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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一00、特工入侵——

董燕走出帳蓬,摘下大口罩,深深吸了口新鮮空氣,然後抬頭望著遠山凝眸。

戰爭終于要結束了,雖然很短,但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長了。該死的越北山區,自從來了後幾乎沒遇到過好天氣。整天都是濕露露的,白天熱氣蒸的要死,晚上又是凍的要命。一個星期下來,總要有那麼幾天細雨紛紛。雖然是在二月份,但它可沒有「清明時節雨紛紛」那種清秀,那份靚麗。到處是大山,到處是霧蒙蒙的霧靄,別說是看什麼景物,連喘氣都要加大幾分份量。僅管夏季還沒到,但那些冬天蜇伏下來的蚊蟲,老早地就登台比劃上了,可著勁地追著人跑。白天撲臉,晚上則不折不扣地吸吮你的血漿。一個吸還不夠,還要招來大量的同伴,在肉身上佔據大片光滑之處,狂叮不止。等人覺出騷癢時,身上早長起了黃豆般地大疙瘩。讓你撓也不是,打也不是,難耐之極。

更可怕的是,雖然山里也有許多清泉,但她和姐妹們很少去光顧。偶爾去一次還要興師動眾,必須有一個班以上的男兵們保護。不然的話,說不定從哪冒出幾個特工來,非得把你抓走不可。在這個節骨眼上,沒人想當俘虜,更沒人有事沒事地要找麻煩。更何況,女兵洗澡,男兵保護,這成什麼樣子。

所以,董燕來到越北山區的這十幾天中,整天都在忙著救傷員了,從來沒有整兒八經地洗過一次澡。現在一听說要後撤,身上發癢比心癢來的還要快。

「走了,走了,再也不想看到你了。雖然你有山的美麗,但在我心里,實在是與你不合時宜,可能這就是無緣相會吧!但願我們永遠都不要見面,別了,無奈的越北!」董燕在心里發出這樣的感嘆。

全師幾乎撤的差不多了,但師醫院還不能撤。縷縷從前線撤下的傷員必須要經過他們的處理才能轉回國內。如果師醫院一撤走,這些傷員將無處醫治。在綿延的山區內運轉,又沒有直升飛機,憑著汽車緩行,不知會延誤多少條戰士生命,所以,師醫院後撤,竟然給拖了下來。

董燕在這個大賬蓬外透了會空氣,便急匆匆向另一個帳蓬走去。

帳蓬里面到處是零亂,被人丟棄的雜物。有兩個傷員坐在鋼絲床上。床上的被褥以經折疊好,打成了兩個背包,兩只槍放在鋼絲床上。透明的鋼絲、鐵管,明晃晃地罩著地面。

董燕一進來便直沖兩個傷員嚷,「你們怎麼還不走?都啥時候了,部隊要走光了。」

一個傷員答道,「我們要和師醫院一塊撤。」

「為什麼?」董燕問。

「你們這里人手太少,很危險。」

「沒事,一會師里還要加強一個警衛排。」

「那我們就跟他們一塊撤。」

「不行,張醫生讓我過來看看,就是怕你們還不走。」董燕說著,走過來把一個背包提起來往一個戰士身上放,「你們是輕傷員,背包自己拿吧!一會還有輛車過來。你們跟著一塊走。」

這個傷員不肯接,還要堅持,「董護士,別看我們有傷,來個仨兩敵人我們還能對付,有我們在,你們會安全些。」

「不用,不用,我們有槍。」說著,董燕撩開護士服,露出了里面的手槍。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有準備。但是打仗你們沒經驗,還是讓我們先留下吧!等警衛排到了我們就走。」

董燕沉吟了一下說,「好吧!我去跟張主任匯報。」

外科主任張玉正在做著外科手術。董燕進來,悄悄地匯報了兩名傷員不肯走的情況。

「好吧!不走就不走吧!。等把這手術做完了,我們也撤。」

這時,一個男兵從外邊進來,「張主任,師後勤部又催了,讓咱們趕緊撤。」

「嗯,你告訴陳部長,這是最後一個了,做完我們就走。」張玉握著手術刀,繼續在傷員身體上尋找著什麼!

