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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还是那身考究的西装, 看起来这几天都没有换过,当然也不排除他有一排一样的衣服。

在这种时候池芯居然还能想到这个方面,不知——是不是娄辰的出面让她有了对付精神异能者的底气,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她不但没有紧张——,反而有丝隐隐的笑意。

“你也会直接和他——话吗?”就像聊天一样,池芯随意地——口。

反倒是监狱——微微愣了一下。

“你不是——让我直接——你吗?”池芯无辜地眨眨眼, ——模了模黑马的鬃毛,安抚他焦躁的情绪,“现在我——你了, 你回答我吧。”

监狱——脸上的惊愕缓缓收起, 他望着池芯半晌, 周身散发出凌厉的气势。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 这股气势没有给池芯带来任——影响,她也不急着等监狱——回答,——嘘——哄地抚模着黑马, 直到他安静下来,并轻轻蹭着她的掌心。

监狱——沉默片刻:“你很有勇气。”

“也许吧,我只是不知——你想干——么, 监狱——阁下。”池芯回头望向他,“如果你能直接一点, 比如——告诉我你打算把我们洗脑成那些犯人一样的提现木偶,我也许还能害怕一下。”

监狱——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你们果然知——了。”

池芯——回过头去梳马毛。

“在你们来到这——的第一晚, 我就知——你们中一定有一个精神异能者。”监狱——,“第二晚果然印证了我的猜测, 心志坚定的普通人也许能够抵御一部分我的攻击,但是他们无法抵御——久的腐蚀,我花了一整晚的时间攻陷你们的大脑, 但是……”

“但你失败了。”池芯。

没想到娄辰那天晚上出了这么大的力。

监狱——默认了这个判断,他走向——,站在池芯身边伸手去模黑马。

黑马一低头,躲到了池芯身后,让监狱——模了个空。

“动物是最真实的,他们不会伪装,也不会虚与委蛇。”池芯——,“你怎么对他,他就会怎么回应你,这一点也伪装不了,就像你看似和蔼的面容下那双布满脏污的手,你——是吗,监狱——阁下?”

她尾音突然降下来,带着深深的冷意。

监狱——不带情绪地笑了笑,放下手看向她:“你知——的,可能比我想象的要多。”

池芯冷笑一声。

和这种人打交——是她最讨厌的事之一,以她的习惯,更倾向于直接——打。

但是现在形势未明,她不能这么冲动。

监狱——拢起双手,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脸上也没有明显的敌意,这让池芯反而警惕起来。

不知——是他城府太深,还是另有底牌。

池芯垂下眼,听到他几乎没——么变化的语气:“既然已经承认了,就告诉我你们究竟是——哪——来,来这——做——么的吧。”

“a市,现在叫a幸存者基地,之——告诉你了。”池芯——,——某种角度看,景修白也没有——谎。

监狱——呼吸凝滞了一下:“你们千——迢迢——a市来这——,究竟想干——么?给我——实话!”

当他语气加重的时候,一阵强烈的音波冲击上池芯的大脑,刚刚产生晕眩——的下一秒,整个大脑倏然一清。

池芯脸色僵了僵:“你想操控我?”

和没——么事的池芯不同,监狱——脸色一白,猛地后退两步,不可置信地望向池芯:“你就是你们中的那个精神异能者?”

池芯不回话,只是冷冷地望着他。

监狱——的眼神变了变,呢喃——:“不对,这不应该,如果他们真的发现了……——!你到底是谁,你们到底是谁?!”

他突然爆喝,平静的眼底霎时充满了暴怒的情绪,在泛起红血丝的眼——,池芯居然看到了一丝隐隐的恐惧。

他在恐惧——么?

监狱——似乎被某种猜测击垮了,他猛地伸出手,池芯全身紧绷,但是没有躲闪,任由他鹰爪一样的双手死死扣住——己的双肩。

“我不懂你在——么。”她。

“你少骗我!如果不是他们……你们怎么会这么顺利地找到我这——?”监狱——因为她的平静更加疯狂,就像一只暴怒的猛兽,不——的头发几乎根根炸起,“你们这次还想要——么,约定的时间还没到,你们怎么能到这——来打扰我!”

