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辭寒回柳府住沒有帶多少侍衛,侍兒也就帶了墨煙一個,往常他並不是很喜歡在屋子里呆著。
「公子,會不會是被手腳不干淨的侍兒偷拿了?」
柳辭寒覺著不能,沒人有那麼大的膽子。
可那簪子對他而言很重要。
他同陳言之間沒有留下過什麼信物,也就是那簪子每每讓他看一眼心中便生出幾分暖意。
這時,一個侍兒卻冒了出來。
跪在地上,紅口白牙的高聲道︰「鳳後,我看到了,那錦繡昨日鬼鬼祟祟的進了鳳後的院子,想必鳳後丟了東西是他偷的!」
「公子,不如派人去將他找來問問。」
墨煙低聲道。
柳辭寒點頭。
錦繡來了以後听到這番話頓時急了,「你別血口噴人!我昨天是去了鳳後的院子不假,可那是在鳳後院子里伺候的哥哥同我關系一向好,昨日里讓我去他那里拿東西吃我才去的,我根本就沒有踏進房里半步。」
「那你有什麼證據不是你拿的?鳳後,你去他房里一搜便知他有沒有偷,我在鳳後的院子里伺候,那天我看的真真的,看到他偷拿了。」
那侍兒一口咬死。
墨煙也道︰「公子不如去他房里搜一搜?」
柳辭寒近日來心情不好,簪子丟了他也心煩的厲害,念著錦繡是陳言身邊的人,語氣也算不上嚴厲,「錦繡,你若沒有拿去搜搜也無妨,也可堵了旁人之口。」
錦繡堅信自己沒有拿,所以沒有什麼猶豫的就點了頭。
沒多久,幾個侍兒就回來了。
柳辭寒一眼就認出了那只簪子是自己的。
那只青玉簪是他十五歲行成人禮時父親送的,色澤溫潤,質地溫良,世間少有。
錦繡頓時白了臉。
「鳳後!這不是我拿的!肯定是有人污蔑!」
錦繡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居然算計到了他的頭上。
「鳳後,東西都在這里了。」一個侍兒道,「我們在他房間里還搜到了這些玉牌,看著不像是他這種身份該有的,說不定也是偷了哪位貴人的,就一並拿來了。」
柳辭寒掃了一眼那幾個玉牌,那些玉牌雕刻花紋,一看便是貴重之物,不是一個侍兒應該有的。
他看上面還刻著字,便隨手拿起來看了一眼。
浮世萬千,吾愛有三。日、月與卿。日為朝,月為暮,卿為朝朝暮暮。——言
柳辭寒面色瞬間慘白。
其他幾個玉牌亦是如此。
上面刻著一句句的纏綿入骨的情話。
你我之間已經沒有關系,我想同誰在一起便在一起,與你何干?
那一句句無情的話此刻一遍遍的回響在他的耳朵里,他甚至感覺到了喉處綜涌上一陣腥甜,可他沒有吐血。
他只是……真的有些難過。
也有些……說不出口的妒意罷了。
曾經看他與錦繡打鬧時也心里不高興過,可那時他至少還會和他解釋幾句,可此時,他不會解釋,而錦繡,恐怕也並非是單純的侍兒了吧?
陳言那麼寵著他,自己去店鋪里也很少會讓他去,縱容寵著,讓他整日里跟個小少爺似的養著,今日見了這些玉牌,他總算是明白了,原來已是私定終身,怪不得陳言那麼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