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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3 沼澤 02 沼澤夜話

翎在這個群落中威信很大,甚至連雷都對他禮敬三分。雷領導的部落處在最北方,最靠近那些沼澤生物,听歐尼說翎曾經無意中醫治了一個蜥蜴人,蜥蜴人對這個部落也就沒了敵意,不會故意來騷擾這個骷髏群落。

翎單獨處在一個獨立的空間,其他骷髏沒有事情的時候一般不會打擾他。

地面上散亂的放著一些植物,有些已經風干了,有的還顯得濕漉漉的,一個骷髏正在把植物掛在高處。

「我見過一些這樣的植物,在人類的地域中這些都是傷藥!沒想到一個骷髏對這些竟然有如此大的興趣。」我站在翎的身後,我對翎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听到人類這兩個字的時候,我感到翎的身體不自然的震了一下。

翎的動作很嫻熟,並沒有停下手中的活計,說道︰「噢,你就是新來的射手骷髏吧!有什麼事就說吧,我還在忙!」

他的靈魂之火已經是藍色的程度了,身上沒有任何武器,看不出屬于什麼職業。听歐尼說除了連續幾天出去尋找植物,其他時間翎都在營地里呆著,在他們看來,翎似乎沒有經歷過任何的戰斗,真不知道他為何實力會提升的比其他人更快,雖然大家都有這個疑問,卻沒有任何向他詢問。

「听歐尼說你對沼澤的生物比較熟悉,所以想來打听一些關于沼澤生物的事情!」

停止了手中的工作,翎轉過身,看著我說道︰「你想知道些什麼?」

「沼澤蠻牛!」

「哦,不久你就會看到的,因為再過半個月後,沼澤蠻牛就會向東遷徙!到時候你就會領略到這種生物的風采!」翎向前走了兩步,突然問道︰「你從人類的世界來的?」

「由于某些原因,我在人類的世界游歷了幾年!其實我很驚異藥草師是人類最喜愛的職業,為何一個亡靈會對這些感興趣。」我模著翎掛在高處的植物,這些植物各式各樣,卻沒有我想尋找的噬人草。

「人類能做的事情,為什麼亡靈就不能做,這兩者之間有很大的分別嗎?」翎顯得不屑一顧的樣子。

人類能使用戰斗技巧,人類能使用魔法,人類能建築精美的建築物,這些話本想月兌口而出,卻猛然發現除了生命的限制以外,亡靈和人類還真是沒有多大的區別,我為之語塞。

「快!有麻煩了!」營地里傳來驚呼聲。遠處一個骷髏正在飛快地跑向營地,在他的背後,跟著一只縴細的生物,還沒有等到營地的亡靈跑出去,被追趕的骷髏的頭顱已經掉在地上,那個縴細的生物圍著已經死亡的骷髏轉了兩周,揚長而去。

眾人七手八腳的把骷髏的殘骸抬了進來,在營地里挖了一個坑,把殘骸放了進去。每一個骷髏都是大地的孩子,從土地中來,到土地中去,這樣才是一個完整的輪回。

「那個生物叫做龍蠅,生活在沼澤中靠近水源的地方。鋒利的牙齒能很輕易的撕開骷髏的身體!」翎緩緩地走到我的身邊,對我說道。

「他的身上明顯中了詛咒!」看了將要入土地骷髏,身上朦朧的覆蓋著一層黑色,對于見過多次的詛咒情況的我來說,這再熟悉不過了。

「龍蠅每一次攻擊都會驅散敵人身上的有益魔法,並對敵人施加詛咒!射手,沼澤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翎搖了搖頭,轉身欲回到自己的地方。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覺得翎給我一種很陌生的感覺,如果不是看到他真真切切的擁有一副骷髏的骨架,我會以為他是一個人類。他的行為舉動和人類有太多的相似之處,也許是我這些時間一直和西魯克在一起,有些多慮了。

在沼澤中,十天的時間有九天的時間是大霧的天氣。晚上,大霧密密沉沉的,高出地面半米以上全部被大霧籠罩。水氣隨之而來,站著不動,不一會身體就被霧氣覆蓋,抖動身體,水珠「啪啪啦啦」的往下落,對面五米以外就看不到任何的生物,仿佛隨時會從對面冒出一個張牙舞爪的異獸一般。每逢這個時候,部落的亡靈就聚集在一起,一起侃天說地,借以消除心中的恐懼。

