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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另一個起點(八)

「文靜。」

「干嘛!」

「你還在想言旭嗎?」。

「沒有啊!」標準的詞不達意。

「他有什麼了不起的啊,別在他一個人身上吊死了,我就覺得岑峰比他要好啊!」

岑峰,就是剛才說要送我們回去的那個男生,起碼在態度上是要比言旭好。

「你懂什麼啊,岑峰怎麼跟言旭比啊,連他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雖然被言旭氣到臉都發紫了,但她還是一心向著言旭。

我想起之前看《薰衣草》的那個場景,當時文靜是站在小童那一派的,但一切映襯在自己身上時,所有的理論都不再生效。

而蘭蘭在這一刻竟然就想通了,完全摒棄了認定一個人就是一輩子的完美定論。

當我們走出公園門口的時候竟然看到了等在門口的朱阿姨。

「你們出來了啊?」

她原來從未離開過,站著路邊傻等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阿姨,你一直在等我們嗎?」。我們都有些感動。

「沒有,我家住在這附近,我正想要準備過來看看你們回去了沒,沒想到正好踫到你們了,要回去了嗎?」。

「是啊,你回去吧,我們自己路上會小心的。」

「沒關系,我陪你們走一段路吧,這里比較暗,路上也沒多少人,我陪你先走走。」

「不用麻煩了,我們自己會小心的,真的。」

我們都不想讓阿姨太麻煩,她是個溫順的女人,有著最古代女人的逆來順受的忍辱思想,但我們最終還是堅持不過她。

「阿姨你家里有幾個人啊?」

「這里就只有我一個人,我老家在雲南。」

「雲南?那是個什麼地方啊?我媽媽也在那里。」我感覺自己的眼中都迸射出花火。

「雲南啊,是個長了很多很多樹木,很多很多花的地方。」

「好想去看看啊!」

我不在乎雲南到底種了多少花草樹木,只因為那里有我摯愛的兩個人。

「楊勤,你媽媽在那邊做什麼啊?」

我不知道。

我已經知道雲南是個省,是個很大的地方,但我始終不知道媽媽在哪個地方,我們像在躲貓貓,我一點都不喜歡這個游戲,但自從懂事開始就被迫著被安排在這樣的游戲之中。

「你們在公園干什麼啊?」

「聚會啊。」話題再次回到今天的主題上來,大家又變得萎焉了。

「約會啊,小小年紀就想著談戀愛了。」

我們不做聲,其實聚會的初衷不就是談戀愛嗎?情竇初開的我們,在小心翼翼,謹慎地踏出第一步。我們給他披了件馬甲,自作多情地將他美化了,當被阿姨戳出了真相,我竟然也感到一陣尷尬。

「你們現在應該好好學習,談戀愛以後有的是時間。」

「阿姨,我們知道了,你不會告訴老師吧。」

走著走著竟然就到家了,我們也忘記了叫阿姨回家,我們躡手躡腳地魚貫而入。

「我知道了,不講不講,早點睡吧!」

紀老師的本田轎車還沒有回來,看樣子今晚是不會回來了。

當她們都上去了,我在樓梯上停了下來,阿姨為我們鎖好了門,然後朝著另一個方向匆匆離去。

我站在樓梯上,愣住了,我感覺到了被她隱藏的關懷,也許微不足道,也無法言語,但我的心里還是產生了一股暖流。那是我進初中以來最具體的一場讓我感到開心興奮的經歷。

回來之後我們閉口不談聚會的事,匆匆洗漱完後,各自回房休息。

「楊勤,睡了嗎?」。

「沒有。」我的腦袋有點亂,在短短的幾個小時里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情感迸射得太多,早已泛濫,我有些招架不住了。

「你覺得葛旭飛怎麼樣?」

「啊?」

言旭、岑峰、邰肖毅、葛旭飛,四人其實各有各的特色。

言旭,冷漠刻入骨髓,趾高氣揚,但他確實很棒,他的大腦應該有著某種異乎常人的結構或者成分。

岑峰,今天晚上短短的相處,我覺得他是個會照顧人的好男生,他似乎比我們都成熟一點,能夠照顧到很多被我們遺忘的角落。

邰肖毅,不知為什麼,有著古代私塾先生的刻板,一板一眼的性格讓他成為了女生的絕緣體。

至于瑩瑩說的葛旭飛,是個滑頭,真真假假難辨,也是我最最討厭的個性,所幸沒深交,也不用想著如何去應對。

我跟他們都很少相處,那些印象更多的是出于感性的判斷。

「不怎麼喜歡他。」

「為什麼啊?他可是很搞笑誒。」

「是嗎?也許吧!」他的那些冷笑話在我看來就像小丑,也許是對他整個人的抵觸。

「為什麼你不喜歡他啊,他不是挺好的嗎?」。

原來她喜歡葛旭飛,「每個人的觀點不一樣啦,你被太在意我的看法。」

「算了!」

我有些後悔自己的坦誠。

「那你覺得文靜和言旭配嗎?」。

這個問題是我一直在思考的,文靜無論在哪個方面都是無懈可擊的,言旭是標準的王子,公主配王子應該是世上最搭的組合,但讓文靜和言旭一起,我總有些心疼文靜,言旭的撲克牌臉我剛才也領悟到了。

「你覺得呢?」

「很配誒,男才女貌啊!班花和班草,絕配!」

「是嘛!那真希望言旭能好好對文靜。」我的腦海中再次浮現文靜滿臉幸福地依偎在言旭身邊的畫面。

「可是言旭不喜歡文靜,你說他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啊?」

「我怎麼會知道呢?」

「如果我擁有文靜的這種身材,這種臉蛋,我肯定選擇岑峰。」

「選擇岑峰要靠臉蛋的嗎?」。我懵住了。

「你不知道岑峰交往的女生各個都是美女,跟文靜一樣的。」

「他也打扮的跟個花蝴蝶一樣的,每天在鏡子前花的時間肯定不少吧!」

「那是啊,沒辦法,不然怎麼可能保持美男子的雅稱呢?」她開心地笑了起來。

「算了吧,那我還是覺得言旭好。雖然他比岑峰冷,但他干淨清爽,最重要的是專一。」

「哎,他們各有各的優點,如果兩者混一下應該很好。」

當時也流行過《流星花園》,里面的f4是我們的偶像,現實中言旭那四人有著靚麗迷人的外表,也各有各的特點,但他們是貼近的,是觸手可及的。

只是我總覺的他們每個人身上都將一種特點(無論好與壞)無限地放大了,突顯出來。像言旭的冷漠,那是一種復雜的冷漠,我讀不懂也沒有要去深入了解的興趣,還有岑峰的花心,葛旭飛的冷幽默,邰肖毅的刻板。

那是我不想去深交的一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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