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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3 沼澤 01 沼澤亡靈

當空的太陽失去了色彩,只有單調的白色。離沼澤越來越近了,活動的生物卻異常多了起來,似乎根本不受到沼氣的影響。曠野一望無際的落葉喬木,腐爛的葉子一層一層的鋪在上面,似乎在見證著這里的滄桑。

「沙沙」的聲音響起,我猛然轉回頭,幾個瘦小的動物正在一點一點的拖著落地的果實向地下鑽去,毫不理會我的存在。又是一場虛驚,來到沼澤的邊緣,這里已經是人跡罕至了,除了天上朦朦朧朧的日頭,這里的植被幾乎是一樣的,根本沒有任何的參照物。

盡管人類的探險資料上已經記載了沼澤的荒蕪,身臨其境後才知道這片土地到底荒蕪到什麼程度,我甚至懷疑這里是一片被神靈拋棄的流浪兒。我沒好氣地張大嘴巴,對著那群無視我存在的小生物齜牙咧嘴,後者只是向後縮了一下,又若無其事的開始他們的工作。

這里只是沼澤的邊緣,我的信心開始有些動搖了,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給我帶來的到底是好運還是噩夢。定了定心神,再一次模了模背後的弓箭,才稍微安了點心,走進這片茫茫的沼澤中。

得找個生物問問才行!我暗自道。地面的植被各式各樣,斑駁不一,卻沒有盜賊需要的那種紅色的植物。空中飛翔的一種大鳥,他們的本名叫坐禿鷲,而在人類的稱呼中,稱之為食尸鳥,顧名思義,這是以腐尸為生的肉食動物。這些討厭的生物,「呱呱」的叫個不停,听起來很不順耳,我都有種把他們射下來的沖動。

好像神明听到了我的呼喚,兩只禿鷲不分先後得一頭栽倒在地上。我有些莫名其妙,怎麼,難道就是因為我的一個想法,他們受到上天的懲罰了。

一個藍色的生物飛快的奔跑在沼澤里,順手撿起落在地上的大鳥,打破了我的遐想。

竟然有生物,我顧不上對方是什麼了,在這個地方走了一天了,一點頭緒都沒有,好不容易看到一個,不能讓他跑了。

「啊!呀!」我發出喊聲。

遠處的生物頓了頓,向這邊跑了過來。真是奇特,那個藍色的生物踏在沼澤上,像是滑過水面一樣的平滑。

「亡靈?你到這里做什麼?」那個藍色的生物長著蛇一般頭顱,身體卻像極了蜥蜴,後面拖著一條尾巴。這應該是記載中的蜥蜴人,沼澤的天生射手。

「我…我想請教一些事!」從他的口氣中,我還模不清他對亡靈的態度,如果他的反應劇烈,我準備撒腳丫子就跑。

「嗯!說!」蜥蜴人眨了眨眼楮。

「我想問問哪里有嗜血草!」我試探著說道。

「嗜血草,你沒瘋吧!死神的食物你也惦記著!」蜥蜴人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好像看著怪物一樣,「難道你的同類讓你去送死?」

死神,還真是貼切的形容。听這個蜥蜴人的言語中,似乎他對亡靈已經見怪不怪了,或許在這片沼澤中還有其他的亡靈的存在,我模糊的答道︰恐怕是迷路了!」

「噢!別老提那種生物,想起來就挺害怕!你是新來的吧,往西南走,大概兩天的路程,就有一個亡靈的部落,你可以去那里踫踫運氣,祝你好運,亡靈!」蜥蜴人又飛快的滑過過沼澤表面,不一會就消失的五影無蹤。

適者生存,這句話果然不錯,蜥蜴人一族已經適應了沼澤的環境,在沼澤上他們非但沒有不適應,還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暢快。沿著蜥蜴人指引的方向,我向著西南走去,既然這里也有亡靈,還是一個部落,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我暗自想。

地面上不時地浮出一種魚人一般生物,個頭卻只有我的身體的三分之一。那時沼澤水奴,過著群居的生活,棲息在淤泥中,每次從地下鑽出,都會在身後背著一些亮晶晶的物質。那是水銀,大陸上一種材料。雖然誰都知道沼澤中蘊涵豐富,卻沒有任何生物到這里采集。

