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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十八 揮斥方遒,自有命數在我心(一)

鼻端一股如蘭似麝的香氣,登時直入鐘萬仇胸臆,眼見身下玉人如此嬌媚動人,鐘萬仇哪里還顧得了許多,當即扯去玉無暇和自己的衣衫,猛地壓了上去,正要施展手段,好好將這天仙一般的女子,好好玩弄一番,忽地听得一陣敲門之聲,登時將他心中無窮欲焰澆滅,鐘萬仇好不耐煩,正要斥罵,忽地听得敲門聲節奏古怪,正是萬劫谷的暗號,當即眉頭一皺,道︰「什麼人?」

但听房門外一人道︰「主人,屬下食月,有要事稟報!」鐘萬仇聞言,這才從床上起身,隨意將衣袍穿上,回頭看了床上的玉無暇一眼,見她雙目緊閉,臉色嬌紅,的胸口起伏甚是急促,一對傲人的**正自堅挺,好不誘人,鐘萬仇知她定是已經醒轉,當下也不揭破,信手扯過床上的錦被,將她身體掩好,這才施施然的坐在床前,道︰「進來吧!」鐘萬仇仗著自己武功卓絕,又百毒不侵,自是不怕有人偷襲,是以房門並未拴住,只听得房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推開,一個獐頭鼠目的漢子迅速閃身進來。那漢子將房門掩好,這才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道︰「食月見過主人!」鐘萬仇見他身法迅疾,較月前又有精進,微微點頭,道︰「起來吧,老十一!想不到月余不見,你的武功又精進不少。」這漢子正是鐘萬仇十二位忠心下屬中的第十一位,他本姓苟,家境殷實,若非突遭罹難,只怕他此刻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鐘萬仇見他根骨極佳,甚是機靈,便將他收留,並傳授武功,助他報仇,又因他本來的姓氏,便為他取了個食月星君的綽號,取天狗食月之意。

食月站起身來,恭聲道︰「都是主人悉心栽培,還有大哥指點有方……」鐘萬仇听他如此說,眉頭一皺,道︰「誰教你說這些渾話,老子最討厭人諂媚奉承,我與你十二人名為主僕,其實與兄弟無異,用不著說這些。」食月聞言身子一震,躬身道︰「是,主人!」鐘萬仇點了點頭,道︰「你怎會到了此地?有甚麼事情稟報?」食月道︰「主人命屬下跟蹤那兩個人,此刻已經有些眉目了!」鐘萬仇微微一愣,道︰「哦,你且說來听听!」食月恭聲道︰「主人離去的第二日,那對男女便分道而行,屬下無法,只得請十哥幫忙追蹤那女子,自己去追蹤那男子,不成想那男子竟然發現了屬下。」說到此處,微微一頓,看了看鐘萬仇的臉色,又道︰「屬下不是他的對手,失手被他擒住,不過他說看在主人的面上,便將我放了!」莆一說完,食月便跪在地上,叩首道︰「屬下丟了主人的臉面,還請主人責罰!」

鐘萬仇搖了搖頭,道︰「你且起來,你武功本就不及他,失手被擒,也算不得甚麼丟臉的事。不過這姓趙的小子倒也有幾分見識,竟然知道討好老子,想來也是個厲害角色。」食月听得他不加責罰,暗自歡喜,方一站起身來便道︰「主人說得極是,這姓趙的小子的確是個人物,屬下失手後並未放棄,小心翼翼的又跟了他十幾日,終于發現此人的身份。」說到此處,看了鐘萬仇一眼,略帶惶恐的道︰「主人,這姓趙的小子竟然是皇族之人,他莆一到汴京便徑直往皇宮大內而去,皇宮外的禁衛竟無人盤問,顯然此人身份極為尊貴。」

「甚麼?」鐘萬仇聞言點了點頭,思量了片刻道︰「這倒有趣,嘿嘿……」頓了一下,又道︰「此間暫時無事,你且去和鼠一會合吧。」食月躬身行禮,轉身出房去了,鐘萬仇思量了一番,瞥了床上的玉無暇一眼,道︰「你今後便跟著老子吧,如何?」玉無暇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好一會兒才忽地聲嘶力竭的喊道︰「你……你……」本想痛罵一番,誰知方一開口,卻不知從何罵起,喃喃了片刻,才接著罵道︰「你不是人……」鐘萬仇搖了搖頭,嘿嘿笑道︰「想不到你竟然解開了啞穴,嘿嘿,老子是聖門的聖王,更是天下第一的大魔頭,你若向渡化老子,除了以身飼魔,再無旁的法子。」頓了一下,又道︰「你若是從了我,在我身邊規勸與我,我自然會少殺些人,少做些惡,便是天門,我也不會斬盡殺絕,如此豈不是皆大歡喜?再者說了,你們這些正道中人不是常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麼’?老子這天下第一大魔頭,正等著你來地獄拯救呢?」玉無暇恨恨的白了鐘萬仇一眼,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略一沉吟道︰「你莫非忘了我們正道中人最喜歡的便是除魔衛道麼?你這魔頭倒是個極好的人選。」

