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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驚雷變 第六章 結仇

「畜生,‘平地風雷’!」

孟天闕眼眶欲裂,沒想到這陸府公子,竟然真敢當街殺人,心中驚怒交集,怒吼一聲,這一下再不留手,筋骨猛然間,「咯咯」作響,掌風如雷霆,呼嘯奔騰,猛向廖遠襲去。

這是「驚雷訣」的第一招,攻擊角度極其刁鑽,來的又是很突然,深得「攻其不備出其不意」之妙義。

廖遠眼見掌式凶猛,想要招架,卻發現自己竟然無從擋起,臉色劇變,緊要關頭,只能伸出右臂來阻擋。

「轟!」

廖遠如遭電擊,整個人先是一麻一顫,接著一股巨力,足有二頭玄皇虎之力,摧枯拉朽一般,客嚓客嚓,將他的右臂打斷。

這股勁力一緩,他整個人又是順勢一側,剩下的勁力只擊在他的肩膀上,將他摔倒,鮮血順著他的肩膀汩汩而流。

「怎麼可能?」

廖遠看向孟天闕的目光,已經變成了驚恐,滿臉的不可思議,一張臉因為劇痛,已經扭曲的不成人樣,「我明明看透他的掌式了,為何接不住?他的拳勁中,怎麼會有一股電流在前?還有,他明明只是‘煉骨境’,怎能可能有兩頭玄皇虎之力?」

孟天闕眼楮都沒眨,風一般的沖到陸昭然面前,鐵青著臉,怒道︰「對一個老人家,你也下的出如此重手,你還是人嗎?」

「啪」的一巴掌,將陸昭然原本疼的發青的臉,抽得通紅。

旋起一腳,將他踢倒在地,狠狠又踩上一腳。陸昭然氣血翻涌,頭昏腦脹,「哇」的吐出一口血。

抱住陸昭然腿狠咬的黑袍少年,爬起來狠狠踹了他一腳,也不再和他糾纏,淒厲的喊了聲「娘」,撲到了血泊中的白發老婦人面前。

「什麼?此人竟然敢打陸少爺?」圍觀百姓的眼眶都快崩裂出來,一個個都似乎驚呆了,滿臉不可思議。

「太帥了,陸昭然這種紈褲,就該好好地教訓教訓!」

「閉嘴,這人敢得罪陸府,整個碧溪已經沒人能夠救得了他,你別多嘴惹禍!」

「陸夫人是出了名的護短,平時陸公子就算被馬車擦到,她都要卸了馬車,抽死馬匹,此人打得陸公子吐血,也不知道陸夫人知道會怎樣。」

「出大事了,我們還是快走,若因此遭到陸夫人嫉恨,可就不值了!」

「是,是,是,快走……」

……

孟天闕連忙幫黑袍少年將老婦人扶起,同時將一股真氣,緩緩順著老婦人的「命門」穴輸入。

「敢打我?我這一生還未受過如此侮辱,去死吧。」

陸昭然胸中滿是戾氣,仿佛要將胸膛撐爆,眼眶欲裂,踉踉蹌蹌的爬起來,近乎咆哮的朝孟天闕吼了一聲,仿佛月夜狼嚎。然後從懷中模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孟天闕腦袋。

刀光凜冽,寒意徹骨!

「 !」

聶仲言見狀,再不遲疑,凌空飛起一腳,將陸昭然踢倒。他這一腳極有分寸,並未傷到陸昭然,「陸公子,你已經闖了大禍,還敢殺人麼?」

「是你,聶仲言。今天誰擋我,我和誰拼命,就算是你聶仲言也不例外,閃開!」

陸昭然一臉猙獰,掙扎著爬了起來,嘴里吐出一口血來,仇恨的盯著孟天闕,他本是睚眥必報之人,被孟天闕羞辱至此,頓生「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就算食其肉、飲其血亦不能消。

聶仲言怒道︰「混賬,就算是你老子陸湛在我面前,也不敢如此放肆!」

「少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先撤。」

廖遠忍著劇痛,咬著牙強行爬起身來,沒有絲毫猶豫,也不顧陸昭然反對,左手抓起陸昭然後領就跑,兔起鶻落,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小少爺,你沒事兒吧。」

卓伯、卓嬸見前面打鬧的厲害,擔心孟天闕出事,就下車過來了,正好看到陸昭然仇恨的瞪著孟天闕,被廖遠帶走。

「我沒事。」

孟天闕真元騰騰而出,輸往白發老婦人體內,可這老婦人不會內息之法,孟天闕不敢大意,真元損耗就更加厲害,片刻工夫,臉上已經是冷汗涔涔。

黑袍少年見狀,不問情由,一把推開孟天闕,將白發老婦人攬到手中,惡狠狠的瞪視孟天闕。又看了看懷中奄奄一息的母親,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孟天闕怒道︰「不想你娘死,就讓我試試。你自己受傷也很嚴重,別亂動。聶大人,麻煩你就近請個大夫過來。」

孟天闕立刻想到了閻神醫,可惜時間上根本來不及。從黑袍少年的懷中接過老婦人,再次緩緩輸入真元。

「哇……」

半晌,白發老婦人吐出一口鮮血,意識幽幽清醒過來。

「娘,娘你醒了……」黑袍少年略帶欣喜的說道!

