

女人很快地說︰『我叫林曉君。』她拉著我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才開口說︰『里面是李念祖的孩子,它不可能出生,也沒有機會當孩子,它將永遠在我的肚子里。』林曉君以很復雜的眼光看我後又說︰『生死都是命,生和死只是一線之隔,我要妳替我找出分隔那條線的公理。』

這時我才發覺走在路上的人大部份沒有表情,少部份的人顯得很驚恐,也有的人一直在哭,然後我意識到林曉君拉我的手放在她肚子上的時候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我的手不像接觸到物體。

她再用力地推了我一把︰『回去吧。』她的力道很強而我又沒有心理準備,被她這麼一推我居然踉蹌地跌了兩步。

這個時候我突然覺得很不舒服,鼻子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嗆住了。

我又回到陽世,不!應該說我已經清醒並且發覺車子里面都是水,水已經淹到我的鼻子了。」

張培華對胡珊妮的話只能給與︰不予置評。

人生如戲,自己是戲里的導演兼主角,愛怎麼演就怎麼演,喜歡什麼時候改變劇情或是加油添醋是個人的自由,這不會牽涉到詐欺或背信等罪。

他雙手抱胸地說︰「那妳的事呢?」

「話從中間說起,就從去年七夕的前一個月開始說好了。我發覺我懷孕了,相信你們都知道這件事。」

張培華點點頭。

「他一直很討厭小孩,我的觀念可能比較新潮,心想既然懷孕就生下孩子,可是李至璋無法接受這件事,于是我向他說孩子我自己養,我不要求他必須跟我結婚或是他必須負責這類的事,我養得起孩子。起先他一直責怪我沒有做好避孕措失,然而這種事都有萬一的時候不是嗎?」

張培華還是點點頭。

「他先是指責我,後來變成謾罵我,接著把我說成了比狗還不如的女人。這時我暗自慶幸還好沒有跟他談論結婚的事,他讓我覺得他是一個不成熟的人。」

女人再接著說︰「我決定不再理他,也可以說我打算跟他分手,但是他還是繼續游說我拿掉孩子,應該不能說『游說』,而是到達脅迫的程度。譬如他說︰『我不會讓妳達到目的。又說︰妳制造了一個讓我討厭的生物,我會為這個討厭的軟件動物抓狂,我不知道到時候會發生什麼情況,一旦有情況發生妳可不要怪我。』

那時我的心里出現一個想法,會不會是他已經結婚了?于是我請朋友幫我查了一下他的戶籍數據,我才知道他沒有結婚但曾經改過名字,不過我沒把它當一回事,現在的人改名字再平常不過了。

我當時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反正我就是要孩子,他跟我說的話都是多余的廢話。在事情發生的前一天他的態度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他不再指責我,反而以十分抱歉的語氣向我說他不該以不好的態度對待孕婦等等,我已經決定和他分手,所以我才不在乎他是什麼態度哩!我不打算再理他。」

胡珊妮停止說話,張培華只得再度點頭。

「他說不能讓孩子沒有父親,我回答他︰『父親的名字可以寫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他很嚴肅地對我說︰『話不能這麼說。』

這時我再度向他強調我沒有結婚的意願,他忽略這個話題並邀我到郊外走走,當時他以事情總要有一個圓滿的共識來說服我。我說談事情隨便找個咖啡廳談就好了,何必到郊外?他倒是以一個很棒的理由讓我跟他出去,他說︰『運動對孕婦和胎兒都有好處。』女人哪!很少不為孩子著想的。」胡珊妮好像在嘲諷自己。

「他又接著說他以前的想法是錯誤的,自己太任性之類的話,他甚至說要跟我討論結婚的可能性。這不是我想要的,我一點都不想跟他結婚。但是他的轉變讓我覺得不可思議,」

胡珊妮接著說︰「幾天之前兩個人還為這件事吵得不可開交,甚至于到惡言相向的地步,在沒有溝通,或者說溝通不良的情況下他為什麼會有如此巨幅的轉變?我不相信他有『頓悟』的功夫,他一定想搞什麼鬼。

我對他的態度產生警戒,可是我還是赴他的約,就像他說的,事情總要有一個圓滿的共識,這個共識就是大家好聚好散,和平的分手。」

胡珊妮的話讓張培華想著他的女人,有了孩子後她堅持辭掉工作,全家就靠他的薪水過日子,他的女人好像不曾對他抱怨過什麼。不!他的女人只向他抱怨他太少和孩子講話,他們的共識就是一起用心地孕育下一代。

