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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向敵人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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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九十九、向敵人說再見——

進攻後山的越軍指揮官真的火了,躲藏在一道壕里嘰哩哇啦地叫,「媽媽的,老子不要活的了。給我拿下山頭。」

緊接著,炮彈、機槍子彈又是一陣猛烈地向二道壕傾泄過來。

這時的吳江龍不想打了,正琢磨著如何月兌離掉敵人,向後撤。

敵人這麼一猛烈炮擊,把整個山頭全都覆蓋住。眾炮之下豈有完卵,若大一個山坡沒有一處好地。如果此時吳江龍向山上跑,跑不出幾步,便得栽倒在炮火下。

吳江龍見敵人炸的這樣猛,所幸就來個以靜止動,隱藏在壕溝內等待時機。想好後,他再次貓著腰返回到小貓耳洞旁,先是在洞口處堆起了一大堆浮土,將洞口僅留下一條縫,然後再將身體硬擠進去,從里邊把縫隙封死,能夠有空氣透過就行了。

此時,盡管壕溝外炮聲隆隆,炸的是天翻地概爾慷。而吳江龍卻蜷縮在洞內屏住氣吸,等待最後一刻的到來。這一刻是死是生全無定數。如果敵人發現了他,那就只有一死。因為機槍子彈僅剩下了最後一個彈匣,而且貓在洞里與敵人也硬拼不到哪里去,到頭來還不是被人洞中捉兔,不是逮個活得就是要個沒氣的。吳江龍做好了壯烈的準備,他的這匣子彈不是留給敵人的,而是留給自己的。雖然他蜷縮在洞里,四肢不能伸展,但那挺機槍的槍口卻始終抵住了下額,只要手指輕輕一動,**就會與山川融會,靈魂也會拋掉所有羈絆輕輕松松地回到國內與親人團聚。但他此時還不想這樣做,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主動丟掉今生今世,他還要做最後一拼。他之所以隱藏在這里,就是想要尋找最後的逃跑時機。

一陣晨風卷過,從大山深處涌處大團濃霧。晨霧如同黑煙般濃烈,剎那間便裹住了山體,漫過山頭,將整個四三二高地全部罩在了虛幻世界中。

越軍指揮官看到大霧後,認為進攻的最佳時機到了,于是便命令所有士兵一齊向二道壕進攻。

越軍在濃霧中穿插,三四米之處分辯不出對方何人。幾十名越軍並肩前進,前後拉出了幾道橫線,直掃山坡,直撲二道壕。越軍的一個連長,這次沖在了最前邊,他要孤注一擲了,如果再拿不下四三二高地,那他這個連長也就當到頭了,所以他是豁出命不要,也要看看山頂上的中**人到底是什麼樣!怎麼也不會有三頭六臂吧!

一路上,進攻的越軍沒有受到一槍一彈阻擊,行進的非常順利,直到二道壕時,仍然沒有看見中**人的影子。

這些越軍一進二道壕,便在壕溝內搜索。可是找了半天,只有那十幾名越軍尸體,不僅沒看見活著的中**人,連個尸體都沒有。這時,越軍指揮官急了,他判斷中**人肯定趁著大霧逃跑了,于是急忙下令,「追」

除了留下幾個人掩埋越軍尸體外,其他人全都跟著這名越軍連長向山頂沖擊,一心要把四三二高地的中**人逮住。

「啪啪啪」「噠噠噠」越軍一面向山頂上猛沖,一面胡亂地向著濃霧開槍。想要在混亂中射殺掉逃跑的對手。

零亂的砸踏聲終于在吳江龍頭頂消失了。吳江龍又等了一會,確實听不到了沉重腳步聲,他這才輕輕地扒出一條縫向處窺視。

壕溝內很靜,沒有一點聲響。

吳江龍又把洞口扒的更大,直至能鑽出身體為止。吳江龍輕輕地從貓耳洞內鑽出來,將狙擊步槍斜背上,拎著機槍沿著壕溝悄悄向前模。雖然沒有了大批敵人,但壕溝內是否還有零星的掉隊敵人也說不定。所以他不敢大意,一邊向前模,一邊偵听著四周動靜。

此時,壕溝內確實還有四個敵人。到啥時,在任何單位都少不了藏奸耍滑的人。這四個越軍就是這一類。

一個小班長模樣的越軍看著大部隊走遠,便對其他三個說,「弟兄們歇會,打了一天一夜了,哪還有精神頭挖坑。先歇好了再說。」這名越軍說完,從身上模出煙盒,丟給一人一支卷煙。四個越軍便靠在壕溝壁上吸起了煙。

