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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十七章 澶淵之盟

澶州城外,兩方人馬各據一邊,分立在那新建的一座亭子旁。宋真宗趙恆身後兩員老臣,其中一人自然是一直主張抗遼的寇準。另一人年紀比起寇準更是要老了不少,發發須灰白,身材瘦小但卻異常精神抖擻,此人正是三朝元老,同寇準一般共領平章事之職,即為宰相。那寇準發跡也都是因為他的力薦,也是朝中一力支持抗遼的老臣。

在三人身後便是開過老將李繼隆,他頂盔戴甲手握寶劍身後披風振振、迎風而立,護衛在趙恆的左右。在他身後則是三人,都是丁一所認識的,其中當先一人正是張環,他此時也是一身鎧甲,上面擦得油光發亮,腰間懸著一壺箭矢,身後斜斜的掛著一把長弓。在他左右正是馮破軍和關三,馮破軍銀盔銀槍仿若那常山趙子龍再生,雙目中精光閃爍冷冷的看著對面遼國眾將。右邊的關三,他是一身綠鸚哥袍,頜下此時已經蓄起了寸許長短的胡須,頭上沒有帶任何東西,一頭長發就這樣隨風飄曳。雙目微閉的他手中握著那柄青龍偃月刀,活生生就是關羽在世。

另一邊為首之人赫然便是一臉嚴肅的耶律隆續,他一身甲冑,頭上頂著的是遼國特有的氈笠,上面有金色和紅色的裝飾,腰間束著一條玉蟒帶,邊上懸著一柄彎刀,另一邊則是掛著一條豹尾。

在他身後是一位雍容華貴、不怒自威的女子,這女子一身長袍上面有著各般點綴,華貴無比,衣裙曳地、袍子的左右兩側都開著叉。腰間束著的錦帶在前面打了一個結,余下的便長長的拖在身前,頭上是一頂類似鳳冠的頭飾,上面有五彩寶石,還有各種靚麗的翎毛。面如冠玉白淨無暇,雙眉斜斜的向上挑起,一雙鳳目左右環顧,威風凜凜不可一世。這人是遼景宗耶律賢的皇後,遼北院樞密使兼北府宰相蕭思溫之女,如今遼國的真正主事之人,人稱︰蕭太後。

在蕭太後身邊有著一個絕子攙扶著她,一身左衽的交領長袍,袖子細窄,袍子比起蕭太後短了不少,露出了裙下的小巧精致的長靴。這人名喚作︰蕭觀音奴,是遼國赫赫有名的女將,一身武藝得異人傳授深不可測。在遼國鮮有人是其對手,此次更是隨蕭撻凜一路南下,路上攻城拔寨,出謀劃策盡顯巾幗之風。她本來得知蕭撻凜死訊後,判斷出殺死蕭撻凜之人武功深不可測,所以前去尋找強援,現在她人在此也不知那強援有沒有找到。

在蕭太後身後則是五員猛將,不過他們在走到亭子邊緣時便停下了腳步,那邊張環三人也是如此。雙方都是冷冷的注視著對方,這中間關三都沒有睜開過眼楮,似乎已經睡著了一半。但是遼國的眾將可是知道這眼前看似平平無奇的手提龍刀的黃臉漢子,可沒有他外表那般好相與,連日來也不知道有多少遼國好男兒命喪在那把寒氣逼人的龍刀之下。

雙方首腦入座,寇準也不在和他們繞彎子,前幾次都已經說的過多的了,今日來肯定要定下一個約定。直接將一大張紙放在桌上,直接了斷的就進入了主題道︰「聖宗,蕭太後,想必你們也知道目前貴軍不佔任何優勢,而我軍卻是援兵已至又有堅城據守,更有糧草無數……」他這一通話直接就說了一盞茶的功夫。

遼國眾人也知道這瘦老頭很是巧言能辯,連日來要不是這瘦老頭死纏來打,就那此時還是戰戰兢兢的宋國皇帝早就簽下盟約了,哪會弄到如此尷尬的地步。

蕭太後身邊的蕭觀音奴看著在那滔滔不絕說話的寇準有心暗算與他,卻又恐因此讓宋軍不惜一切代價拼死一戰。她隨軍出征,對于自家軍隊中的事了如指掌,知道事實的確和者死老頭說的不差,不說顫州城外的大敗,但說糧草就已經有所不濟,更何況那駐槍之人的威懾、常勝將軍蕭撻凜之死,令軍中士氣大跌要不是遼人久居苦寒之地,驃勇無畏,早就出現逃兵的現象了。看著寇準那般模樣,直欲將一口銀牙咬碎,心中卻在想那強援何時能到,好為她的蕭大哥報仇雪恨。