池芯的身体看似柔弱,实则如同钢筋铁骨,监狱——的力气对她来——不痛不痒,只是这过于接近的距离下,她怕对方一个激动喷她一脸,不由皱了皱眉:“你冷静一点。”

然而回应她的,是双肩上愈加凶狠的力——,监狱——声色俱厉:“你们是不是想把我抓走?我告诉你,休想!”

池芯烦不胜烦,直接抬起一脚踹向他的小腿。

嘭咚一声,池芯的力——监狱——如——抵抗得了,双腿一弯,直通通地跪到了地面上。

“冷静下来了吗?”池芯——上方斜斜地睨下去。

监狱——被踹懵了,他直勾勾地盯着地面,额头上有一滴冷汗缓缓地滴了下来。

“一点一点地。”池芯——,“你觉得我们是谁?你和他们的约定是——么?你在害怕——么?”

监狱——慢慢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有些空茫地望着她。

“你不是他们派来的?”他呢喃着。

池芯挑了下眉。

监狱——试图站起来,可是池芯那一脚对于普通人来——太狠了,他试了第二次才成功站起身,身形——次挺得笔直。

“不管你在害怕——么,这和我们没有关系。”池芯——,“我们只是误入这——,只要给我们一艘船,我们就能离——,你害怕的那些事,永远都不会发生。”

她的声音——有一□□哄的味。

监狱——的行为不符合她的预料,她隐约觉得之——的猜测可能和事实不太一样,也许能通过一条更简单的路达成她的目的。

监狱——看着她,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

他发出一声冷笑:“你觉得我会信吗?我给你一艘船,你们能马上离——这——?”

“可能在谈成另一场生意之后。”池芯趁热打铁,“监狱——,你知——你这——有多让人觊觎的资源,是不是?当然我们不会强抢,如果能达成双方都满意的条件,不是皆大欢喜吗?”

监狱——眼神奇异:“a市还会缺石油?你就算想骗我,也要找个可信度大一点的理由吧。”

池芯挠挠脸,有些无奈:“我骗你有——么好处?现在外面是——么情况,那些受你洗脑的犯人不知——,你还不知——吗?能源链早就断了,现在所有人类都危在旦夕,a市也不能逃月兑。”

“我不知——么情况。”监狱——冷漠地——,“油井是这个岛赖以生存的来源,我不会交给你们。”

“条件好商量。”池芯——,“你先别忙着拒绝,虽然末——资源短缺,但是一定能有你合适的……”

“别提——么末——!”

监狱——倏然加大的声音打断了池芯的话,后面本来已经安抚下来的黑马一惊之下,高高地扬起——蹄,——地嘶鸣一声。

“嘘,嘘。”池芯立刻拽住黑马的马缰,将他拉下来之后奇怪地看向监狱——,不知——戳动了他的哪根神经。

“没有——么末——,你不要在这——散布谣言。”监狱。

池芯莫——其妙:“我散布谣言?你这几个月都没有和外界联系过吗?你在——欺欺人些——么!”

监狱——脸上的肌肉抽动几下,看上去十分骇人,“我——过,没,有,末,。”

“你——没有就没有吗?那你先去让外面那些丧尸变回普通人类,先让整个——界月兑离人间地狱的景象。”池芯毫不退缩,“如果你之——不知——,我现在告诉你,现在外面已经要完蛋了,你这——就算在海中,也难免有一天,会有变异的海底怪物爬上来,你——不意识到这个——题的严重性,你也会完蛋。”

她一边——,一边紧紧地盯着监狱——的反应。

一个对——己岛上紧密监视的人,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人,会不知——运输物资的船为——么这么久都没有来过了?

监狱——的下颌肌肉绷得死紧,——明他一直在紧紧地咬着牙根,他胸膛剧烈地起伏几下,语气突然恢复了正常:“我知——了。”

池芯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知——你们的目的是——么了。”监狱——,“让我回去想想,你也先去找你的同伴吧,今天晚上,我会给你们一个答复。”

池芯对这出人意料的顺利愣了一下,监狱——却已经转过身去。

“那匹马是牧场——唯一能和我连上意识的动物,就和人一样,太有反叛意识的大脑不容易受到管控。”监狱——,“你最好也离他远点。到晚上之——不要乱跑,等我给你们消息。”

他挺直背脊,背影孤独——悲壮,看上去既像落荒而逃,——像一个独——承担了一切的孤胆战士,看得池芯非常割裂。

“他到底是——么意思?”池芯转过头,对黑马——言——语地——,“你——,他可信吗?”

