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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系列之15 埋冤 原創-詩憶。》

「有,左邊那一戶是蔡先生,他在銀行上班,右邊那戶是康小姐,她是小學老師。」

(是我眼花了。)李至璋突然安心了,他一點也不Lonesome,他有鄰居。

他听到高跟鞋的聲音,也听到鑰匙的聲音,接著是開門聲、打開電燈開關的聲音、關門聲。過沒多久右邊陽台照射出黃色的燈光,他有伴了!他把眼光移向電視,並且專注地看著Discovery的頻道。

隔天起李至璋下班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客廳和臥室的窗簾拉上,雖然他不喜歡生活在密閉的空間,但密閉的空間可以保證他不受打擾。他當下有個決定,他要換個方式過生活,從今天起,由他去拜訪洪芝儀而不再邀請她過來,他要他的家是個完全沒有任何人可以牽扯進來的地方。

然而某些時候李至璋還是感覺到陽台有人。

拉上窗簾可以眼不見為淨。

心中、窗外總是有一個疙瘩存在,這個疙瘩擾亂他的生活。

未知的事情或許穿梭在陰陽界的神祇會有肯定的答案。

他不信鬼神,老實說他的生活從來不靠鬼神來安排。

此刻他猶豫了,他只要知道一件事。

神明給他一支丙午簽不須作福不須求用盡心機總未休陽世不知陰世事官法如爐不自由

他看了嚇了一跳,世界上真有神明存在嗎?這支簽正說中他的心坎事,可是神明似乎不給他答案,然而沒有答案中卻彷佛也隱藏著答案。

李至璋找廟公閑聊,廟公告訴他人死後若是被困在枉死城的話是無法到陰司報到的。

「這種情況之下會怎樣?」

「家屬生活不安寧或是常常出事情。」

(是有那麼一點譜。)

「怎麼知道有沒有被困在枉死城?」

「有些因意外死亡的家屬在安葬之前都會做個『破城』的法事,就是把他從枉死城里救出來。」

「救出來之後呢?」

「救出來後就去報到啦!」

「如果不是家屬,幫他做『破城』的法事有沒有效果?」

「當然,早出城早投胎,功德一件。」

『破城』的法事花了半天的時間,法師先開壇、請神,接著調魂,之後把寫著名字的紙人放進紙做的城堡里,法師對著豐盛的祭品誦經,並請各路好兄弟享用,行禮如儀後他要李至璋和他大聲地喊︰「胡珊妮出城!」

最後法師以木劍刺破紙城並把紙城和紙人及一些銀紙一起焚燒。法師口中念念有詞,最後法師向李至璋說︰「我問過了,枉死城里已經沒有這個人了。」

「剛才你沒先確認她有沒有在里面?」

「我怎麼能問?要是別人頂替她呢?枉死城里面也有壞鬼,所以我才先調魂,把她的魂魄點出來,這樣就不會有惡鬼頂替她。」

法師看著焚燒後的灰燼向李至璋說︰「出城了,功德圓滿。」

這場「打城」的儀式算是完成了,李至璋衷心希望胡珊妮能隨著紙人回到她所該去的地方,法事做完後李至璋安心不少,他也相信已經功德滿了。

料想不到的事又發生了!李至璋回到家時看到客廳的桌子上有一條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紅絲帶,此時的李至璋並不感到害怕,反而是滿腔的憤怒傾泄而出。

「我已經花了大把的銀子救妳出枉死城。妳還打算怎?」李至璋對著空蕩蕩的屋子說話。「說實在的,我現在已經後悔救妳出枉死城了。我早跟妳說過,我不要有孩子、我討厭懷孕的女人,這些話我說了不下千百次,妳卻設計我。我不是告訴過妳,懷孕的女人會讓我抓狂,妳以為我在開玩笑嗎?我說過,要我當爸爸不如叫我去死,妳也向我說要死大家一齊死。妳不能怪我啊!是妳說要死大家一齊死的!」李至璋的話愈說愈大聲。他把話說完後用力地把紅絲袋扔進垃圾桶。

李至璋又收到上百封的E-mail,還是那句話︰你逃不掉!!

他已不想再去追查發信的IP,世界上好事的人多得數不盡,這些沒品的惡作劇鐵定是那幾個女人搞出來的。如果不去響應它、不去理它,獨腳戲要再繼續唱下去也難。

或許鬼神明真的存在,自古以來魔與道不就是一直互存的嗎?這個現象中外皆然,或許某些東西有助于他恢復昔日平靜的生活。

于是他在家里貼了幾張符咒,當然也沒忘記放一張在皮夾里,皮夾里的平安符引起洪芝儀的懷疑。

符咒總會讓人想起幽冥世界。

「為什麼要放那種東西?」

「平安符,到處都有,妳要不要一個?」

「你從來不帶這種東西的。」芝儀突然想起Victoria的身體乳,她不是使用這個牌子,為什麼李至璋搬到新家的第一天在浴室就有這種東西,是他對胡珊妮無法忘情?或是另一個女人的東西?

