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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斥侯出手

米露蕊婭已經為伊諾克換好了藥,換下來的繃帶浸著血跡與膿水,散發出腥臭。持續不斷的疼痛使戰士精疲力盡,即使如此,他還是無法睡著,所以干脆坐在桌子與疼痛做著斗爭。

弗恩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忍著手上的疼痛拎著兩個馱包。「我想過了,我們現在就出發。」

斥侯的眼里放出光芒。「真的嗎,弗恩?」

「是的,我不該沉浸在對奎艾的思念之中,抱歉。」弗恩將馱包放在了桌子上,又走進了屋子。

米露蕊婭為三人的坐騎上好鞍,並且綁好了行李,然後輕巧的躍上了馬背。箭矢早已不在這里,弗恩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角落,轉過身騎上了烏雲。

伊諾克不舍的與前來送行的菲德爾告別。「你看我總是給你帶來麻煩,幸好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變。」

菲德爾拄著拐杖,一瘸一跛的走向戰士,他胡子拉茬,看得出平時很少打理。「我只是少了條腿,你這次弄不好可能連命都沒了。」

「會有辦法的。」伊諾克從衣服里取出一把東西塞在了戰友手里。「保重,菲德爾。」然後頭也不回的跨上馬。

菲德爾朝手中一看,驚訝的長大了嘴。「這是……你哪來這麼多的?」

「莫里斯給的路費,我現在為他做事了。」伊諾克忍住一陣一陣襲來的疼痛,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拿著吧,菲德爾,你需要它們。」

時間已過半夜,阿爾法利塔的街道上靜悄悄的,三人騎著馬,控制著速度盡量不讓馬蹄聲太過響亮。伊諾克對這座城鎮非常熟悉,帶著同伴盡量循著黑暗的小道行走。「我們得盡量避免與他們交手,弗恩與我都受了傷,連劍都握不穩。」

米露蕊婭左手握著弓,右手拿著一支弓箭的尾端,箭頭架在了弓上。「想要完全不被他們發現恐怕有難度,我相信他們已經在每個出口都派人守著了。」

「是的,但是我們沒有選擇了,我們的傷再得不到有效的醫治就危險了。」弗恩吃力的握著韁繩,即使是這樣簡單的動作都讓他臉部抽搐。

「米露蕊婭,我們已經被逼到這個地步了,而且那些法師出手也絲毫不留余地,完全是想置我們于死地,那麼我們也沒必要手下留情了,必要的時候可以殺了他們,你明白了嗎?」伊諾克空出右手,抽出了佩劍,戰士忍住疼痛盡量握緊了劍柄。「否則倒下的一定會是我們。」

弗恩沒有反駁戰士,他也知道不下狠手的話他們幾乎沒有逃出去的希望,而且事實確實如戰士所說,在天空之橋上時,那些火球差點就要了他們的命。佣兵對于法師會下此狠手也十分不解,按他的想法,埃提耶什只是想把他抓回去而已,但是現在看來大賢者似乎改變了主意,隨著自己越來越靠近瓦爾多斯塔,法師塔也許害怕他會與艾德琳踫面,既然抓他回去太難的話,不如就殺了他,阻止她和艾德琳見面。想到這里,弗恩打了個冷戰,為同伴與自己的安危捏了一把汗。

伊諾克特地選擇了城鎮的東門作為逃走的方向,他擔心法師會在北門布下重兵,因為那里就是他們接下去會去的方向。三人在離大門口還有一百碼的地方停下,躲在了屋檐的陰影里。米露蕊婭把韁繩交給了伊諾克,輕巧的翻下馬,斥侯將弓箭垂在身前,無聲無息的沿著屋檐邊向大門靠近。

因為黯潮都集中在了瓦利斯東北部,阿爾圖納還沒有任何與黯潮有關的跡象,而且作為交通重鎮,即使是在夜晚,也不時會有旅行者到達這座城鎮,所以阿爾法利塔的大門徹夜開放,只不過在四個方向每一扇大門前都會有八個士兵把守,盤查著夜晚到達或者離開的旅行者。

米露蕊婭並不想傷及無辜,這些阿爾圖納人都不是她的目標,斥侯躲在陰影中尋找著,終于她發現了在前方大約五十碼處的一間屋子旁,一個人影靠在牆上。還不夠,一定還有,斥侯心里盤算著,沒有立刻行動,而是繼續向周圍打量著。又是一個,這次躲在了兩幢屋子間的縫隙中,離剛才那個只隔了一間屋子的距離。一定不止兩個,耐心。斥侯想著,看向了另一側的屋子。最後她一共發現了五個人,從隱約可見的身形來看,兩個人的衣服寬大,看樣子是穿著法師袍的法師,另外三個都身穿緊身衣,應該只是普通的守衛。

