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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一、又見療傷(6000)

鳳傾狂仔細看著手上的木簡,似乎是梧桐木的材質,染了那上好的黑墨,還帶著一股香氣。

蒼瀾峰上蒼瀾宗。

似乎,一切都變得有趣了起來。

「喏,用你那返鏡術將這里修補吧,你那疏星仙子可是一點禮數都無啊!私闖民宅不說還大肆破壞!」

鳳傾狂挑著眉梢,向著如塵說道這番話,唇齒間將疏星仙子這四個字咬得尤其重音,滿含調侃意味嬤。

如塵眼角一抽,想要辯解些什麼,但是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這女人心,海底針,他怎麼知道一向溫文有禮的疏星仙子今兒個會如此火爆。

他瞧著鳳傾狂那滿眼的調侃之色,最終只能雙手結印,用著那返鏡之術修補著這一片狼藉的院落崮。

「不過,你那疏星仙子倒是還想得周到,來打架還布了結界,倒也省了我不少麻煩。」鳳傾狂看著那院中四處倒坍的樹干,翻起的泥土,不禁微微搖搖頭。

如塵听著鳳傾狂的話,眼眸卻是微微眯起。

「你怎麼知道布了結界?」他輕聲問著鳳傾狂。

鳳傾狂眨了眨眼,指了指那上空處。

「那不就是咯!」

如塵順著她的手指看去,那上空處一層透明的的光幕,偶爾還有絲絲流光泛起。

可是……

「你是煉氣師,怎麼可能看得到結界?」如塵皺起了眉頭,眼里有著不可置信。

「哦?」鳳傾狂微微挑起眉梢,一個疑惑的尾音輕勾。

「誰規定了煉氣師就不能看到結界?」她眼里一絲微光流轉。

「那方才的女子疏星不也是煉氣師嗎?她怎麼會看得到結界,還布置下了結界?」

鳳傾狂反問著如塵,話語里滿滿都是不解。

如塵听著鳳傾狂的問話,那眉角又是一抽。

這不是誰規定不規定的問題,這是常識好吧!常識!

「疏星是借助了媒介才能布下結界的,否則她也是不能布下結界的。一般情況下,煉氣師和煉陣師是互不干涉的。」

「那不是一般的話……」鳳傾狂挑著眉梢問道。

如塵看了她一眼,輕聲答道︰

「那便是如同主子那般,雙者都能修煉。」他頓了頓,便又是說道。

「你可別多想了,我長這麼大還就只看到過主子能將氣陣雙修。」

鳳傾狂瞧著如塵那一臉驕傲的神色,止不住的想打擊他。

「那可不一定,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又不是將所有人都看完了。」

「你……」如塵听著鳳傾狂的話,想要反駁,卻又覺得她說得在理,一時間沒了言語。

「反正你看得到結界只是僥幸,哼。」

如塵冷哼一聲,雙手結印便用了返境之術將院中的景象又是緩緩修復。

不一會兒,那鳥語花香又是回來了,一切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平靜無比。

鳳傾狂看了眼那透明的結界,微微眯起眼眸。

氣陣雙修嗎?

不止帝決可以,她還看到過一個人可以。

那便是,鳳歸遠。

待到如塵再度隱身消失後,鳳傾狂便是轉身回了自己的臥房。

那雕花門一關上,她便再也維持不住雲淡風輕的形象了,捂著胸口,鮮血從唇角溢出。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第幾次吐血了,她都有些記不清了。

這得吃多少雞蛋才得補得回來啊!

不知是腦子犯渾還是怎麼的,她想得都是這些不著邊際的問題。

想起方才與疏星的那一戰,鳳傾狂的眼底便有著晦暗的光芒流轉。

看起來似乎是平手,其實根本不是。

她輸了。

這便是紫階與青階的差距嗎?

她打在疏星身上的拳頭仿佛是給她撓癢癢一般,而疏星打向她的拳頭,卻是實實在在的傷害。

那方才乾坤圈的一擊,讓她的肺腑都是差點移了位。

一年後,她拿什麼去和人家戰。

鳳傾狂皺起了眉頭,眼眸內光芒流轉,心里念頭翻起無數。

她是皇朝的天才,卻不是這個世界的。

她這引以為傲的青階之力在別人眼中,就如同捏死一只螞蟻般簡單。

現在的她,太弱了。

她又想起了如塵的話,若是想接近帝決的世界,就接下這個挑戰。

她當然想接近。

帝決的世界,代表著神秘,代表著真正的強者。

「一年。」

鳳傾狂微微眯起眼眸,唇齒間輕輕呢喃。

不知道一年後,那疏星又會是何等實力?