女人突然想到她未曾到男人的新家過夜。

「你很想她嗎?」

「誰?」

「胡珊妮。」

「干嘛提這個?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李至璋顯得不愉快,他恨不得這個名字能從他的記憶中消失,洪芝儀卻無端由的提起她。

「不然你還保留她的沐浴乳。」

李至璋被問得啞口無言,連他自己也懷疑那些東西的由來。不過他向洪芝儀說︰「那是她以前的東西,我已經把它丟掉了。」

「嗯!下次我去你家檢查。」女人之所以喜歡到男人的住處是因為她可以暫時當女主人,這是一種奇妙的心理,在小小的空間里當王後算是一種不錯的享受!

李至璋可不喜歡這個主意,他的屋子里有更多的平安符,他不想把它當話題,也不願意讓洪芝儀看見,「再說吧!我這兩天會出差。」用出差當擋箭牌會讓女人暫時擱置眼前的需索。

洪芝儀接到一封發件人為胡珊妮的E-mail,她看完之後冷汗直冒,信上寫著︰我不是第一個,但妳絕對是下一個!

洪芝儀嚇壞了,胡珊妮不是死了嗎?不!她目前被歸為失蹤人口。但是不管是死是活,胡珊妮怎麼會知道她的電子郵件地址?除非胡珊妮有通天的本領,或是她已經有了第三只眼。洪芝儀看著短短的十四個字起了渾身的疙瘩,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十四個字像攝人魂魄妖怪,每個字都射出令人窒息的光芒。

隔天,又有一封信︰離開他妳才有活命的機會!

這封信這算是威脅,她受不了這種威脅,男人是她的。

洪芝儀才這麼想,心中卻有個聲音回答她︰妳確定?

(我一定要確定!)她憤怒地打著李至璋的手機,但無論打了幾次,話筒都是傳來同樣的聲音︰您撥的電話未開機。

第三天的信寫著︰問問他有關林曉君的事。

第四天,她不敢打開電子郵件。

可是她又不能不開它,有的家長會以E-mail通知她要晚一點來帶孩子,若是不收信的話會無法通知廚房多準備一份晚餐。

電子郵件會是一個關鍵,可能連帶牽扯出其他的後續問題。

然而署名胡珊妮的信寄了三封後就停止了。

女人懸在胸口的悶氣一下子松了開來。

洪芝儀試著把三封信的內容連起來,林曉君是誰?比胡珊妮更早的女朋友?還是她已經快要從這場感情的游戲中出局,而林曉君是現任的打擊者?(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胡珊妮寄信的意義是什麼?完全沒有重點!

不!有重點,重點是她可能被封殺出局。

所以,這些信會是李至璋另一個女友寄的嗎?林曉君想鳩佔鵲巢地要她離開李至璋!

難怪最近她聯絡不到李至璋,難怪李至璋不讓她去他的新家。

一切似乎都可以整理出脈絡了。

十天後洪芝儀終于等到她的男人,見面時她的第一句話是︰「林曉君是誰?」

李至璋一瞬間顯得很狼狽,但很快地回復原有的自信,他反問芝儀︰「怎麼會問這樣子的話?」

「胡珊妮的人寄給我三封信,第一封寫的是『我不是第一個,但妳絕對是下一個』,第二封是『離開他妳才有活命的機會』,第三封則是要我問你有關林曉君的事。我覺得很奇怪,我的E-mail除了安親班的家長外很少人知道,對方是如何得知的?而她為什麼要我問你林曉君的事?林君是誰?」洪芝儀說完後睨著眼楮看李至璋,她冷冷地說︰「你交了新的女朋友是吧?然後想用這種卑鄙的手段跟我分手。」

李至璋笑著說︰「妳想太多了。我也曾接到她的電子郵件,這件事我報了警,警方查出發信的IP是一個網咖,所以應該是她的同事或朋友的惡作劇。至于林曉君,她是我的第一個女朋友。」李至璋大方地說出林曉君的事。

「要查妳的e-mail`address很簡單,最方便的方式就是直接問安親班的家長,或上安親班的網站。安親班把老師的郵電地址都列了出來不是嗎?」他不但沒有否認林曉君這個人,還把「犯罪者」的做法說出來。

女人被說得啞口無言(不愧是喝過洋墨水的)。

「你和林曉君為什麼分手?」她似乎不再在意信件的內容。

「她一天到晚黏著我,我喜歡有私人生活的空間,可是她認為男女朋友就要孟焦不離,我不喜歡這樣。」李至璋很平淡的說,也同時暗示洪芝儀,他受不了麥芽糖似的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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