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070】滅錦上除錦家!+死亡快遞

將水溫調至最好,抿了一口感覺不錯,便再次啜飲一口,這一次,卻並未吞下,而是來到了墨妖的面前,餃住了她那柔軟中帶著干涸的唇瓣。

已經渴到極致的墨妖只能靠著用力吸允來喝水……不斷的貪圖他口中的濕潤,不斷的索求……

不帶一絲*的吻在覃受的唇瓣,她的心都是甜蜜的,這男人如此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的感受真不賴。

可是覃受卻被她生疏柔女敕的唇瓣折磨的招惹了小受受。

倆人保持著側身相擁的姿勢,此時墨妖的肚子上頓時感覺到了一個炙熱的小受受倏然間抵在她肚臍眼上。

額……

墨妖動了動,盡量不讓覃受難受。

可惜小受受卻不願意善罷甘休,與墨妖打了聲招呼便一直粘著她不放。

墨妖臉紅了起來,奈何擁著她的男人卻依舊吻著她的唇……

她還沒那啥呢!

想到這里眼神暗了暗,又羞又怒。

覃受卻刷過她唇齒間任何地方,吸允的那股狠勁兒真有覃上校的一股作風。

直到她有些掙扎,這才微微放開了她,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

「人家還沒刷牙呢!」墨妖嬌嗔的看著他,眼底也有著懊惱,在病床上她什麼都不能干。

誰知覃受卻挑起眉頭唇邊綻放了笑意,「誰說的,我這不是在幫你刷牙嗎?對了還沒刷好,再來。」

說罷便又再次吻上了那讓他日思夜想的紅唇。

在他的努力下,總算她的臉上有了一絲血色,紅腫的唇瓣就更別說了,嬌女敕女敕的一看就是被肆虐了一番的,與此同時他的大手也毫不留情的進入了‘敵方刺探軍情’!

「唔,無法掌握的渾圓……」

指尖帶著的涼意讓她渾身一顫。

這男人……。

可是好像她忘記了手臂的疼痛,被覃受帶著滿腦子都是那旖旎的風光……

只能模模而已,又啃不得,覃受也是難受的緊。

「來再睡會。」覃受將她的短發別再腦後,這點到為止的功力卻是深不可測。

就在他放開墨妖的一瞬間,覃潔睜開了雙眸,卻直直的看見了墨妖那紅腫的小唇瓣,她一看就知道他們剛剛是多麼香艷的場景,早知道她就早點醒來了,錯過這樣的畫面,真是她的罪過。

墨妖看見她醒來心中也是微微一緊。

沒受傷的那只手在覃受的胸口處捶打了一下。

他卻震動著心口愉悅低沉的笑了起來。

這樣的墨妖,真是別有一番風情。

「我打擾你們了?咳咳!」覃潔也是面紅心跳的,對于這樣的事兒成年人都是知道的,她自然也是知道的,不過原諒她做了電燈泡。

「沒有。」墨妖許久未說話的嗓子,此刻听起來更是慵懶中帶著嫵媚。

覃潔看著被滋潤的如此美麗的墨妖,心中羨慕的緊,暗暗發誓,她一定也要找個驍勇善戰的男人,結束自己的處女生涯。

「小俊俊呢?」墨妖看著病房中的倆人,問出了張俊的下落、

覃受也知道,今日是必須讓小俊俊過來了畢竟現在他要去軍區,而覃潔要去上班,只能讓那孩子陪著墨妖,希望他機靈點。

「事情得手了?」錦老爺子站在昏暗的書房中,此刻的他整張臉都隱匿在黑暗之處,似乎只要見到陽光就怕被人看見他臉上那陰狠的臉色,以及一雙憤恨的雙眼。握著電話的手緊緊泛白。

那頭的張總此時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因為小兒子張俊不見了,而現在這個金主又一個勁的打電話過來催促這次任務。

听著那邊久久都未回話錦老爺子的眉頭緊緊的蹙起。

「如此重金懸賞的,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吧?」因為得不到回應,錦老爺子也是十分擔心事跡敗漏的。

可是眼下著對方卻一直不說話,讓他原本就不平靜的心更加的亂了起來。

「這位金主,請你放心,既然有人接下了懸賞就一定會完成任務,當任務完成的時候也是你將另一半資金打過來的時候,當然現在你無須打電話催促,任務完成我們會主動和你聯系的。」

電話中傳來的是標準的女聲,听起來卻更像是錄音。

張總不願意理會錦老爺子,對方這樣做法也確實很讓雇佣兵反感。

原本錦老爺子這樣的做法就是不對的,任何人都不會願意每天都接到催促殺人的電話。

心底那股擔心更加沉重,錦老爺子快速的掛斷了電話,這邊消息給他的一點也不明確,他也沒有辦法一直催了,只能在心中祈禱這件事能夠順利完成。

實際上當他花下重金懸賞的那一刻之後他就後悔了!

他忽然就發現覃受不是這麼好對付的,即便他最後能夠將墨妖除掉,想必也是慘勝如敗。

魚死網破的,他當時確實是這樣想的,但是後來想到自己這一生才混到參謀長的位置,他有些挫敗,若是這件事情沒有這麼沖動,到了現在他也不需要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了。

搖搖頭,邁著沉重的腳步向著樓上走去。

這幾天錦上都沒有下樓,連吃飯都是她女乃女乃給端上去的,這孩子或許也是真的受到了打擊,因為對于女人來說,這樣艷照門的事件是無疑是最利的利器。

房中的錦上一雙眼腫得像是核桃。

而錦老爺子卻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她的門前,抬起的手就要敲響門邊,猶豫再三,他還是決定敲門。

因為擔心墨妖的事件,所以他決定利用一次孫女。

「錦上,爺爺在門口,可以進來嗎?」這時候的他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那個疼愛她的好爺爺。

耳邊傳來了恍惚溫柔的嗓音,錦上以為自己听錯了,多少年了,爺爺再也沒有這樣對她說過話,唯一每次都會對她說的話語是︰你身為錦家的獨苗,一定要像一個男人一樣的活著,

所以她選擇了軍校。

所以她成為了軍醫,所以她將自己的身份不斷的提高,所以她愛上了那個至高無上的男人。

「錦上,听見了爺爺的聲音嗎?我可以進來嗎?」外邊的錦老爺子敲門的聲音更重了,心中有一絲怒意,現在他因為上次醉酒的事件而失去了很多權利,連這個孫女都開始不待見他了?

「進來吧爺爺。」錦上微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快步的打開了門,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錦老爺子那一瞬間,她才知道,那溫柔的嗓音不過是錯覺。

但是錦老爺子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

整個人臉上都帶著一股溫柔和藹。

「錦上,爺爺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不是恨墨妖嗎?如今你艷照門的事件風波也已經淡去了許多,若是願意的話,你就去看看墨妖吧。」錦老爺子將失魂落魄的錦上抱緊,不斷的伸出手在她的背部輕輕的拍著。

這溫柔的嗓音又出現了呢

錦上又一次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但是背部傳來的溫暖卻讓她知道,這不是錯覺,爺爺還是如以前一般的愛她。

即便在她被人侵犯了以後,這樣殘破不堪的她,還是擁有爺爺的愛。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她溫暖嗎?

「好,我一會收拾一下就出去看看墨妖。」想到墨妖,錦上的眼中浮現了陰狠。

面部的扭曲,心理的枷鎖,都是因為墨妖這個女人。

錦老爺子听見了想要的答案,這才緩緩的點點頭。因為雇佣兵那邊沒有給他確切的消息,所以現在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墨妖到底怎麼樣了,這幾天他幾乎都沒有出門,因為錦上的事情,他顏面全無。

又怎麼好意思出門呢?

他堂堂軍區參謀長的孫女卻是一個人騎人上的殘花敗柳。

所以錦上,這一次,不是爺爺害你,而是這些都是你應該做的。

若不是因為你爺爺又怎麼回去買凶手呢?

