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版

第四十章 来者不善

不只是花白宁,卫磐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是疑惑连连。

“去太守府。”卫磐下令,众人赶往了上党太守府。

卫磐将太守府围住,选了十几人跟随,与花白宁皇甫阳一同进入正厅,正厅残破不堪,尘土飞扬,直接厅中央隐约感觉站着一人。

“您终于来了,卫伯父。”阴影中那人转过身,隐隐感觉到了那人眼中的寒光。

卫磐气定神闲:“你为何在此?宗玺。”

袁宗玺在这里?花白宁头顶如炸雷一般,身体止不住地抖了起来。皇甫阳好像有感应一般,更加靠近了花白宁,花白宁感受到了皇甫阳,心里又稍稍平静了一些。

“呵呵呵。”袁宗玺从阴影中走出,笑声中带着疲惫,感觉像是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一般:“这句话,侄儿还想问问您老呢。”看着走上前的袁宗玺,后面的侍从按住了剑,随时都准备出鞘,卫磐倒是不慌不忙,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袁宗玺。

走到面前,袁宗玺伸出左手,左手紧紧攥着拳头手背冲上,中指挂了一根带子。

袁宗玺突然松开了左手,一枚令牌悬在空中。

中山王府令。

这……!!!

花白宁下意识模了口袋,最后那几天由于银两花光了,每天都是为了吃点东西绞尽脑汁,早就忘了令牌的存在了。

果然没有。

什么时候啊?根本就没意识到,而且为什么会在他的手里。

袁宗玺注意到了花白宁的慌张,但并没有做出表情,而是又看向卫磐:“这,是从乱军手中得到的。”

“乱军?”卫磐眯起了眼,目光深邃了起来。

袁宗玺再次抓住了那块带着血迹的令牌,回身指了一下远处靠在墙角的尸体:“就是他。”

是彭辙。只见他的脸还比较完整,身体却已经被砍得不像样子,从狰狞的表情上看,身上很多伤口是他在死前承受的。

花白宁捂住了嘴,努力忍住想要吐的感觉,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尸体,但是这次的惨状让她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

等等?为何彭辙身上有我的令牌,或者这不是我的令牌,毕竟中山王府令应该规格都是一样的,可就算这个不是我的,我的那块又去哪了?

卫磐并没有想接袁宗玺的茬:“刘守勃呢?”确实,想要理清这些事得先找到这里的地方官。

“我也在找他。”袁宗玺厌恶地看着彭辙的尸体,他好像也有些接受不了彭辙的死相,把头扭了过来:“侄儿这次前来就是想问一下,伯父是打算如何解决?上报朝廷还是……?”

卫磐盯着袁宗玺,慢慢抬脚走近了袁宗玺,袁宗玺没有退却,迎上了卫磐的目光。

“家父可好?”卫磐只是简单的问候,却让人感觉这里的每个字都藏着十把钢刀一般。

袁宗玺不慌不忙,抬手行礼:“家父安好,伯父勿念。”

“嗯。”卫磐点了点头

,拍了拍袁宗玺的肩膀:“宗玺啊,我们这一辈都老了,以后这大齐的江山还是要靠你们这帮年轻人的,记住,忠,孝,节,义。”最后这几个字被卫磐咬得很紧,袁宗玺松弛的表情也不复存在。

“上报朝廷,即刻发报。”卫磐下达了让袁宗玺吃惊的命令。

“伯父……”袁宗玺刚欲说话,被卫磐拦下,卫磐拉住袁宗玺:“走,这里的事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我们爷俩去喝一杯。”

不止袁宗玺,花白宁在一旁也是一愣一愣的:“那个,伯伯,君棠……”

“诶呀。”卫磐一拍自己脑门:“把要紧事忘了,瞧我这老糊涂。”说罢加重了拉着袁宗玺的手,竟然让年轻力壮的袁宗玺都吃痛:“宗玺啊,你可看到我那犬子了?”卫磐笑容依旧在脸上,可袁宗玺汗已经下来了。

“伯……伯父,侄儿不知啊,而且我听说,这次,就是君棠他…啊……”卫磐的手再度加重了,袁宗玺哀嚎了一声:“伯父,侄儿真的没见到君棠。”

卫磐微笑着一直直视袁宗玺,好久,卫磐点了点头:“好,好,传我的令,搜。”

“是。”侍从退下,卫磐拉着袁宗玺出了门,留下了花白宁和皇甫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你再说一遍。”

“……回陛下,潞州,潞州太守刘守勃失踪,据报是上党都尉彭辙率领手下士兵发动兵变,上党城损失惨重,后被济国侯之子袁宗玺平定,斩杀了彭辙,并且…在彭辙身上发现了,中山王府的令牌。”刑部侍郎再一次禀报了事件。