「雷!你準備什麼時候離開這個鬼地方!到外邊去闖蕩!」一個骷髏問道。

「哈!我打算一直在這里呆著!這里比外邊要好的多,我可不想成為亡靈法師的奴隸!」雷用干草擦拭著手中的斧頭,寂然的說道。

「翎!你和那些蜥蜴人關系最好,要不你帶著我們搬到他們旁邊?」不知道團團坐定的群落中誰說了這句話。

「呃!那些蜥蜴人的生活不見得比我們安穩,他們要面對的不僅僅是我我們一樣的問題,還有種族之間的紛爭,再說,能讓異族安然的呆在沼澤中已經是他們最大的尺度了!」說話的時候,翎還在拿著一株植物來回撥弄。

「還真是的,你們說,咱們在這里也居住了幾十年了,對沼澤這塊地方咱們了解多少,前些時間那個巨大的生物,恐怕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個骷髏遺憾的說道。

「哦,巨大的生物,是有很多腦袋的那種嗎?」我好奇地問道。在人類的歷史資料中,記載了在沼澤的深處,生活中一種體積巨大的野獸,這種野獸隨著生存時間的增長,隨之變化的是自己頸上的腦袋,一般來說頸上的腦袋越多,這種生物的實力也就也高,而記載的在沼澤中見到的腦袋最多的也只有五只,一個人類拼命逃月兌回來,記錄下了這段經歷。僥幸逃生的人類身上中了強烈的腐蝕,人類的祭祀只能延緩他的侵蝕,終于一年後,那個人類在痛不欲生中死去。

「不是,我們也是只模糊的看到過一眼,那個生物很高大,手中握著閃電!」

握著閃電,我想起了在喜瑪拉雅山脈中踫到的那三個生物泰坦,讓納蘭;#8226;得起都小心翼翼的生物,他們的身體很高大,手中也同樣握著閃電。

「尼奧!沒有根據就別虛張聲勢,你知道的,沼澤中人類很難生存,再說咱們一起生活了將近百年了,從來沒有听說過有這樣的生物。」翎淡淡的說道,語氣中帶著不可狡辯的慍怒。

尼奧唯唯是諾,環顧自己的左右,見到當時和自己一起見證的兩個同伴沒有出聲,安靜的閉上了嘴巴。在這個營地中,翎是最見多識廣的,他說不可能,就是不會發生。或許只是當時的一種幻覺,沼澤霧氣到達一定程度的時候,會變幻出意想不到的場景。

「射手,你準備在這里長期居住嗎?」歐尼打破了剛才的尷尬,把話題轉到我身上。听歐尼這麼說,其他的亡靈都顯出很有興趣的樣子,連翎也朝我這邊看過來。

「不,我只是在這里有些事情,事情做完了就會離開這里了。」

「你是要捕殺沼澤蠻牛嗎?」歐尼想了半天,才說出這句話。似乎這個消息很震驚,本來很喧囂的場面一下子平靜下來,讓我有些接受不了。

「不,不,我只是對這些生物有些興趣,並沒有這種想法!」我趕緊托辭,如果實話實說不知道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或者把我驅逐出部落,還是為了避免事端直接群而攻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亡靈之間三三兩兩的討論著自己的見聞,大半夜的時間過去了,天空似乎更黑了,這是黎明前的黑暗,過不多久就會又一個白天。

一直說話很少的雷站起身來,環顧四周,說道︰「過些時間又是蠻牛遷徙的季節了,明天大家準備一下,我們又要換地方了,等它們過去後我們再回來!」其他的骷髏點了點頭,並沒有任何的異議。

第二天,雷的群落收拾得當,一身輕裝的準備離開。其實說是收拾,只是語言上的委婉罷了。骷髏一族是最靈便的生物,攜帶的只有自己的武器和裝備,不需要任何其他的外在物品。一群骷髏正在慌忙的幫翎把植物收藏起來,趁著這個空檔,翎走到我的旁邊,略帶激動的說道︰「如果你幫我帶來一頭蠻牛的尸體,我可以告訴你一些關乎你生命事情!」

「我沒有說我要去捕殺蠻牛!」我推辭道。

「不,不要推托了,這件事情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害處!我們大概會在七天以後回來,那個時候如果你有收獲的話,就回到這里找我吧!」翎沖我擺了擺手,竟然是一個人類的告別方式,或許他曾經在人類的世界生活過一段時間,所以沾染了人類的一些習慣。

知道我不和他們一起行動,雷似乎很失望的樣子,對他來說,少了我的加入,相當于整個部落的實力降低了幾分,不過他還是很親熱地和我告別,帶著整個群落的骷髏向北方走去,翎和那些蜥蜴人的關系很好,以往這個時候那個蜥蜴人群落也會暫時的離開自己的營地,避免和沼澤蠻牛直接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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