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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份资料档案——前, 沈栀期先从包里拿出药瓶,倒了——粒药在手心里吞了下去,喉咙因为苦涩的药味感觉到微微痛苦, 她尽量让自己情绪保持平静, 白细的手指翻开了第一页。

这份档案详细的记录了郁江名的过去, 包括每一年经历了什么,以及关系网都有什么人。

她翻看了好几页下来,都有一个熟悉的字眼:【纪商鹤】

这意味着, 纪商鹤和郁江名这两个人表面上没一丝联系的男人, 事实上是认识的。

不仅认识,每个季度纪商鹤还——给郁江名一笔钱, 够他承担医院的治疗费用了, 而郁江名从很早开始就接受了纪家的赞助,换句话说,他才是纪商鹤最亲密无间的人。

沈栀期看到这里,已经感觉心脏强烈的不适感,她手心捂着胸口,慢慢地坐在了地板上,冰冷的触感让她渐渐地回过一丝神来, 抬起头, 脸色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惨白,没有血色了。

沈栀期整整冷静了十来分钟,才重新去翻那份档案。

所以这算什么?她想逃出纪商鹤的世界, 却误打误撞到了他最真实的世界吗?

沈栀期手指紧紧捏着纸张一角,突然感觉到有点反胃,狼狈地趴在了旁边干呕了起来,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 大颗大颗往下掉。

是那种无声压制的哭,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来。

沈栀期被沈家呵护了半辈子,如今受到的委屈,都在这里了。

……

纪家别墅此刻灯火通明,客厅里还播放着动画片。

在沙发上,纪开霁百般无聊看完小蝌蚪找妈妈后,斜眼儿,落在了旁边坐着不走的爸爸身上。

书友们之前用的小书亭已经挂了,现在基本上都在用 \\ 。

不知是从哪一天起,纪开霁已经习惯了妈妈为了工作早出晚归,反而这个眼里只有纪家的爸爸倒是早九晚五的回到家里。

特别是不上学的时候,父子两人白天在公司,晚上又在别墅里面面相视。

纪开霁跳下沙发,翻出绿毛龟吃的粮食,趴在鱼缸上,掰开了一点点的喂。

他很呵护这只绿毛龟,也防备着某人的恶毒。

昨天,他看见纪商鹤口头上答应给绿毛龟换水,结果是拿烧开的水换。

幸亏及时发现的早,不然绿毛龟都变成死龟了。

纪开霁一边用胖胖的小手模着乌龟上的绿毛,一边偷偷的看纪商鹤,终于鼓起勇气说:“爸爸,年纪大了不睡觉容易秃顶哦。”

纪商鹤也在看腕表上的时间,已经快凌晨了。

他将纪开霁说的话完全屏蔽,心里想着是今晚沈栀期可能要夜不归宿的事情,这段时间里来,他是有想跟她相处的嫌疑,而每次没付出行动,沈栀期就先一步的避开。

随着这样发展下去,沈栀期回纪家别墅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纪商鹤终于想起了儿子存在,侧目问他:“你妈不回家,你不担心?”

纪开霁语气无所谓的说:“沈栀期不回家,才能给下一任机会啊,天天待在家里,不给你机会了吗?”

别看年纪小,却说得十分在理。

这让纪商鹤整张脸都黑沉了,想着怎么掐死这个不孝子。

纪开霁缩了缩脑袋,小声提醒:“你要掐死我,就没人给你养老送终了。”

纪商鹤黑脸了,一声不吭地上楼,再也不管他。

这一夜沈栀期确实是夜不归宿,没有回到别墅里。

她哪儿也没去,就在公司附近开了一间高档的酒店套房,浴室的水声哗啦啦直响,她将浴缸注满了水,连衣服都没月兑,将整个人都陷在了进去,任由失了温度的水蔓延过她的下巴。

而不到三分钟,沈栀期就从水里起身了,扯过旁边的白色浴巾将自己包裹住,她坐在地砖上,湿漉漉的长发贴着后背,正滴水下来。

她很快将自己衣服月兑下,换上了干燥温暖的睡袍,全程哪怕手指是在颤的,也没有停下一秒。

沈栀期没有伤害自己身体的资本,她还有爱自己的父母,还有依赖自己的孩子,不管是哪个人,都让沈栀期格外的珍惜着自己每一刻的生命。

她走出浴室,扯下双人床上的雪白被子,一路走到了偌大的落地窗前坐下。

看着干净玻璃镜面外的繁华夜景,渐渐地,出了神。

事到如今,有——事也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沈栀期现在回想,只觉得无比的讽刺,明明纪商鹤和郁江名早已经私下结交多年,却在她面前只字不提,当做从未见过。

纪商鹤的一——举动,有意无意的让她记得,他是不想就这么离婚。

而郁江名明知道她是纪太太,却口口声声说喜欢她?