那一年之戰,她既然接下了,就必須要贏。

必須贏!

「叩叩叩!」

正當鳳傾狂想得出神之際,敲門聲忽然響起。

「九弟,是我。」

鳳傾狂眼底一絲光芒流轉,鳳歸遠?居然是鳳歸遠?

鳳歸遠不是避她如蛇蠍嗎?今兒個到底是吹了什麼風,居然把他給吹來了。

她如今渾身無力,肺腑翻涌,這般狼狽之際,鳳歸遠卻是殺出來。這還真是挑了個好時候。

她懷著疑惑的心緒,緩緩打開了房門。

恰逢微風拂過,那窗角的玉玲瓏叮當作響,更顯靜謐。

「大哥。」

鳳傾狂盡量忍住身上痛感,唇角勾起一絲笑意。

鳳歸遠看著鳳傾狂,看著她的臉色有些許的蒼白,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想要輕撫她的臉頰。

鳳傾狂看著鳳歸遠的動作,眼眸微閃,輕輕將臉偏了開去。

「大哥,有什麼事嗎?」她故作輕松的問道。

鳳歸遠的手不期然落到了空處,他心里有些微微的失落。

他听著鳳傾狂的問話,將手不著痕跡的收了回來。

「沒事,我就是想來看看你,你……沒什麼事吧!」

鳳歸遠的言語間有了微微的遲疑。

鳳傾狂眼底光芒流轉,這鳳歸遠不會是察覺到了什麼吧!不然,這麼巧?她才和疏星打完,他就上門來看她,還問她有沒有什麼事。

「大哥,我能有什麼事兒,這不好好的嗎?」

她忍著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忍著那胸口的翻涌,強硬的扯出一絲笑意,佯裝輕松的說道。

她在心里暗暗月復誹,想見這大哥的時候,他不見,現在不想見了,他偏偏要出現。若是他再在這里耗下去,保不得她會露出什麼馬腳。

「還有何事嗎?大哥?」鳳傾狂笑著問道。鳳歸遠看了鳳傾狂一眼,眉眼之間忽而綻開一絲暖意,輕輕一笑。

「無事了,大哥就是來看看你。」

他說罷,便是轉身緩緩離開,素青色的衣衫隨著腳步走動,發出輕輕的擦響。

窗角的玉玲瓏如他來時的那般,叮當作響。

鳳傾狂看著他的背影,微微歪了歪腦袋,眼里有絲迷茫的光芒閃過。

這鳳歸遠到底是來做什麼?

回答她的只有那微風過耳,鈴鐺作響。

而那廂匆匆遠走的鳳歸遠卻是在廊橋拐角處停下了腳步。

他回頭望了望鳳傾狂所在的院落,眼里一絲光芒閃現。

「蒼瀾之人。」

他薄唇輕吐這四個字,那一向溫文爾雅的眉眼中,有了一絲明顯的厭惡之氣。

這一邊,鳳傾狂是關上了房門,準備好好查探自己體內的傷勢,剛剛坐到錦榻上,那窗角玉玲瓏又是叮當作響,雜亂氣息。

「又是誰啊!」

鳳傾狂話語間滿是疲累,那眉眼間都有了絲絲無奈。

今兒個果真不是黃道吉日,出門遇煩事兒,在家還是遇煩事兒。

她抬起眼,眼眸里瞬間有了驚訝。

帝決在那窗台顯現,接著緩緩朝著她走了過來。

「帝決。」

她朱唇輕啟,緩緩叫著他的名字。

帝決朝她點了點頭,徑自坐到了她的身邊。

「那玉玲瓏是誰綁的?」

帝決坐定後,眼眸看向那窗角的玉玲瓏,輕聲的問向鳳傾狂。

鳳傾狂看著那一串小巧玉玲瓏,唇角不禁勾起一絲笑意。

「花滿樓綁的,他說這些日子風大,綁著這個正好听。」

帝決听著鳳傾狂的回答,只是微微應了一聲。

「對了,你怎麼來了?」

鳳傾狂疑惑的看著帝決。

照著樓外樓與如塵的反應,這帝決應該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兒才對,不應該這麼快就能來她這里呀。

帝決側頭定定的看著鳳傾狂,那眼眸幽深,似要將人吸進去一般,如寒潭清冽,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鳳傾狂不避不讓的與之對視著,明眸流盼間,絲絲曖昧流轉。

正當鳳傾狂準備開口說話之際,從背上傳來一陣火辣刺痛,一下將她拉回了神。

「嘶!」

她輕呼一聲,便是尷尬的朝帝決笑了笑。

帝決眼眸微眯,手腕一抬便是拉過鳳傾狂。

鳳傾狂被他的力道一扯,便是直直趴到了他的懷里。

‘嘶拉’一聲,那埋于帝決懷中的鳳傾狂不禁暗暗翻了個白眼。

又撕她衣服,衣服不要錢嗎?不要錢嗎?