二人是敵非友,便在剛才鐘萬仇還差點壞了玉無暇的貞節,此時竟然好似多年好友一般,彼此譏諷調笑,端的是叫人奇怪。鐘萬仇此刻早已沒了佔有此女的念頭,只覺身子有些乏累,當即褪去衣袍,徑自向床榻而去,玉無暇見他褪去衣袍,露出精壯的上身,只道他要作惡,當即嚇得連連尖叫。鐘萬仇頗覺刺耳,隨手一指封住玉無暇的啞穴,徑自上了床榻,隨手掀開被子,鑽了進去。玉無暇此時便是連呼救也不能,當即嚇得面無血色,心中一陣絕望,當即眼淚便如決堤之水,洶涌而出。鐘萬仇哪里管她,當下將錦被覆在身上,呼呼大睡起來,玉無暇在一旁擔驚受怕,生恐鐘萬仇撲上身來,當真是度日如年,過了好一會兒,就在玉無暇心中隱隱生出認命的念頭,忽地听得耳邊傳來陣陣鼾聲,這才發覺一旁的鐘萬仇竟然已經睡去,登時大喜過望,松了一口氣。

略感心安,心中又隱隱生出些許不忿,尋思道︰這……這人怎地不……不踫我?以我的容貌難不成他還看不上眼麼?莫非我還比不上他身邊那兩個小丫頭麼?想到此處,心中大羞不已︰我怎地如此不知廉恥,竟會生出這等念頭,當真是好不知羞!好容易壓下心中羞怯,轉念又想到︰這人雖是口中肆無忌憚,行事更是狠辣無比,全無顧忌,倒也不是心腸歹毒之人,那喬峰和他不過是萍水相逢,他能不遠千里前來營救,如此行徑,倒勝過不少正道中人了。正在出神,忽地听得一旁的鐘萬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口中嗚咽著咒罵道︰「賊老天,老子想做個平凡之人,快快活活的過完此生,你也不教老子如意麼?」玉無暇眼角余光向鐘萬仇望去,卻見他淚流滿面,一臉驚恐,心中忽地生出憐惜之意,只覺鐘萬仇此刻竟是如此可憐,哪里還是哪個殺伐決斷,心狠手辣的聖門聖王,心道︰想來他心中也定有不為人知的苦楚、胡思亂想了片刻,隱隱一陣倦乏,不知不覺間,便沉沉睡去。這一覺睡得好生安穩,直到日上三竿,玉無暇才幽幽醒來。

莆一醒來,玉無暇登時驚惶不已,猛地坐起身來,連忙查看自己,發覺並無異樣,這才放下心來。想起睡在自己身旁的鐘萬仇,連忙回頭去看,卻見床上除了自己,哪里還有鐘萬仇的蹤影,四下打量一番,見一旁的桌上竟然放著幾樣早點,正自冒著熱氣,旁邊的茶碗下壓著一張紙,遠遠望去,紙上竟然寫了不少字跡。玉無暇心中好氣,便要起身去看,莆一掀開錦被,便覺周身一冷,低頭看去,這才發覺自己竟然身無寸縷,登時忍不住驚呼一聲,忙用錦被將身子掩住。想起昨夜自己睡去之時,除了胸口,衣衫完好,登時又驚惶不已,心道︰難不成……難不成……那魔頭趁自己熟睡之後……。又仔細查探了一番,發覺自己卻是並未失去貞節,這才安心,掩住。又仔細查探了一番,發覺自己卻是並未失去貞節,這才安心。

思量了片刻,仍是不得要領,這才疑惑著穿好衣衫,來到桌前,取過桌上那張寫滿自己的紙張,打眼看去,卻見上面寫道︰「美人,你周身上下,已被老子看光,從近往後你便是老子的人了。桌上的早點是老子親自為你點的,你可要乖乖的吃光。」玉無暇看罷,便如耳邊響起晴天霹靂一般,登時跌坐在地上,看著桌上依舊熱氣騰騰的早點,想起自己被鐘萬仇看光全身,心中一時間竟不知到是甚麼滋味兒,呆呆的愣在那里。

且不說玉無暇心中如何,鐘萬仇此刻已經到了聚賢莊,這聚賢莊宅邸倒也不小,牆垣高聳,階石整潔,大門兩側擺了兩尊麒麟,甚是威武,門上的匾額上書著三個燙金的大字「聚賢莊」。門前站了兩個中年漢子,身形魁梧,一臉粗豪,正是那游氏雙雄兄弟,鐘萬仇走到門口,略一拱手,便跟著前面的幾人的行了進去,游氏兄弟微微一愣,見他容貌丑陋,只道是普通的江湖漢子,隨朋友前來,倒也不甚在意。鐘萬仇進得大廳,只見廳上已黑壓壓的坐滿了人,略一打量,竟不認識一人,東西兩旁的首座上,分別坐著幾個僧人和十幾個乞丐,想來定是少林和丐幫的好手。

