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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卷 紅梅葬曲 50 真火神鞭斗涅盤(下)

看著「艾尼克斯」緩緩落地,伊莎貝拉和可麗兒就率先朝他跑了過去。夢星、維多利亞、姜研、尼諾還有杰西卡跟在後面,也圍了上去。

維多利亞因為先前不遺余力地奮力一箭射出去,此時已經傷了一點元氣。氣血和內息的紊亂自不必說,光是她的兩條玉臂就酸痛不已。尤其是現在還抓著「皓月」的左手,此時抖個不停,好像稍一個不對就會拿不住弓弩似的。

夢星有點心疼地看了看維多利亞一臉倔強的樣子,想說兩句話關心關心她。卻又怕適得其反——夢星很清楚維多利亞的個性,這個好勝心極強的女孩當年在忒彌斯面前她都不願意讓女神看到她軟弱地一面。更不要說現在這副模樣的夢星對維多利亞而言只是個剛剛認識的「陌生人」罷了。

故此,夢星只好把要說的話咽進了肚子里,只是對維多利亞投來一道道關切的目光。她知道,這種方式是對維多利亞的關心最好的表達。這個倔強又好強的女孩並不是喜歡將別人的關懷拒絕于千里之外,她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去回應這些關懷罷了。或許只有用這種無言的方式,才能達到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效果。

「竟然真是他,難怪可以赤手空拳和火鳳凰較量這麼長時間……」維多利亞輕聲呢喃道。

夢星用眼角的余光斜了維多利亞一眼,嘴角浮起一抹略顯詭詐的微笑。她仔細打量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這個遍體鱗傷的男子,發現他異常的高大俊美。看到這里,也不知夢星的腦袋都閃過了一些什麼樣的想法。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了——這男子的確是維多利亞的某位故人。

夢星撥開擋在身前的眾人,蹲身到那男子的跟前,對大家說︰「我來看看他。」

可麗兒和伊莎貝拉疑惑地看著夢星,還是姜研上前插了一句︰「我姐姐是很厲害的醫生跟牧師。」可麗兒和伊莎貝拉這才放心地讓夢星將「艾尼克斯」接手了過去。

也無怪乎她們會有所懷疑,如今夢星一副游吟詩人的打扮。又有誰能夠將她和醫生以及牧師聯系起來呢?

「他怎麼樣?」夢星剛剛替「艾尼克斯」檢查了一陣,伊莎貝拉就焦急地問道。

「很奇怪呀!」夢星回答說︰「他身上的皮膚乃至于髒器都被那畜牲的涅槃之火灼燒得很厲害。照理說,人類就應該當場化為灰燼才對。即使像他這樣勉強保存了一條全尸也該是回天乏力了。可是,他不僅保住了性命,而且他身體里有股力量在促使著他各處的傷口愈合……怎麼看,他都不像是生活在大地上的種族。」最終夢星下了這樣的結論。

夢星話音剛落,可麗兒的美眸中就閃出一絲寒芒,全身也都戒備了起來。她冷冰冰地盯著夢星,心想︰「這女人竟然如此厲害!難道她能看得出泰戈爾其實是半神嗎?」

其實,夢星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出口——促使著「艾尼克斯」迅速恢復的力量並不像是他本身的體質使然,倒更像是某種外來的守護之力。這時,夢星突然想起一分多鐘以前,從「艾尼克斯」胸口處迸射出來的那道白光。好奇之下,如玉的素手不由得朝「艾尼克斯」的胸口和領口處模了過去——結果,從「艾尼克斯」的領口里扯出來一條金色的半邊心形形狀的吊墜,那墜子足有夢星的半個拳頭大小。

「這是?……」夢星不可置信地半張著嘴,同時,她在心里驚呼︰「那麼說,這孩子是……」在她悄悄潛回生命神殿看艾尼雅的時候,艾尼雅原原本本的將克蕾雅和她的兒子泰戈爾的故事都告訴了夢星。並且,她還告訴夢星——「克蕾雅在同泰戈爾分開的時候留了一個幾乎無所不能的‘護身符’給他。而這個‘護身符’其實就是半顆來自母親的滾燙的心髒。」

不錯,艾尼克斯——不,現在已經可以明明白白地稱他為泰戈爾了——泰戈爾那所謂的護身符其實就是克蕾雅的半顆心。

天晴大陸上眾所周知——三月女神素來都是姐妹連心的。身為小妹妹的夢星在看到姐姐的半顆心之後又怎麼會認不出來呢?單是從里面透出來的那股熟悉的神力,就讓夢星全身都感覺到舒適而溫暖。

夢星跪坐在滿地土灰的地上,把泰戈爾的腦袋枕在自己的膝蓋上面。自上而下細細端詳著泰戈爾那俊美的面龐,發現他除了眉宇間繼承了真愛女神的三分柔美和嫵媚外,其余的地方都顯得那麼剛毅俊朗,充斥著濃重的雄性美。或許是這孩子長得特別像他的父親——夢星那從未謀面過的姐夫吧!