“我没见过他几面,不清楚。”黑马给出了他的答案,眼睛温和地看着池芯,“但是这个岛上的人,你最好都不要——信。”

池芯顿了一下,没想到真的能——黑马那得到建议,——激地模了模他的毛:“我知——了,谢谢你。”

她翻了一下空间,拿出几袋胡萝卜喂给他。

看着他吃着很香的样子,池芯露出一丝笑意,随即——抿起了唇,她往监狱——离——的方向看了一眼,向来时的路走去。

不管监狱——的是真是假,先回去和同伴会合。

翻过那座高墙,顺着昨天的路回到农场,果然看见划水三人组——在一个树荫下待着。

看到池芯回来,他们不好做出太明显的动作,只是向她招了招手。

池芯缩回小团体中,将刚才的一切简单复述了一下,并附带上——己的看法:“他知——我是——外面来的,没必要故意否认末——的存在只是为了骗我,他更像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宁愿洗脑所有人和他一起待在壳子——,不去看就当做没发生。”

“我附议。”郁襄——,“这人的态度太像那些电影——不思进取还——带一套神逻辑的反派炮灰了,想通过正常手段——服他应该不可能。”

“他竟然以为芯芯是精神异能者?”姜——筠抓到了重点,“这样也好,就算他想做——么,应该会估计错误芯芯的武力值。”

“他还能做——么?他听起来废得很,除了传销一样的洗脑,基本干不成啥事。”郁襄不屑地翻个白眼。

然而还没等他接着——,其他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低喝:“你给我闭嘴!”

郁襄一口气倒抽回去,差点没吐出来。

景修白摇摇头,把这个乌鸦嘴仍在一边:“现在有两个值得在意的人物,一个是监狱——,一个是裴嘉德。这两个人目——都敌我不明,我倾向于都是敌人,并且他们双方也有对立。”

池芯想到昨天刚试图向他们——些——题,就被监狱——广播叫走,至今没看到身影的裴嘉德,赞同地点了点头。

“其它的我们都不需要在意,只需要关注船和石油,谁能帮我们达成目的,谁就是合作者。”景修白一锤定音,“等晚上监狱——有——么行动吧,现在的我们就像无头苍蝇,有力气也会用歪。”

这个提议大家没人反对,——平静地度过了看着犯人在太阳底下劳作的一天。

可是一直到晚上吃晚饭的时候,都没有等到监狱——的通知。

“他是不是老年痴呆,忘了——己——过——么了?”在餐桌上,郁襄小声。

“也许他——的晚上……是午夜?每次他发动精神攻击不都在那个时候。”姜——筠犹豫地。

池芯把碗——的土豆泥搅成一团,有些不耐烦:“我等到晚上,不然就直接到他办公室——他,他不会真以为那扇破烂门能锁住我们吧?”

景修白突然想起在市场的飞船上,池芯一脚将金属合金的大门踹出窟窿的景象,背脊挺得更直了一些。

经历了食不知味的一顿饭,到了回牢房的时间,四人熟门熟路地起身,不用带领就——觉地往八号房走去。

当他们走到一半,早晨来给他们——门的小警卫突然——拐角冒了出来。

他先是看了池芯一眼,脸有些发红,语气也略微急促:“几位,监狱——吩咐,今晚你们不能睡在八号房了。”

郁襄“哈”了一声,“难——他要让出——己的办公室给我们住了吗?”

池芯拍了拍他,主动上——露出笑脸:“我们在八号房住得挺好的呀,为——么要给我们换房间?”

小警卫抿了抿唇,应该是有人交代过他不要多——,但是面对池芯,他挣扎了片刻还是——口:“监狱——让我把你们带到……东区去。”

这话一——,四人都静了静。

“东区不是那个很乱的区吗?”池芯。

“是……”小警卫深吸口气,语速飞快地——,“他们不让我告诉你们,但是那边的人都是之——犯下大罪的,不服管教,个个凶残,监狱——让你们过去,恐怕凶多吉少。”

他看着池芯,眼——流露出痛惜的神色。

池芯在这种眼神——,完美无缺的笑容僵了僵。

小警卫看上去十分纠结,但他也只能听——命令,带着四人往东区走,还不忍回头看向他们。

在他身后,四人暗——交换着眼神。

怎么办?池芯。

静观其变。景修白回以一个镇定的眼神。

池芯点点头,一派镇定。

在绝对的实力面——,任——花招都是纸老虎,他想玩,她就陪他玩玩。

小警卫没有带他们走白天池芯翻的那堵墙,出现在眼——的是一扇巨大的铁门,铁门上方交缠着电网,一把厚重的锁挂在门上。

“就是这——了。”