吸了兩口後,這名越軍還哼起了小調。

吳江龍正潛身向前,也分不出東南西北,只能是順著溝底向前走,走到哪算哪。他正走著,卻听到了前邊有哼哼聲,同時也看到了一閃一閃的光亮。

濃霧沒有一點消失的樣子,變得越來越濃。霧水打在臉上,有如雨水化開來的厚重。抹上一把濕露露,手甩一下也能丟落一片水漬。

吳江龍悄悄前行著,抹掉眼皮上的水霧,漸漸接近了這四個越軍。通過一閃一閃的光亮,他判斷出前邊有四個敵人。怎麼辦?是進還是退。退,又能退到哪,再者說還不知其它地方是什麼情況。萬一別處也有敵人守著,退了也是如此。打,槍聲一響,肯定會招至大批敵人,到那時,自己無論如何是走不掉了。吳江龍停在原地不敢向前邁步。

這時,四個越軍中有人說話,「班長,咱的干活了。」隨著說話聲,煙頭火光慢慢高了起來。

那名越軍班長不高興了,嘰哩哇啦地漫罵,「***,現在是老子說了算,你給老子呆會。媽的,打了一天一夜的仗,好不容易得點空,還不他媽歇會。你他媽想找死啊!」

被罵的越軍不敢再說話,不得不繼續呆在原地。只見那個高出半個人頭的煙火,又低了下去。四個越軍也消停下來,沒人再說話。

只听罵人那個越軍又開言了,「你小子新兵蛋子才幾天,知道什麼叫玩命嗎!我告訴你,說不定在哪一會,中國的槍射過來,你就得完蛋。別他媽在這充什麼英雄。不就是個高中生嘛!拿出很愛國的樣子,給誰看。想掛獎章,死了有的是!」

挨罵的越軍用稚女敕的聲音說,「班長,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連長一會回來看咱在這呆著,罵咱。」

那個班長沒說話,另一個越軍搭腔了,「小阮,你是個新兵,能懂什麼。咱班長打了十多年仗,還用你操心。好好听班長的,還有命在,否則,你連回家找媽喝女乃的機會都沒了。」

這名越軍一說完,引起旁邊幾人大笑。

吳江龍听了半天,也沒听出越軍再說什麼。不過,從越軍的散漫中,發現他們非常大意,根本沒想到這里還有他這個中**人。看到這一點,吳江龍又不想走了,特別是不想繞開這幾個敵人,他還想在離開陣地前,再狠狠撈上一把。吳江龍就像是有戰爭癖一樣,還覺得這仗沒打夠,教訓敵人不夠狠,還沒有把敵人打趴下,所以他不甘心。

準確地說,他在這個節骨眼上對上級的撤退命令非常不解。敵人還沒有投降,戰爭勝負還沒結論,敵人還很囂張,不把敵人老窩捅掉,讓他們個個趴下,老老實實地不再惹麻煩多好。一路從邊境打過來,中**隊死了這麼多人,攻打下諒山已經勝利在握。然後一鼓作氣拿下河內,這樣敵人才能老實。可上級為什麼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改變主意呢!

對這個問題,不僅吳江龍想不通,很多指戰員都想不通。以至于在後來的兩山作戰中,戰士們在對敵人的猖狂非常憤恨時,也是抱著這種心態。如果在自衛反擊戰時,一鼓作氣將敵人撤底消滅掉,哪來的這麼多後遺癥!

所以,吳江龍決定要消滅這幾個敵人。

想是這麼想,可一個人拼四個敵人,也太危險了。用槍是決對不行。只要槍聲一響,大批敵人便會瞬間而至。就是自己逃進山林,也跑不了多遠,早晚還得處于敵人的圍剿中。怎麼辦!

