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石少斌完全沒想到郭騰竟然提出這個交易。
這個交易看起來也挺公平。
自己讓郭騰外甥考過童子三試，自己母親一直被郭騰奉養離世。
「郭兄，如果我母親在你外甥考上童子試之前離世，你我契約該如何解釋。」
石少斌問了一個郭騰壓根就沒有想到的問題。
「你我契約解除，石兄請自便。」
「但是石兄，你覺得，我會讓我外甥在童子三試之前，讓你母親猝然離世嗎？」
笑話，養一個老人才花多少錢。
而且自己姐姐郭珺在家沒事，自己給她開工錢，讓她順帶照顧石少斌的母親，也能讓自己姐姐不是那麼無聊。
有自己姐姐的照顧，石少斌老母最少活十年。
而且，有小蝸在，石少斌母親的盲眼癥狀，說不定也能解決。
總之，不論石少斌的母親是盲人，還是正常老人，郭騰都有信心讓她安享晚年，然後離世。
「而且石兄也看每日查看自己母親情況，緩解相思之情。」
「石兄你看如何。」
郭騰把有利于石少斌的地方都給他一一講了出來。
要是這樣石少斌還不答應他的交易。
那麼大家就一拍而散，你自己另外別人去幫助你老母親吧。
「那就依郭兄言。」
石少斌想明白厲害關系，對郭騰舉起右手。
「郭兄，還請擊掌為誓。」
「好。」
「啪。」
雙掌相擊，石少斌眉頭一皺。
郭騰也眉頭一皺。
石少斌不露聲色的把手掌放到背後。
如果郭騰能看到石少斌的手掌，就可以看到他的手掌上面露出焦黑。
而郭騰在打量自己的手掌。
剛才的雙掌相接，郭騰就沒想過自己能觸踫到石少斌。
沒想到自己的手掌卻踫到他的手掌，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讓郭騰不由得向石少斌腳底看去。
這也沒影子，哪來的實體觸感。
「郭兄，請問你在觀望什麼？」
郭騰好奇的眼光，讓石少斌感到不自在。
他越發發覺自己在郭騰面前氣勢減弱，原本在高員外家時得到的畏和敬，也在郭騰面前肉眼可見的減少。
這讓他不由自主的焦急。
敬畏消失，他也會變成普通游魂，永世不能輪回。
「啊，沒事。」
郭騰總不能說自己在思考為什麼石少斌作為靈魄，卻能給自己帶來觸覺。
是皮膚的接觸，還是神經受到某種信號的影響？
不再關注此事，郭騰還有要緊事情要辦。
出來時間也二十多分鐘了，孔令恆要是找他，就有些麻煩。
總不能給這小子說，看，舅舅給你找了一個鬼老師。
怕不是這小屁孩會被嚇死。
「石兄，不知道你家在哪，明日一早，我也好派人去把你母親接過來。」
交易達成，郭騰也要知道石少斌家在哪，明早去把人接過來。
還不知道他母親現在什麼情況呢，這都十多天了，別身體出現意外。
石少斌听到這，對于郭騰的焦躁感也消失不見。
小蝸說的沒錯，眼前的人，確實可以幫助自己。
記下石少斌說的村落位置，從廚房里面拿出洗干淨的紅薯南瓜，郭騰喂給小蝸。
待小蝸吃飽後，郭騰就讓他們離開，他也回到客廳，繼續敦促孔令恆抄書。
坐在長椅上，郭騰思索一些防範于未然的問題。
不知道和靈魄待久了會不會對普通人造成什麼影響，如果石少斌對孔令恆的身體有影響，郭騰就得想辦法把這種方法給解決掉。
如果影響無法解決，郭騰決定，自己充當交換機，石少斌說一句，自己給孔令恆復制一句。
然後再把孔令恆的話轉述給石少斌。
累是累了點，只要孔令恆能成為狗知縣，這點累，還是能承受的。
「或許明天又得去找找說書人詢問一下，有什麼解決辦法。」
做下決定，郭騰拍拍腦袋一點一點犯困的孔令恆。
「好了，令恆，舅舅給你打水，洗完臉洗完腳就可以睡覺了。」
「嗯，謝謝舅舅。」
洗漱完畢，時間來到第二天。
「姐，商量一個事。」
「我給你開工錢，你幫我照顧一個人。」
清早，客廳的飯桌上，郭騰對郭珺說出他早已經準備好的說辭。
「照顧一個人？」
「照顧什麼人？」
工錢這兩個字，被郭珺下意識忽略。
一家人，還講什麼工錢。
「一個盲眼婦人，年齡可能41歲到45歲之間。」
郭騰做了一個估算。
古代，普通人的壽命極限也就50歲左右，牛逼一點的60歲。
再往上就很少見了。
郭騰觀察石少斌，他頂多也就25歲左右。
這麼換算，如果石少斌的母親應該在41以上，不超過45。
石少斌母親20歲要是還生不出石少斌，那問題可就大了。
「要照顧多久？」
郭珺沒有問其他的，而是向郭騰詢問時間。
「如果可以，要照顧到這位婦人去世。」
郭騰的話，讓郭珺夾菜的手一停。
「有些特殊原因，我和別人做了交易。」
「我照顧他盲眼母親。」
「他夜晚幫令恆補課，一直到令恆考過童子試。」
為了不讓郭珺問出其他事情，郭騰只好給郭珺講了一些她能理解，並能接受的事情。
「夜晚？」
郭珺放下筷子，看看郭騰，又看看孔令恆。
好像猜到了什麼。
從去了包靈家以後，郭珺對于某些事情也有些了解。
哪怕郭騰說的這麼隱晦，她也猜到一點。
「對令恆有什麼傷害嗎？」
「我听說活人，不能和那個長時間在一起。」
在一旁喝粥的孔令恆，不明所以的看著自己的母親還有舅舅，不知道二人說話為什麼這麼別扭。
「我等會去城外接人，會向包婆婆和說書人問個清楚。」
「如果有傷害，那我就在牆外給令恆傳話，輔助令恆考過童子試。」
這是郭騰能想到的最好解決辦法。
他修煉功法，到現在也沒有感覺小蝸周圍對自己有什麼傷害。
可孔令恆是普通人，郭騰可不希望他成為狗知縣前，身體受到什麼損害。
「行，你去接人，我去把南邊柴房收拾出來，到時候就把老人安放到那修養。」
「反正家里多個人，也就多個筷子，我也能熱鬧點。」
郭珺看的很開。
「姐夫要是回來，你也給他說一聲。」
「人心都是肉長的，咱對老人家好，他對令恆也好。」
郭騰的話，讓郭珺點點頭。
就是這個理，你對我好，我對你好。
只是這個好，在孔令恆眼里，就不那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