這名戰士的身上被越軍炮彈彈片擊中了十幾處,表皮的彈片已經清理干淨,,只有夾在骨縫中的兩處還在清理。

張玉用夾子夾住最後一塊彈片,費力地向外一拔。帶血的一塊彈片被他生硬地拔了出來,夾在鐵夾上。

「好了,可以轉移。」張玉松了口氣,「來人,把他運走。」

又從外面進來幾名護士,眾人忙著把這名傷員包扎處理,然後抬到戶外,上車拉走。

「張主任,我們可以走了嗎?」董燕上前問。

「可以了,」張玉摘下手套,開始月兌白大衣。他一轉頭,發現有一名戰士掀起門簾在向里張望。

「有事嗎?」張玉問。

這名戰士沒有回答,而是把頭重又縮了回去。

張玉先是楞了一下,繼爾追出來問,「是不是還有傷員?」

他覺得這名戰士眼生,以為又是從前線撤下來的。雖然眼下醫院人手少,但是為了給傷員治傷,他一個人也以忙上一會。所以,他怕耽擱了傷員治傷,追出來問。

他追出來時,這名戰士已經向前走了五六步遠。

這名戰士听見張玉從後邊追問,不得不停住腿步,轉回頭,臉皮向上一抖,免強笑了笑,用很生硬的中國話說,「沒有,沒有,我們路過。」

「噢,那就好!」張玉放下簾子,重新回到帳蓬內。突然,他意識到什麼,「不對,這個人不像我們的戰士。」

來的這名戰士一身嶄新綠軍裝,像似剛剛從庫房取出來,折疊了很久的樣子。再仔細品味他的說話口音,不像南方,也不想北方。雖然戰士們來自全國各地,口音區別很大,但說話的連慣性是不會差的。可這個人說起話來卻顯得磕磕巴巴。張玉這麼一分析,竟覺察出來人不是自己人,于是急忙對董燕說,「剛才那人很可能是特工,快去通知警衛班。」

「啊!」董燕一听是特工頓時便慌了。她只是听說越南特工如何如何凶殘,可還從沒見過真正的特工。現在敵特工來到眼前,她能不害怕嘛!

張玉見她沒有反應,一邊向下撕撤白大衣,一邊向帳蓬外沖。出了帳蓬門便喊,「警衛班,警衛班。」

一名哨後听到喊聲急忙跑了過來,「張主任,出啥事了?」

「看見剛才有生人進來嗎?」張玉急頭敗臉地問。

「沒有啊!」

「一個戰士,穿了一身新衣的戰士。」

「有,有,剛才我還逗他來呢!」這名戰士笑著說,「看來這人沒打仗,是在哪貓著來,衣服連點土都沒有。」

「快,快去帶人把他抓回來,他不是自己人,很可能是特工。」

「啊!」這名戰士驚住了,隨即答道,「是」一轉身,帶著幾個戰士朝著特工消失的方向追去。不一會,這個戰士又返回來了,對張玉說,「張主任,沒找到,叫那龜兒子跑了。」

「收拾東西,收拴東西,趕緊撤。」張玉意識到醫院暴露了,敵人下一步肯定會對這里采取行動,所以,他讓戰士們趕緊後撤。

師醫院坐落在一條山谷中,跟隨著前進部隊轉移幾次才到達這里。部隊後撤命令下達時,它本來處在後方。隨著戰線不繼縮緊,而它並沒有相應地向後撤,所以越來越前出。

連日來,一小股公安兵始終在死死地盯著這個地方,幾次想下手,但看到這里出出進的我方車輛很多,一時猜不透這里究竟有多少兵力,所以一直沒敢動手。當他們發現進來的是空車,拉出去的都是載滿人員的重車後,意識到這個地區的中**人要撤了。公安兵實在等不及了,擔心最後得到的是座空城。所以他們派了一名會講中國話的越南特工進來偵察情況。

這名越軍穿著中**人服裝進來後,並沒受到哨兵的嚴格盤問,所以在醫院內轉了一大圈,看出這里並沒有重兵把守,只是我軍臨時的一座醫院。持槍的軍人也不過十幾個。其它的不是男傷員,就是女醫生和護士,根本就沒有什麼戰斗力。這名越軍跑回去一匯報,公安兵開始對這里采取行動了。

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張玉催著所有人裝載車輛,準備後撤。醫務人員將傷員扶上車,然後一個個也跳了上去。三輛汽車準備開動。

