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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大開殺戒

一連三天過去了,弗恩與瑞克一家依然沿著皮拉圖斯山脈的山腳前進,一路上不少車隊越過了他們,其中不乏由裝備精良的佣兵隊護送的貴族,同樣也有不少只有幾個人組成的小隊伍。

一行人周圍的環境也由一片黃色的沙礫慢慢變成了黃綠相間的草原,隱藏的水源也多了起來,弗恩總是能在不起眼的山坡上找到小溪補充他們逐漸干癟的水囊。

瑞克時常會表達出自己的擔心,他對于自己能否帶著家人在黯潮追上來之前順利翻越皮拉圖斯山脈心存疑慮,這一次他又再次走到弗恩身邊。「弗恩,還需要幾天才能到那個缺口?你看超過我們的人都數不清了,我可不想一家人都死在那些怪物手下。」

弗恩指向遠處的山峰,那里已經有了一些綠意。「你看那邊,瑞克,那里已經不再是一片土黃色,而是有了綠色,我們已經遠離了羅達諾克的沙漠,綠色會越來越多的。」

「好吧,綠色確實讓我感覺好多了,希望你能原諒我這麼頻繁的打擾你。」瑞克嘆了口氣,看得出弗恩的話並沒有讓他放松多少。

弗恩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已經疲憊不堪的其他人,然後往山坡上望了一眼。「休息一會吧,那里應該有水源,我們可以補充點水。」

一行人剛坐下休息沒多久,又有一隊人騎著馬從後方趕來,帶頭的是兩個佣兵,後面跟著的則是十幾個穿著普通的旅人。帶頭的佣兵在弗恩面前停下,友好的打著招呼。「嘿,伙計,我叫雅克森,你知道附近哪有水源嗎?」佣兵向身後的同伴歪了歪頭。「我們的水只能支撐到明天傍晚,但是卻已經三天沒找到水源了。」

弗恩打量著佣兵身後的十多個人,雅克森察覺到了,隨後笑了笑。「放心,他們都是羅達諾克境內一個小村子的村民,他們湊起整個村子值錢的東西也只能雇到我們這兩個水平很差的佣兵,對你們不會造成任何威脅,想必我們有著相同的目的地。」

弗恩點了點頭,站起身拿起幾個水囊。「跟我來吧。」

雅克森和同伴相互看了一眼,也拿起水囊跟了上去。不過半個多小時佣兵們就滿載而歸,空地上瑞克一家已經和村民們打成了一片,村民中一個中年男子邀請弗恩一行人與他們同行。

還沒等弗恩表態,瑞克露出為難的表情。「能受到你的邀請實屬榮幸,但是村長你看你們都有坐騎,而我們只有兩匹馬,顯然無法跟上你們,與你們同行只會拖慢你們的腳步。」

村長走了回去與兩個佣兵商量片刻,最後再次走到弗恩與瑞克面前搖著頭說道,「實在抱歉,我向雅克森建議我們可以分享坐騎,但是他非常堅決的拒絕了我的提議,我想我們不得不分別了。」

弗恩聳了聳肩。「雅克森的決定是對的,村長,他們的首要目標是護送你們到目的地,而不是我們。」

最後為了表達歉意,村長將一些干女乃酪送給弗恩一行人,在道別後消失在馬蹄揚起的塵土中。弗恩一行人也在稍後出發,他們的行進速度要慢得多,但是弗恩知道只要能按照自己的步伐前進,無論快慢總有一天能到達目的地。

天空慢慢變成了深紅色,皮拉圖斯山脈也被晚霞染成了血紅色,一行人經過一天的跋涉都已感到疲乏,弗恩正準備開始尋找合適過夜的地點,但是前方遠處的一塊岩石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塊斜躺在地上的土黃色岩石,在它周圍還有數塊類似的岩石,但是這一塊上卻有一片暗紅色,在夕陽的照耀下更加暗淡。

