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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另一個起點(九)

紀老師和徐老師消聲了兩天,在星期天的晚上才現身。

「這次楊勤考得不錯哦,全班第十八名,進步神速啊!」

十八?其實我有些失望,我以為能進前十,但有失望才表明這是現實。

「楊勤來說說你的學習方法,讓男生們好好听听。」

「我不知道,可能比以前要認真吧!」我遲疑了一會,憨憨地說道。

「所以男生你們現在不用氣餒,現在認真了以後也會追上來的。」也許是因為我進步真的太快了吧,所以那天他心情很好,連好幾個步入最後五名的男生都沒有責備。

等老師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文靜跑到我身邊,「楊勤你果然成功了,我就說你能行的嘛。」

「謝謝!」

「是啊,再加加油,跟我們比前三,知道嗎?」。她比我更興奮。

「你別開玩笑了,我會驕傲的!」

「驕傲那是應該的啊,有成績做盾牌,隨你驕傲。」

期中成績的飛躍讓我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學習方法,仿佛要走的路已經是暢通無阻的康莊大道,沒有荊棘,沒有泥濘,我走得更輕松,更開心。

「絲晨,我考了第十八名誒!」

第二天我一來到教室就興奮地將這件事告訴絲晨,絲晨是我最想要分享的一個人。

「真的嗎?你成功了誒!」

「嗯,成功了!不過最大的功臣是你啊,要不是你這麼有耐心,不放開我這個笨蛋,我看我早就放棄了。」

「笨蛋都能考十八名?」

「再怎麼說都謝謝!」

「好吧,我接受了。」

那時的我,只想著能夠和絲晨將我們的友情延續到天長地久,因為它太珍貴了。

「哇!」全班同學都異口同聲地大聲抱怨起站在台上的語文老師。

她正在給我們布置作業,她攤開一張剛發下來當練習的試卷,本來是說勾出幾題來做的,結果她就劃掉最後一道作文題,其他的全要寫。

雖然知道抱怨是沒有效果的,可是同學們還是哀怨連連。

「那干脆說全寫啊,害老子白高興了一場!」其實我同桌穆林不會寫作業的,但抱怨還是不會少的,對成績他並不關心,但他能保持中上,于我而言真是奇跡。

我喜歡寫作業,把一張張空白的試卷被我工整的楷體字填滿是一件很令人得意的事。

有時我腦中的想法會變得莫名其妙,那是從我開始試著去接受所有存在的現象時開始,也是我開始相信的那一天開始。

沒有經歷什麼事,也沒被誰突然教化,就是看著傾盆大雨,心里突然開闊了。

那天仿佛是這個世上最後的一場雷陣雨了,天黑得像突然由白晝進入深夜,還沒有下雨,不過那只是時間的問題。那節課的老師有事沒來,我們就在自習。雷鳴已經開始若隱若現,蠢蠢欲動了。大家都在議論等下怎麼回去。

那時我正好坐在靠窗的位置,不是靠操場的那一側。學校的後面是一座矮山,有一截的領地已被這所學校佔據,所以露出一面白色的岩石。山上的灌木叢在颶風中瘋狂的搖曳,像在舞池中的興奮狂。

外面和里面,兩個一牆之隔的世界都狂躁著,我倒比平時更平靜了,我的听覺仿佛能夠隔離所有的喧囂,听到一種別人無法察覺到的安逸。我享受著這份超然,這份額外的孤寂,心是甜的,充實的。

那天開始,我試著讓自己放松,放慢腳步,細細聆听那些周圍充斥在喧嘩中的零碎的靜謐,它能夠帶來超乎想象的幸福力量。

只要踏出相信的第一步,我才發現很多事都因為我的寬容接納而在我面前展現出不同的方面,因為我心態的改變,事情而變得美好了,很多細節都變得充實而被賦予了意義。

那次期中考試之後我的成績很穩定,保持班里前十五,偶爾進軍前十,但只是難得的幾次。但老師們已經很開心了,在他們心中,我已經是一個神話了,對我這樣的一個英雄人物,他們也很滿足了,沒有再奢求什麼了。

初一、初二,眨眼之間就過去了,這期間沒有發生任何驚天動地的事情,每個人都按部就班地吃飯、上課、睡覺,已是不成文的規律。

自從表哥上大學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听說他在大學里成績優秀,獎學金加上偶爾做一些兼職,現在的學費和生活費已經不需要舅舅另外供應了。他終于做到了一直夢寐以求的獨立,現在的他應該很開心吧!

想他是件不會停止的事,某一個瞬間,某一個人,某一個動作,都能讓我突然想起他,想起我曾經的那些事,偶爾會特別特別地想他,想要立馬能夠見到他,觸模到他,能跟他說說話。但那些過分的只是自尋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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