这两个男人不觉得自己的心思无耻龌蹉,又十分的可笑吗?

是把她当成什么了?

还是说,想用情爱搞定她,以后好堂而皇——地三人行?

沈栀期想到这,指尖险些将手心掐出了一道血痕来,她看着玻璃上的自己,表情逐渐的变得苍白冷漠,习惯微笑的唇角也慢慢扯平了。

……

郁江名的每天日常行程,依旧是准时被发到沈栀期的手机上。

有他去医院去酒吧,唯独没有跟纪商鹤见面的。

这两个男人隐藏的很好,倘若不深入调查的话,根本发现不了任何蛛丝马迹。

沈栀期选了一天风和日丽的时候,主动地邀请了郁江名到家里来做客。这是她开了口,又亲自准备晚餐,郁江名没有拒绝的可能性。

甚至是,沈栀期提前跟他说了一句:“我老公不在家。”

郁江名从这几个字里,想解读出她的意思。

沈栀期仿佛就是随口一说,又提起:“小霁最近很想你,刚好我还欠你一次南瓜鱼。”

当天傍晚时分,郁江名便来到了纪家的别墅,还提了新鲜的水果过来。

他在厨房里,帮忙一起洗菜,随便将水果也洗了,偶尔看向认真在下厨的女人,今天沈栀期的装扮很居家,穿着粉色的宽松毛衣和半身裙,只露出半截纤细的小腿,乌黑的头发卷了一——弧度,轻搭在肩膀上格外好看。

别墅有暖气,她这样穿也不怕——冷,抬手间,毛衣微微露着细致的锁骨,添了许些女人味。

过了——,沈栀期转过头,对他一笑:“你去客厅坐——吧。”

郁江名站在原地没动,温柔的说:“我想多看看你。”

他将话挑明,专注地盯着沈栀期的表情变化。

没有一丝意外和抗拒,甚至是在微笑,很快又低垂下眼睫,将注意力放在冒着热气的锅里。

厨房里没有外人,沈栀期认真煮着南瓜鱼,不知是过了几分钟,她突然轻声说了句:“我和纪商鹤还没有办理离婚手续,你不介意这样么?”

郁江名洗着手,抬起头看向她的侧脸问:“你是愿意接受我了?”

沈栀期慢慢的关了火,漆黑的眼睛对视上他的打量,双唇溢出的声音出乎意料的轻软:“那你先等我离婚了。”

郁江名答应等她,心甘情愿的等。

“好,需要我帮忙吗?”

要换以前沈栀期只会觉得这话,是男人表面上的花言巧语。

但是现在听起来,才明白郁江名可能是有这个本事帮忙的,她笑了笑:“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不——客气的。”

“好。”郁江名主动靠近许些,用指月复碰了碰她的脸颊。

沈栀期没有躲开,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带着一丝羞涩抗拒。

她将锅里的南瓜鱼盛出来,对郁江名说:“尝一尝喜欢吃吗?喜欢的话,经常来纪家,我煮给你吃。”

……

郁江名被邀请上桌,就坐在纪商鹤的主位上,暖色的灯光衬得餐厅格外温馨,还有小家伙在场,乖巧地趴着饭,以及沈栀期这个女主人在旁边有说有笑的。

这一幕,像极了一家三口。

纪商鹤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他西装外套还没月兑下,高挺的身躯站在原地,眼神极为幽深地扫向了郁江名。

沈栀期袖子半挽盛了一碗鱼汤,似半天才发现纪商鹤回家般,介绍起郁江名也很不走心:“回来了,这位是小霁以前的家庭老师。”

她甚至没说郁江名姓甚名谁,而纪商鹤的反应冷漠至极,看了眼这——人后,面无表情地上楼了。

纪开霁不懂大人们的弯弯绕绕,做了个怪脸,对郁江名说:“郁老师,我爸爸性格就这样。”

郁江名模了模他的小脑袋,笑容格外和善。

沈栀期跟儿子的反应差不多,没把纪商鹤的感受放在眼里,也不管他下班有没有饭吃,都在热情的招待着郁江名,晚餐过后,又邀请他到外面花园去散步。

她身为纪太太,这样的行为简直是公然的往纪商鹤的头上戴帽子。所以在花园散步没几分钟,纪商鹤的电话就打来了,语调冷冷的:“沈栀期,你给我回来。”

沈栀期冷淡的扯了扯唇,一字不说,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旁边郁江名似乎是听到什么,清润的嗓音在问:“怎么了,你老公不高兴吗?”

“没有,他让我好好招待你。”沈栀期顿了几秒,才慢悠悠的说出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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