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蘇誠會這麼生氣,人是傻柱打的,可他倒好,在屋里守著秦淮茹,跟個沒事人一樣,而大伙兒卻得在這忙前忙後的替他擦。
眼瞅著都要將人送醫院了,傻柱這個當事人還不露面,真當自己是皇帝了?
這事誰踫見了,怕是都得生氣吧?
若是脾氣爆點的,怕是得進去揍傻柱一頓才解氣吧?
何雨水見著蘇誠發火,也情知是自己那個傻哥哥做的不地道,當即就點了點頭,小跑著回了中院,推開了傻柱那屋的門。
這會兒屋里就只剩傻柱跟秦淮茹倆人,至于老太太則是回到了後院的屋里。
她一老太婆,本來腿腳就不便,看著賈大媽被抬上了擔架,自然沒法跟過去。
後來又進屋看了一眼秦淮茹,見沒什麼大礙,說了幾句體己話後,桌上的飯菜都沒吃上一口便離開了。
可老太太沒吃上這桌飯菜,傻柱跟秦淮茹倒是吃上了。
此時傻柱正拿了一副碗快,夾著桌上的飯菜就往嘴里送,時不時的還給秦淮茹夾上一小口,果然就跟一沒事人似的,根本就不關心外頭的事。
見著門簾被掀開,傻柱懶懶的抬了抬頭,看見是自己妹妹便招呼道,
「雨水回來了,過來吃飯吧,不然這菜都涼了。」
「哥,賈大媽都被擔架抬去醫院了,虧你還吃得下飯?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嗎?」
何雨水瞅著傻柱那懶散的模樣,氣便不打一處來,當即就走了上去,奪過傻柱手里的碗快,忍不住罵道,
「少吃一頓會死啊?還不快跟我送賈大媽去醫院?要是賈大媽有個三長兩短的,你是不是想去蹲大獄?」
傻柱被何雨水這一頓訓斥,臉上頓時就掛不住了,不滿的看了一眼何雨水道,
「怎麼跟你哥說話呢?她那是活該,你瞅瞅,你嫂子的臉都被她打腫了!還要我送她去醫院,想都別想!」
何雨水聞言,看了一眼旁邊的秦淮茹,本來白女敕的臉蛋,這會兒已有半邊紅腫,隨後又看著犯渾的傻柱只能耐著性子解釋道,
「哥,人是你打的,你不跟過去,你讓院里的大伙怎麼看?」
「他們愛怎麼看就怎麼看,我可管不著!」
傻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繼續道,
「你要真讓我跟過去也成,我怕我會忍不住再乎那老虔婆一巴掌,你確定要讓你哥我去?」
何雨水看著一副油鹽不進的傻柱,被氣得都想上前乎傻柱一巴掌了。
而坐在傻柱旁邊的秦淮茹也知道不能由著傻柱的性子來,也是細聲勸慰道,
「傻柱,你就別犯 了,快跟雨水過去吧。」
而傻柱听到秦淮茹的話,頓時就不樂意了,嚷嚷道,
「秦淮茹,你這可是胳膊肘往外拐了啊,合著我替你出頭,你不感激就算了,還讓我護著她去醫院?它就沒這個道理的!」
秦淮茹見說不動傻柱,只能露出一副無奈的神色,看了一眼何雨水道,
「雨水,你哥不去,我跟你過去吧!」
連秦淮茹的話傻柱都不听,何雨水也是知道勸不動傻柱了,也只能就此作罷,看了一眼秦淮茹,尤其是看著她那腫脹的臉頰,遲疑道,
「嫂子,你這臉不礙事吧?」
秦淮茹勉強笑了笑道,
「沒事,你哥已經給我涂了些藥酒,過兩天就消了。」
說著人已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拿過一旁架子上的大衣跟著道,
「雨水,事不宜遲,咱們也快跟過去吧!」
雨水點了點頭道,
「嫂子,你身上帶著錢沒?」
秦淮茹自然明白雨水的意思,人是傻柱打的,這醫藥費總不能讓蘇誠他們出吧?
