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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卷 往生者的國度 第十章 新的召喚,第一位使徒即將降臨?

艾爾莉亞憧憬著瑞穗可以獨立達到魔法的層次,這樣就可以完成那個不可能的願望了。

為了這個目標,艾爾莉亞每天都盡己所能的教導瑞穗,將自己知道的,理解的,體會到的正確的東西,盡數教給瑞穗。而瑞穗也沒有讓艾爾莉亞失望,他確實在飛速進步著,而且是以一種難以理解的速度進步著。

每天都是重復著簡單的事情,訓練劍術、學習魔術,瑞穗卻一點都沒有厭煩的感覺。那些生澀的文字學習和枯燥的魔術學習被瑞穗當做一種樂趣,連艾爾莉亞也不能理解瑞穗為什麼會如此的樂此不彼。

也許這就是異世界人的緣故吧,畢竟是被根源選中的人,擁有這樣的天賦也很正常。在那份不辭辛勞的背影下,有著無論如何也得完成魔術修行的決心。艾爾莉亞也很清楚,瑞穗之所以能有這這麼大的動力,回家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有時候夜晚,艾爾莉亞路過瑞穗的窗外,看到了這個異世界的人趴在窗沿上看著天空,以及天空上那明亮的雙月。這個世界剛剛入夜會升起白色的月亮,深夜之分又會升起一輪較小的緋紅色圓月,當第二個月亮出現不久之後,白天就會來臨。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瑞穗似乎將一切都托付在了魔術上,那種回家的希望寄托一線的感覺,令艾爾莉亞十分擔心。

「瑞穗陛下,你的家鄉,是一個怎麼樣的地方。」第二天閑暇的時候,艾爾莉亞趁著休息的時間向瑞穗詢問道。

剛剛收起自己寶具的瑞穗沉默了一會兒,他的目光望向靈魂禮拜堂的方向,但很明顯瑞穗的心里已經飛回自己的家鄉︰「彌漫著櫻花香味的地方,旭日東升,溫暖依舊的感覺,總是有著令人安心的程度。總的來說就是安定吧,現在在這個世界,總是感覺陌生……額,艾爾莉亞你別生氣,我只是還沒適應而已,呵呵呵……」說著說著瑞穗又露出歉意的笑容。

靜靜看著瑞穗那種略帶憨厚的笑容,艾爾莉亞心里難得有一絲平靜,真是個樂觀的人,換做普通人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恐怕還在惶惶不安呢。即使艾爾莉亞在初次來到亡靈之地的時候也是惶惶不安,甚至還帶著一股瘋狂和難以置信,不過記憶缺失了大部分的她,除了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外再沒有什麼回憶。

「那個,艾爾莉亞你的家呢?應該也是很美麗的地方吧?」不經意間的詢問,瑞穗清澈的目光直視艾爾莉亞。

過去的家?那是個模糊的地方,花園、草坪、華麗的屋子和眾多僕人,不對不對,艾爾莉亞輕輕搖了搖頭在心里否定起來,記得因該是四壁白牆,只有提供睡覺的床鋪和擺滿了聖典的書架才對,自己是下代教皇,被推舉為國家繼承者的公主才對,也不對,明明只是一個中上層的貴族小姐而已。

半晌沒有回答瑞穗,艾爾莉亞也有些著急了,她害怕瑞穗失去耐心︰「生前的事情有些記不清了,靈魂禮拜堂是我的新家,旭日依然,溫暖不在,極北之地只有風雪和寒冷。」

「抱歉……」艾爾莉亞那種茫然的眼神讓瑞穗認為自己提起了她的痛楚,然而有一件事情他很在意,「艾爾莉亞,總是听你們說生前生前的,難道你們是……真的,死者嗎?」說到最後的時候,瑞穗的語氣變得猶豫。

艾爾莉亞點了點頭︰「是的,我們亡靈確實是死者,只是因為一絲執念而停留世間。」

「保護這個世界對嗎?」

「是的,慧音上次已經給您講過亡靈信條的內容了,當根源承受不起負擔的時候,我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通過戰爭的渠道來減輕這個世界的負擔,否則……」艾爾莉亞的視線避開瑞穗的目光躲到一邊,因為瑞穗是一個善良的人,講到有關殺人的事情上,艾爾莉亞下意識的回避瑞穗。

因為瑞穗已經在意了。

「艾爾莉亞,你說過效忠我,做我的騎士對嗎?」瑞穗忽然這麼說道。

這樣的詢問對艾爾莉亞來說簡直是種質疑,也是種恥辱。這種恥辱或許外人無法理解,但不被信任的感覺對于效忠君主的騎士來說,就是恥辱的一種。不知道瑞穗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艾爾莉亞立即就跪在他的面前。

