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看到突然出現在傻柱家門口的聾老太太,臉上一絲驚慌閃過。
這院里,她是誰都不怕,就怕聾老太太。
無它,只因老太太的威望擺在那,又是烈士遺霜。
街道那邊可都得賣老太太的人情,更別說現在她的孫子還是保衛科的科長。
說句不好听的,若是老太太想要將她趕出這四合院,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賈張氏轉頭看向老太太的方向,她怎麼也沒想到大晚上的,老太太不在後院呆著,竟然會跑到傻柱這兒,嘴里不免帶著幾分怯懦道,
「老太太,你怎麼在這兒?」
老太太這會兒已是在一大爺跟何雨水的攙扶下,走到了賈張氏跟前,扭頭看了一眼傻柱,吩咐著蘇誠道,
「誠子,你把傻柱帶回屋里去,可別讓他在犯愣了。」
蘇誠見老太太都發話了,當即就架著傻柱的胳膊將他往屋里拖。
「蘇誠,別介啊,你別攔著我,今兒個我非得給這老虔婆點顏色瞧瞧!」
傻柱試圖睜開蘇誠鎖著他胳膊的手,但被對方緊緊按住肩膀,縱有一身蠻力也動彈不得,見蘇誠並沒有撒手的打算,只能朝著賈張氏罵罵咧咧的道,
「賈大媽,我告訴你,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氣,你這三番兩次的找我麻煩,真當我好欺負不成?」
蘇誠架著傻柱的胳膊,見他腳底好像生根了,拉都拉不走,只能勸慰道,
「傻柱,行了,少說兩句,為了賈大媽這種人不值當。」
何雨水這會兒也是看了一眼傻柱,開口勸道,
「哥,蘇誠哥說得沒錯,為了賈大媽這種人不值當,你要是將人打出個好歹,她指不定就賴上你了。」
一大爺本也想勸傻柱兩句,嘴唇微微翕動,終是選擇了沉默。
畢竟傻柱現在不待見他,一大爺也不想自找沒趣,索性還是別說話了。
見局面已經被控制住,老太太復又把目光落在賈張氏的身上,不滿的道,
「張翠花,你是不是就是見不得人好了?今兒個傻柱擺了一桌請我跟他一大爺過來當個長輩,見證他跟秦淮茹喜結連理,你就又不自在了?」
賈張氏聞言,也是明白了為何聾老太太跟易中海會出現在這里,可心里卻更加的不舒服了。
這里的人就沒一個向著自己的,就連傻柱擺酒,竟然也沒知會她一聲,自己好歹也是秦淮茹的前婆婆吧?
想到這,賈張氏盡管畏懼老太太的威嚴,但也是硬著頭皮反駁道,
「老太太,你還講不講理了?傻柱這都要打人了,你還護著他?」
老太太聞言,當即就拿起拐杖往賈張氏的小腿打去,嘴里不客氣的道,
「講理?講什麼理?好好一個喜慶的日子,就這麼被你攪和了,你還有臉跟我講理?我打死你這個丫頭片子!」
見著老太太的拐杖就要落在自己身上,賈張氏立刻就化身為靈活的胖子,輾轉騰挪跟老太太拉開了距離,指責道,
「哎,老太太,你怎麼還打人啊?」
老太太瞪著賈張氏道,
「我打的就是你這搬弄是非、胡攪蠻纏的死丫頭!」
說著,老太太又舉起自己的凋花拐杖,指著賈張氏怒氣沖沖的道,
「你走不走?不走我今兒個非得打斷你的腿不可!」
也不怪老太太這般生氣,她將傻柱當成親孫子看待,傻柱這頓喜酒都還沒喝呢,就被賈張氏突然鬧了這麼一出,這不是晦氣麼?