鐘萬仇隨意尋了個角落,坐了下來,廳中眾人紛紛擾擾,俱是咒罵喬峰的言辭,鐘萬仇懶得理會,只等那喬峰上門。正自混混欲睡,忽地听得一個聲音道︰「在下喬峰,特來拜莊!」聲音極為粗豪,雖是不高,卻仿佛晴天霹靂一般,廳中眾人登時滿臉驚愕,紛紛向門外望去,頃刻之間,嘈雜喧嘩的大廳中寂然無聲。鐘萬仇听得喬峰到來,登時精神一震,透過人群向外望去,但見一個威風凜凜的大漢,身著粗布長袍,粗眉大眼,豪氣逼人,牽著一匹瘦馬,緩緩進得廳來,不是喬峰又是何人。馬上端坐這一位十**歲的少女,身穿淡黃衫子,目如點漆,煞是靈動,一張俏臉面無血色,更顯的她柔弱可人,叫人憐惜。

卻見喬峰抱拳道︰「聞道薛神醫做客聚賢莊,喬某不齒于中原豪杰,本不該前來,只是今日有急事相求薛神醫,來得冒昧,還望怨罪。」說著深深一揖,神態甚是恭謹。眾人聞言俱是一愣,面面相覷,卻見一個身形瘦小的中年漢子從人群中走出,打量了喬峰一眼,拱手道︰「在下便是薛慕華,不知喬兄有何指教?」鐘萬仇聞言一愣,打量了那自稱薛慕華之人幾眼,心中奇怪︰他便是薛慕華麼?怎地他還在此地?莫非大師兄沒找到他麼?正自思量,卻見喬峰轉身將那黃衣少女從馬上扶下,來到薛慕華身前,道︰「在下行事魯莽,失手傷了恩人的家眷,當今之世,除了薛神醫外,無人再能醫得,是以不揣冒昧,趕來請薛神醫救命。」微微一頓,又道︰「喬峰不為武林正道所容,今日薛神醫若能救得這位姑娘,喬某甘願領死!」

莫說廳中眾人,便是薛慕華听了這幾句話,也是大出意料之外,他一生之中,旁人千里迢迢的趕來求他治病救命,那是尋常之極,幾乎天天都有,但眼前大家正在設法擒殺喬峰,這無惡不作、神人共憤的凶徒居然自己送上門來,為救一個女子竟然甘願領死,實在令人難以相信。愣了一下,薛慕華打量了那少女幾眼,想起江湖中的傳言,忽地心中一動,略一沉吟,問道︰「這位姑娘姓甚名誰?不知是那位前輩的家眷?」喬峰看了那少女一眼,道︰「這位姑娘喚作阿朱,乃是火雲邪神大俠家中的婢女,火雲邪神與我有大恩,如今我失手傷了她,若是不能救她性命,再無顏面立足天地,還請神醫成全!」

薛慕華听得喬峰說起「火雲邪神」,登時身子一震,激動不已,還一會兒才顫聲道︰「敢問火雲邪神前輩現下何在?能否為薛某引見一番?」喬峰搖了搖頭道︰「喬某也多年未曾見過恩人了,想來喬某聲名狼藉,火雲邪神前輩也定然不屑再見我!」薛慕華聞言神情甚是沮喪,好一會兒才道︰「即是火雲邪神前輩的婢女,我自當為她醫治,至于喬兄是否束手就擒,那便是喬兄的事了,與薛某無關。」說著伸出手去,替阿朱搭了搭脈,只覺她脈息極是微弱,體內卻真氣鼓蕩,兩者極不相稱,再搭她左手脈搏,已知其理,眉頭一皺,道︰「這位姑娘被兩股強橫的內力打中,身受重傷,本來必死無疑,不過閣下以陰陽相濟之法為其療傷,又為她渡入內力續命,在下再施以藥石,定可保其性命。」

喬峰聞言登時神色一喜,看向阿朱的雙眼,盡是柔情,阿朱本以為必死無疑,此刻忽地听聞薛慕華言語,也是喜不自勝,眼中淚水漣漣,沖喬峰點了點頭。喬峰又看了阿朱一眼,這才轉身對薛慕華拱手道︰「神醫大恩大德,喬某銘記于心,神醫有甚麼差事,但說無妨,喬某定當為神醫做得。」薛慕華神色一喜,正要說話,卻听清脆的聲音道︰「喬峰,用不著你假惺惺做好人,阿朱姐姐的傷我們自會醫治,倒是你傷我兄長之仇,今日倒要好好清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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