「張主任,帳蓬不要了。」董燕把著車門問。

「不要了,不要了,快上。」張玉在車下催促著董燕上車,然後自己也座到了副駕駛位置上。

汽車車燈打開,在山谷中照出很長一條通道。三輛汽車馬達轟鳴,一前一後開出醫院,向前行駛。

從山頂上沖下來的公安兵一見,急了,忙著呼喚炮火。想要用炮火阻止住這三輛汽車。

幾發炮彈呼叫著在三輛汽車中間爆炸。

董燕一听炮響,急忙抱住腦袋,抵在車室內,唯恐被炸著。

「快,快,沖過去。」張玉命令司機。

司機腳踏油門,加速前進。

忽然,第一輛汽車的車頭中彈,一歪頭撞在山腳下,頓時便停住不動了。

幾名活著的警衛班戰士從車上跳下來,躲在石頭、大樹後準備迎敵。車上的傷員也被人抬下,躲在一個土坎後,等待後邊的車輛上來。

緊接著第二輛汽車沖了過來,在被毀的第一輛車前停下。大家匆忙裝車,然後由警衛戰士掩護著繼續後撤。

張玉和董燕乘著的第三輛汽車,正嗚嗚叫著向前飛跑。由于車速太快,遇到拐彎時,司機一打方向盤,車頭沒有調整過來,一下子頂在了一塊大石上。只听「當」地一聲,車身猛地一陣搖晃,汽車便停住不動了。

汽車猛地一停,董燕措手不及,一頭項在前擋風玻璃上,頓時便被撞昏了。

張玉前額頭也被撞出了血,血流滿面的驚呼司機,「怎麼搞的,快倒。」

司機拼命地駕駛汽車,調整方向。沒等汽車完全調整過來,山上的公安兵已經快到眼前了。敵人的槍聲、嚎叫聲,直沖著張玉這輛汽車撲過來。

車箱里的三名戰士開槍對敵射擊,拼命阻止敵人。

車箱上的一陣猛射,暫時將敵人火力壓制住。

汽車剛走了幾步,噗噗有幾發子彈又飛過來將車胎打爆。

汽車向左側一歪,徹底停在路上不動了。

司機抓起一支半自動步槍,對張玉說,「張主任,你帶著董護士趕緊撤,我們掩護。」說完,他一拉車門,跳到汽車下,朝著敵人來襲方向開火。

張玉見董燕還沒完全清醒過來,使勁拍了拍,「董燕,你還走的動嗎?」

董燕點點頭。

「那好,跟著我,向前跑。」張玉跳下汽車,接住董燕,兩個人模著黑向前奔跑。

山上的公安兵從山上漫沿下來,漸漸圍住這輛汽車,又是炮擊,又是掃射。不大一會,車上的還擊槍聲終于停止了,四個中國士兵全部犧牲。

張玉和董燕哪里還敢回頭看看後邊情況,猛跑還覺得慢。

他們一心要跑出敵人追擊範圍,跳出敵人魔掌。估計再向前跑上幾公里,肯定能遇到中國部隊。到那時,有了援兵,他們就不用怕後邊這伙敵人了。

黑夜漫漫,山谷無邊,仿佛前邊的路就沒有盡頭。僅管兩個人可著勁地向前跑,卻怎麼也出不了這條山谷。是不是迷路了,兩個人誰也說不清。即然分辯不出,那就瞎跑瞎撞吧!

兩個人也顧不得東南西北了,只顧順著公路向前跑。

月明星稀,污齪的天空還能散見些光亮。

跑著跑著,突然前邊出現四五條身影。

兩人急忙剎住步伐,躲到一塊石頭後。張玉拔出槍,喘息著問,「是自己人嗎?」

只听一個中國聲音道,「是。」

張玉一听到對方說的是中國話,頓時便放松了警惕,和董燕走出石頭,慢慢向幾個人靠近,「你們是警衛排的?」

「對。」對方又是一個字。

當張玉和董燕接近黑影後。突然,幾個黑影同時向他們倆閃了過來,伸手將張玉和董燕的槍下掉。

下掉兩人槍後,對方才嘰哩哇啦地說上了越南話。

張玉一听,完了,竟識道他和董燕落到了敵人特工手里。

這時,從北方響起急促腳步聲,一支隊伍在向這里跑過來。

黑影中有人又說起了越南話。兩個特工上來,猛地推搡著張玉和董燕向山坡的樹林中走。

他們剛一鑽入樹林,就見北面過來的這支隊伍,便與後邊攆過來公安兵交火了。雙方趴在溝底又是一場大戰。

抓走張玉和董燕的這伙人是當地一支民兵武裝。領頭的叫阮連勝。

阮連勝看著山下打的非常熱鬧,便對手下人說,「咱們不空手了,走,回村報信去。」

一個越南兵說,「咱不幫幫公安他們?」

「這幫小子,一慣牛的很,不用管他們,讓中國人教訓教訓一下也好。」

說完,阮連勝帶人押著張玉和董燕鑽進樹林,消失在山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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