看著錦老爺子即將離去的背影,錦上握緊了手,「爺爺!」

听見她的叫喚,老爺子轉過眼看著她。

只見錦上強忍著眼中的淚花,心底的問題終究是被她問出口了︰「爺爺你不是說會幫我報仇嗎?」

錦老爺子愣了愣,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當然,爺爺已經買通了海外雇佣兵,所以現在才回想要你去看看墨妖到底怎麼樣了?是受傷了,還是無救了。」說罷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恨意並未逃過錦上的眼楮。

閉上了雙眼,她眼角的淚水劃過臉頰。幸好,爺爺還是為她的。

「爺爺你去吧,我立刻就去。」錦上這一次說話的話語中帶著信心,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得到墨妖的第一手消息。

閉上了眼楮的她卻不知道,錦老爺子那恨意,並不是因為她被侵犯,而是因為他在軍中的地位因為墨妖的原因一落千丈,若不是墨妖,覃受又怎麼會聯合交警部門打壓他?

如今的他,當真是不如從前了,可是這麼多年他才走到的參謀長的位置,又怎麼可以這樣簡單的認輸?他不甘心!

……。

錦上帶上了口罩,帽子,一系列的東西,將自己差點圍成了一個雪人。

寒冬之日這樣打扮的大有人在。

所以當她走在這人山人海的街頭之時,並沒有人特意的關注到她,可是她還是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似乎所有人的雙眼都在看著她,嘲笑她,耳邊傳來的是那日在貼吧上看見的那些不堪的言語。

似乎這一切都讓她無所遁形。

只是車水馬龍間,哪里有人注意渺小的她?

一切不過是她心中的魔鬼在搗亂罷了。

她的行程很簡短,直接來到了商學院,可惜卻得知墨妖幾日沒有來到學校的消息,想到這里,她卻不知道怎麼辦了,不可能給墨妖打電話的。

站在門外的她急的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顧北出現了。

前方黑色轎車上走下來的女人不是顧北又是誰?

錦上將口罩拉的更高了,只露出一雙眼楮,這個傻乎乎的顧北是一定無法認出她的,這樣自我催眠著,錦上踏出了步伐。

「你好,這位同學,我想問問你認識大四XX班的墨妖嗎?」

錦上特意壓低了嗓音,說話間雙眼也不看顧北。

顧北原本就被墨妖當天中槍的事情嚇得沒來上學,今日剛剛回來學校就有個人詢問墨妖的事情,她不關注也不行,雖然她沒啥心計,也不聰明,但是卻不會笨到一點都不關注自己注意的事情。

當下有些猶豫的看著眼前這個全副偽裝的人。

「你有事情嗎?」顧北警惕的樣子讓錦上的手心捏得更緊了。

「嗯,我找墨妖。」錦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顧北,但是轉念一想,若是這個女人再糾纏不休,她就說她是法院的律師,因為墨言的事情找她,對,那女人對她的父親那般在乎,一定會見她的。

錦上心中打好了如意算盤,便也不再怯懦,憑什麼她已經身敗名裂而那女人卻活得好好的?

她不服!

「你到底是誰!」顧北直覺這個人怪怪的但是卻又說不出來哪里奇怪,當下就不想喝她說話,轉身向著學院的門口走去,只要進入了學院這個女人再敢糾纏她她就找保安將這女人抓起來。

神秘兮兮的樣子,整個人只留下一雙眼楮,會相信她的人就是見鬼了。

錦上看她轉身就跑,也著急,「我是法院的律師。」大聲的喊出這句話,果然,顧北的身影頓住了。

小跑著來到顧北的身邊,伸出手,「你好我是律師,我找墨妖是要和她談談墨言的事情。」

錦上鎮定如初的說著,這時候的她,似乎回到了在軍區中當軍醫的時候的樣子,一個少尉,怎麼也不可以是如此沒用的,她在心中這樣告訴自己,她不好過,墨妖你也別想好過。

「墨言嗎?他的事情的話,我可以帶你去找墨妖。」

顧北認真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怪異的感覺在心底蔓延,但是因為是墨妖父親的事情,她絲毫不敢怠慢。

墨妖有多麼愛她的父親,她是見過的。

「好,你帶我去找她。」錦上眼神閃了一下。

听顧北的語氣怎麼感覺墨妖過的也並不平靜?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甚至感受到了顧北身上傳來的一絲絲擔憂的氣息。

攔下了一輛出租車,顧北立刻對著司機說道︰「武警醫院!」

錦上的心一跳,哈哈,原來墨妖是生病了?、

最好是讓這個女人死掉,她在心中詛咒著墨妖,她就是不想那女人在這個世界上好過,她已經生不如死了,墨妖她憑什麼就可以得到覃受的關愛,憑什麼她就可以若無其事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顧北小心的看了身邊的女人一眼。

就在剛剛一瞬間,她好像感受到了她心情的波動,這女人似乎很開心?她說出地址的時候為何好像看見了她眼眸中閃亮閃亮的?

壓下心中的疑惑,她不得不小心翼翼。

與墨妖在一起時間長了,顧北也不再是傻傻的大小姐了,至少在看人的方面,她是懂得來了許多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一點她也清楚的學習到了。

這一次墨妖受傷,讓她嚇了一跳的同時,也讓她發現了自己對墨妖的崇拜之情,所以她的眼中墨妖是她最要好的朋友,是不容許任何人傷害的。

「就是這里了,你找她是要幫她父親翻案嗎?」顧北試探性的問著。

她似乎記得墨妖說起過這件事情,當時墨妖是說想要自己上法院公證父親的清白的,怎麼現在平白無故的出現一個自稱是法院律師的人?

帶著錦上,她一路向著墨妖的病房走去。

錦上跟隨在她的身後,緩緩的從包里掏出了一把水果刀。

這時候的她眼中露出了瘋狂的神色。

而走在前邊的顧北卻毫無所覺。

雙手插入呢子大衣的外套中,顧北按下了覃受的電話,卻並未接起,只是讓那邊可以清楚的听見這邊的聲音。

許久沒有听見錦上的回答,顧北轉過身,卻看見她快速的將手放進包中。

「怎麼不回答我?你找墨妖是為了幫她父親翻案嗎?」顧北皺起眉眼,瞪著錦上。

錦上手中的刀子一抖,卻極其努力的維持鎮定。

這一刻,她忘記了壓低自己的嗓音。

「當然,我找她就是為了她父親的事情而來的。」

顧北這才點點頭,半信半疑的讓她在外邊等著。

敲了敲病房的門,而很快,病房的房門便被打開了……

正在軍區辦公室中查閱資料的覃受忽然間接到了顧北的電話,因為沒有存下她的電話號碼,疑惑間他講電話放在了耳邊。

一邊看著手中的文件,上面顯示的,是錦老爺子這些年來在華夏的一切勛章以及貢獻,當然,也有一些未發芽就被掐斷的案子。錦老爺子這些年來能夠一路攀登不是沒有道理的。他的交際範圍十分的廣泛,甚至在商界都有許多熟悉的人。

而這些年,他若是沒有幫過任何人毀尸滅跡,這樣的話覃受是不會相信的。

所以他回到軍區便開始查閱這些年的所有資料,然後準備將他一網打盡。

可是疑惑間電話中也在這個時候傳來聲音,接通了許久的電話,過了幾分鐘才有人說話,覃受起初沒有注意,但是當听見電話中傳來的談話聲,這才猛然間站起身。

錦上的聲音清晰的透過話筒傳來。

他心中暗叫一聲糟糕!