太宗被这一股脑的事件弄得有些混乱:“袁侯。”

“臣在。”袁敬先上前一步,镇定自若,鞠躬行礼。

“卿之子为何在上党?”太宗需要一点一点去捋,其中这袁宗玺的位置就是太宗的疑惑点。

袁敬先再行礼:“陛下欲兴北伐之军,其中一路必然要走宁武长城,出雁门,而太行山又险。兵家言: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所以臣想要在晋地铺设粮道,以应不时之需,于是臣命犬子宗玺前去,不想遇到此事,犬子性情乖劣,做事鲁莽,罪人本应伏法,却被他所杀,臣告罪。”

太宗摆了摆手:“袁侯言重了,袁侯之子做得对,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对待叛贼就应该施以重典。”于是又转向了刑部侍郎:“此事,皇叔可知情?”

“此事…”刑部侍郎露出了一丝奇怪的表情:“此事就是中山王启奏的。”

“哦?”太宗倒是吃了一惊:“是皇叔自己禀报上来的?”

“是。”

太宗望向了侍立于另一侧的丞相章崇:“章爱卿,你怎么看?”

“回陛下。”章崇迈步出列,向太宗行了臣礼:“依微臣看来,此事断断不只是眼前所见这么简单,不只是中山王,还是袁侯爷的爱子,恐怕,都与此事有着莫大的干系。”

“哦?”袁敬先的声音甚是不悦,斜眼看着章崇:“章丞相此言何意啊?莫不是剿灭乱贼,为君分忧,也成了罪过了?”

章崇又拜了一下袁敬先,脸上露出客气的笑意:“不敢不敢,袁侯爷高居军侯之位,自然是与君分忧与君共计的大功臣,又所谓将门无犬子,令郎也必然是有作为有担当。不过,如今潞州确实是发生了这么一桩事,而且朝廷命官一死一失踪,所以,这所有与此案相关的人,自然都是要查上一查,万一这真有个子午卯酉却被我们错过了,悬案变成了冤案,我大齐也落得个坏名声,微臣这么做,也是希望不损我皇威浩荡啊。”说完章崇又拜向了太宗。

“陛下,臣听明白了,章丞相这是话里有话啊,是说我那犬子不该替陛下平叛,就应该让那帮贼人打到京,打上这天启殿,然后由章丞相亲自拿着你手上的玉把他们击退,才算得上是,不损,皇威浩荡,是不是啊?”袁敬先瞪着章崇,虽然袁敬先面不改色,但是每个字都是咬紧牙关说出来的。

章崇并未被袁敬先的气势压倒,回敬道:“袁侯爷息怒,微臣只是认为,这太行山路绵延千里,令郎出现在潞州的时机真是恰到好处,而且这都尉彭辙,确实是死在令郎之手,微臣从未给令郎扣过罪人的帽子。不过,就算是证人,难道不应该审上一审吗?”

“章崇。”袁敬先按捺不住了怒火,举起手中玉指向章崇:“这朝堂之上,谁人不知你与中山王关系亲密,听说近日你还亲自登门求亲,谁人不知丞相府中的大美人章婵娥啊,那可是连陛下……”

“够了。”

太难看了。

袁敬先这么做,太难看了。

听到了太宗发话,两人赶忙行礼噤声。

太宗捏了捏上鼻梁,摇了摇头:“此事依章丞相之言,让袁宗玺配合调查,朕一时半会不会北伐,让袁宗玺安心提供线索,不得有误,一个月内,朕要知道真相。”说完太宗站起身来,看了看还在行礼的袁敬先:“退朝。”

“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回到寝宫,太宗对此事也感到愈发头痛,叹息连连。

“陛下,忧从何来啊?”一个声音突然传到了太宗耳朵里。

“谁?”太宗没有抬头,也没有注意听声音。

“臣商文宫,拜见陛下。”

“朕当是谁啊,原来是国丈啊。”

商文宫又拜了拜太宗,笑道:“陛下就不要叫臣国丈了,臣还未到四十,这么一叫,跟耄耋老人一般。”

“但令嫒如玉确实是朕的皇妃啊,礼数总不可废吧。”太宗的表情倒是有些为难,确实啊,现在好多大权之位都坐着年纪轻轻的人,包括自己。

商文宫呵呵一笑:“那,陛下怎么顺耳怎么叫就好了。”

“国丈来这里,不是为了跟朕寻开心来的吧。”太宗没有心情开玩笑,也没有心情笑。

“臣,来为陛下分忧。”

“分忧分忧,你们都为朕分忧,朕是越分越忧。”太宗揉着太阳穴发着牢骚:“莫不是龙隐阁有消息了?”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列表

投推荐票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