「是的,瑞穗陛下。」語速比往常更快也更清晰,艾爾莉亞向瑞穗鄭重的起誓,「我的生命將風險給您,永遠作為陛下您的騎士,為您掃除一切障礙。」

「不是不是啦,艾爾莉亞你太認真了。」本來還和睦的氣氛被這麼一折騰變得嚴肅,這多少讓瑞穗覺得不好意思,他立即去攙扶艾爾莉亞起來,「我只是想,艾爾莉亞你作為我的騎士,就應該相信我,我值得你信任嗎?艾爾莉亞?」

「這毫無疑問瑞霞陛下。」雖然按照瑞穗的意思站了起來,但艾爾莉亞還是半低著頭,「你的意志是絕對正確的。」

沒想到瑞穗卻輕輕笑了笑︰「怎麼可能,總會有出錯的時候,但那時候希望艾爾莉亞你,還有大家能幫我糾正一下。嗯……好了好了,不說這件事情了,繼續訓練吧。」

「是,陛下。」

在此之後,兩個人的關系好像更融合了一些,瑞穗在靈魂禮拜堂里也放開了很多,漸漸把這里當自己新的家一樣。這種變化被犬走看在眼里,這讓這只可愛的嗚喵王在沒人看到的地方開心的哼著歌跳著舞。

日子依然在一天天過去,瑞穗不斷的學習著。

靈魂禮拜堂前方的空地上,幾條木樁圍成一圈擺在四周,中央是獨自站立的艾爾莉亞,她拿著一把普通的鐵劍站在雪地上,目光淡然的平視前方。這是在進行實戰訓練,而作為艾爾莉亞對手的就是瑞穗,這個被宣召的新任亡靈君主正在微微的喘著氣。這只是訓練中暫時的休息,很快瑞穗的身影又動了,他迅速從斜側上前,手里的利劍擊打在艾爾莉亞的劍鋒上。

作為防守方的艾爾莉亞,每次都中規中矩的防御,不會多用一份力氣去抗擊瑞穗,長劍每次都擊打在瑞穗所持武器的中間部分。雙劍交錯發出鐵器撞擊的脆響聲,艾爾莉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承擔下瑞穗又一次莽撞的進攻。

對手的強大讓瑞穗又一次被震退,他迅速調整了方向,沒有握劍的左手往身前虛握,一團亮光從瑞穗的手心中出現,隨後用力的揮舞而出,六條細微的光之刃朝艾爾莉亞射去。但是光之刃飛行到一般,空間中蕩起一絲絲波紋,仿佛是屏障一般的東西擋住了瑞穗的魔術攻擊。瑞穗本來就沒將勝利寄托在這次攻擊上,他又往前跨出大步,趁著魔術結界消失的空擋他孤注一擲的將手里的騎士劍向艾爾莉亞的肋下刺去。

艾爾莉亞眼楮一眯,精神在一瞬間集中。

鐺!

一道劍光劃出弧線打在瑞穗手上騎士劍的末端,這把可憐的武器立即被這股大力擊飛,在空中打著旋落在遠處。

又輸了,瑞穗。但這也是情有可原的。今天是瑞穗住在靈魂禮拜堂的第七十九天。

此刻練習宣告結束,艾爾莉亞將手里的劍往邊上一拋,快步走向瑞穗︰「又進步了,陛下。」這麼說著,艾爾莉亞的雙眼緊盯著瑞穗被震裂的虎口,心里一陣為難,隨即她拉起瑞穗的手,不由分說的使用自己的治療魔法。

听艾爾莉亞這麼評價,瑞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是嗎?」畢竟輸的人總是他,這時被艾爾莉亞拉起手來,瑞穗立即答謝道︰「又麻煩你了,艾爾莉亞。」實際上瑞穗已經習慣了受到艾爾莉亞的這種照顧,這一個多月來,艾爾莉亞總是如此。

起初瑞穗還是企圖拒絕的,但每次艾爾莉亞都是強行拉起他的手使用治療魔法。怎麼說呢,瑞穗覺得艾爾莉亞是個熱心的女孩子,也很細心,只是不太愛說話。‘如果能開開玩笑就好了。’訓練中總是簡單的對話,瑞穗覺得眼前這個騎士少女不太好說話的樣子。

「這是我應該做的。」

「真是的,一直被照顧著,多少有點不好意思。」見到艾爾莉亞這樣任勞任怨,瑞穗又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這時犬走走了過來給瑞穗遞上一杯熱茶,艾爾莉亞看了看,放開傷勢較輕並且已經愈合的左手……