快速的拿起了桌面上的車鑰匙,扯過外套就風風火火的向著外邊走去。

一路上油門飆到底部。

雙眼緊緊的看著前方的道路,心底卻在暗暗發誓,錦上,你最好不要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否則今日將會是你的死期。

一手憤恨的捶打在方向盤上,臉色微白的他心底總有種不可預知的恐慌。

前所未有的擔心充滿了他的心。

現在的錦上和以前的錦上不一樣了,以前的錦上最多只是設計一個陰謀,讓墨妖身敗名裂,在上層社會中沒有地位,而現在的她,想必已經是喪心病狂了。

在京都沒有了名聲的錦上就好比沒有了生命。

這樣的人,什麼都沒有,也就什麼都不顧及了。

他相信她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看著前方堵車,他猛拍腦門,拔下鑰匙就將車子停在了路中間,雙腿長邁,跑向人行道,用這他平生以來最快的速度在道路上奔跑著。

……

額前的汗水一滴滴的話落,全身都是汗水,可是他卻完全毫無所覺,腦海中僅剩下的唯一信念就是快點到達武警醫院。

不知道錦上這一次,要對他的墨妖做些什麼。

像是一陣風般,從大家的身邊擦肩而過,迅猛的速度比起他平時鍛煉賣力多了,而此時大家的眼中也似乎只看見一個穿著迷彩色制服的人恍然間從眼前飆過。

……

「該死的女人!」小俊俊惡狠狠的咬著錦上的手臂,這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竟然在這個時候找墨妖,還想要用手中的水果刀刺殺墨妖!

牙齒尖銳的插入了錦上的手臂,她疼痛的抖了抖手!

 當!

水果刀立刻掉在地上。

站在一邊顫抖著的顧北眼中也著急的帶著水霧,看見水果刀掉在地上的那一刻,她快速的撿起了這差點將墨妖刺傷的水果刀,隨即來到了唄錦上推倒在地上正冒著冷汗的墨妖身邊。

「墨妖,沒事吧,快起來。」顧北費力的將墨妖扶起,一邊喊著救命啊。

這時候醫院的平靜完全被這一聲救命打破,因為是病房區,幾乎走廊上都是沒有人的,有的話也是在病房中陪伴病人的,而此刻因為一聲吶喊而打破平靜的醫院也沸騰起來。

錦上一只手被小俊俊咬得疼痛,另一只手快步的拍向他的頭部。

小孩子的頭部是最不能敲打的,尤其是錦上這樣身為軍醫的人,最清楚小孩子致命的傷害之處在什麼地方,手指甲尖銳的刮向小俊俊的太陽穴。

墨妖咬著唇,眼神凶狠的看向錦上,再看看她一直手指即將掐入小俊俊那小小的太陽穴,眼中閃過一道著急。

甩開了顧北的手的墨妖,猛地撞上了錦上,小俊俊也因為這一撞被錦上忽然間甩開,錦上一下子沒有穩住身形,摔向牆壁。

「這女人是個瘋子,來人找保安把她拉下去!」顧北雙手捂臉頰的兩邊,大聲的叫喊著。

墨妖無奈的看著害怕卻又不得不叫喊的顧北,心底有些無奈之余只能拼盡了全力伸出了左手,狠狠的摔向錦上的臉頰。

啪——、

耳光響亮的聲音在走廊上此刻尤為清晰。

這時候被救命聲召喚出來的人們也站在原地沒有再走向前,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似是在分辨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北的手中那把水果刀也隨著她嚇軟了的雙腿掉在地上。

小俊俊太陽穴上有些微紅,幸好沒有流血。

墨妖虛弱卻鏗鏘的聲音響起︰「錦上,你到底是不是人?你看我不順眼,你沖我來,對這個孩子下手你良心過的去嗎?我真的想不到你生在紅色家族,卻是這般的心狠手辣。」

句句錚然。

在場的大家都雙眼看向那個坐在地上被一巴掌摔得傻眼的女人。

耳邊傳來嗡嗡的響聲,臉上又疼有辣的感覺讓錦上的臉上露出了狠毒。

「哈哈哈,墨妖你這個賤人,你說的就是笑話,不管是誰,只要是和你有關系的,我都想讓他們死。」說著便站起身,沖到嚇壞了的顧北面前露出了那雙狠辣的眸子。

「你站在墨妖那邊,也得死!遲早都是要死的!」錦上癲狂的叫喊著。

墨妖被傷口疼痛折磨的臉頰更加慘白,卻還是拖著疲憊的步伐一步步的走向錦上,眼神凌厲。

錦上忽然有些驚恐的看著墨妖那如利刃般的眼眸。

「你不要過來,我會殺了你的,哈哈,你不要過來,你這賤人,你搶走了我的一切,我被你害的身敗名裂,而你呢?你的身邊卻有著這麼多愛戴你的人。」

錦上又哭又笑、

樣子真是一派慘烈。

啪!

墨妖毫不留情的伸出手,再次甩向她的臉頰。

「第一個巴掌,送給你這個沒腦子的女人,身在福中不知福,身為軍區少尉的軍醫錦上,竟然有著如此骯髒的心理!」

墨妖步步逼近。

「啪!」

「第二個巴掌,送給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辱人者必當被人辱之,人在做,天在看,你那些壞心思給我收拾好了,這世界還是有正義存在的,別以為你生在紅色家族就沒有人能治得了你!」

顧北被墨妖彪悍的形象嚇呆了。

站在一邊連哭都忘記了只是心中卻充滿了敬佩。

被墨妖的步伐逼的無路可走的錦上緊緊的靠著牆壁。

雙眼帶著一些渙散,被巴掌打的有些失去想法的她腦海中此刻渾渾噩噩。

「你這樣的人,我真是連踫你,都不屑。」墨妖說完這句,身子便軟軟的倒下了,周圍這才開始了一片哄鬧,叫護士的叫護士,一大片人蜂擁而上,扶起墨妖,閉上了雙眼的墨妖,呼吸微弱的可憐。

剛剛幾個巴掌,已經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小俊俊站在人群之外,眼中平靜的看著那被大家扶起的墨妖,心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錦上一人孤零零的坐在牆角處。

雙眼無力。

小俊俊帶著一抹譏笑的走到了錦上的身邊︰「借電話用用。」

孩童的聲音帶著特有的清脆,生女敕的話語中卻帶著老沉的語氣。

錦上呆然的將電話拿給了小俊俊。

「你好,是警察局嗎?這里有女人持刀行凶,人證物證都有!已被制服,在武警醫院病房區,快來。」

孩子的聲音從電話中傳遞到警察的耳邊,但是卻沒有任何人懷疑。

因為覃受離開軍區的那一刻,已經報警了。

同樣的地點,不同的時間,報警原因,也不一樣。

威武威武威武……。

警鳴聲傳來,警車包圍了整個醫院。

而墨妖因為用力過度而昏闕過去,小俊俊臉上有些紅腫,安靜的站在墨妖的身邊,看著她,雖然不知道剛剛那女人和她之間的關系,但是他卻有種大膽的猜測,暗殺事件,和那女人也有關系。

覃受大步的踏入了病院。

墨妖已經昏迷過去,顧北坐在凳子上,又是渾渾噩噩的樣子,覃受一言不發的看著墨妖絲毫沒有受傷的臉頰,再看看小俊俊紅腫的臉頰以及刮痕明顯的太陽穴。

「你還真是招蜂引蝶!」

小俊俊不屑的看著覃受,再也不說一句話。

覃受呼吸急促,雙眼在看見墨妖沒事的那一刻總算將一顆懸著的心墜落。

這件事情,錦家必須付出代價,包括暗殺事件。

牆角處依舊呆然的錦上緊緊的抱緊了自己,像個烏龜一般,不願意看眼前正要走到她身邊的穿著警服的警察們。

為什麼會這樣?

她為什麼會走到這個地步?

十指插入頭發,緊緊的揪住了自己的發絲,一臉的痛苦表情,眼中不斷有著清淚落下。

穿著警服的警察將手中的手銬打開,正欲給她戴上的時候,她抬起了眼,「我要求見軍區錦參謀長。」

這一刻,似乎有什麼答案,從她的心間,裂開。

爺爺啊爺爺啊!

你真的將我當做你的孫女看待嗎?

如此利用我,只是怎麼辦呢?

