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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卷 紅梅葬曲 80 血族末裔(上)

所謂「卑賤的吸血鬼」,是神族對三百年前曾在天晴大陸上鼎盛一時的血族刻意加以貶低的稱謂。

五百年前的血族其實也是人類,他們是墮落為魔王的命運女神左倫的一眾死忠份子。在左倫被夢星和雷神索爾這對天晴大陸的男女戰神聯手討伐並予以神滅之後,這群左倫最最狂熱的信徒並不接受魔王的失敗。他們在大陸上到處散播著這樣的言論︰「當暗金色的霞光掩蓋天空,當三輪明月都被遮蔽。命運的女神將重新降臨,為這腐朽的土地帶來生機,帶領著她的信徒掀起跨時代的革命,推翻腐朽的神抵,在這世界上建立起新秩序……」

這無疑是對天界眾神赤果果的蔑視和挑釁,眾神自然不會容忍這群狂熱分子的恣意妄為。于是便降下詛咒,將他們全部都變成了見不得光又不能吃喝的怪物。什麼時候真心誠意地向眾神祈求禱告並且懺悔,什麼時候才為他們解開詛咒。

可是,佐倫在死之前卻給她的這些信眾們留下了記載遠古神秘力量的魔法書。她的這些信眾研習上面的魔法,他們通過吸食別的生物的鮮血,獲得力量。而且,隨著他們的力量越來越強,眾神的詛咒也漸漸不能束縛他們。他們對陽光逐漸有了抵抗力,部分力量特別強大的人甚至可以吃喝普通的飲食。他們長生不老,普通的手段也無法殺死他們。他們與神為敵,自稱「血族」。

三百多年前,血族在其皇帝凱奇•杜•尼古拉斯的領導下,迎來了她的鼎盛時期。然而,這與神為敵的種族的鼎盛也觸犯了眾神的底限。不久後,裁決女神亦是女戰神的夢星就接到了剿滅血族的命令。

起初,夢星派出天使偵察部隊潛入血族領地進行情報工作。卻不料情報部隊全軍覆沒,夢星的心月復愛將——大天使長拉斐爾也被血族俘虜。

于是,盛怒之下的夢星拿出自己專門用以亡城滅國的神技——她向血族的領地里射出了九枝「金霞箭」。

當時,天地兩界都有著這樣的諺語︰「流星穿甲,不留活口;金霞裂地,寸草不生。」

當九束金光將血族的領地團團籠罩,那里面頓時天塌地陷,死者不計其數。即使偶有運氣好沒死透的,也被隨後而至的夢星與其戰天使部隊給一一結果了性命。最後,凱奇•杜•尼古拉斯更是喪命在了夢星的裁決刃下。

就這樣,血族這個鼎盛一時的種族在天晴大陸上消失了——本來應該是這樣,可智者千慮,雖百密亦有一疏。致使這覆巢之下亦有一枚完卵,在夢星的戰天使軍團地毯式的捕殺中,還是有那麼一兩條漏網之魚。也因此,這才有了現在的這些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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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小胡子管家化身的數百只血色蝙蝠的襲擾,夢星和維多利亞只有憑借手里的長弓和翎箭進行驅趕。雖然憑借二女的射術,在這密集的蝙蝠群中每發一箭都必然有一兩只支離破碎的血蝠掉落在地上。但奈何這蝙蝠太多,夢星和維多利亞箭壺中地箭矢又有限,等到她們的箭矢射完之後,眼前依舊是黑壓壓一片……

「吱吱吱吱……」似乎是覺得眼前的兩個女人射完了箭壺里的箭矢,對自身已經沒有了威脅。血色的蝙蝠們似乎唱著凱歌一般更加猛烈地朝二人飛襲而來。

「呀——」只听維多利亞一聲嬌吒,已然抽出腰間的佩劍「皓月」對著襲來的蝙蝠凌空一揮,廣場上迸射出一道白光——伴隨著一連串蝙蝠「吱吱吱」的慘叫和蛋白質燃燒的焦臭味,大片大片被烤成焦炭一邊的蝙蝠從空中掉落下來,翻飛在空中的蝙蝠一下子就減少了五分之一……

「呵呵——」維多利亞得意地一笑,沖著天上又揮了幾劍——幾道耀眼的白光齊刷刷地從維多利亞的劍鋒上迸射出去。可是,這次這些蝙蝠似乎學聰明了——見著白光襲來便迅速飛散開來,白光過去又迅速聚攏,死活也不肯和維多利亞揮出來的白光接觸。它們也不再急著攻擊夢星和維多利亞,只是就這麼上下翻飛在半空中對我們的兩位女神虎視眈眈,似乎是想消磨她們的意志,已達到令她們精神崩潰的目的。