突然見到親人的喜悅,對往日里同姐姐一同度過的快樂時光的回憶,還有替姐姐遭到的不公正待遇的悲憤——這樣的三種情感在夢星的胸中彼此膠著,洶涌澎湃,翻雲覆雨。最終,都凝聚成裁決女神星眸里的一滴徘徊的晶瑩。

夢星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沒有讓自己的這滴淚掉了下來。姜研和杰西卡倒不要緊,可要是讓尼諾、維多利亞、可麗兒和伊莎貝拉——尤其是維多利亞——讓他們看到自己的淚水變成了一枚藍寶石那可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雖然「克蕾雅之心」(流魂︰以後都這樣來稱呼克蕾雅留給泰戈爾的半顆心)能夠完完全全地將泰戈爾的傷都治好。可是,作為人家小姨的夢星卻切切實實地想為他的這個親外甥做些什麼。

雖然為了防備維多利亞和其他人看出自己的身份而不敢使用神力。但夢星還是吟誦起了牧師的禱詞,雖然這樣的魔法比起「克蕾雅之心」的作用並不大,但也可以從旁輔助,讓「克蕾雅之心」的治療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正當此時,遠處林子里又響起一聲「唧——」的鳳凰嘶鳴。片刻後,被泰戈爾折騰在先,維多利亞一箭射中在後,同樣已是遍體鱗傷的火鳳凰如同初生的朝陽一般從那林子深處撲騰著翅膀緩緩升起。

它雙目怒視著正前方空地上的夢星等人,一身殺氣凜然。也顧不得自身的傷勢,一心只想把先前坐在它脖子上耀武揚威的人,和冷不防用神箭射了它一箭的某人給撕成碎片。

鳳凰的殺氣無疑點燃了夢星的怒火,這已經輕輕觸踫到了夢星那條原則性的底線。無論什麼時候,只要遇上了同自己的親人、家人有關的事情,夢星的感性往往會站在理性的上風。這個時侯的她做起事來從來都是顧頭不顧尾,只圖一時間的痛快。

雖然作為追隨了夢星上百年的老部下,夢星不至于對這火鳳凰產生殺意。可這也不妨礙夢星狠狠教訓教訓這連主人也不認識了的「無禮的畜牲」。

火鳳凰因為先後在泰戈爾和維多利亞手上吃了虧,這次也不干冒進。雖然此時泰戈爾已經躺在了地上,但尚還握在維多利亞手里的那把神弓「皓月」還是對火鳳凰造成了不小的威懾力。再加上它又認識維多利亞這個「正義女神」,這就更讓它踟躕不敢前。

趁著這個機會,夢星小聲問身邊的姜研道︰「你的五味真火練到第幾層了?」原來,說火系攻擊對火鳳凰這種使用火焰的神獸無效,那也單單是指那些僅能燒掉有形之物的火焰。可若是如同五味真火這般連業障、果果報之類無形之物也能焚燒殆盡五味真火那即使是火鳳凰也得吃不消了。

「能燒出來這麼大的明火了。」姜研用雙手比劃了一個籃球大小的形狀,尷尬地說道。這仍誰看了都知道,這樣大小的火苗即使真的能對火鳳凰有效也只能燒掉它幾條羽毛,造不成實質性的傷害。而且,萬一因此讓這畜牲更加瘋狂起來,那可就真的是要打蛇不成反被蛇咬了。

「用法寶助燃,」夢星啟迪姜研道,「想想你師父經常是怎麼做的?昨天你跟我要過去的玉葫蘆還在你身上吧?」

夢星這一番提示讓姜研把夢星企圖猜了個六七分。接著,夢星又對姜研布置戰術,附在他耳邊輕聲道︰「一會兒,我們這麼辦……」

對姜研安排完了戰術,又向他借了打神鞭。夢星走到維多利亞跟前,問︰「維多利亞,你還拉得開弓嗎?」

「這……」維多利亞面有難色。原來,她方才奮力開弓傷了些元氣,要休息個把小時才能恢復。

夢星看出她的憂慮,坦然道︰「那這樣,你把你的弓借給我用用吧!」

要換了別人來跟維多利亞借「皓月」那說不定還真的會有些難度。可維多利亞的第六感卻讓她對夢星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和依賴感,于是也不說二話就把「皓月」遞到了夢星手上,問︰「你打算怎麼辦?」

「這麼辦——」夢星說著,便把三尺長打神鞭當成羽箭一般搭在弓弦上,彎弓如滿月——這還是從《仙劍奇俠傳4》里的雲天河處得到的靈感。

火鳳凰見皓月離開了正義女神之手,也不多想什麼,扇動起大翅膀就像夢星等人沖刺過去。等到它飛進了夢星面前百步之內,只听「嗖」的一聲,夢星弦上的箭離弦而去……

下一刻,被夢星當成羽箭射出去的打神鞭正中火鳳凰的眉心。但見它身形一滯,身上如火似灼的毛色一下子暗淡了下去,姜研趁機撲上,用那玉制酒葫蘆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烈酒,繼而就對那停滯在空中的火鳳凰口噴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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