很可惜,孫女沒有做出讓你如願的事情,事情敗露了。想到這里,錦上的眼中露出了濃厚的譏諷。

覃受站在一邊看著她逐漸變得清明的雙眼,心中已經有了底。

這錦老爺子,為了自己的利益,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錦上,眾叛親離的感覺怎麼樣?」覃受火上澆油的在她的耳邊輕柔的說著這話,平靜的話語卻像是一根刺一樣,深深的插入了她的心間,更是讓她大膽的猜測坐實。

原來,爺爺真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才會想要借她之手除掉墨妖。

不久後,遠在家中的錦老爺子收到了警察局會見的消息,憤怒的他將手中的杯子硬生生的砸破了。

心中,更是想要將錦上除之而後快!

一點用處都沒有!

這樣的人不配做錦家人!

「老爺子,錦上到底怎麼了!」老伴兒的眼神中帶著一些淚意,她沒有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錦上已經離開了家中而是去了找墨妖報仇。

「哼,這個逆女!」

錦老爺子對她嗤之以鼻。

「一點用都沒有,刺殺墨妖現在事情敗露了,竟然膽敢還說要見我,這是想要將我從這個位置上推下去!」

錦老爺子很憤怒!

他其實並沒有讓她去殺墨妖,不過是急切的想要知道墨妖是否被除掉了,可惜錦上這個人一點腦子都沒有,成天想著要對付墨妖,卻沒有一次成功。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老爺子。」

錦女乃女乃眼中的淚水已經流下,心中也是帶著顫抖,生怕听見了不想听見的消息。

「還能怎麼回事,你那個乖孫女,我讓她去看看墨妖,她居然刺殺墨妖,現在事情沒有成功,被警察局抓起來了點名道姓的要見我,她這樣做,無異于將我暴露。」

錦老爺子一掌狠狠的拍在了桌面上。

由此可見他心中的憤怒。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可是你的孫女啊。」老伴兒撕心裂肺的想著,說話的語氣卻小心翼翼,這麼多年了她才看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居然可以犧牲自己的孫女。

「哼,只會給我丟人的孫女,不要也罷。」錦老爺子怒不可遏的看著錦女乃女乃,眼神狠辣,那神色間不斷的透露著你再說一句我連你一起滅的感覺。

錦女乃女乃捂著臉,戚戚然的哭起來。

「哭什麼哭,死不了!」

錦老爺子清楚,這華夏的律法。

不過是刺殺未遂罷了。不可能判死刑的。

只要打通了關系,幾年就可以出來的。

「既然她一心想要見我,我就偏不去!」

錦老爺子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掏出了電話,打給了警察局局長。

「你好,我是錦……」

那邊的警察局局長接到他的電話的時候也是一愣,這邊這個犯人說要見他,這時候他卻遲遲不肯出來相見,不過卻是打了電話過來,這一听,才知道,這個犯人,是錦老參謀長的孫女。

「錦參謀長。您不打算過來看看她嗎?」警察局長試探性的問著。

錦老爺子心中冷笑,過去再讓她陷害嗎?

沒良心的白眼狼,他就知道,錦上這最後想要見他,估計是要將他一軍,這一刻,爺孫倆的感情是真正的破裂了。

「不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該怎麼辦你們就怎麼辦吧,我一把老骨頭了,已經管不動了,太丟人了,我都沒臉見人了!」錦老爺子說的聲色具備。

那頭的警察局局長卻只是一笑了之,「好的,那我先執行任務了。」

對于這個錦老爺子,警察局長並未有多少好感,上一次壽宴上他是清楚的看清了當下的局勢的。

若說討好,那不如去討好覃總司令,可惜,覃總司令卻是個滴水不進的人,嚴格的很,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會冒著與覃老爺子作對的危險去與錦老爺子拉關系。

警察局和軍區向來是進水不犯河水。

他沒有必要討好他!

覃受站在一邊听著警察局長講電話,眼中露出了然的神色。

「覃上校,這件事情我們處理了,我就將她帶走了,這錦老爺子,愣是說不來了,丟人,這孩子交給我們處理。」警察局長當著錦上的面,將這話說出來的時候,錦上的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譏諷。

果然。

他就是利用了她,還拋棄了這顆已經無用的棋子是嗎?

那麼當初她說喜歡覃受,他還滿口答應,也是為了上位,所以才會想要拉攏覃受?

錦上忽然就覺得好累,好冷,好可怕,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權勢,政要,顯赫的地位,真有那麼重要嗎?

答案是,有!

錦上的不知怎麼形容此時的感受,那種心一下子涼透了的感覺,其實最多不過是心冷。

爺爺,你好樣的!

錦上放棄了最後的掙扎,雙手被拷上了冰冷的鐐銬,眼底卻也失去了最後的溫度,再次斂起雙眼看著這個親手將她送進監獄的男人,她的心底,不是不恨的。

可是就連血濃于水的親情都可以殘忍的將她吞噬,那麼她單戀著的愛情又能值多少錢呢?

愛情神馬的,最不靠譜了!

錦上終于明白了,在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是最愛自己的生物,

腦海中,不斷的盤旋著她最愛的那首歌《等不到的愛》……

覃受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眼中有著深沉的陰鷙,這錦家,看來是和他勢不兩立了,如今只有將他們之間的關系簡化到最低成次了,他們覃家和錦家,再不會有任何的來往。

甩手走進了病房中,小俊俊臉上一片平靜,站在病床前看著墨妖,今日發生的事情雖然突然,可是多少還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他並沒有被這事兒弄得多驚訝。

「謝謝你守護了她。」覃受走到他身邊,高矮有序的倆人此刻卻都是將目光移向昏迷中的墨妖。

顧北坐在一邊,心底自責,但是又有著後怕,這麼瘋狂的錦上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多少是一個有教養的紅三代,她如何都無法想象這樣的一個女人在大家的面前做出了癲狂的事情。

事實卻證明了,一個女人,為了愛情,變得多麼殘忍。

顧北也明白了,愛情,其實不是那麼美好的詞語。

因為愛情,是戰場,是殘忍,是不擇手段。

同時她也一樣的慶幸,慶幸自己沒有在覃受與墨妖之間選擇覃受。

「顧北,今天也要謝謝你,雖然墨妖受了點傷,但是她畢竟還是得到了法律的制裁。」覃受淡漠的嗓音中卻帶著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安心,這男人與身俱來帶著的氣勢,懾人的很。

小俊俊站在一邊不知道腦海中在想些什麼。

墨妖今日的表現,彪悍的讓人忘記了她原本清冷的樣子。

瀟灑小姐說的就是她吧?

病院中一切照常,覃受知道,錦上被解決了,也就不會再次如此快的出現雇佣兵了,因為高戰還在華夏,他沒有死,海外就不會派出第二個雇佣兵。

捏緊了拳頭,覃受繼續戰斗。

這邊的電話響起,他已經走了出去,走之前給小俊俊打了一個手勢,有事情電話聯系。

「上校,這段時間錦老爺子一直呆在家中並未出來。」獵鷹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偶爾還可以听見軍區中操練的聲音。

「嗯,我現在就回來,你準備一下,我們暗中上訴錦老爺子,這個人,一天不除,我心底就不快。」覃受陰冷的嗓音是從未有過的狠勁兒,這男人若是動真格,是任何人都無法抵擋的。

成熟男人的魅力在于他做任何事情都運籌帷幄,鼓掌之間玩弄于人。

而覃受,是個典型。

……。

墨妖出事,很多方都關注著,包括遠在H市的Andy,包括在華夏京都的夜靈夜,包括那同樣身為雇佣兵出生的張瑋。

這些人在外邊虎視眈眈的看著墨妖,有壞心思的,有好心思的。

「走吧,今日我們出發,去看看墨妖。」Andy臉上淡淡的沒有表情,剛剛得到消息,墨妖因為掌摑錦上而體力不支暈倒了,這事兒听起來還算痛快的,讓人不解的是,錦老爺子這般利用自己的孫女。

這點小計謀在很多人看來都以為是錦上為愛瘋狂,可是他可不是毛孩子。

這一點小事兒都不能識破,以後如何擔任意大利下一任教父?