弗恩心一沉,握緊了劍鞘。「拿起武器,注意周圍!」說著,慢慢向前走去。

瑞克和喬舒一听,馬上抽出武器,緊張的護住家人,跟著弗恩走去。

弗恩看清了石頭上的暗紅色,不出他所料那果然是一片血跡,同時他又發現了另幾片還未來得及處理的血跡。「等一會沒我的指示千萬不要動手,交給我……」

話音剛落,從山坡上突然冒出來十幾個揮舞著刀劍的強盜,一片呼喊著一邊向弗恩一行人沖來,不過幾秒就將他們團團圍住。瑞克將兩匹馬圍在家人後方,然後自己和喬舒站在前方護住妻子與更小的孩子。喬舒畢竟還很年輕,從來沒見過這個陣勢,兩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要不是父親托住他,恐怕已經倒下了。瑞克看著眼前的十幾個強盜,他知道自己這次是死定了,現在能做的就是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弗恩身上了。

弗恩依然站在原地,沒有絲毫慌張,他用眼楮余光觀察著周圍的敵人,並且迅速找到了強盜頭子,那是一個干瘦的男人,臉上的胡子刮得很干淨,卻更顯出他的殘忍。

那強盜頭子見弗恩鎮靜的模樣感到十分意外,忍不住先開了口。「看樣子你一點都不害怕,你知道我們殺了多少人嗎?」

「不知道。」弗恩冷冷的看著對方。「但是我知道你們剛殺了多少人。」

「哦?那你竟然沒害怕的跪下求饒?」強盜頭子冷笑道,「別看他們人多,人數和我們都差不多了,還有兩個佣兵保護,但是卻絲毫不敢抵抗,眼睜睜看著我們把佣兵殺了,還乞求用所有財物換條活路。」

「他們只是平民,你們要的只是錢,為何要趕盡殺絕?」弗恩的語調沒有任何變化。

強盜頭子哈哈大笑道,「沒有佣兵的保護,他們不久也會餓死在路上,就算他們能撐下去,最後還是會被黯潮所殺,還不如讓我在這里解決了他們,減少點痛苦。」

弗恩的臉上毫無表情。「你們在這里多久了?」

強盜頭子圍著弗恩走了一圈,將他上下打量了個遍。「死到臨頭了還問這麼多!」話音未落,就舉起手中的彎刀向弗恩砍去。

隨著瑞克一家的驚呼,只見一道寒光閃過,弗恩的劍已出鞘,牢牢抵住了彎刀,透過刀劍,弗恩犀利的眼楮緊緊盯住對方。「這麼說,路過的人你們一個都沒放過?」

強盜頭子的嘴角彎起。「那些裝備精良的貴族我們可不敢惹,但是那些平民……嘿嘿,能死在我手里也是他們的幸運了,我的刀很快,不會留下痛苦的。」

弗恩的目光依然盯著對方。「我的劍更快,你也不會感到痛苦的。」

「什……」強盜頭子的嘴才張到一半就感到一股灼熱從脖子噴涌而出,他丟掉了彎刀,雙手扼住自己的脖子,但卻完全無法止住鮮紅色從指縫中噴出,隨即隨著喉嚨里發出的  聲雙膝跪倒在地,向前栽倒,才幾秒他的身下已被染紅了一片。

其他強盜看到眼前的景象都被震住了,他們完全沒料到自己的老大就這麼死了,還沒等反應過來,又是幾道寒光閃過,又有幾個強盜倒在血泊中,他們甚至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

剩下的強盜終于緩過勁來,提起刀向弗恩撲來,只是零散的幾下刀劍相拼的聲響過後,他們也都倒在了弗恩的劍下。最後一個還未來得及沖到弗恩跟前的強盜馬上停下了腳步,顫顫巍巍的向後退去。「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弗恩向他走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黯潮馬上就要來了,你們卻還在這里濫殺無辜。」

「我……我只是听老大的命令,不關我的事啊!」強盜幾乎要哭出來了,他發現了就在一旁的瑞克一家人,臉上突然冒出殺氣,向著他們沖去。

剛跑出去幾步,一把匕首突然從他左側太陽穴刺入,從右側穿出,就這樣橫插在他的腦門上。強盜驚恐的睜大著雙眼,緩緩倒了下去。

弗恩慢慢走了過來,從強盜腦袋上拔出匕首,並從他身上割下一大塊衣服,擦拭起自己的劍與匕首。離他幾步遠的瑞克一家人都大氣不敢出的看著他,仿佛他比那些強盜更可怕。

弗恩轉過頭看向瑞克,眼中已恢復平靜。「我們換個地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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