衣衫凌碎間,鳳傾狂那光果的脊背顯現,如玉光滑,凝雪霜華,端得是誘人無比。

只是那白皙背上,此刻卻橫陳著一條青紫腫印,那幾乎泛黑的顏色,印在那白皙背部上,更顯可怖異常。

帝決看著那條青腫印記,眼底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乾坤圈打得?」他冷聲問道,帶著絲絲危險意味。

鳳傾狂埋于他的懷間,听著那冷聲話語,不禁吞了吞口水。

「嗯。」她從鼻尖哼出一聲應答。

「無用。」帝決冷斥一聲,恨不能將這手下女子掐死了了事。

隨意一架,便弄得如此重傷。

他渾身氣息雖是凜冽,口中話語也是斥責頗重,但是那手上的動作卻是輕淺無比。

那修長手指輕輕觸上青腫傷口,手下的身軀都是微微輕顫,那顫動似是顫進了他的心間,讓他周身的氣息越發的危險。

「傷口里凝了血,得將傷口割開,污血得放出來。」

帝決的話語輕淺,細細听去,還有那絲絲的擔心意味。

鳳傾狂埋在他的懷里,已是昏昏欲睡,忽听得他的話語,便是漫不經心的答道︰

「嗯嗯,你看著便是。」

這傷口雖是疼,倒也對她造不成什麼影響,再重的傷她都受過。

「阿哈!」帝決輕輕喊了一聲。

鳳傾狂暗自疑惑,帝決在喊什麼呢?

不一會兒,她便知道他在喊什麼了。

有一個小東西吱吱呀呀的不知從哪里鑽了出來,那身形靈巧,居然是一躍而上,跳到了她的背上。

鳳傾狂一驚,想轉頭看去,卻被帝決的手掌緊緊按住。

「別動。」

帝決冷冷呵斥一聲,手掌按住那不安分的小腦袋。

鳳傾狂被帝決這一呵斥,便立馬安靜了下來,只是那心中的好奇越發濃重。

她能感受到,有一個小東西在自己的背上優雅的走著,那四肢小腳,腳掌上的肉墊軟軟的,一步一踏間,還有暖意。

到底是什麼?

「阿哈,這傷口治好。」帝決吩咐著貂獸。

是了,這便是貂獸阿哈。

純白如雪的毛發,圓溜溜的小眼楮,一副憨態可掬的模樣。

它小小的身軀在鳳傾狂的背上轉悠著,在听得帝決的吩咐之後,便是立馬一爪揮下,將那青腫傷口劃開,接著湊上前,將那流出的污血裹進了自己的肚子里。

鳳傾狂只感受到一瞬間的疼痛,接著便是絲絲麻癢。

那貂獸將污血清理干淨後,末了,還用小小舌尖將傷口上的血跡舌忝得一干二淨。

半晌後,一陣光芒閃過,鳳傾狂背上的傷口忽然就消失不見了,光果脊背,平滑無比,如雪凝霜。

「好了。」帝決輕聲說道。

鳳傾狂急忙裹著錦被起身,伸手撫向自己的背部,卻是怎麼也模不到那傷口。

「消失了?」她驚訝出聲。

這治療的也太徹底了吧!

「吱吱吱吱。」

那貂獸阿哈忽然跳到鳳傾狂的面前,似是要接受夸獎一般,那小爪子揮舞著,說不出的靈動可愛。

鳳傾狂看著那突然出現的貂獸,有些怔愣。

「吱吱吱吱,快夸獎我,快夸獎我。」

貂獸阿哈看著鳳傾狂怔愣的模樣,不禁有些著急,索性立起了身子,用爪子扯了扯鳳傾狂的發梢。

鳳傾狂瞧著這小貂兒的動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原來是你這小東西,好好好,我夸獎你,你做得可真好。」