秦淮茹模了模兜里今天剛領的工資,盡管肉疼,但也是點了點頭道,
「都帶著呢!咱快走吧!」
一旁的傻柱本就默認了讓秦淮茹替他去看看賈張氏,但一說到錢,傻柱也是有了幾分心眼,見著已經走到門口的秦淮茹,忍不住叮囑道,
「秦淮茹,給那老虔婆花點醫藥費也就算了,可別給她訛上了!」
秦淮茹回頭看了一眼傻柱道,
「行了,我心里有數,等會你幫我去雨水那屋看看棒梗她們。」
傻柱聞言,點了點頭,見著人已經出了門,便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一悶,看著一桌的菜肴,卻是一點食欲也沒了,隨後也跟著出了門,去了雨水那屋。
……
紅星軋鋼廠附屬醫院。
蘇誠跟前院的劉興民抬著賈張氏到了醫院門口,也是微微松了口氣。
也不知道這賈張氏為什麼能吃這麼胖,這體格都快直逼兩百斤了。
饒是蘇誠跟劉興民這倆壯小伙,這一路過來也是累得夠嗆,更別說期間還換了人幫著抬。
而這會兒跟過來的還有一大爺跟二大爺家的二兒子劉光天,以及三大爺家的大兒子閻解成,至于院里的其他人都被一大爺讓回去院里了,畢竟太多人跟來就不是幫忙了,也容易給醫院添亂。
這會兒一大爺已是先去醫生的值班室叫了值班的醫生過來,跟著又去前邊的窗口繳費,總算是把賈張氏送進了醫務室。
此時蘇誠跟一大爺等人正坐在醫務室外面的長條凳上,見著姍姍來遲的何雨水跟秦淮茹,當即就看向秦淮茹道,
「秦淮茹,傻柱呢?他怎麼沒跟過來?」
秦淮茹聞言,露出歉意的眼神替傻柱辯解道,
「蘇誠兄弟,你也知道傻柱的脾氣,他跟來指不定又要鬧出什麼ど兒子,我來也是一樣的。」
秦淮茹說完,跟著便關心的問道,
「我那前婆婆怎麼樣了?沒什麼大礙吧?」
蘇誠搖了搖頭道,
「還不清楚,剛送進醫務室,醫生、護士正在里頭替賈大媽檢查身體,希望人沒什麼大礙吧!」
隨後又提醒道,
「秦姐,人是傻柱打的,這醫藥費得你跟傻柱出,沒問題吧?」
秦淮茹點了點頭道,
「這是應該的。」
蘇誠見秦淮茹沒啥異議,跟著又道,
「剛才掛號的費用一大爺已經幫你先墊付了,你可得記得還一大爺。」
秦淮茹聞言,便從兜里掏了幾張錢出來,將目光看向一大爺道,
「一大爺,您掛號花了多少錢,我先還你。」
一大爺卻是擺了擺手,眉頭緊鎖著道,
「淮茹,這事先不急,也不知道賈嫂子在里頭是什麼情況,若是有個好歹,你這用錢的地方怕是多著呢!」
秦淮茹見狀,也是露出一絲擔憂之色,將錢重新放回口袋,然後目光便一直盯著醫務室的木門。
起初秦淮茹只覺得傻柱替她打賈張氏的那一巴掌無比痛快,可現在卻顯得憂心忡忡,她怕賈張氏萬一有個好歹,傻柱不得去牢里蹲著?
而一旁的何雨水也是同樣的一副憂容,好看的眉頭已是成了個‘川’字,杵在門口,透過木門上的玻璃,不停的朝著里頭張望。
傻柱這個做哥哥的犯渾,讓得雨水在這替他擔驚受怕的,真是讓人意難平。
蘇誠見狀,莫名的有一絲心疼,當即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走到雨水旁邊勸慰道,
「雨水,先到旁邊坐著吧。」
何雨水轉過身,看著蘇誠那張堅毅的臉龐,不安的心突然就平靜了下來,但還是關切的問道,
「蘇誠哥,賈大媽如果有個好歹,我哥會不會有事?」
蘇誠看著雨水那柔美的臉蛋,模了模她的腦袋,領著雨水在門口旁的凳子上挨著坐了下來,溫聲道,
「別瞎想了,還是等里頭的醫生檢查完再說吧。賈大媽應該沒什麼大礙的。」
雨水點了點頭,看著蘇誠那有點稜角的側臉,柔聲道,
「蘇誠哥,听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蘇誠瞥了一眼顯得有幾分乖巧的何雨水,笑了笑道,
「雨水,傻柱有你這麼一個妹妹算是撞大運了。」
何雨水聞言,收斂了下心情,勉強笑道,
「蘇誠哥,那你呢?」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撩我?
蘇誠可不敢接招,當即就打了個哈哈道,
「有你這麼個妹妹,我當然也是撞大運了。」
何雨水看著蘇誠,幽幽的嘆了口氣道,
「是啊,我也是你的妹妹呢。」
蘇誠也沒搞懂,這說著說著,雨水咋就跟妹妹過不去了,就不怕尷尬嗎?
難道說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只有自己?
蘇誠不願再多聊這個話題,正琢磨著聊點其他的,這時醫務室的木門已經打開了。
里頭一個帶著頂護士帽、身材縴瘦的女護士走了出來,看了一眼門口長凳上的眾人問道,
「誰是病人家屬?」
病人家屬?