「可惡!——」維多利亞也看出了這些空中惡魔的目的,低聲咒罵了一句。也不怪這些蝙蝠能夠想出這麼高明的辦法出來——它們畢竟不是真的就是那些在黑夜里飛行的哺乳動物。它們可是那小胡子吸血鬼的化身——照理說,它們雖然分散成了數百個個體,可思想和靈魂卻是統一的,智慧也跟那個小胡子在同等的水平。

看著自己強勁的斬擊一次次落空,維多利亞咬碎銀牙卻也無可奈何。現在她也不敢現出女神真身來對付這小胡子化成的蝙蝠,因為看這小胡子的樣子,他不像是一個能夠做主的人。在他的背後,一定有控制他的人。那麼,過不了一會兒,在收拾完了這個小胡子之後,一定還會有一場更加艱苦的惡戰。過早地就亮出自己的底牌,一定會讓自己再一會兒的戰斗里陷入不利的局面。亦或是更糟——那小胡子的主人根本就不出現。

正當維多利亞為了怎麼對付這小胡子而焦頭爛額之時。夢星卻是捋了捋她背後的長發,右手里幻化出一把精巧的小剪刀,猛地剪下一把頭發來。

維多利亞的瞳孔猛然一縮,她發現夢星那把從她頭上剪下來的頭發竟然在一瞬間由黑色變成了紫紅色……

「忒……忒彌斯大人……」維多利亞捂著嘴,不可置信地在心頭低聲呼喚道。在進入裁決神殿之初,維多利亞跟希維一樣,也是夢星的侍女。只是後來顯示出對于弓馬和武藝的極大熱情和出色天賦,才在得到夢星的指導之後,又被夢星調去了戰天使部隊。

因此在最初時,維多利亞同希維一樣,也是精心服侍著夢星飲食起居。而每天早晨起來為夢星梳理她那一頭紫紅色的長發就成了當時的兩個小天使的必須工作。雖然自從去了戰天使部隊之後就很少再有為夢星梳頭的機會,但面對著自己在過去、現在、乃至于將來都傾慕憧憬的人兒,維多利亞將她的點點滴滴分毫不差地刻印在了自己的記憶里。

維多利亞不會看錯,那同時交織這熱情和憂郁的紫紅色,就如同它的主人忒彌斯一般,在這天晴大陸上是絕無僅有的。加上先前見識過了夢星的「變形術」,維多利亞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會變成其他形態的人變化成為另一個人的樣子應該也不難吧?」

難怪她身上總是有那種陌生的熟悉感;難怪她總是對我若即若離;難怪她不被科爾伯羅斯神廟的結界所接納;難怪她會在伊娃到來時要跟我一起逃跑——難怪、難怪……一個一個心結如同連珠炮一般被解開。維多利亞眸子里透出來的有欣喜,有慍怒,有猶豫,有憂傷,但更多的卻是不知所措的迷茫……

不過,維多利亞在想什麼夢星卻是不知道的。莫說她現在無法分心去留意維多利亞的一舉一動,面對著獲得了神格,與她同為女神的紅發少女,夢星也是看不到人家的心思的。

只見她抓著那把減下來的頭發往天上一拋——紫發漫天飛舞,隨著夢星的一聲「變——」字,漫天的紫發竟變化了數百只滿天飛舞的貓頭鷹。

數百只貓頭鷹撲打著它們的翅膀,伸出它們銳利的爪子和喙嘴,捕食著天上幾百只翻飛的蝙蝠。貓頭鷹們抓著了蝙蝠也不將其吃掉,只是叼在嘴里撕咬幾下,扯斷了它們的出榜便將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不一會兒,廣場的地上已經滿是遍體鱗傷的蝙蝠……

蝙蝠盡數化作一灘血水匯聚在一起,血水聚成一個人形,小胡子管家終于又現出了身形。只不過,現在的他早已是傷痕累累、奄奄一息了。

夢星收了仍在天上飛舞的貓頭鷹,踏著優雅的貓步朝著小胡子踱步過去。忽的,一股懾人的殺氣朝夢星襲來,額前也傳來「簌簌」的破空之聲。

原來,卻是那女僕蕾蒂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這廣場上。只見她手持一柄足有百十公斤重地長柄大砍刀,正朝著夢星的面門縱劈而來,似乎是要將夢星劈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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