小警卫解——锁,等着他们进去,看起来非常紧张。

当四人一踏进门,他就飞快地将门重新关了起来,那动作快得,像是进了老虎园。

“跑这么快,后面有鬼追啊?”郁襄不解地喊了一句。

景修白停下脚步,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叹息:“鬼是没有,但是恶鬼一样的人……可能有不少。”

池芯抬头望去,只见黑黝黝的楼上,亮起了一双双恶狼一样的眼睛,正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们,如同盯着误入狼群的羊羔。

“瞧瞧我们看见了——么?四个鲜女敕的新人!”一——嘶哑的嗓子——楼上响起,顿时引起其他人起哄的欢呼,“还有两个美妞儿!天呐,这是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把天堂带到人间了吗!”

郁襄露出吞了一个臭鸡蛋的表情:“这是——么意思?”

“大概是监狱——在发现精神洗脑对我们不起作用之后,决定换个方式让我们就范吧。”景修白平静地。

他看向池芯,果然看到她似笑非笑的表情,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滑稽。

有千百种方法能够给他们造成麻烦,他却偏偏选了……最没用的一种。

“那让我看看,他选的帮手有——么实力吧。”池芯嘟囔。

东区和西区的格局明明是一样的,踏进来之后却仿佛进入了截然不同的——界,犯人们没有一个好好地在牢房——逮着,看到有新人进来,一个个都趴在栏杆处叫嚣着起哄,让池芯有种回到了市场地下斗兽场的——觉。

“还有漂亮的小哥儿!”有人带着狎昵大笑,“胖陈呢?是不是——睡得跟死猪似的了?快把他叫起来,他的菜来了!”

“这两个美妞怎么办,我们这么多人根本不够分啊。”

“你个傻x,有老大在,还有你——么份儿?”

“老大也不能一个人占俩啊……”

污言秽语不断传入四人耳中。

“我怎么好像听到了这么多苍蝇叫啊?”郁襄装模作样地用小指掏了掏耳朵,然后一脸嫌弃地吹了一口,“要是真有能耐的,就下来单挑,线粒体全进化到嘴上的废物都闭嘴。”

有他的三个队友在,这家伙可谓“毫不嚣张”,“温文尔雅”,初来乍到就对原住民发出亲切的——候。

郁襄的声音被他刻意放大,在这种桶状结构的建筑——轻易就传出了回音,显得比他本来的声音还要大,让所有人都能听个清楚。

似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胆子的新人,起哄声顿时一静。

万众瞩目中,郁襄大喇喇地走到空地中央,“简单点,解决——题的方式简单点,你们有谁能拿得出手,一起上吧。”——

面还——要单挑,后面就——一起上吧,可谓是将轻蔑都——在了脸上。

池芯哭笑不得:“他这是干——么?”

“也许……是想尽快处理掉这些人?”姜——筠艰难地为他找了个理由。

景修白没有——话,他安静地看着郁襄挑衅这些穷凶极恶的犯人,掌心凝出冰蓝色的光。

池芯一眼看到,直接伸手按下去:“你别暴露,有事我上。”

景修白半边身子都僵了一下,看着池芯望着场中担忧的眼神,启了启唇:“……没事的。”

“用不着你。”池芯。

那边郁襄的——候已经成功引起了众怒,嘘声和怒吼声一齐响起,在夜空中交织。

“哪——来的小少爷,赶紧回家吃妈妈的女乃吧!”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会儿被打哭了别急着舌忝爷爷的脚求饶。”

“这俩男的太碍事了,赶紧把他们俩弄死,反正他们也不管。”

……

群情激奋中,池芯听到有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她侧过头,看到一个虬髯光头的大汉带着几个犯人——楼梯口走了出来。

看到这个人出来,楼上的声音静了一瞬,然后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大光!居然是大光亲——下场了!”

“对付个身娇肉贵的小少爷,至于让大光上吗?”

“不过干得好!赶紧把这个嚣张的家伙碾成肉饼!”

听着上面乱七八糟的声音,郁襄面对大汉挑了挑眉:“听起来,你还是个人物?”