斥侯舉起了弓箭,瞄準了最近處的法師,她並不擔心守衛,作為多伊爾的士兵,這些法師塔的守衛她完全沒放在眼里,她首先要解決的是法師。見鬼去吧,你們這些陰魂不散的法師,讓你們再傷害伊諾克!一聲極其短促的劃破空氣的尖嘯聲響起,聲音很輕,在後面等著斥侯的戰士和佣兵都完全沒有听見,弓箭釘在了靠在牆上那人喉嚨的位置,身影還沒來得及發出叫聲,就靠著牆壁慢慢的滑向地面。

隔壁屋子縫隙中的身影發現了異常,連忙跑過來查看,米露蕊婭撇了撇嘴,她並不想殺死本來可以不殺的人,但是這個身著緊身衣的人把自己推向了死亡。又是一聲很輕的尖嘯聲,第二個身影的喉嚨同樣插入了弓箭,身影停在原地,雙膝跪地,倒了下去。

稍遠處的兩個身影並沒有發現這里的狀況,但是和斥侯在同一排屋子的另一個法師發現了對面的反常情況,他看到了兩個影子倒在了地上,想要跑過去確認,但是又怕橫穿街道會驚動幾十碼外的城門守衛,雖然阿爾圖納士兵不會無緣無故拿法師怎麼樣,但是如果發現出了人命,他們一樣會把他抓起來投入地牢。法師遲疑了一下,決定還是發出點聲音通知稍遠處的同伴,讓對面的另一個守衛去確認下情況。但是只是遲疑了這麼一小會,他就再也沒機會發出聲音了,斥侯已經悄無聲息的走到他的身後,匕首繞過他的身體,伸到了他的脖子前。法師突然感到一股熱流從脖子噴出,在來得及感到疼痛前就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斥侯利落的把尸體拖到了兩間屋子的縫隙內,在法師袍上擦干淨了匕首上的血跡,然後快速回到了同伴跟前。「解決了三個,還有兩個看樣子只是守衛,我們就這麼走過去,相信沒有法師出手,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很好,只要我們速度夠快,就能在他們通知到其他大門的法師前離開這里。」伊諾克對斥侯點了點頭,眼里滿是贊許。

弗恩在一邊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下我們算是徹底惹惱埃提耶什了,接下去我們可得小心了。」

「即使是大賢者,我們也會讓他知道不該惹惱邊境國人。」伊諾克等斥侯翻上了馬,把韁繩還給了她。「跟著我,我會與城門守衛交涉,我們得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里。」

三人騎著馬走出了陰影,在街道中央穩步走向大門,弗恩注意到了右側屋檐下的兩個躺在地上的影子,並且聞到了不明顯的血腥味。再往前走了大約二十碼,佣兵發覺了在街道一左一右各有一個人影蠢蠢欲動,似乎在等著什麼,但是他們終于沒有行動,就這麼看著三人從他們面前緩緩騎過。

「晚上好,阿爾圖納的守衛者。」伊諾克用阿爾圖納方言向守衛打著招呼。「夜晚這麼寒冷,真是辛苦你們了。」

「晚上好。」其中一個守衛向伊諾克回禮。「看上去你也是個士兵,這麼晚要出城嗎?」

「是的,我有任務在身,要護送這位小姐到阿爾圖拉斯。」伊諾克把手藏在了斗篷里,只是向著米露蕊婭抬了抬下巴。

守衛繞著米露蕊婭的馬走了一圈,然後回到了戰士跟前。「最近夜晚的平原上會狼群出沒,它們看來是餓壞了,你們最好不要離開大道,雖然大道也不安全,但是說不定會有巡邏隊或者其他旅行者。」

「多謝你的好意,這鬼天氣不止把人逼瘋了,連狼群也被逼的走投無路,願七神保佑瓦利斯。」伊諾克慢慢的說著,臉上一點焦急的神情都沒有。

米露蕊婭不安的在馬背上挪動著身子,她已經從眼前瞥到一個黑影從屋檐下快速的向後跑去,顯然是去通知其他法師了。斥侯想要上前催促戰士,弗恩擋在了她的面前,向他微微搖了下頭。

「好了,你們可以通過了,一路小心。」守衛向後退去,讓出了道路。

「多謝,願博塔魯斯與你們同在。」伊諾克向守衛點頭致意,然後兩腿一夾,向大門外走去,弗恩和米露蕊婭懷著緊張的心情緊隨其後。

阿爾法利塔在他們身後越來越小,為了不讓守衛起疑心,在還能看見守衛的距離他們只能讓坐騎向前小跑著。就在他們認為已經安全之時,弗恩突然發現在他們身後,四個身影正在快速向他們飛來,速度之快甚至超過了馬匹小跑的速度。

「是飛行術,快跑!」弗恩轉過頭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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