心中想著忽然又將視線射向亭邊的馮破軍和關三,她雖然昨日才回來,不過也從眾將領中得知這兩人便是那殺死蕭撻凜的那人的徒弟,想到此處,她幾乎就要忍不住想上前將他們殺死。

似乎有感于蕭觀音奴的殺氣眼神,馮破軍驚疑一聲,手中銀槍緊握左右四顧。邊上張環問道︰「怎麼了?」

馮破軍冷道︰「有殺氣,而且很強大!」

這時候關三忽然睜開雙目,那目光如閃電般直直的射向蕭觀音奴。

兩人的眼神在空氣中對上,似乎是有實質一般的撞在一起,空氣中驟然響起一聲輕微的「波」聲,同一時間,關三冷哼一聲,蕭觀音奴也是嬌叱一聲,但並沒有出手。

到是場中的趙恆等人不明所以,蕭太後卻是玲瓏心,順著蕭觀音奴的目光看去,心中瞬間明了,原本握著她的手忽然不著痕跡的放開了。她心中也是暗恨殺死自己最心愛大將之人的這兩個徒弟,這蕭觀音奴回來了想報仇她絕對同意,而且這兩人幾乎就是場中宋國一方武力最高之人了,如果能將他們殺死,必能威懾住宋國皇帝,進而能在盟約上為遼國謀取更多的利益。

蕭觀音奴感覺到蕭太後松手,心中一愣但隨即醒悟過來,毫不猶豫的沖出,一把不知從哪里取出的利劍就向馮破軍刺去。在她心中認為,那能夠感知到她殺氣的關三肯定比他旁邊的馮破軍要難殺,所以她首選的就是那在她心中弱上一些的馮破軍。

不過蕭觀音奴不知道的是,如果以她卓絕身法忽然沖出襲殺關三的話,縱是關三已有所覺也絕不可能輕松避開,這是因為關三的基礎實在太差,縱是在跟隨丁一後死命的苦練,但基礎又豈是短短數個月能夠練好的。他現在實戰的確比之馮破軍要高,意識、反映也夠快,可是這種層次的高手的忽然刺殺卻不是他能夠應對的,基礎的不扎實讓他沒辦法做出有效的閃避或者格擋。

可惜這些蕭觀音奴都不知道,她一劍遞出,馮破軍立刻察覺到了,手中銀槍在利劍臨身之時已經被他踢出,槍尾正砸中利劍帶著它往邊上偏去,順勢就是一個最平常的槍法︰上撩進步刺,直取蕭觀音奴的面門。

這蕭觀音奴武藝高超,手中一把利劍更是怪異,劍身彎彎曲曲猶如一條正在游走的蛇一般,叫做靈蛇劍。這劍是那傳她武藝的異人所贈,乃是一塊翡翠所致,通體碧綠故又名,翡翠劍。這劍配合劍法使出那是虛虛實實捉模不定,令人防不勝防一不小心就會中招。她本身的輕功又是卓絕,讓靈蛇劍法的威力更是憑空添上幾層。

見馮破軍反映如此敏捷,居然擋住的同時還能反攻,心中一凜,這徒弟就如此厲害,那師傅呢?柳腰一扭身形一轉已經閃開槍刺,順著槍身就搶入馮破軍懷中,左手一掌拍出要將馮破軍斃于掌下。

馮破軍自醒悟後也是異常刻苦,此時顯出了平時努力的結果,硬生生的一個鐵板橋避過這一掌,掌風凌厲直刺的他鼻尖顫抖。同時一腳踢出,被蕭觀音奴跳躍閃開,他立刻就地一個翻身,人在半空銀槍已經橫攔,正擋下了忽然出現在身側的蕭觀音奴的一劍。

腳一沾地,馮破軍立刻手臂一旋,力從地起,只見罡風陣陣,橫掃向蕭觀音奴。這時候關三的攻擊也到了,馮破軍和蕭觀音奴雖然看似動手很久,但其實卻是眨眼之間完成了一場攻守大戰,反映最快的關三雙目圓睜龍刀在空中畫了個半圓就斜砍而下,正和馮破軍形成一個前後夾攻。