靈魂禮拜堂的亡靈騎士們估計是極北之地最像人類的一部分了,他們無論是吃喝習慣還是作息習慣幾乎都和人類一模一樣。如果晚上需要活動的話可以不睡覺,亡靈有充足的辦法來消磨時間,無聊有時候也是優點。

至今為止瑞穗都沒有見過其他人,估計他眼里現在就只有艾爾莉亞、瑞穗、慧音三個人吧。這讓瑞穗感到好奇,不過因為犬走的緣故瑞穗不得不停下思考,立即從犬走手里接過茶杯︰「啊,謝謝。」

「陛下你真是太客氣了……」犬走無奈的拖長聲音,讓瑞穗習慣自己君主的身份難度還不是一般的大呢。

本來身為部下,現在又作為女僕的犬走挺喜歡做這種照顧人的事情,但是瑞穗給犬走的感覺一點都不像一個好的女主人。比起主人更像是客人。但就這樣也沒有關系,至少犬走不會太為難,為難的是瑞穗還總是把她當這里的主人看待。

喝著熱茶,瑞穗感覺身體流入一股暖流,暖烘烘的感覺十分舒服,疲倦的感覺也減輕了很多。

在靈魂禮拜堂里有時候需要用什麼生活品,瑞穗都會和犬走商量,這是最讓犬走無奈的。看著瑞穗喝下熱茶,她滿意的點了點頭接過空杯子往屋里走去。

「姐姐大人,我去收拾屋子。」想不通就不想了,這是犬走最擅長的事情,因為這是讓煩惱退散的最好方式。

艾爾莉亞同意的點了點頭,她現在的注意力完全放在瑞穗身上。

今天瑞穗的表現讓她很滿意,別看只是幾下就被艾爾莉亞擊敗,那是因為實力差距太大。通過艾爾莉亞的觀察,這些天的劍技訓練並沒有讓瑞穗單純的養成劈砍的習慣,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有著武技基礎,無論是什麼技巧都很容易學會,在這個基礎上瑞穗總是在創新。這也讓艾爾莉亞無數次提醒他老老實實練習基礎。

還不到半年時間就取得這樣的成績,看來瑞穗陛下並不需要根據常規思維來考量。只要注意不要讓他養成壞習慣就好了,艾爾莉亞這麼想著。

等了半天瑞穗都不見艾爾莉亞進行下一步的學習,奇怪的看著她︰「今天不學習魔法了嗎?」

剛剛練習造成的疼痛已經消失了

「是的,瑞穗陛下。」已經兩個多月了,這一晃時間便過去這麼快,艾爾莉亞看了看遠處雪地上鼓起來的地方。這些都亡靈騎士們的家,他們三五成群的聚集在其打牌或者聊天調侃,因此弄了這麼些適合集會的小屋子。這些雪堆下面,其實都是一個個原型頂棚搭建的地下房屋,原理很簡單,只要挖個坑蓋一個天花板就可以了,如果覺得不堅固可以用魔法來固定。

「哎?那要是做什麼呢?」

看到瑞穗一陣緊張的樣子,艾爾莉亞連忙回答道︰「今天我想帶陛下您去見見自己的子民,同時去慧音那里,陛下可以試試召喚自己的使徒。」

「使徒?」果然听到新名詞的時候瑞穗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歪了歪頭詢問道。

「這是陛下您作為根源選擇的亡靈君主的特權,作為您命令的絕對執行著,您可以從虛空中宣召屬于自己的部下。」艾爾莉亞解釋道,「這樣是為了防止某位領主背叛而導致亡靈君主受到傷害的手段。」歷史上也沒有出現過亡靈背叛君主的先例,所有亡靈的目標都是一致的。

似乎是上天的安排,這時一團黑色的氣旋從兩人邊上的地面升起。

「剛剛我听見了使徒,瑞穗陛下已經達到這個層次了嗎?」許久不見的慧音拖著她那種特有的悠長聲音出現在這里,她一只手攤開著魔法書,緩緩托起在空中,「正好我已經準備了第一名使徒召喚的魔法陣,依然是以六芒星為基礎結構的召喚陣。」

艾爾莉亞輕輕點了點頭,主動站到瑞穗的身後。

這個意思就是說,一切都任憑瑞穗,自己不做任何干涉。

讀懂了艾爾莉亞的意思,瑞穗大方的跟慧音表示贊同︰「沒有問題,但是慧音姐,從明天開始你能來教我魔術嗎?我本來也想去找你的,但是艾爾莉亞不贊同我那樣做。」

「……」艾爾莉亞和慧音沉默了。

瑞穗微笑的看著她︰「……」

「哎呀哎呀~你叫我什麼!再叫一次好嗎!」慧音的情緒不明原因的發生的轉變。

艾爾莉亞看著她,腦袋上留下一滴汗珠。

「……慧音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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