此時在華夏,便是他人生必經的歷練之時。

另外在華夏這麼長時間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找到妹妹,如今這不是最好的時機麼?覃受忙著給墨妖的事情報仇而遠在軍區,墨妖因為中槍在醫院。

此時他的出現,就是她再次受到保護的象征,也是檢測DNA的最佳辦法。

Andy坐在車上看著窗外一排排一晃而過的樹影,眼底有著無法識別的斑駁,這一世,他對這個妹妹沒有盡到責任,但是現在還有很多時間來對她付出。

若是墨妖真的是他的妹妹,那麼他也必須感謝覃受,這些年來,將她照顧的這麼好,其次,就是將她帶回本家。

意大利才是他們永遠的海岸。

「開快一點。」Andy想到墨妖的手臂穿孔的事件,再聯想到今日錦老爺子讓自己孫女前去探測事情的事實,便有些心急,也有一段日子沒有看見墨妖那個姑娘了。

即便不是血緣的關系,他也一樣挺喜歡這個女孩。

在她的身上,他看見了一種開在懸崖上的桑葚的精神。

那種不屈,堅韌,不是每一個女孩都具備的。

開車的司機並不是澈,澈因為一直隱匿在暗處保護墨妖而遠在市區醫院中,此時這個司機,不過是他手下的一個人罷了,從未見過Boss催促開車速度的他也因為這句話而不得不全力而為。

將油門踩到最低,他雙眼目不斜視,認真的開著車。

這些年跟隨在這個男人身邊多少是圓滑了一些,懂得什麼事情該問,什麼事情不該問。

對于Andy的命令更是言听計從,只需要服從,不需要質疑,這邊是黑手黨的一切原則,否則黑手黨能夠在世界坐大不是簡單的來的。

黑色的邁巴赫在高速上疾馳而過,一陣陣爽利的風聲順著車速向後飄起。

……

病房中,墨妖的電話響起了,可是墨妖卻還沒有醒過來,小俊俊看著電話上的號碼,皺起了眉頭,夜?

「喂,你好。」生女敕清脆的嗓音中還帶著一絲的女乃聲女乃氣。

夜這頭听見這聲音也是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墨妖呢?讓她接電話。」夜強勢的話語讓小俊俊很不喜歡。

「你是什麼人?」小俊俊也不回答他,直接開口問道。

這狂妄的語氣和說話的聲音卻更加讓夜疑惑了,怎麼會有小孩子呢?

墨妖沒有什麼朋友有孩子啊!

「我是她哥哥。」終究還是夜退讓了一步,否則他就別想從這個孩子口中得到一絲關于墨妖的消息,至少在小俊俊的腦海中還從來沒有听見這墨妖的朋友提起過夜這個名字。

「哦,你好。」冷淡有禮的打著招呼,小俊俊並不認為他對墨妖來說有多麼重要。

夜依舊是皺著眉頭,但是心里卻更加憋屈了,這男孩的嗓音中明顯的帶著一絲不樂意?

這是不喜歡他?

「你把電話給墨妖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說!」夜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他這樣堂堂副市長,會在一個孩子面前吃癟。

小俊俊听了這話卻笑了起來。

「你這個哥哥得是有多麼不關注妹妹?妹妹暈倒了都不知道?我還真不知道有這樣的兄妹關系的。」毫不留情的譏諷著電話那頭不可一世的男人,這男人說話的語氣盛氣凌人的,還以為自己多麼牛逼!

但是現在小俊俊是真的喜歡覃受了,比起這個盛氣凌人的人,他更喜歡那個運籌帷幄卻深不可測的男人。

人麼,太過于盛氣凌人了,便會大打折扣。

「暈倒了?錦上過來不是被警察帶走了?墨妖沒事吧?」這時候語氣中才顯露了少許的急促以及擔憂。

但是他已經在小俊俊這個孩子心底不及格了。

「不需要你擔心,她只是睡過去了,體力不支,你有什麼事情要轉告她的話我可以幫你轉告。」

夜惱恨的松了松自己的衣領,手緊緊的捏著手中的領帶,眼中也閃過一道怒氣。

臉色陰沉的猶如暴風雨般。

「告訴她,關于錦老爺子的事情我可以幫她。」

說罷便掛斷了電話,跟一個孩子置氣,他至于麼?

想了想搖搖頭,端起了桌面上的紅酒便啜飲起來,到現在他還沒有依附任何人,知道他是墨言兒子的人也少數,幾乎可以說是他現在不屬于任何黨派。

所以關于錦老爺子的事情,他希望自己可以出一分力氣。

原本這件事情和覃受商量是最好不過的,但是想來覃受也不會搭理他,所以他便選擇在墨妖這邊下手,和墨妖之間雖然沒有親情,可是這個女孩,他就是莫名的會關注著。

他想可能是喜歡吧。

只要墨妖醒來听見這個消息,定然會給他回電話,這樣一想,也就沒必要和這個半大不小的孩子說下去了;。

這頭的小俊俊掛斷了電話,眼中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心高氣傲,成不了大事兒。

講電話放回原處,他的小腿有些累了,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雙手撐著床榻邊沿。

只是這會兒電話好像和墨妖有仇一樣,非要讓她睡不好。

這不剛掛斷的電話麼?又來了?

小俊俊愁眉苦臉的看著電話上的顯示,張瑋?

張瑋?

等等,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腦海中似乎沒有听過啊,但是就是好像對這個名字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接起了電話,這一回小俊俊沒有開口說話,等待著電話那頭的人說話,靜觀其變總是最好的。

「墨妖,錦上沒給你帶來什麼傷害吧?關于暗殺的事件我查了一下,是我父親雇佣兵集團做的,但是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想辦法解決,對不起。」

小俊俊點點頭,這回這個男人倒是比上一個更加和氣,說話的語氣也很誠懇,可是,他剛剛說什麼來著?

他父親的雇佣兵集體?

張總,張瑋,張俊……

他終于知道為何如此熟悉了,不過一點也不擔心的小俊俊對著電話那頭說了聲謝謝!

反正他也不知道他的存在,那麼就讓他繼續不知道吧,畢竟以後,他張俊也不可能會是雇佣兵集團的首領,即便換了一個身軀,他還是他,靈魂中骨子里,都是華夏軍區的尊嚴。

鐵骨錚錚說著軍隊的男人,這個詞兒不是夸張的。

「你是?」張瑋听見了他的聲音先是一愣,雖然質疑了一下,可是還是很快收斂了心神,這幾天的事情他是听說了的,若不是有個孩子的幫忙,墨妖或許現在已經是冰冷的一具尸體了。

「我是他弟弟,我叫墨俊,你好。」小俊俊自作主張的將墨氏冠在自己的姓氏上。

既然決定了以後跟著她,那麼隨她姓吧。

張瑋會意過來,「想必你就是那個救了墨妖的孩子吧?多虧有你在,否則……。」說到這里,張瑋的語氣有些僵硬,他父親明知道她喜歡這個女孩,可是卻偏要對付她。

一邊是血濃于水的親情,一邊是純潔無比的愛情。

「沒事,照顧姐姐是我應該做的,如果沒事了的話,我便掛斷了我會幫你轉告她的。」小俊俊說完就大口的呼吸空氣,這麼小說話都不利索,這一口氣說這麼長的一句話,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好的,謝謝!」張瑋听見那頭孩子明顯的早熟也不介意,兀自答應了。

掛斷了電話的小俊俊口渴著,直叫要喝水。

這時一直坐在一邊的顧北才端起一個杯子,遞給了他,這孩子她其實喜歡,但是這孩子卻不喜歡她……

所以她一直都不搭理他,就是想給點顏色看看,可誰知道這小俊俊人家壓根就沒想要搭理她。

「喝吧,慢點的!」顧北覺得,還是不要和這麼小的人一般見識算了。

她是大人,應該有點度量,便關心的說了一句。

小俊俊悶頭喝水,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短舌頭說話都繞舌。

「你休息一會吧,我看著她。」小俊俊覺得這個和孔雀一樣的女孩還不錯,至少在墨妖有事情的時候她雖然嚇傻了,但是沒有逃跑,這一點勇氣可嘉,不是小人,品德不錯。

「嗯,你也是。」顧北坐在一邊只是看著窗外,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幕幕的像是電影,有刺激又驚險。

哎,人生或許真是這樣的,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多年後的顧北再次想起來這一次的事情,多麼的慶幸自己沒有逃跑丟下墨妖,而是一直陪伴著她,否則在未來的那些日子里,又有誰能夠陪伴她安然無恙的度過?