蕭觀音奴藝高人膽大,雙腳在地上一點,人平平的躍出,從銀槍和龍刀中躍出。那瞬間槍頭挑起蕭觀音奴的一縷發梢,龍刀貼著她背刮過,差之毫厘便是身死當場之厄。一躍而出,縱使是她背上也是冷汗一片,不過卻不氣餒,手中靈蛇閃動,身影忽左忽右閃動,忽然間就模糊了起來。

關三怒瞪雙目,死死的看著眼前一片殘影,暴喝一聲,龍刀攜無匹之勢當頭砍下,我看不破哪個是真,哪個是假,那就干脆全部砍掉,這便是關三心中所想。

不過蕭觀音奴的身法豈是如此簡單,龍刀揮過,只帶起重重旋風,畢竟他還沒有達到真正的宗師境界,以力破巧還無法破盡對方的巧妙身法。

一道殘影詭異的已經繞行到了關三身後,但邊上一把銀槍也同時刺到,馮破軍在旁邊自然不會眼瞧著自己的兄弟死于非命。但他還是看錯了,殘影被擊散,蕭觀音奴的真身已然已經來到了馮破軍身後,一把靈蛇劍對著馮破軍的背心就要刺出,他的目標始終就是馮破軍,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要讓馮破軍露出破綻,此時一切都按照她的意願,散發著綠光的靈蛇劍眼看就要刺入。

馮破軍一槍刺空,幾乎同時就覺得背後一陣寒意襲身,頓時心中明了這身法高超的女刺客已經來到了自己身後,但他卻別無辦法,只能盡力的去閃避,卻只感覺到那劍已經刺穿鎧甲刺入皮肉。

忽然一只利箭憑空射來,硬生生的打在靈蛇劍上,帶起一絲血痕和鎧甲破裂之聲。這是張環反應過來了,也只有他能在這時候,射出這支救命之箭,換個人如此距離除了圍魏救趙攻擊蕭觀音奴,別無他法。但攻擊蕭觀音奴,雖說三人戰斗離的並不算遠,但卻不是他們這種沒有卓絕輕功之人能在瞬間插上手的,而暗器看那蕭觀音奴的身法自然是無懼。

只有張環這種神射,憑借一手箭術將已經刺到馮破軍身上的劍射開,一是他箭術高超,出箭快如閃電,二是他臂力超群,能夠破開裹著內力的寶劍。如此施為果然救下了馮破軍,雖然鎧甲被劃破,背上也被劃出一道口子,但對于馮破軍來說這些不過是小事,背上的傷口不足以致命,這已然足夠了。

這時候只听關三一聲怒吼,龍刀夾雜著無與倫比的氣勢在空中畫出詭異的兩個半圓對著被利箭帶開,失了平衡的蕭觀音奴劈下。

蕭觀音奴看著龍刀劈下,心中不僅升起必死之念,這是因為關三的刀勢帶給她的壓迫感,如今的關三在偶爾的情況下會爆發出如此仿佛神來一筆的絕妙刀法,這是刀的道。

忽然一聲淒厲的破空聲閃過,「鐺」的一聲將龍刀帶過砸入地上,落下一道深深的痕跡。而這將龍刀帶過的東西居然不過是一粒小小的石子,路邊這樣的石子不知有多少,卻幾時有了這般的力量?

幾人循聲看去,卻見一個身影似慢實快的走了過來。的確是走路,但卻是一步踏出就是十來丈的距離,幾步就已經來到了關三等人身前。這是一個一身單衣,頂著一個大光頭的老者,那胡須雪白的依附在胸前,兩條壽眉一直垂到了兩頰,眉心有著一顆紅紅的痣,臉色枯黃,身材瘦小。但就是這等身材居然讓在場的眾人都生出仰而視之的心緒,即使是九五之尊的趙恆,權傾大遼的蕭太後都是如此。