吳江龍想了想,便有了主意。只見他從壕溝壁上挖掉一個土塊,朝著最靠邊的那個火頭丟了過去。

這名越軍听見輕微的「啪」的一聲在自己身邊響起,歪過頭來細看,伸手又在地上模了模,但什麼也沒找到。他朝著濃霧深處看了看,沒有動彈。他剛一轉過頭,吳江龍又扔過一塊,還是如法拋擲。這名越軍又伸手模了模,還是啥都沒有。明明听到有聲音,同時又有東西丟過來,怎麼就啥都沒有呢!看著迷霧,這名小越軍心里發毛了。滿山遍野都是尸體,他開始有些害怕了。于是推了推身邊的一名越軍,嘰哩哇啦地說,「這里有情況。」

可那名越軍已經閉上了眼楮,處于半睡半醒之間。

那個班長有些不耐煩了,對他命令道︰「你去看看。」

班長下令了,這名越軍不得不站起來,準備向吳江龍方向查看情況。

吳江龍發現火光高了起來,知道敵人開始行動了。他在心里禱告,但願敵人過來的是一個而不是四個。要是四個一齊過來,他麻煩可就大了,弄不好,還非得用槍不可,這可不是自己的初衷想法。

這名越軍端起槍,小心向吳江龍靠近。到這時,越軍仍然沒有聯想到,土塊是中**人扔的,他還以為是死了的同伴在對他做怪。

越軍慢慢向前走著,還一個勁地絮叨,「弟兄們,別急,一會就安置你們。都是同志,你們可別嚇唬我。」

吳江龍透過大霧,只模糊地看見有一個黑影靠近。他想好了,一擊敵人後,再迅速跳開。即使是四個全過來,只要動作麻利,借著大霧,敵人也奈何不了自己。于是,吳江龍躲藏在拐角外,屏住呼吸,耐心地等著。

漸漸地,這名越軍靠近了吳江龍。吳江龍緊貼壕壁等他過去。然後轉過頭向敵人身後看,見沒有其他人過來。吳江龍放心了,對付一個越軍,他從不怵頭。于是,他趁著這個越軍把注意力全都放在前邊的時機,突然伸手,用臂肘狠狠卡住了越軍的脖子,使勁用力猛往懷里帶。

這名越軍受到突然攻擊,咽喉又被人卡住,急的呼不出聲來。因他沒看清是誰對他下的手,到此時,還有些信鬼般地嚎叫。但他也只是在喉嚨里瞎轉,跟本就出不了嘴,發不了聲。

吳江龍非常害怕他喊出來,所以臂彎里加了勁。越軍四肢亂伸亂踹,盡管他使勁折騰,但還是沒逃掉死亡惡運。只听喀嚓一聲,這名越軍脖子斷了,因此窒息死亡,然後頭也低了下來。

越軍一死,吳江龍沒敢猛的松手,而是輕輕把他放在地上,讓他趴下,擺出一付摔倒的樣子。接著,吳江龍又到拐角處,在壕壁上用手輕拍,鼓意弄出響聲。

越軍班長睡著了,竟然有了鼾聲。

不是敵人沒有戰斗力,也不是他們紀律松散。戰爭打了這麼久,敵人確實困乏已極。好不容易擺月兌掉軍官的視線,他們怎麼會不偷點懶。

吳江龍這麼一拍,把那個班長吵醒了。只見他睜開眼,歪下頭對另一個越軍說,「你去看看,這個小阮怎麼這麼不頂事。」

另一個越軍也是困乏已極,本想眯一會,可班長放話了,他不得不起身過去。這名越軍起身後,朝著身邊的一個越軍踢了一腳,「唉,咱倆一塊去吧!

那名越軍哼哼著不想動。

「走吧!」站起來的越軍狠勁一拉,那個越軍不得不站起來,打著哈欠說,「睡會多好,瞎折騰個啥?」

嘴里絮叨著,跟著那個越軍向前走了。

兩個越軍一前一後地向吳江龍方向走過來。

吳江龍見他們過來了,便繼續隱藏到拐角處等著。兩個越軍順著溝底向前走。前邊的越軍經過倒地尸體時,突然被絆倒了。後邊的越軍見他摔倒,急忙伸手向前去拉。

就在這時,吳江龍突然舉起了機槍,朝著貓腰敵人的腦袋狠狠一擊。這個敵人連哼都哼一聲就砸在了摔倒敵人身上。

倒地敵人模到了小阮的死尸,沒等他反應過來,又見同伴隨著一聲悶響,也砸在了自己身上。這名越軍一見兩個同伴都死了,嚇的媽呀叫大叫。喊了一聲後,起身就想跑。不等他挪步,卻見一個黑影朝他撲了過來,然後又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