可惜,這是後話了。

而兩人之間的感情,也因為這一次的患難,見到了真情,從此的顧北,也成為了墨妖心尖上的朋友。

小俊俊準備歇息一會兒,可是老天爺卻總是和他作對。

咚咚咚——

強勁有力的三聲,小俊俊忽然就全身毛孔都收縮起來,這是一股危險強大的氣息,比起覃受的內斂,這個人卻狂放在外,一點都不在意被人看穿的那種狂妄。

「是誰。」他沒有快速去開門,只是警惕的問著外邊的人。

顧北已經倒在牆上沉沉的睡了過去,他看了一眼睡得跟豬一樣的女人,心底有些無語,成天就是睡,不是睡就是哭。

今兒個外邊的不給個安全的回答,是別想進來了。

Andy听著孩子女乃聲女乃氣的聲音勾起了一個玩味的笑意。

這孩子麼?救了墨妖的就是一個這般小年紀的孩子?果真是聰慧過人。

「我是她的朋友,Andy!」

男性獨有的磁性嗓音在門外傳來,僻靜的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此時他一開口,倒是顯得有些低昂了,甚至帶著一點點的回音。

小俊俊走了過去,打開了門,仰起脖子看著這個男人。

沒有見過的男人,而且很危險,渾身都是殺氣。

「你好,小朋友,我是她的朋友。」伸出手想要抱起小俊俊卻被拒絕了,他也不惱,只是微微一笑,似乎不和他計較,說著的時候指了指床榻上的墨妖。

「嗯,你進來。」

身後的司機看著老板進去了,加快了腳步也想要踏入病房,小俊俊卻一把將門帶上,「你,不能進來。」不友好的人,都有危險。

司機似乎有些不高興,Andy卻做了一個停頓的手勢,示意他在外邊等候。

「你來這里又有什麼想要和她說的?」一連接到了兩個電話,都是找她有事兒,都是要傳話的,都是有事兒說的。

現在這個,來到這里,又是為了什麼?

「沒事兒,我來不過是為了讓她更好的康復。」說著便拿出了電話。

小俊俊遲疑的看著他,臉上寫著不放心仨字。

Andy被孩子那眼神看著逗樂了,再次勾起唇角,這孩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個不懂事兒的小孩,看起來比誰都深沉。

如此警惕,如此心思,將來若是可以收為己用,那是定會是黑手黨中最優秀的一匹馬。

「你叫什麼名字?」Andy先是問了問他。

「你可以叫我小俊。」小俊俊一臉老成。

「好,小俊,告訴我她昏迷了多久?」Andy倒是真有那守著墨妖的架勢,光是一進來就問事情,也沒說什麼要求,小俊俊心底已經有了打算,這個男人雖然危險,但是看起來對墨妖好像不會有什麼危險,因為即使再危險的人,只要對你沒有殺意,那麼這危險便不存在了。

「三個小時了。」從下午到現在,天色都逐漸的轉黑了。

「你要休息?要的話我在這里守著,你休息一會,對了這里邊有吃的。」路過的時候在百貨大樓買了一些東西,他想,討好這個孩子是有必要的,只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心智成熟的孩子,這些吃的恐怕打發不了他。

「我不睡,我要守著她。」小俊俊短腿快走,來到了墨妖的床沿,坐在一邊手放在床上。

看似極為簡單的一個動作,卻帶著擁護的意味,這個男孩,他真的喜歡。

小俊俊雖然對眼前的男人放心,卻不代表他已經放下了警惕。

「好吧,我們一起。」說著伸出手想要模模他的頭。卻被他靈活的躲開了。

Andy反倒不生氣,眼底更是流瀉了一絲笑意,這個孩子,好體格。

小俊俊也不再看著他,只是看著墨妖,他想有人這樣一直看著你睡覺,你估計也能感受到,然後早點醒來?

抱著這樣的心態,他炙熱的看著墨妖。

Andy高大的身影坐在一邊帶著一股壓力,小俊俊卻絲毫不在意。

與他無關、

雖然不知道這男人到底什麼身份,但是大腦中從前這般氣勢已經能形成一個身份了,只是不知道對不對,黑社會身上常年帶著煞氣,他卻只有殺氣,沒有煞氣,顯然比起黑社會更高一層次。

真正混黑的人,都是從來不喊打殺的。

斂下心神,他繼續看著墨妖。

墨妖果真是被這眼神給看醒的,因為這孩子夢中那場白雪皚皚的夢被大亂了。

睜開眸子就看見了床邊坐著倆人,男人,一個大的一個小的。

「你醒來了,要喝水嗎?」小俊俊像個大人,看見她睜眼就噓寒問暖。

墨妖則是透過他矮小的身子與Andy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看著他們之間熟悉的肢體語言,小俊俊了然,果然是熟悉的。

放眼看去,顧北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睡的正香,墨妖的心中也微微感動,若不是她將錦上帶過來,這一次,還不知道又要折騰多久,她不怪她,因為顧北的心性單純,沒啥心計。

「嗯,喝點水。」墨妖點頭,小俊俊立馬狗腿的去倒水了。

Andy看著這孩子對她唯命是從,對他的興趣就更加深濃了。

「這是哪兒來的孩子?」似是漫不經心的問著,他眼中卻有著濃濃的興味。

墨妖淡然一笑,「撿來的。」她也毫不在乎在別人面前說出事實。

接過小俊俊倒來的水,她抿了一口,在倒下的最後一瞬間,她是有印象的,但是到了現在覃受不在這里,她多少會覺得有點冷,不是身體冷,是那種多少人都沒法溫暖的。

戀愛中的人,對象就是自己的全部。

這是女人的通病,她也是俗人一個,避免不了這感受。

「少喝點。」小俊俊看著她總喝,便搶過了那杯水,轉身將被子放在了桌上,心中卻對墨妖說的撿來的那話耿耿于懷,女人真是沒良心,到了現在他都救她多少回了?

卻還說是撿來的。

其實他更希望她說他是她弟弟,這樣,他能夠感覺自己不是一個人。

Andy等她喝完水這才露出了狼般的眼神看著小俊俊,「這孩子是個可造之材,能讓給我麼?」

墨妖听了這話,瞬間就不高興了!很不高興!

「什麼讓不讓的,他是人,不是東西,再說現在他已經是我的弟弟了。」這話明顯的指責和拒絕,Andy也不惱,畢竟墨妖她一直都是這樣跟他說話,若是換成了別人,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再說下一句話。

「好吧,我說錯話了。」伸出雙手舉在腦袋上,作勢投降。

墨妖被逗樂了。

墨妖一句話,也在無形中將這正生氣的孩子哄開心了。

「我說真的,我想帶著他去歷練,這樣,不是對他的成長好嗎?況且跟著我有著無限美好的未來,何樂為不為?」Andy沒有忘記自己來到這里的目的,但是現在拐帶這個孩子也是他的目的。

「這事兒我說不算,要他自願,我不能強迫不是?」墨妖斜睨著他,一副你們自己商量的樣子。

但是她其實就是有恃無恐,她有種直覺,這孩子會一直跟在她身邊,從抱起他那一刻開始。

這種直覺便一直環繞著她。

「不去!」不等他問,小俊俊已經先開口了。話語中語氣略顯冷峻。

板著的小臉又顯得有些老成了。

Andy明顯一愣,但是隨後又笑了,若是沒有這樣的性格,他或許還看不上呢,不愧是他看上的,利益在他這孩子的面前都成了浮雲了。

其實一眼就能從他身上看出他的身份是多麼的高貴,否則也不會穿著世界品牌,但是在小俊俊的心中,第一眼看中的,永遠是他最後的選擇。

這就是軍人。

墨妖雙手攤開,表示無可奈何,只是這一動卻牽扯了傷口。

疼!