「見面那天他表現得很開心,我想他是極力想表示雨過天晴,我一上他的車子他就猛向我陪不是,並且重提過去相處的情形。

在快要抵達和美鎮時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遞給我一瓶青草茶,他說是在他家巷口買的。他家旁邊的巷子口確實有一家有名的青草茶店,以前我們也常去喝;他把青草茶打開插上吸管遞給我,也為他自己開了另外一瓶。

可是,我在心里面想︰我才不會那麼容易上當,搞不好他在青草茶里面放了RU486之類的墮胎藥。于是我當著他的面用力吸了兩口,當然那是做給他看的,我吸了之後又沿著吸管吐回去,然後向他說我肚子餓,要他下車買三明治,我趁他下車後我把青草茶往車外倒,留下不到10cc,等他回到車上時我當著他的前面喝掉最後一口,這回換他上當了,他看我『喝完』青草茶時表情有些詭譎,好像放下心似地發動車子並且喝著他那瓶青草茶,他把車子沿著橋旁邊的陡坡開下去,然後邀我下車到河岸走走。」

「我看到湍急的河水有些卻步,他向我說︰『就沿著河岸散散步,妳要多運動,成天坐在辦公室里,萬一有什麼閃失,我可對不起小寶貝。』我在心里想︰要下去就下去,反正你的計劃不會成功,于是我就跟著他下到河床。

下車後他一直談著公司的事,我听了實在心煩,今天來這里的目的並不是發泄工作情緒,于是我打斷他的話,直接問他今天談話的主題是什麼?」

「他一直很注意我的表情,接著他問我有沒有去做產檢?我告訴他,我決定做一件事時一定會盡力把它做好,他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我也是。』」

「接著他說︰『我們回車子里吧,這里的風好像大了些。』回到車子時他問我青草茶喝完了嗎?覺得味道如何?

這時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向他說︰『你別玩這種小孩子的把戲了,你應該知道我做的工作;我們的原則是賬冊有兩套,一套給稅捐處,一套給老板;我來這里之前就已經準備好兩套的做法,你是不是在青草茶里面放RU486要弄掉我的孩子?告訴你,Noway!』」

「他听了咬牙切齒地說︰『妳這個賤女人。』說完後猛不防地拉起我的左手,然後從他的口袋里拿出一條紅絲帶,緊緊地把我的左手和他的右手綁起來;他的動作很快,快到我無法做出反擊。

綁完之後他就把車子往河里開,水從駕駛坐那邊的窗戶涌進來,此時他很冷靜也很快速地解開他手上的紅絲帶,然後迅速的打開駕駛座的門出去,這時候水來得又快水急,現在回想起他的動作可以那麼迅速可能是他平常固定地在運動並且可能仿真或是沙盤演練過,他出去後整個人擋在車門,我想他的用意是不讓我逃出去,他等車子幾乎完全浸水時才離開車子。」

「到這邊我都可以理解,我好奇的是妳如何離開車子?又如何躲過搜救人員?」張培華問她。

「遇到緊急事件時不能慌亂才能反敗為勝,我這種功夫是被訓練出來的,我曾在早上九點接到稅捐稽征處的公文,下午一點半就得拿帳過去審核,三、四個小時的時間要趕完並校對好,靠的是冷靜的頭腦和不慌亂的心。我知道我眼前面臨的是死亡,唯一能救我的是從車子月兌困並且不被他發現。

我立刻閉氣不讓水進入我的肺部,可是水進來的又急又猛,就在我快忍不住的時候,或者說暫時失去意識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白光,這道光給我一個思考的啟示,于是我仰起頭在車子的頂部短暫地換一口氣,這口氣不足以供應我的身體所需,只能暫時緩解氧氣的不足,所以白光又很快地出現了,然後是黃土路,接著是林曉君,在我被林曉君推一把的時候我的意識回復了六七成,我在混濁的水里看不到李至璋,但是憑著感覺我知道車子外面沒有人了,這時車子呈些許的傾斜,我發覺靠近我這邊的右上方還有空間,于是我把身體往上提,並把嘴巴靠近那里,以最慢的速度換氣」

「等一下,為什麼要慢速換氣?」張培華有些不懂。

「車子里的氧氣不足,快速地換氣只會讓身體需要更多的氧氣,這樣我會因為缺氧而失去意識,接著就是死亡。」胡珊妮向張培華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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