「大法師!」這是回過神來的蕭觀音奴拜伏在老者的身前。

「起來吧。」老者的聲音很醇厚,讓人不自主的生出這是一名值得尊敬的老人之感。不過兩人都是說的遼語,宋朝這邊只有寥寥幾人能夠听懂。

蕭觀音奴叩首後才站起,站到了老者的身後。這下眾人才發現,這老者居然比蕭觀音奴還要矮上不少,大約只有一米五左右的身高。讓眾人心中很是驚疑,如果不去看兩人的身材差別,或者即使知道了卻不去看身後的蕭觀音奴,單看這老者卻始終會覺的這人似乎是丈高之人,只能仰而視之,兩種截然不同的念頭讓眾人心中很是不舒服。

這人是誰?他正是遼國真正的第一高手,天王院的上代法王,隱世不出已經五十年,也是天王院中唯一一個將摩羅七變練到化境的絕世高手,名叫巴達斯,人稱陸地真神。此次應蕭觀音奴的請求出山,只是因為他欠了蕭觀音奴的那個異人師傅的一個人情,且他曾答應要幫助照顧蕭觀音奴,而且他這次出來也是有著別的目的的,這才會出山。

巴達斯看了看關三一眼道︰「你不錯,但根基不行,日後勤加鍛煉當會有所成就。」居然是一口地道的漢語,隨即又看了看亭中的幾人,笑了笑道︰「爾等可權當老夫某不存在便是,自去忙吧。」他這笑容在眾人眼中猶如忽然間春暖花開一般,令人心頭一暖說不出的舒服。

那趙恆輕松的坐了下來又繼續商議被打斷的盟約,忽然心中一動,這才發現居然對方一句話就讓自己不經意間如此信服,心中驚訝無比,卻又不敢再看那老者一眼。感覺仿佛忽然回到了數月前丁一闖皇宮時的情形,那丁一給他的感覺便是差不多如此。

蕭太後心中知道此人是誰,但不知道這人居然如此了得,按下心中驚訝,忽然發現對面的宋國皇帝居然滿臉的驚容。心中一動,臉上露出微笑,這一局我等大遼贏了。

果然,即使在那大法師巴達斯走了之後,趙恆依然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讓蕭太後不僅暗自鄙夷,宋祖趙匡胤何等英明神勇,怎麼生出個這麼個子孫,披上了龍袍都沒有一絲的帝王之威,他不知道算起來這趙恆可不是趙匡胤的子孫,而是趙匡義那一支的,不過這些事情她這個遠在塞外的太後自然不會知曉。

誰也不知道趙恆心中是怎麼想的,但合約卻因為趙恆單方面的畏遼,本來一片大好的情勢居然因為他的畏縮使遼國爭取到了不少的好處。想想當初趙恆害怕遼國打來,居然不思抗敵,反而一心想著遷都南下,要不是朝中尚有不少直臣死薦,怕大好個汴京就會這樣拱手讓給遼國了。在這麼一個皇帝手下為官,即使是寇準等名臣也是束手無策,無可奈何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皇帝簽下了根本就是不平等的合約。

合約的內容基本如下︰

一、遼宋為兄弟之國,遼聖宗年幼,稱宋真宗為兄。

二、以白溝河為國界,雙方撤兵。此處還標明了遼大方的歸還宋遂城及瀛、莫二州。此後凡有越界盜賊逃犯,彼此不得停匿。兩朝沿邊城池,一切如常,不得創築城隍。

三、宋方每年向遼提供美其名曰為「助軍旅之費」的白銀十萬兩,絹布二十萬匹。至雄州交割。

四、雙方于邊境設置榷場,開展互市貿易。

盟約締結後,宋、遼之間百余年間不再有大規模的戰事。因澶州又名澶淵,遂史稱「澶淵之盟」。

澶淵之盟是趙恆在有利的軍事形勢下屈辱求和的結果。對宋而言,這是喪權辱國的和約,不僅燕雲十六州的失地未能收回,而且要輸金納絹以求遼國不再南侵,此後遼更是不斷需索,使北宋國威掃地。

而遼國卻是在不利的軍事情勢下佔了大便宜,得到了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不過,澶淵之盟以後,因為丁一立槍之威,後澶州數月大戰讓遼人知道了宋人中也多武勇之輩,更加上那在遼國有著陸地真神之稱的大法師的現身說法,勸人放下刀兵回歸和平,因此宋遼雙方到是難得的大致保持了百余年之和平,雖然彼此間不時會有各種小摩擦的產生。但這些在日後丁一訪遼後這一切就變的好多了,宋遼的邊境其極罕見的恢復了一片平和安靜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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