虬髯光头阴冷的眼神凝视着他,嘶哑地笑了一声:“不敢当,和敢于向整个东区宣战的少爷比起来,我不算——么。”

郁襄点点头:“既然如此,就叫个算——么的人物出来吧,爷爷时间很紧,没时间和杂鱼磨叽。”

这话一出,整个场面都陷入了凝滞,池芯不由捂了下脸。

虬髯大汉的脸色阴沉下来,他冷冷地望着郁襄,向后挥了下手。

他身后四个高大的犯人面露狰狞地走上——,将郁襄包围起来。

“先过了我这一关,——去和‘人物’求饶吧。”虬髯大汉——

着,包围住郁襄的四个人同时出手,向着郁襄攻去!

池芯心——一急,下意识地迈——一步,却被景修白拉住。

“别去。”景修白——,“郁襄可以解决。”

“可是……”对方有五个人。

景修白摇摇头:“让他发泄一下吧。”

池芯怔了一下,这时一声惨叫传来,她立刻扭头去看,没想到发出声音的不是郁襄,而是那四个大汉之一。

只见郁襄神色狠戾,以灵活的身形周旋在四人中间,拳拳到肉,池芯甚至能听到赫赫的风声,以及击打身体的碰撞声。

她——来没注意过,郁襄的身手居然这么厉害。

“监狱——把我们扔来这——,立威是必不可少的一步,郁襄想做这个先锋,就让他去做吧。”景修白轻声——,“——况这么久以来……他确实不太——心,让他借机纾解一下也好。”

池芯若有所思地看过去,郁襄已经干倒了两个人,剩下的两个也摇摇欲坠,上面调笑的起哄声渐渐消失了,转而变成了热血的呼喝。

“打!打!”

“打死他!”

池芯有所了悟:“郁襄是觉得——己没用吗?”

景修白叹息一声。

这等于无声默认了。

池芯看着快速将剩下的两个大汉也打倒在地,饿虎扑食般扑向虬髯光头的郁襄,心——有些复杂。

确实,在这个团队——,郁襄看起来一直是最没用的那个,作战有她,动脑子有景修白,治疗有姜——筠,郁襄在这——面似乎没有——己的定位,以至于都快让她忘记了,在电影——他是光环仅次于男主的男二,能凭借惊人的毅力和勇气救女主于危难之中,还能在最黑暗的时刻笑出无忧无虑的模样,将轻松和快乐带给每一个人。

郁襄原本也站在很高的位置,在末——爆发之后他也不允许——己成为一个废物,所以即使以凡人之躯也要参加这个危险的小队,他看似玩——不恭的面下,装的——尝不是苍生大爱。

“我们对他的关心太少了。”池芯愧疚地呢喃。

“他如果在意这个,他就不是郁襄了。”景修白——,“在意不是求他人施舍的怜悯,我想他更愿意用这种方式证明——己。”

池芯看着那个和虬髯光头互——痛殴的身影,久久才——出一句:“傻瓜。”

“砰——”

郁襄狠狠地将虬髯光头压倒在地,抬头冲上面大喊:“来啊!继续啊!号称个个穷凶极恶的东区,就只有这点水平吗?”

“郁襄这手还真有用。”池芯——,“这么激下去,最厉害的肯定会出来,只要搞定了那个,起码杀鸡儆猴的作用是起到了。”

“他就是这么想的。”景修白——,“这是目——最快的方式,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

池芯把耳朵递过去:“或许——么?”

景修白微微一笑:“等这个想法成真了,我——和你。”

“……”池芯翻个白眼,“卖——么关子。”

另一边,郁襄超乎寻常的战力反而激发了这群暴徒的血性,他们怒喝着,纷纷向楼梯下冲来,不一会儿就在空地上聚集了一大帮人,有种围殴的架势。

“你们这是要一起上吗?”郁襄。

“这时候知——害怕了,少爷?”一个尖嘴猴腮的犯人狞笑着,“现在跪下来舌忝爷爷们的脚,也许还能饶你一命,你就算——厉害,还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

听到这话,郁襄脸色有些怪异:“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知之明,我的话,还真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就老老实实按爷爷的——法做吧。”那犯人伸出一只脚,趾高气扬地——,“来吧。”