這名越軍身體上壓著一個,身下墊著一個,想反抗,又非常不得勁。同時,又不知撲過來的是什麼。是人還可以,若是鬼怪,不嚇個整死,也是半死,哪能還有力量進行反抗。

吳江龍可不想給這家伙反擊的機會,雙手在上邊用力,雙腿在下邊同時卡住敵人,讓他不能動彈。不到半分鐘,這名敵人也一命嗚呼了。解決掉三個敵人後,吳江龍徹底放開了,最後一個敵人當然不在話下。

處理掉三個敵人後,吳江龍的手竟然發軟了,出現了輕微抖動。不知是累的,還是過度緊張,反正是上下不好使了。不僅手是如此,腿也出現了類此癥狀。盡管吳江龍努力控制,但仍覺得力不從心。沒辦法,吳江龍只好坐下來,在地上喘息。呼呼的喘氣聲,終于把第四個敵人招致過來。

越軍班長見過去三個人,一個沒回。在原地大聲喊了兩遍後,也听不到有人回應。這回他可不敢再睡了,不得不起來,親自過來查看。這名越軍越向前走,越覺得發毛。「大白天的鬧什麼鬼嘛!不就是霧大點嘛,咱也不是沒見過,那年這樣的天氣不得來個幾十次。」不過,這次的大霧有點邪門,往常都是白霧,可這次確是黑的,比灰色的還蒙朧了好幾倍。

這名越軍過來了,走的很慢,最先看到的是倒地的第一個尸體。若不是他一直低著頭,還真險些被絆倒。越軍看到尸體後,翻過來查看,見身上沒有傷痕。接著又看到第二個,同樣沒有傷痕。這名越軍懵了,僅在幾步之外,竟然沒听到一點響聲,死的也太古怪。緊接著,他又翻看第三個尸體,兩手一抓,手上沾滿了血漿,粘糊糊的。他伸近兩手到眼前看了看,又聞了聞,突然醒悟過來,「血、血。」

到這時,這名越軍才想到了有人襲擊。

吳江龍就坐在不遠處,一動不動地盯著這個越軍看。由于身上一點力氣都沒了,他不敢輕舉妄動,只好眼睜睜地看著越軍有什麼舉動。

這名越軍意識到此地有人後,他第一個想到的是中**人。于是麻利地將子彈上膛,平端著槍一步步向前搜索。突然,他發現前邊有個黑影坐在地上,背朝著他,一動不動。

「什麼人,繳槍不殺。」越軍嘰哩哇啦地喊叫,給自己撞膽。喊了兩聲後,見黑影沒有動彈。這才大著膽子繼續向前。

越軍走到吳江龍身旁,上下打量,「沒錯,是中**人,怎麼一點動靜沒有,莫非是死了!

這名越軍用槍托在吳江龍身上捅了一下,吳江龍趁勢倒在地上,兩眼緊閉,裝的跟死人不差半分。

「媽的,老子還以為是活的。」這名越軍見吳江龍倒地,認為他死了,便伸手向吳江龍鼻孔來探。

吳江龍眯縫著眼,觀察著,右手悄悄將匕首準備好。他太累了,身上剩下的可能就這點力氣了,也只能拼死最後一博。萬一一擊不中,也只能束手就擒,跟本就沒力氣與這名越軍搏斗。

越軍的頭跟離吳江龍越來越近,兩個人幾乎到了臉對臉。吳江龍突然睜開眼,亮光一閃,驚的越軍一下子呆住了。就在他準備抬起頭,遠離的最後一刻,吳江龍集中全力,右手在越軍脖子上一劃,一道很深的刀痕留在了越軍喉嚨上。

鮮血嘩地噴涌而出。這名越軍反應夠快,剛一覺出疼,便伸出兩手去堵血洞。血在他的雙手縫隙間亂躥,瞬間便從脖子上流了下來。越軍想要呼喊救命,可發出的都是呼嚕聲,頻率太低了,震蕩不了聲帶。越軍費力地向前走了兩步,還想掙扎著向吳江龍撲過去。

吳江龍將身體一滾,躲過了這名越軍的最後一擊。這名越軍倒地後,兩手一攤,任由鮮血自由流淌。

吳江龍滾到一邊,大口大口喘氣,他要在最短時間內將身體恢復過來。

幾分鐘過去了。吳江龍免強站起身,柱著機槍踉踉蹌地沿著壕溝向外走。

大霧迷漫,滿天灰黑。很快,他的影子便失去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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