這里誰都不是啊。
蘇誠吐槽了一句,隨後便見著一大爺上前關切的問道,
「護士,我們都是她院里的鄰居,賈嫂子情況怎麼樣了?嚴重嗎?」
女護士想了想解釋道,
「病人摔傷了 椎,造成了 椎骨折錯位,壓迫到了神經。好在你們送她來的時候,有固定她的身體,沒造成二次傷害,所以也不算太嚴重。」
听到女護士的話,眾人都松了口氣,但緊跟著女護士又道,
「不過病人得立刻動手術,你們誰認識病人家屬的,讓他盡快來一趟醫院簽字繳費。」
一旁的秦淮茹听到女護士的話,本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焦急地問道,
「護士,不是說不嚴重嗎?怎麼還要動刀啊?」
女護士不耐煩的道,
「你又不是病人家屬,問這麼多干嘛?還不快去叫人?」
秦淮茹想了想道,
「護士,里頭的病人是我的前婆婆,她也沒啥親戚在這,我能替她簽字嗎?」
女護士聞言,斟酌了下,最後點了點頭道,
「行,你先進來吧,主刀的醫生會跟你說下詳細情況。」
……
後院,傻柱還不知道因為他的一巴掌,賈張氏勁椎都給整骨折了,必須要進行手術才行。
他這會兒還跟個沒事人一樣,走到了雨水那屋,掀開門口的布簾子,看到秦淮茹的三個孩子正坐在方桌上吃飯。
確切地說是棒梗在吃著,兩個小丫頭只能在邊上可憐兮兮的看著。
傻柱見狀,頓時露出不滿的神情道,
「嘿,我說幫梗,你小子怎麼能吃獨食呢?」
棒梗見著傻柱進屋,抬了抬頭道,
「傻叔,你是不知道,我都吃了好幾天的窩窩頭了,小當跟槐花住在這兒,天天都有飯盒吃,我這多吃點不過分吧?」
傻柱聞言,卻是笑罵道,
「棒梗,你這吃獨食還有理了?」
棒梗將手里的最後一口饅頭塞進嘴里,揉了揉圓滾滾的肚皮,心滿意足的道,
「傻叔,你是了解我的,要不是真的餓得慌,我哪會跟自己的妹妹搶東西吃?之前偷許大茂家雞的時候,我不也讓她倆吃了個飽嗎?」
听著棒梗的這一套歪理,傻柱還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道,
「倒也是,你這個做哥哥的倒還想這麼回事!」
棒梗得到傻柱的夸贊,也是頗為開心,看了一眼滿臉委屈的小槐花哄道,
「槐花,哥這次確實做得不對,等回頭哥再弄只雞,帶你再吃一回醬油雞好不好?」
小槐花聞言,眨著無辜的大眼楮看著棒梗,女乃聲女乃氣的道,
「哥,你可不能騙槐花哦!」
棒梗拍了拍胸膛,保證道,
「那必須的,你看哥啥時候騙過你們了?」
一旁的傻柱見棒梗說起雞的事,還煞有介事的樣子,頓時就給了幫梗一個腦瓜崩笑罵道,
「棒梗,上次偷雞我就替你背了黑鍋,你還想來?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棒梗聞言,悻悻的看了一眼傻柱道,
「傻叔,那不能吧?」
隨後又討好的道,
「傻叔,要不你給我兩塊錢,我回頭買只雞給我妹妹吃,你也不想看到我食言吧?」
傻柱見著棒梗有他那幾分無賴樣,頓時就樂呵道,
「朝陽菜市場一只雞也就一塊錢,你這張口就跟我要兩塊,你這算盤打得可是夠響亮的?再說了,你跟我是什麼關系啊?我憑什麼給你錢啊?」
棒梗見著傻柱這說話的語氣,覺得有戲,頓時就諂媚道,
「傻叔,你都跟我媽結婚了,你不就是我後爸嗎?」
傻柱听到棒梗的話,故作姿態的問道,
「那你該叫我什麼?」
「那我叫你傻爸總成了吧?」
棒梗說著便伸出手道,
「傻爸,錢呢?」
傻柱本就覺得棒梗是個不錯的孩子,如今跟秦淮茹結婚了,也有意拉近兩人的關系,當即就從兜里掏了兩塊錢出來,再棒梗面前晃了晃道,
「棒梗,你要是能把前面那個‘傻’字去掉,這兩塊錢就是你的了。」
哪成想棒梗見到錢,立刻就動手搶了過去,而傻柱本就有意給他,也沒什麼防備,頓時兩張一塊的票子就落入了棒梗的手里。
棒梗將錢裝進了自己的兜里,露出開心的笑容,用看傻子的眼神瞄了一眼傻柱,在心里月復誹著。
傻柱,你就一傻子,想讓我喊你爸,做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