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郭騰和車行李四同坐,一同前去石家村。

石少斌的母親潘玲,就在石家村村尾處。

小聲催促李四加快速度,郭騰思索要和潘玲怎麼說。

石少斌不見十多天,對潘玲來說,她並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在縣內進學,還是被人打死,丟尸野外。

「如果潘玲不知道石少斌已經死亡,那自己就哄她說石少斌已經在縣內進學,讓自己來幫忙接她,等她到縣城再慢慢把實情告訴她。」

「如果潘玲知道石少斌死亡。」

那潘玲現在的情況是多糟糕。

昨晚和石少斌的交談,他說出自己家庭情況。

石少斌四歲那年,石父早亡。

潘玲忍著巨大悲痛,辛苦二十多年,將石少斌拉扯成人。

現在石少斌死亡,對于這個40歲左右的婦人,那將是怎樣的打擊?

郭騰現在已經想到,石家村里,是不是有人給潘玲打上了掃把星的名頭。

早年喪夫,中年喪子,對于潘玲來說,是一件及其悲痛的事情。

可在其他人看來,你潘玲就是掃把星。

克死丈夫,又克死孩子。

鰥寡孤獨,你佔兩樣,你不是掃把星,誰是掃把星?

「得趕緊把人接走。」

郭騰早上安定的心,被他自己的胡思亂想給搞亂了。

再次催促李四,讓他快馬加鞭。

在二十分鐘後,郭騰來到石少斌的家。

一個籬笆制成的院子,圍著兩小塊栽著青菜的的田。

籬笆已經破敗,塌了一大段。

菜田里,青菜被采摘的七零八落,院子里還灑落著幾根母雞羽毛。

見此情景,郭騰忍不住眉頭一皺。

潘玲家的情況,要比想象中的更壞。

向院子內房間看去,郭騰看到院內正房,三名男子,正強行拉著白發婦人的手,向什麼東西按去。

「住手!」

郭騰一聲爆喝,讓身旁李四身形劇烈顫抖。

也將房屋內三名男子,驚得一哆嗦。

爆喝之聲,猶如大鐘之鳴,讓空氣中隱約出現波紋,讓地面菜葉,也微微一蕩。

郭騰龍行虎步,走到屋內,視線在幾人臉上一掃而過,又看向老婦人手下紙張。

「茲有石潘氏村外下田三畝,贈與石家村石氏兄弟均分。」

郭騰看到這,哪還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吃絕戶!

哪怕是下田,對于眼前三人來說,也是一大筆財產。

「啪!」「啪!」「啪!」

一人先賞一耳光,將三人重重扇倒在地,讓三人的臉肉眼可見的胖起來。

「你是!……」

驚問之聲還未說出,三人就被郭騰抓住衣服,向籬笆圍欄外重重丟去!

飛在半空的三人,還未發出驚呼,就已經發出痛呼。

三人合計400多斤,被郭騰丟小石子一樣,丟在地上,給泥土地上砸出一個大凹坑。

又帶著慣性,在地上滾了幾圈。

「滾!」

又是一陣怒喝。

「嘶嘶!」

郭騰的怒喝聲,驚得李四的馬都仰身抬蹄,想要飛奔出去。

李四連忙下車安撫馬匹。

看向郭騰,臉上帶著懼色。

石氏三兄弟哪敢多言,佝著頭,屁都不敢放一個,互相攙扶著向村里慢慢走去。

「讓潘嬸娘受驚,真是不好意思。」

郭騰對著潘玲拱手鞠躬道歉。

「小哥也是好意。」

「不知小哥是?」

潘玲顫顫巍巍站起身,把郭騰扶起來。

不是說看不見嗎?怎麼感覺像是能看見的樣子?

「小子郭騰,石兄莫逆之交。」

「多日未曾听到石兄消息,近日特來一見。」

「還不知道石兄何在?」

郭騰根據當前情況,隨口說出謊言。

看眼前這樣子,潘玲應該是知道石少斌死亡的事。

「我兒少斌,數日前,與我陰陽兩隔。」

說出石少斌情況,潘玲忍不住流出眼淚,站在原地小聲啜泣。

听到哭聲,郭騰心里也不是滋味。

老公沒了,花了二十多年把兒子拉扯起來,兒子又沒了。

這種情況,對于潘玲而言,是多大的一種打擊!

更何況剛才還要吃絕戶的三人。

這就是把潘玲往絕路上逼!

你們就不怕石少斌半夜來滅你們滿門?

就算石少斌不知道這事,潘玲要是怨氣起來,成為靈魄,也能把你們給弄死!

潘玲哭啼一陣,慢慢為郭騰講述他早已經知道的情況。

听到這,郭騰越來越覺得高員外一家死的真好。

這種敗類活在世上,只會把米吃貴。

「我曾與石兄有言,如我某日不測,石兄就照顧我的家人。」

「若石兄不測,我也把他家人當成自家人相待。」

「潘嬸娘如果在村子內沒有什麼牽掛,就和我一起去縣城生活吧。」

郭騰見狀,也對潘玲說出他的建議。

「這……」

潘玲想說什麼,就听到外來傳來陣陣紛雜喧囂聲。

「就在里面,人還沒走!」

「您看我的臉,腫成這樣了。」

「大伯,我腰好疼,都是那混小子把我摔的。」

「您要為我們兄弟三人出氣啊。」

潘玲院子外,來了一伙人,拿著扁擔鋤頭,跟在一人身後。

被打的三人也混入其中,伸出手指,對郭騰不斷點點。

為首之人,五十左右。

身形高大,手掌粗壯,眼中有神。

行走之間,呼氣流動,頗有章法。

郭騰見狀不由提起精神。

眼前的人,是個鍛體內的。

相較于鍛體外三境身體表象明顯變化。

鍛體鍛體內三境其實並不好辨識。

五髒六腑的變化在人體內,並不能用肉眼直觀看到。

可是,有一樣東西是可以確認的。

人體呼吸出來的氣。

一呼一吸,抵得上常人呼吸十幾次。

眼前的中年漢子,明顯屬于這一種。

為首之人並沒有被身後之人裹挾。

低聲說了一句「收聲」。

身後眾人齊齊住嘴。

這讓郭騰更加提起精神,眼前之人年歲不大,並不是村中耄老。

能讓村子中的人听他的話,可不是用年齡道德壓出來的。

手上的拳頭才是真理。

郭騰暗暗運勁,等待來者發話。

「在下石明義,不知小哥如何稱呼。」

石明義對郭騰拱手施禮,向郭騰詢問道。

「在下郭騰,南山武院內院方樂之徒。」

郭騰也拱手作揖,道出自己身份。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講的是人情世故。

郭騰有把握能在一吸之內,三拳打死眼前的石明義。

但是他知道,隆昌縣周圍的武者,或多或少都和南山武院有些關系。

從眼前石明義的手掌來看,搞不好他以前是師伯陳仲豪的徒弟。

郭騰要是三拳打死他,就怕石明義的家人跑到陳仲豪前鬧騰,說他一個同門相殘。

哪怕石明義已經出師,他和陳仲豪的師徒身份可沒變過。

郭騰現在心里正在祈禱,祈禱眼前的石明義和南山武院沒有任何關系。

只要沒有干系,郭騰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把他打個半死。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