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在家陪了媽媽幾天,便整理好心情,重新回公司上班。
化療是一個漫長且艱難的過程,需要足夠的金錢來支撐。
上班第一天,我便在公司門口踫見了討厭的人,是蘇淺。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了不少。
蘇淺好像在刻意等我一般,見我出現,直接擋住我的去路。
「你又在發什麼瘋!」
我冷眼看著她,語氣充滿不耐。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眼中滿是嘲諷。
「我以為你多大的能耐,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你真的甘心就這樣看著林赫松和別的女人訂婚嗎?」
我由衷的替蘇淺感到可憐,她的生活,好像除了林赫松,再沒其他。
「我不是你,林赫松對我來說,只是過眼雲煙罷了。」
蘇淺一臉不信的表情,眉眼流轉,似是在盤算著什麼。
「陳瀟,你別自欺欺人了,我們聯手吧,一起將那個女人從林赫松身邊趕走。」
聞言,我只覺得好笑。
這個女人,為了林赫松,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蘇小姐,你要發瘋我不攔著你,但請你別拉著我。」
說完,我不再理會她,直接繞過她走進公司的大樓。
進了電梯,門剛要關上,卻被一只手擋住。
電梯門再次打開,林赫松和付小慧的臉,同時出現在我的眼前。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林赫松看見我,抿著唇不發一語。
倒是付小慧,熱情的和我打招呼。
「陳小姐,真巧,不介意我們進來吧。」
她說著,親昵的挽住林赫松的胳膊。
介意,非常介意!
「當然,您請便。」
我的嘴角扯出一抹假笑。
他們進來後,氣氛一時有些尷尬,我的目光一直落在電梯跳動的樓層上。
我第一次覺得,華盟的樓有點高。
「陳小姐,我跟赫松下個月訂婚宴,你也一起來吧。」
眼看著電梯停在十二層,我率先走出電梯,付小慧卻跟在身後說道。
大意了,他們一大早過來,肯定是來華盟找江寒的。
「付小姐客氣了,我一個外人,就不叨擾了,祝您和林總訂婚愉快。」
我從不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哪怕是裝得大方得體,我也做不到。
顯然,付小慧沒料到我會斷然的拒絕,一時間愣住。
她求救的看向一旁的林赫松,希望他能替她挽回點顏面。
「華盟和林氏向來交好,陳小姐怎麼會是外人呢?」
林赫松會意,看著我冷聲道。
瞧瞧,這麼快就開啟了護妻模式,真是好樣的。
這時,江寒的秘書及時出現,替我擋住了局面。
「林總,付小姐,江總讓我過來接你們去他辦公室。」
他們走後,我長呼出一口氣。
付小慧的道行,不知比蘇淺高出多少倍,我突然有點期待,她們兩人交手,會是怎樣一種局面。
「陳瀟,你過來一下。」
我回頭,是杜明衛叫我。
他好像才剛從江寒的辦公室出來。
我眉頭緊皺著,還是起身走到他的身邊。
「杜老師,什麼事?」
公司畢竟是公司,最起碼的尊稱還是得有的。
「你幫忙倒幾杯咖啡端進來吧。」
我一時無語凝煙,才剛慶幸自己擺月兌了付小慧,現在卻要主動送上門。
沒辦法,杜明衛算得上華盟的半個老板,他說得話,還是得听的。
我進去的時候,他們四人正在商議著什麼,我隱約听到什麼地皮樓盤之類的。
見我進門,他們停止談論都將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
我將咖啡依次放到了他們的手邊。
「陳瀟,你也留下吧,旁听一下,方便日後工作。」
我正欲抽身離開,誰知江寒突然對我說道。
我的工作不是杜明衛的私人助理嗎?
我極不情願的努努嘴,卻也無可奈何。
乖乖的留下,挑了個最遠的位置坐下。
林赫松瞥了我一眼,又不動聲色的挪開視線。
江寒之前說過,A市近來會規劃一大片空地用來蓋新的樓盤,林氏和華盟對這塊空地很有興趣。
如今林赫松又與付小慧訂了婚,看來是勢在必得了。
「這塊地的分管領導是嚴伯伯,我已經和他打過招呼了,你們放心吧。」
果然,我剛坐下,便听見付小慧頗為驕傲的說道。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口中的嚴伯伯,就是之前林赫松帶我去她的生日宴,她叫林赫松一起去迎接的那個人。
「確定是後天開啟招標嗎?」
江寒端起桌上的咖啡,輕抿一口,問道。
「若沒有大的變故,就是後天,標書我這邊已經擬好,屆時你作為代表出席。」
林赫松的語氣听不出喜怒,他半靠在一旁的沙發上,突然將目光放到我身上。
「陳小姐,小慧她不喝咖啡,麻煩你重新幫她倒杯清水。」
我的呼吸一窒,我看見杜明衛和江寒的臉上明顯露出一絲不悅。
「不用麻煩陳小姐了,我不渴。」
付小慧眉眼帶笑,一臉嬌羞的說著。
再怎麼說,我只是一個助理,端茶遞水本就是我的本質工作。
我不顧杜明衛的阻攔,起身又為付小慧倒了杯清水。
不知她是不是故意,我將水放到桌上時,她的手突然伸出來拿桌上的文件,有意無意的踫了一下水杯。
「小心!」
毫無意外的,我一下沒穩住,林赫松眼疾手快的護住付小慧,滾燙的熱水悉數潑到了我的手上。
我驚呼一聲,只覺右手傳來一陣刺痛,虎口的位置,瞬間起了幾個水泡。
「陳瀟,快去用冷水沖沖手!」
杜明衛和江寒一同起身奔向我,杜明衛率先一步拉著我,沖進江寒辦公室的衛生間。
他將水龍頭開到最大,冰涼的水沖在手上,手上的疼痛稍微有所緩解,卻還是火辣辣的。
「疼不疼。」
杜明衛輕柔的握著我的手,眼中滿是心疼。
我輕搖了一下頭,「沒事,沖沖就好了。」
「我可看見起了一排水泡呢,趕緊去醫院處理一下,手可是女人的第二張臉。」
江寒倚在洗手間的門邊,看著我和杜明衛的臉上滿是戲謔。
「我說瀟瀟,這才多久,你又斬獲了一員大將,真是艷福不淺啊。」
他指的是杜明衛。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杜明衛對我的緊張,太過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