噬骨鑽心的疼!

手臂都有了窟窿,能不疼麼?

若是失血過多,早死了。

能活著,實屬不易。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Andy看著墨妖疼的皺眉的小臉,淡淡的說了一句。

伸出手,拿出了紙巾,他將紙巾印上了她受傷的地方,鮮血順著紙巾染紅隨後那白紙便瞬間變成了血紅色。

眼底閃過一道亮光。

Andy拿著電話站起身,「我出去接個電話。」墨妖點點頭,他隨即走了出去。

而門口處的司機依舊站在原地,Andy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他,便再次進入了病房中。

這,便是他剛剛為何不阻止墨妖攤手動作的原因,這個小屁孩精靈鬼似的在這里,也不睡覺也不離開,他想取點血都這麼難!

「沒事吧姐姐。」小俊俊似乎也習慣了她說是姐姐,既然這樣。就叫姐姐吧。

「小俊俊你的手好些了嗎?姐姐不疼,如果沒有你,姐姐都成了冰冷的尸體。」翻了翻白眼,墨妖發現和這個孩子說話有些困難,他語氣中不帶一點撒嬌的時候,很難溝通啊。

「嗯,我很好,別擔心。」說著便安靜的坐在一邊。

但是看著這孩子這樣安靜的樣子,墨妖的心中就會生出一股疼痛,心疼著,到底怎麼樣的生活才能造就一個七歲大的孩子這般安靜?卻又不是膽怯而是老成?

「小俊俊,你父母在嗎?」墨妖淡淡的問著,這麼大了,應該有記憶了吧?

「沒有父母!」小俊俊听著她叫自己小俊俊,本想開口阻止的,但是想了想,還是不要了。

他說的,是他自己本身,而不是這小身體,他是真的沒有父母,而這小身體,即便有,也像是沒有一般。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墨妖卻露出了一絲了然,原來如此麼?

單親長大的孩子都會比家庭和睦的孩子早熟,甚至有些更加偏執。

但是墨妖是知道的,她自己也是一個沒有父母的孩子,從小就在墨言的身邊長大,但是心底卻了然自己不是他們親生的孩子,至于小俊俊,當時她會抱著他不就是因為他是和自己一樣的情況的孩子嗎?

墨妖伸出沒有受傷的手,模了模他的頭,一邊的Andy看見這動作,轉眼就看向小俊俊。

似是想看看這個孩子是不是會閃躲。

有那麼一刻他是想躲開,覺得模頭不該是在他身上發生的,但是想了想,那麼就感受一下這感受吧。

溫暖的掌心模著他的頭部,其實警惕的人都很會注意自己的頭部,最致命的地方麼。

但是這溫暖卻讓人留戀!

當Andy看見小俊俊那堆墨妖如此依戀的樣子,他的心中再次產生了一個想法。

只要墨妖是他的妹妹,他還需要擔心這孩子跑了嗎?他以後必定是跟隨著墨妖的,看樣子,想要守護墨妖的人不僅僅是覃受一個呀。

不得不說,他們安氏都是令人神魂顛倒的人物。

……扯遠了,自戀了這人!

Andy的小動作,始終都沒有被人發現,包括小小的俊俊,誰會想到他來到這里,是為了保護妹妹來的?他來到這里,是為了測試最後到底她是不是他妹妹來的?

而小俊俊,也自動忽略了夜和張瑋打來的那電話,並未將那些沒用的話語傳遞給墨妖。因為話語中已經可以听出來,那夜即便會幫助墨妖,也是需要她付出代價,而張瑋,更沒必要了!

軍區此刻操場上到處都是穿著迷彩軍服的士兵。

帥氣逼人的制服在大家的身上得以承托。

覃受站在窗戶邊上看著不遠處操練的士兵,眼中帶著一股深思,這錦老爺子雖然是高居參謀長的位置,這些年也收到了不少的好禮物,但是他們家族中應該沒有如此寬裕才是。

關于錦老爺子家的一切,他都在徹查。

當然也就包括財務,這些年的財務全都調出來檢查,這人一直很狡猾,財務做了兩份賬單,居多的,幾乎都是他夫人的名字,而他的卻寥寥無幾。

若是他真的一直安分守己,那麼這些屬于他名下的賬單也還算正確,沒有一點紕漏。

但是他夫人名下的賬單,很顯然是一筆巨額。

不敢說首富,就是京都此時排行在富豪榜上的那些人中恐怕都有人沒有他每年花的錢多。

那麼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支撐著錦家?

另外錦家還有一子,便是錦上的父親,他又去了哪里?

國內的出境記錄清晰的記錄了他最後一次出境于國外了。

那麼這些年沒有消息的他是否在國外經商?抑或者他的一切經濟來源都是錦老爺子?

錦老爺子若是真的貪污了,那麼那些錢又去了哪里?

所說錦家的開銷很大,但是錦家夫人手中那巨額即便是他貪污的還是遠遠不夠治罪的,覃受斂下了心神,他這一次要做的,是放長線釣大魚。

錦家麼。

這一次,你們恐怕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而雇佣兵集團,也成為了覃受如今的目標,在軍中安逸的生活過的多了,他也期待熱血沸騰的刺激生活。

這一次,誰都別想逃掉。

他的雙眼已經瞄準了他們,你們準備好了接招嗎?

覃受好看的唇邊勾起了詭異的笑容。

心中忍不住的會擔憂墨妖現在的處境,但是還是沒有給她打電話,現在他在著手調查這些秘密資料是不方便和外界任何人聯系的,畢竟墨妖身邊現在有人在守著,那孩子也是個精明的主。

況且他也得到了消息,Andy已經過去看護她了,想必他是真的發現了他和她之間的淵源了吧?

那時候覃受故意發放風聲,就是為了今日這樣的事情發生。

軍令如山。

他永遠都擺月兌不了現在這身份,若是沒有努力爬上這個位置,墨妖又怎麼可能到現在還在他的身邊?

幾年,他都無法忍受,她與他分開幾年,就代表他們之間的代溝有多濃。

以墨妖的資本,他是真的擔心他心愛的人會被別人糾纏,從小到大她身邊幾乎只要是有競爭的,都被他扼殺了。

而如今她已經心性成熟了,也是時候讓她知道她真實的身份了,眼下他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能走這一步,舉棋不定不是他的作風,可是這一次,他卻沒有自信,墨妖會原諒他多年來這善意的謊言。

……

心中閃過一道糾結,隨後便被拋之腦後。

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快速的完成手中這件大事兒,然後才能有精力面對墨妖的憤怒!

事情還沒有發生,但是他卻仿佛有了預感一樣。

「妞兒,希望到時候你別恨我,我就滿足了。」墨妖的性子他太了解了,倔強,執著。

算了,現在不是他想這些的時候。

要拆了錦家不是容易的事情,要滅掉雇佣兵,更是不容易的。

穿上外套,軍靴踩在地上發出一聲聲咯咯咯的聲音,威嚴無比,他向著不遠處的樓層走去,那邊地下室中,藏著高戰,當然,此時的高戰到底怎麼樣了他不知道,不過估計應該沒有什麼事情。

覃受淡淡的勾唇,那紅唇上卻硬是生出了一股嗜血的味道。

一路上給他打招呼的新兵不少,他都隨之點點頭。

來到了門口的時候,獵鷹站在外邊,「上校。」雙腿合並,做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嗯,我進去看看。」其實他是想折磨他了,可是他會告訴獵鷹麼?