她一說罷,便是伸手撫了撫那小小的貂獸,毛發柔軟,在掌心間帶起溫暖的感覺。

帝決看著鳳傾狂那一顰一笑的模樣,眼眸里有絲絲光芒漸起。她的笑意彌漫在眉梢眼角上,朱唇點紅,笑意如花妖嬈。

那光果的肩膀上似有光暈跳躍,勾人異常。順著肩膀而下,蝴蝶骨一半現于眼前,一半隱在那錦被下,這般似遮非遮的景象,更加誘人。

她的發梢偶爾溜過那光果肩膀,在滑過那蝴蝶骨上,似是滑過了他的心尖一般。

「帝決?」

鳳傾狂一時和貂獸玩得愉快,卻半晌沒听見帝決的聲響,便是疑惑的轉過頭。

一轉頭,直直撞進那雙寒潭眼眸。

讓她的心里,不期然的,狠狠一跳。

帝決听著鳳傾狂的叫聲,才是從那誘人景象中回過神來。

「嗯。」他輕輕應一聲鳳傾狂,強迫著自己的眼眸從那誘人景象上離開,直直盯著她手上的貂獸阿哈。

可是那眼眸滑過間,本是看阿哈,卻是不經意又是看到了那雙縴縴素手之上。

白皙凝脂,皓腕如雪,十指青蔥,那縴長食指上須彌戒閃著絲絲流光,將那雙手襯得更加誘人。

帝決眼眸微微眯起,心里泛起不解。

他怎麼看她哪里都是如此誘人呢?這是從來未曾有過的感受,眼前之人一顰一笑,一言一行,似乎都能勾住他的心。

听聞疏星來找她,除了焦灼之外,還有著絲絲擔心。

他好久都沒有擔心的感覺了。

「這是什麼品種?」鳳傾狂沒有察覺帝決的心緒變化,只是自顧自的玩耍著貂獸,問話間,還輕輕揪了揪那貂獸的小鼻子。

貂獸阿哈被揪了鼻子,兩只爪子連忙捂住自己的小鼻子,烏黑圓溜的眼眸里滿是委屈。

吱吱呀呀,你為什麼要揪我鼻子?我鼻子已經很小了,再揪就沒了。

「噗……哈哈哈哈!」

鳳傾狂听懂了阿哈的話,眼里滿是驚異,終是忍不住輕笑出聲。

這小貂兒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帝決哪里找來的寶貝哦!

「這是雪貂,就是阿哈。」帝決听著鳳傾狂輕快的笑聲,那心里也不自禁的輕松了起來,眉梢眼角間也有了笑意。

「阿哈?就是和阿哼一起的阿哈?」鳳傾狂不可置信的看了眼那雪貂。

「阿哼如此巨大,我還以為阿哈也大呢,原來阿哈是只小東西。」鳳傾狂邊說著邊點了點阿哈的額頭。

「好了好了,我不揪你鼻子了,免得你鼻子被揪沒了。」她看著阿哈那烏溜眼里的委屈模樣。不禁輕笑出聲。

這小東西,做著這幅受氣包的模樣,更是讓人想欺負它。

「你听得懂阿哈說的話?」帝決眼底一絲光芒流轉。

鳳傾狂依舊逗弄著阿哈,朱唇應答著。

「是啊!我沒對你說過嗎?我听得懂這些魔獸的話。」她應答間沒有絲毫防備,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就如同閑話家常一般。

鳳傾狂未察覺,自己面對帝決時,已是完全無了防備之心。

「你未曾提起過。」帝決看著她的側臉,輕輕說道。

听得懂魔獸語言之人,不是只有馭獸契約者才能听得到契約魔獸的話嗎?這鳳傾狂果真有讓他驚喜的本事。

「是嗎?那肯定是忘了說。」鳳傾狂心神都已是放在了阿哈身上,應答的話語亦是平常無比。

「喜歡阿哈?」帝決看著一人一獸的互動,心里不禁是柔軟了起來。

「這般可愛的東西,沒人會不喜歡吧!」鳳傾狂笑著說道。

「那就放你這里吧!」帝決揉了揉鳳傾狂發,話語里帶著絲絲寵溺。

鳳傾狂眼里一絲驚訝閃過,「可以嗎?它會不會不願意?」

她一邊問著,一邊指了指在錦被上打著滾兒的阿哈。

「不會。」帝決斬釘截鐵的答道,便是定下了阿哈的去處。

阿哈早已是豎起了耳朵,听著帝決與鳳傾狂的話,心里月復誹著。

阿哼說得對,主子果真是重色輕……輕什麼來著,它們是獸,唔,那就重色輕獸吧!

窗外玉玲瓏叮當作響,清脆悅耳,院中有桃花零落,絲絲暗香浮動,滿院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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