周围发出恶意的起哄声,甚至有人上——来推搡郁襄,把他往人身——按。

被郁襄一个过肩摔给扔了出去。

尖嘴猴腮脸色一变,声音有些发尖:“怎么,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进了这东区,是死是活就不是别人管得了的了!你是不是还指望着警卫来救你?你睁大眼看看,这——乱成这个样子,有警卫敢放一个屁吗?我劝你识——点……”

“瘦猴,冷静一点,面对新人要有风度,不要这么咄咄逼人。”

一——温和嘶哑的声音——众人身后响起,随着这——声音的出现,犯人们渐渐安静下来,他们互——看看,刚才幸灾乐祸的笑声消失了,隐隐露出一种恐惧之色。

他们——觉地分散——来,如同摩西分红海,露出了后面的一个身影。

一个皮肤黝黑,壮如铁塔,手臂肌肉虬结,手臂顶郁襄两个大腿粗的壮汉——众人分——的路中间走了出来。

“大哥。”

“是大哥。”

“没想到大哥居然亲——出来了,这四个人完了。”

窃窃私语声不断地响起,郁襄仰头看着这个只能够到他胸脯的壮汉,发出“哇哦”一声。

他回过头,指着他看向——己的同伴们:“这家伙像不像保存完好的力量丧尸?”

在这么紧张的气氛——,池芯差点喷笑出声。

别——,这个黑壮汉还真挺像的。

面对郁襄这么轻佻的态度,周围的犯人却没有——发出激愤的声音,他们静悄悄地看着这一切,目光和看着死人差不多。

郁襄就像没——受到这种气氛,回过头笑眯眯地——:“看这样子,你就是这——的‘人物’了?”

黑壮汉低下头看着他,脸上挂着和他极为不——称的温和笑容:“在下不才,承蒙各位兄弟看得起,叫我一声大哥。”

“哦。”郁襄——,“所以你这个大哥,是来给小弟找场子了?”

“听——兄弟们有些不合适的举动,我特意出来探查一番。”黑壮汉——,“发现果然有失礼之处。”

他声音猛然低了下来:“面对如此嚣张的猴子,居然还没有碾成肉酱下菜,实在是太失礼了。”

郁襄打了个寒颤。

“别害怕,我会处理得很快的。”黑壮汉——,“包括你后面的姑娘们,都会去陪你的。”

“不是……”郁襄露出一脸无奈,“我就想——你一句话。”

“我允许猎物——出他最后一个——题。”黑壮汉。

“你是不是,武侠小——之类的看多了?”郁襄——得一脸认真,“这话听起来实在有点不伦不类。”

“噗。”池芯捂住嘴,闷闷地笑出来。

郁襄总是有这种奇奇怪怪——恰到好处的吐槽。

黑壮汉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么表情,那双眼白分明的眼睛倒是流露出一丝阴狠的神色。

之——叫嚣的瘦猴往后退了一步,看向郁襄的目光甚至有些同情。

“我想过你有多么无礼,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你。”黑壮汉低声——着,一阵阴风——他周身卷起,周围的所有人瞬间后退。

池芯目光一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黑壮汉看着眼——的郁襄,如同圣洁的主在望着——己的孩子,充斥着高高在上的残忍和悲悯。

他缓缓地抬起胳膊,“对于无法给予帮助的人,唯一的仁慈就是送他们重新投胎,学会做人。”

他脸上闪过一——狠色,伴随着一阵小型的飓风,砂锅大的拳头猛然向郁襄的脸上砸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郁襄果断扭头:“池女神!!”

“砰——”

骨骼——撞的脆声响起,扬起的风尘纷纷落下,周围举起手挡风沙的犯人放下手臂,看到面——的一幕,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最惊愕的无非是黑壮汉本人。

他瞪着牢牢地挡在郁襄面——,只以一只小巧的手掌,就死死抵住他硕大的拳头,无论他肌肉贲张,多么用力,都无法——进一寸的纤细少女,艰难地吞咽一下。

“你是谁?”

“是我池姐!”

郁襄——池芯后面跳出来,一脸骄傲:“如果谁的拳头大谁就能教人做人,那你看看这下谁教谁呗?”

池芯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转头望向有她两个高的黑壮汉,瞳孔清明澄澈。

她看起来如此纤细柔软,仿佛被她挡在身——的拳头不存在一般,连声音都没有丝毫喘息,平静而柔和。

“既然你想教人做人,看看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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