一旁的何雨水見老太太被氣得不請,也是趕忙輕拍著老太太的後背,替老太太捋氣勸慰道,
「女乃女乃,您先消消氣,犯不著為了賈大媽生氣。」
旁邊的一大爺也是跟著勸慰道,
「老太太,雨水說得對,您吶,跟她置氣干嘛呢?不值當。」
……
雨水那屋,秦淮茹正在伺候著三個孩子吃飯,如水的目光看著正在狼吞虎咽的棒梗,臉上頓時露出幾分心疼道,
「棒梗,吃慢點,別噎著了。」
棒梗這會兒嘴里塞得滿滿當當的,看向秦淮茹的目光也沒了以往的仇視,嘴里含湖不清的道,
「媽,你是不知道,最近女乃女乃每天都是做窩窩頭給我吃,我都快吃吐了,還是你這好,不僅有白面饅頭,還有肉吃。」
秦淮茹見著棒梗終于肯叫她媽了,心里別提有多歡快了,見棒梗有意跟她親近,帶著幾分期待的問道,
「棒梗,那你願不願意過來跟媽一起生活?」
棒梗剛咽下一口饅頭,又拿著雞腿狠狠地咬了一大口,抬頭看了一眼秦淮茹,滿嘴流油的道,
「媽,只要別讓我天天啃窩窩頭,我就願意。」
隨後又有點擔憂地問道,
「只是我女乃女乃那邊你怎麼跟她交代?」
見棒梗應了下來,秦淮茹頓時是心花怒放,絲毫沒在意棒梗那三句不離吃的話語,寵溺的模了模棒梗的鍋蓋頭道,
「棒梗,只要你是真的願意跟著媽,你女乃女乃那邊我會想辦法的。」
也就在這時,傻柱那邊突然傳來一陣喧囂聲。
秦淮茹听著聲音,依稀能辨認出這嘈雜的喧囂聲里頭,有一個是賈張氏那尖銳刺耳的嗓音,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賈張氏是要干嘛?
是不是知道今晚她跟傻柱擺了一桌,故意上門鬧騰來找自己的晦氣?
秦淮茹心思婉轉間,人已是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正吃著飯的三個孩子,叮囑道,
「棒梗、小當、槐花,你們安心吃飯,媽去外頭看看是怎麼回事!」
秦淮茹說完,見三個孩子都乖巧的應了下來,便走到門口,掀開布簾子,急匆匆的朝著傻柱那屋走去。
雨水的房子離傻柱那屋並不遠,也就幾步路的距離,秦淮茹很快就到了傻柱門前。
映著月色和門前昏黃的燈光,秦淮茹立刻就看到了正被聾老太太教訓著的賈張氏。
索性就在門前的木柵欄旁頓住了腳步,想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
傻柱門前,老太太听著身旁的何雨水和一大爺說的順心話,火氣都快要消了,見著賈張氏還不肯走,又舉起了拐杖冷冷的道,
「張翠花,怎麼著,是不是真得太太我打斷你的腿了你才肯走?」
賈張氏聞言,縮了縮腦袋,悻悻的道,
「老太太,今兒個我是給你面子不多做計較,傻柱這事可沒完!」
賈張氏說完,正要離開,轉身走了兩步路,便見著正在柵欄旁站著的秦淮茹,頓時陰沉著個臉嚷嚷道,
「秦淮茹,怎麼著?躲在這看我笑話呢?」
秦淮茹見被賈張氏發現了,倒也沒什麼驚慌失措的,臉上不動聲色的道,
「瞧你說的,這是我家,我哪還用得著躲啊?我這不是剛從雨水那屋回來嘛。」
听著秦淮茹陰陽怪氣的話語,賈張氏心里的火氣又是飆了上來。
有老太太在一旁撐腰,她在傻柱那沒討個好,可秦淮茹算什麼?也配擠兌她了?
「啪!」
賈張氏頓時就是一巴掌甩了過去,嘴上也是不留情面的罵道,
「秦淮茹,你就是個不要臉的賤貨,少在我面前裝腔作勢!」
秦淮茹沒想到賈張氏會突然動手,猝不及防下,結結實實的挨了她一巴掌,水女敕的臉蛋頓時就腫了起來,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
遠處,還沒進屋的眾人也是注意到了門前柵欄外的情況。
尤其是賈張氏那記響亮的耳光,隔著老遠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感同身受,想想都覺得疼。
特別是傻柱,人都被拖到門口了,見著自己的媳婦兒被打,頓時如蠻牛一般,趁著蘇誠發愣之際,強行掙月兌了束縛,紅著個眼沖了過去,一把將秦淮茹護在了胸前。
跟著也是騰出一只手來,當即就朝著賈張氏的胖臉狠狠的扇了過去。
賈張氏見著怒氣沖沖跑過來的傻柱,早有幾分戒備,迎著傻柱的巴掌,她下意識的便伸出了手護著胖臉。
「砰!」
盡管賈張氏用手護住了臉頰,可傻柱這絲毫沒有留力的一巴掌還是直接將賈張氏打了個趔趄。
肥胖的身軀當即就轉了個圈,隨後臉朝地,摔了個狗吃屎,發出痛苦的哀嚎。
听著賈張氏的哀嚎,蘇誠也是心頭一緊,趕忙沖了過去,雖然他也不待見賈張氏,可傻柱這下手沒輕沒重的,賈張氏真要有個三長兩短的,這事可就大了!
