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微微發燙,下意識的把手從杜明衛的手中抽出,與他拉開一點距離。
既然對他無意,還是不要讓他誤會的好。
「杜老師,謝謝,我沒事。」
「去藥店買支燙傷膏吧,可別留疤。」
杜明衛看著我,目光深邃。
我輕輕點了一下頭。
洗手間外,林赫松攬著付小慧,正說著什麼,後者正滿臉笑意。
見我出來,目光在我發紅的右手上停頓片刻,毫不在意的瞥開。
「陳小姐,不好意思,我只顧著拿文件,一時沒留意。」
不知是虛情還是假意,付小慧的臉上總歸是帶著些許歉意。
「付小姐不必道歉,是我自己不小心。」
我淡淡的瞥了一眼一旁的林赫松,和江寒打了招呼,便走了出去。
在路上踫到了幾個之前在秘書部的同事,還有李雯雯。
雖然都在一個公司,若沒有工作上的往來,很難見山一面。
「陳瀟,林總怎麼突然訂婚了,他前些日子不還在追你嗎?」
李雯雯看見我,上前湊在我耳邊小聲詢問。
另外幾個同事看見我,臉上都露出一抹嘲諷。
她們向來喜歡落井下石,之前一度認為我和林赫松有一腿,如今他訂了婚,這群人指不定在背後怎麼嘲笑我呢。
「我和林總從來都沒有關系,是你們自己誤解了而已。」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直言不諱的說道。
他們見我跟沒事人一樣,膈應不到我,便無趣的離開。
早上出門時,天氣便有些陰沉,此時更是下起了瓢潑大雨,整片天空霧蒙蒙的,讓人感到壓抑。
我從來沒有帶傘的習慣,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的行人,突然有種想要淋雨的沖動。
這樣想著,我便也這樣做了。
不顧路人異樣的眼光,我漫步在雨中,雨水瞬間濕透了我的衣服,竟覺得異樣的暢快。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汽車的鳴笛聲,我不甚在意的往路邊讓了讓。
誰知鳴笛聲仍然持續著。
「車技不好就別開車啊,這麼寬的路走不過去嗎!」
我煩躁的轉身,放聲怒吼。
這才發現,是林赫松的邁巴赫。
車門被打開,林赫松撐著一柄黑傘下車,看我的眼神充滿怒意。
他不是和付小慧在一起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我怔忪片刻,直接轉身,不打算搭理他。
誰知胳膊突然被他握住,緊接著是一陣暴力的拉扯,他直接將我扔到了他車上。
車門砰的一聲被關上,緊接著是林赫松帶涼薄的聲音︰「想糟踐自己的身體,也要選對時機,你倒下了,阿姨怎麼辦!」
他的臉陰沉著,我並不想理他,索性閉上眼楮直接忽視。
用不著他來提醒我,只是淋淋雨而已,死不了。
雖然閉著眼,我也能感覺到林赫松一直盯著我,半響,他無奈的嘆息一聲。
他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蓋到我身上,便啟動了車子。
我側頭望著窗外,心里想著,回家要給自己煮杯姜茶驅驅寒。
我以為林赫松會直接送我回家,卻意外的將車子停在了一家藥店門口。
他沒叫我下車,我也懶得折騰。
不一會兒,林赫松拎著一袋藥返回。
透過白色的塑料袋,我看見里邊有感冒藥,還有一管燙傷膏。
「回家自己處理。」
他粗魯的將藥扔到我身上,連眼神都懶得丟給我一個。
假惺惺!
我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再次將目光望向窗外。
一路上林赫松都沒再跟我說過一句話,我也樂得清靜。
很快,車子停在了我家小區的門口。
「謝謝林總送我回來。」
我拉開車門,側頭對他說了第一句話,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呵,我還以為你啞巴了。」
「某種意義上,是只對林總您一人啞巴。」
說完,我將他買來的藥放到車子的座椅上,開門下車。
我才不要他買的東西,免得落人口舌。
雙腳才剛落地,林赫松便下車堵在了我的身前。
這就是腿長的好處嗎?真是健步如飛。
「陳瀟,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林赫松的眼中滿是氤氳,語氣比剛才更冷。
「林總未免太愛管閑事,被您的未婚妻知道,只怕又要怪到我頭上,請您自重。」
我淡然的看著他,不等他反應,直接越過他進了小區。
或許是我說的話提醒了他,他現在已經是有未婚妻的人,這一次,他倒是沒跟上來。
回到家中,我第一時間沖進浴室,將自己整個泡在浴缸里。
初春的天氣還有些許涼意,我的衣服被雨水濕透,剛剛在林赫松的車上已經冷得不行,一直在強撐著。
突然覺得自己挺蠢的,干嘛跟身體過意不去。
我給自己煮了一碗泡面,當做今天的晚餐,正在吃著,門鈴突然響起。
我疑惑著起身,透過貓眼,看見站在門外的事馮依依。
「怎麼這個點過來?」
她的身上帶著一絲冷意,見我開門,快速的鑽了進來。
「你說這雨,說下就下,冷死我了。」
馮依依只穿了一件白襯衣,凍得嘴唇已經發紫。
進了門,看見我桌上的泡面,自然的坐下拿筷子吃了一口。
「你晚上就吃這個?不過好久沒吃了,還挺想念的。」
她說著,直接將我的碗端了起來,三兩下吃掉碗中剩下的泡面。
我……
都知道是我的晚飯了,還跟我搶,我的肚子還餓著呢!
我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無奈道︰「你把我的晚飯吃了,我怎麼辦?」
家里剛好就剩這一袋泡面,這下要挨餓了。
「我听杜老師說,你手燙傷了,來的時候順便給你買了燙傷膏,你趕緊擦擦,擦完我帶你去吃大餐。」
听到大餐兩字,我的雙眼放光,暫且原諒她搶我泡面的事。
不過,我狐疑的看著馮依依,「杜老師怎麼會突然跟你說這些?」
按理說,他們還沒有熟到閑聊的地步。
馮依依的眼神有些閃躲,說話也開始吞吞吐吐,「就我纏著他聊天,他也許是擔心你,故意說得吧。」
其實也就燙了幾個水泡,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可馮依依硬是逼著我涂了一層燙傷膏。
別說,燙傷膏冰冰涼涼的,涂上後,疼痛倒是緩解不少。
「你打算帶我去吃什麼?」
涂完燙傷膏,我一臉壞笑的看著馮依依,今晚可得好好宰她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