……

里邊黑暗的地下室中,時不時的傳來幾聲極淡的申吟。

覃受冷漠的臉上不帶一絲表情,緩步走到了他的面前,軍靴在這里邊聲音依舊是咯咯咯的響著,可是只要听著腳步聲,高戰就知道,這個男人來了、

「這種滋味不錯吧?」覃受殘忍的笑著,眼中卻不帶笑意。

高戰啊高戰,當年出使任務你沒有完成你就回來不就行了?

「當年若不是你自己選擇了雇佣兵,此時的你,也不會如此下場!」覃受拖出一邊的凳子,點亮了燭火,雙眼中帶著一抹悠遠綿長的光芒,點燃了一支煙,他深吸了一口。

也不會讓我心愛的女人受傷了……

「呵呵,我不動手也會有別人動手,你以為雇佣兵比起軍方差多少?」高戰真是中毒了,說出來的話簡直像是完全被洗腦了一般。

但是有句話卻是說對了,他不動手,如今還是會有別人動手。

「但是,你就不行!」覃受殘忍的踩踏著他的脖子,猶如高高在上的王者,帶著睥睨天下的氣勢睨著他,那踩在他脖子上的痛意比起那一刀刀割在他心口處的傷口還要疼痛,還要讓他難耐。

「若不是你,我便不需要手下留情,我可以直接殺了他,給個痛快。」

覃受說出來的話語輕柔無比,卻帶著一股漫不經心的殘忍。

高戰低低的笑了。

多少年過去了,他還是沒變,背叛的,永遠比別人死的更慘。

這是覃受從前對他就說過的一句話。

「當年的我別無選擇。」高戰淡淡的說著,似乎身上的疼痛並不礙事。

只有他自己知道,最疼的不是身上而是心上。

他對這個男人,有著不一樣的感情,是誰都不會想到的愛情……

也是他這一生中的悲哀,當年出使任務因為失敗了而流落在他鄉,可是為了活下去,為了心中還有僅存的夢想,他答應了那個救下他的人,以後的幾年中,會一直幫他辦事,直到約定時間的最後一刻!

這一次,也是他最後的任務。

因為那人是墨妖,所以他一定要除掉這個女人。

「不管你信不信,這女人,是你最大的弱點,也是一顆毒瘤,在你的心中滋長的依舊長成了繁枝茂密的大樹。」高戰虛弱的嗓子有些干澀,但是卻還是強忍著咳嗽的沖動說出了這話。

體內被注入的東西,他已經不在意了,憑著他的意志,只要他不去想,就不會有那種癮君子都有的折磨。

「她不是你該說的,從你嘴里邊說出她我都不愛听!」覃受毒舌,高戰一直都知道,但是當著面對面的檔口,這男人說出這般毒舌的話語,他只覺得傷人。

……。

高戰不再說話。

他沒有力氣,他口渴似火燒。

覃受看著他有些支撐不下的體力皺了皺眉。

「這麼禁不起折磨可是很不好的哦!」

說罷便將手中的東西遞至他的面前,留下了他僅存的尊嚴,但是被折磨致死,這一點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

高戰對覃受此刻是又愛又恨。

這男人抓住了人們心中的弱點,知道任何人都是有尊嚴,但是給了尊嚴的同時,又在踐踏人們的意志力。

此時的他,就是這樣的情況!

「要殺我就殺吧,但是我死了還會有人來替代我的位置,她終究是要死的,你知道你心愛的女人多值錢嗎?救她一條命,一億。不是人民幣,是美金!」

高戰不斷的刺激覃受,可惜覃受卻早已經在心中有了打算。

「雇佣兵一天沒有被鏟除,你就一天不會死,夠給你面子了?」覃受並沒有任何不忍心,從他對墨妖做出了傷害之事開始,他就該為,墨妖流下的血淚付出代價。

高戰听見這話驚恐的瞪大了雙眼!

魔鬼!

鏟除雇佣兵集團快則半年,慢,則是好多年……。

而他,等同于在這個地下室中暗無天日的度過折磨的好幾年……

那是讓人想著都會發狂的事兒。

「你太殘忍了。」高戰默默的吃著東西,填滿了肚子,才有能力面對這些折磨,才有意志力抵抗身體中蠢蠢欲動的因子。

覃受站起身,一只腳架在凳子上,一手隨意的搭在腿上,三分痞雅,五分清冷,兩分邪魅。

「可是怎麼辦呢?我就是喜歡這樣殘忍的對待你。」覃受眼底始終都不曾有過一絲人情味,若不是高戰知道他是活生生的,他真會以為以前認識的那個總是笑得溫潤的男人,笑得如狐狸般的男人,是虛假的。

可惜,那樣的覃受真正的存在他的生命中過。

「她要是知道你這些事情,還會想要嫁給你?」高戰眼神毒辣,他已經想不到什麼事情來打擊這個男人了,只有用墨妖來刺激他,至少在墨妖的事情面前,這個男人還有點人性。

「她不會知道!」他語氣中再次染上了不悅。

臉色也隨之變成陰沉無比的,「你要知道你不該提她的,我真的很不喜歡听見你說出她的名字。」覃受皺了皺眉。

腦海中又血腥一閃而過。

而他的身體永遠比思想更快一步。

滿意的看著手中這短小柔軟的舌頭,這就是傳說中的咬舌?可是割斷了舌頭都不會死,憑什麼說咬舌自盡會死?

將手中依舊帶著溫熱的血液隨手一甩,那半截舌頭也隨著他的動作不知道拋向了哪里,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這個陰暗的地下室。

「啊!」

徒留下高戰痛苦的叫聲在地下室中蔓延……。

這樣的他,真是很可怕,到了現在高戰也總算是看清楚了在他那張笑臉之下,隱藏著怎樣嗜血的覃受。

雙手緊緊的搓著地上,疼痛的手希望將自己舌頭上傳來的疼痛引開一些,但是卻還是聚精會神的感受著舌尖上的疼痛,鑽心的疼痛讓他想起了自己狙擊墨妖時候的那種快感。

殺人,也是會上癮的吧?

當他殺完一個人的時候,他的身上,便會多出一個人的名字,紋身,是最好的保存方式。

只是,這一次,他恐怕也要死在這個令人發霉的地方了。

即便覃受不殺他,久而久之,在這樣陰暗的地方,他也會發霉……

高戰閉上了痛苦的雙眼。

若不是他動手,若不是因為還愛著覃受,他又怎麼回來趟這趟渾水呢?

可是那人卻從來都連看都不屑看他一眼。

覃受走出地下室的時候莫名的就感覺陽光真好。

「看好他,不能讓他死了,至少,在我做完這些事情的時候。」說罷便抬腳離開了。

身後的獵鷹低著頭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知道只能看見地上的倒影的時候,他的心中才忍不住的震驚起來,上校是真的很殘忍,對于這樣的人,這樣的折磨方式,太過于沒有人性了。

可是從這件事看來,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寧惹上校,不惹墨妖。

墨妖是他的命,她出事了,他整個人都會變得嗜血殘忍,那是一股無法掩藏的暴戾。

覃受回到辦公室,快速的拿起了桌面上早已經封好口子的一份快遞,這是他即將寄出去的死亡快遞、

走到門口,看了看眼前的一個兵!

「你將這個快遞一下。」

上邊只有到達地址,卻沒有寄送地址。

但是里邊的東西,覃受卻準備的很齊全,不過這都不是原版,是復印的。

原版的都在他的保險箱中鎖著。

新兵從來不會對自己的上司說出的話語產生質疑。

快步走去完成這個任務。

與此同時,他又拿出了另外一份文件,同樣是封好了的快遞文件,一樣是只有到達地址,沒有寄送地址的。

這一份,是屬于雇佣兵集團的,但是覃受卻不準備寄給張總,這一份是要給夜靈的,那個女人沒有少找墨妖的麻煩,這些年來他對墨妖一點都不好,這也是覃受早就知道的。

懲罰夜靈的這一天,也來了。

神秘的兩份文件,就這樣,在同一個市區中急速的抵達了目的地……

------題外話------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