卓伯和卓嬸對視一眼,心中默然,這分明是回光返照而已啊!看向黑袍少年的目光滿是同情、可憐。

聶仲言道︰「放心吧,我已經去請大夫了。」他已經當眾花錢,讓路人去請大夫了!他明知這位老婦人已是藥石無醫,卻還是要在孟天闕面前把事做足。

孟天闕不敢說話,繼續輸送著真元,那老婦人艱難的伸出右手,要模黑袍少年的臉,無力落下之際,被黑袍少年握住,「這位大爺,不用請大夫了,老婦人的傷勢,自己清楚。還有這位小哥,你也別耗費精力了,老婦人趁著還沒死,有件事要拜托二位。」

這老婦人此刻的命,純粹靠著孟天闕的一股真元吊著,若是他松手,老婦人立刻斃命,孟天闕點點頭,說道︰「您請說,能夠辦到,我孟天闕一定盡力給您完成。放心好了,我會替二位討回公道的,那姓陸的,我不會放過。」

聶仲言嘴角一抽,想說點什麼,黑袍少年豬兒一把擦干眼淚,怒聲道︰「我的仇,我要自己報。」

孟天闕一陣愕然,不知說什麼好,卓嬸已經開口道︰「小伙子,方才听人說了,那陸府家大業大,又都是習武之人,整個碧州都沒人敢惹,你一個弱小子,怕是不但報不了仇,還得丟了性命,我看不如還是報官吧。」

「豬兒,你閉嘴。」老婦人忽地厲聲斥道,掙扎著起身,又無力的軟倒,「豬兒,娘的話,你還要不要听?」

豬兒幽幽道︰「娘的話,豬兒向來是不敢違背的。」

老婦人嘆息道︰「我要你發誓,以後不許找陸家報仇。還有,你發誓,以後听這位小哥的,他說的話,就是我說的,他讓你做什麼,你都必須照做……」

她眼見聶仲言對孟天闕恭恭敬敬,就知道真正有話語權的就是孟天闕了。

豬兒一怔,不經意的看了孟天闕一眼,說道︰「是,孩兒知道了。」

老婦人道︰「你若是做不到,我在泉下也不會安息。咳咳……」

又咳出一灘血,染紅了她的粗布麻衣,「這位小哥,我沒什麼要求,就希望你能夠替我照顧豬兒,這孩子從小就沒爹,現在又沒了娘,從沒過上一天好日子,性情又孤僻,若是沒人照顧,非得活活餓死不可。」

聶仲言冷眼旁觀,聞言眉頭一皺,暗道︰「你這婦人,倒是好算計。還有這小子,陸昭然那幾掌可不含糊,他竟然沒事人似的,此事殊不簡單……」

孟天闕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卓伯和卓嬸對望一眼,均點了點頭,卓伯上前,柔聲說道︰「要是不嫌棄,就讓豬兒給我們二老做個兒子吧。只要我們兩個老家伙有飯吃,就決不至于餓到他。」

「啊……」老婦人又驚又錯,眼神一陣慌亂,反而是豬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將頭埋在了母親懷中,倍覺扭捏。

聶仲言暗忖︰「難道這老婦人真的別有用心?須得小心防範。」

卓伯臉色微微一變,尷尬的道︰「如果不願意,那也沒什麼的。」

那老婦人又咳嗽一聲,苦笑道︰「您說哪里話了,我怎麼會不願意呢,只是我想您弄錯了,豬兒是個女娃,給您做不了兒子啊。」

孟天闕和聶仲言均覺不可思議,仔細打量這豬兒,便立刻發現,豬兒雖然蓬頭亂面的,模樣卻是俏生生的,回想她剛才說話,聲音清脆,還以為是她年齡小得緣故。

卓嬸道︰「原來如此,那……那給我們做個女孩也是頂好的,你……你是答應了?」

那老婦人嘆道︰「我們娘倆一直吃苦受窮,我本是有心把豬兒放到大戶人家做丫鬟,可是她的性子根本做不來。我原想讓豬兒到這小哥府上做個丫鬟,便是心滿意足了,您二位能收豬兒做女兒,簡直就是萬幸,豬兒,來,給……你的爹……娘……磕頭……」

斷斷續續說完最後一句,老婦人心願似乎已了,臉上露出安詳之色,雙眼皮不由自主的就慢慢的開始閉合了。

「娘……娘……」豬兒淒厲叫喚兩聲,也暈了過去。

孟天闕可是記得剛才那陸昭然下手的,那一下下的,掌風劈空,很顯然至少已有「煉氣境」火候,每一掌都足以打死普通人,頓時心急火燎,叫道︰「大夫怎麼還沒請來,快來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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