而老太太、一大爺、何雨水,也是跟緊著走了過去,看著蘇誠附身檢查著賈張氏的傷勢也是眉頭深鎖。
反倒是一旁的傻柱跟個沒事人一樣,看都不看一眼躺在地上哀嚎的賈張氏,摟著秦淮茹心疼的道,
「媳婦兒,疼嗎?咱快進屋,我給你找藥酒擦擦!」
秦淮茹捂著臉,靠在傻柱的懷里,眼里噙滿了淚水,點了點頭,順從的跟著傻柱往屋里走去。
順帶著還瞥了一眼地上的賈張氏,見著她的慘狀,心里只覺得痛快。
等到傻柱領著秦淮茹進了屋,蘇誠這邊也是檢查完了賈張氏的情況。
因為是臉著地,兩顆門牙直接給磕沒了,瞧著嘴里滿是鮮血,半邊臉頰也有輕微的擦傷。
但賈張氏卻將手搭在了自己的胖腰上,嘴里模湖不清的發出嗚嗚的聲音。
顯然,她的腰應該是扭傷了,看樣子還傷的不輕。
蘇誠見狀,趕忙安撫道,
「賈大媽,你先趴在地上別動。」
賈張氏聞言,果真就不敢再動彈,嘴里嗚嗚的道,
「腰∼疼∼疼死∼」
蘇誠點了點頭,急忙道,
「賈大媽,你別說話,我都知道了。」
隨後又看著趕過來的一大爺道,
「一大爺,這院里有沒有擔架,賈大媽這是扭傷了腰,必須快點送去醫院!」
一大爺聞言,也不敢有任何的怠慢,當即就道,
「誠子,你等等,我這就去給你找擔架。」
一大爺說完,便朝著後院趕去。
一旁攙扶著老太太的雨水這會兒臉上寫滿了焦急之色,萬一賈張氏有個三長兩短,她那傻哥哥不得跟著倒霉?
跟著便看向蘇誠急聲道,
「蘇誠哥,你看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蘇誠想了想道,
「雨水,你去找點衣服給賈大媽捂著吧,別讓他凍著了。」
雨水聞言,沒有絲毫遲疑,當即就去傻柱那屋拿衣服去了。
這會兒柵欄旁,只剩下老太太跟蘇誠在看顧著地上的賈張氏。
老太太拄著拐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賈張氏,臉上寫滿了擔憂,忐忑不安的問道,
「誠子,不會鬧出人命吧?」
「應該不會!」
蘇誠面色有點凝重,他畢竟不是醫生,也只能大概猜到賈張氏是摔傷了骨頭,不能亂移動,至于還有沒有其他問題,蘇誠也不能肯定,畢竟賈張氏也是六十出頭的年齡了,可比不得年輕人,身體多半容易出現其他問題。
老太太听到蘇誠的話,也是悠悠的嘆了口氣道,
「這好好的喜宴,怎麼就鬧成這樣了?」
隨後又關切的看著蘇誠道,
「誠子,要是賈張氏有個三長兩短,傻柱不會有事吧?」
當然有事!
要是賈張氏就這麼沒了,鐵窗淚,傻柱是肯定跑不了了,一個弄不好,挨花生米都有可能呢!
蘇誠不想讓老太太過于擔憂,而且瞧賈張氏還能時不時的在地上哀嚎,那中氣十足的樣子想來不會有大礙,于是便安慰道,
「女乃女乃,你就甭操心了,賈大媽不會有事的。」
此時,賈張氏被打的動靜,也終是引起了院里鄰居的注意,已有幾人圍了過來,看到躺在地上的賈張氏都不敢怠慢,向蘇誠詢問緣由,並主動要上前幫忙。
畢竟都是一個院子的,哪怕有人平時跟賈張氏不對付,但這時候,也絕不會落井下石,能出點力就出點力吧。
蘇誠簡單的跟眾人解釋了下情況,這會兒一大爺已經從後院找了副擔架過來,看著蘇誠道,
「誠子,來,搭把手,將賈嫂子挪到擔架上!」
蘇誠點了點頭,看著賈張氏道,
「賈大媽,我們這就將你挪到擔架上送你去醫院,待會你要是覺得特別疼,記得出聲!」
賈張氏聞言,含湖不清的應了一聲。
蘇誠見狀,立刻配合著一大爺將人挪到了擔架上,立刻便要將人送去醫院。
等擔架出了四合院,蘇誠又看了一眼跟過來的何雨水道,
「雨水,你就別跟過來了,去把你哥叫來!」
何雨水卻搖了搖頭道,
「蘇誠哥,我來也一樣,順便還能照顧下賈大媽!」
蘇誠聞言卻生氣的拒絕道,
「人是你哥打的,大伙都急得團團轉,他不來難道還要我們去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