果然,正如那個蜥蜴人說的,在西南方有亡靈的聚居地,因為我在前方看到了兩個骷髏正在和一個熊一般的生物搏斗,從氣勢上看,那兩個亡靈完全落在了下風。

「嗖嗖!」兩箭,我射在了那個生物的背後,那個生物發出淒慘的吼叫,兩個骷髏趁機割下了它的腦袋,一道微弱的靈魂之火向我飛來。

那兩個骷髏相互看了看,向我走了過來,說道︰「你是什麼地方的,怎麼沒見過你!」

「我剛剛來到沼澤的!」我回答道。

「這樣啊!」兩個骷髏好像是知道了什麼,說道︰「在外面還是太危險了,還是這里比較安全一些!嗯,我叫歐尼,這個是羅桑,謝謝你剛才的援手!」

「舉手之勞而已!」

「走吧,跟我們回營地去吧!向我們的頭領申請加入吧,我們正需要會弓箭的亡靈!」那個叫歐尼的骷髏對我說道,引著我向前走去。

幾個破破爛爛的帆布包裹成了一座營地,在營地中,分散著幾十個亡靈。歐尼帶著我走到一個亡靈身旁,說道︰「隊長,我們又找到了一個迷失者!」

那個骷髏打量著我,問道︰「你是骷髏射手?」

「嗯!」

「那還真是少見啊!桀桀,歡迎你的加入!我是這里的隊長雷!以後你就是我們的一員!」雷看著我說道。

通過歐尼的介紹,我才知道關于沼澤上的亡靈的一些信息。新生的很多亡靈走出亡靈地域,實力的弱小讓他們噤若寒蟬,後來覺得在亡靈的土地上是死亡,去外邊的世界也是死亡,索性轟轟烈烈一些,于是很多新生的骷髏走出亡靈的地域,後來听到了關于沼澤的一些傳言,他們就來到這里,發現這里竟然是一個相當安全的地方,慢慢的到來亡靈多了,就有了一個一個的部落,相互依存。

由于亡靈算是一個外來者,沼澤的原始居民並沒有驅逐他們,而是給他們一個活動的地界。雖然看起來範圍很大,但是這里確有很多的凶猛的野獸,今天歐尼他們踫到的就是一種沼澤特有的生物,懶,力大無比。歐尼後怕的說幸虧那只是一個已經衰老的懶,要不就是再來幾個亡靈也沒法對付。

察看了一下這些亡靈的狀態,發現大多數骷髏都處在紫色靈魂之火的程度,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骷髏達到了藍色靈魂之火的程度,看來,安逸的生活確實讓人舒心,但是卻很難很快的提升自己的實力。一個念頭轉瞬即逝,覺著這種狀態有點古怪,卻說不清楚。

歐尼和羅桑都是紫色靈魂之火的實力,而我感覺到他們已經到了紫色靈魂之火的頂峰,隨時都會有進階的可能,隊長雷的靈魂之火已經到了藍色的狀態了,但是卻不是我的對手,這是一種由心的自信。

怪不著這里的骷髏都是以部落的形式存在,其根本還是究源于自身的實力。

「怎麼,周圍還有其他的亡靈部落!」我問歐尼。

由于實力比歐尼高的原因,歐尼對我很是尊敬,回答道︰「是的,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三個部落,其中一個部落的隊長是一個亡靈法師,另一個是像你一樣的骷髏射手,還有一個是和雷一樣的骷髏戰士!」

「哼!」听了歐尼的介紹,我對那個亡靈法師和那個骷髏射手充滿了不屑,既然冥神賦予了你特殊的力量,就應該在艱苦的環境下成長,躲在這種相比較而言安全的地方,是一種懦弱的表現。

「歐尼,你來這里多長時間了!」

「我,我來的時候還只是一個剛剛蛻變的骷髏,到現在已經快二十年的時間了!」听歐尼的口氣中竟然有些自豪,想必他這種正常的速度已經算是比較迅速的了。

「為什麼不在外邊鍛煉,那樣不是成長得更快嗎?」我好奇地問道。

「那些地方太危險了,不是我所能承受得了的,我覺得在這里更適合我!」歐尼說話中竟然是那麼得心安理得。

對于這些,我不想說什麼了,畢竟,每個生物都有選擇自己如何生存的權利,自己的想法只是屬于自己,與他人無關。

「歐尼,你知道沼澤蠻牛在什麼地方出沒嗎?」

歐尼的身體明顯的震了一下,說道︰「在我們部落的南方大概五天的路程,那里就有沼澤蠻牛!怎麼,你要去那里?」歐尼的聲音開始發顫。

「沒有,只是隨便問問!」我怕自己的想法會嚇著歐尼,真想不通為什麼沼澤蠻牛會讓歐尼如此的恐懼,難道他們有什麼更特殊之處?

听我這麼說,歐尼才漸漸的恢復自然。接下來的幾天里,我一直壓著去尋找沼澤蠻牛的想法,能讓歐尼恐懼,肯定有它的原因的,還是等知道了在做打算為妙。

雷他們的生活很單調,每天在白天早上會有一些想鍛煉自己的亡靈結伴出去打獵,另外的亡靈有的干脆就在營地里無所事事。我發現其中一個骷髏沒有去打獵,也沒有閑坐,而是悠然自得從營地的四周采集一些植物,一個人在搗鼓。

我從歐尼那里知道了那個骷髏的名字,叫做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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