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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十年前?风寒还是中毒?

“冷……好冷……”皇甫炎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连牙齿都在打颤。

“七皇子。”容曜急红了眼,声音带着颤抖的唤道:“姐姐,七皇子不好了。”

不多时,离月和白薇赶了过来。

皇甫炎颤抖着眼皮,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可惜身上的寒意让他不能自己,晕过来的一瞬间,他只看见了离月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和面无表情的脸庞。

笑笑……

在心里念了一句便彻底进入了昏迷之中。

“姐姐,七皇子他晕倒了。”容曜焦急的道,眼里闪过一抹惊慌,抱着皇甫炎的头不知所惜。

“把他扶回房。”离月淡淡的吩咐,虽然声音很淡,但仔细听,却能发现平淡的声音有了一丝细微的波动。

白薇和梨院的大丫鬟有些犹豫,虽然皇上赐婚,可毕竟两人还未大婚,小姐现在就让七皇子入内屋,恐怕不妥。

“怎么?现在就使唤不动你们了?”平淡的声音里带着冷冽的气势扫过一眼白薇和两个丫鬟。

白薇对两人使了个眼色,便扶着皇甫炎进入梨院,进了内屋,在离月的示意并将皇甫炎放置在床榻上。

白薇倒没觉得什么,但是两个大丫鬟心里却有些突突地,“侍卫”砍了一个丫鬟连眼都不眨,如今大小姐不但让外男进入内屋,还将置放在床榻上,这举动太轻浮了,大不姐会不会杀人灭口呢?

“出去。”冷冷的两个字打断了两个丫鬟的思绪,睁着大眼睛巍巍颤颤的退出了内屋。

白薇走到案桌前打开抽屉拿来一个用白布包好的布包,路过傻愣愣的容曜时,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少爷,你先回去吧,七皇子必定不会有事。”

要知道,小姐症治的时候不喜有人在旁边,而她拿了东西进去之后也会出去。

容曜张了张嘴,自知姐姐的脾气,便点了点头出了内屋,可脸上依然难掩担忧的神色。

内屋,离月白玉般的小手紧扣住皇甫炎的手腕,凝神替他把脉,突然眸瞳一缩,眸底一丝寒意闪过,刚想松手,却不料被一只大手反手抓住。

“笑笑,别丢下炎儿……”床榻上的皇甫炎皱眉呓语,模样十分痛苦,仿似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

离月眸光一闪,想要抽离自己的手却发现他抓得太紧,以至于手腕传来丝丝疼痛。

他很痛苦,很不安。

索性也不挣扎了,只是定定的看着床榻上的皇甫炎。

为何?为何他如此笃定的认为她就是夜笑笑,不管她以什么身份出现,他都能认出她来?

这个傻子到底有什么能力,过去了十年他却还记得,难道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十年前么?

“别丢下炎儿……带炎儿一起走……笑笑……”还在呓语,只是额间的汗水越来越多,神情也越来越痛苦。

一手抓住离月的手,一手紧抱着肩膀,弯曲着身子剧烈颤抖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觉到不那么寒冷。

即使现在给他盖再多被子也无用,虽然他的症状看起来很像是得了风寒,但其实不是。

这时,白薇走了进来,将布包递给她,便默默的退了下去。

离月二话不说,打开布包,抽出一支细如牛毛的银针在皇甫炎的手上扎了一下,皇甫炎的手一松,离月松了口气。

随后将他的上衣退去,迅速在他身上扎下几根银针,眸瞳中除了认真的神色还有丝丝冷意充斥着她的全身。

扎完银针之后,又绕到案桌前,迅速写下一个药方唤出暗

卫去海棠别苑拿药。

一个时辰之后,皇甫炎便醒了,但是身体还是很虚弱,脸色有些苍白。

“笑笑。”因为一睁眼便看见了离月,皇甫炎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笑意,清澈的眸瞳里更是带着惊喜的唤道。

“你中毒了知道么?”离月走过来,再次扣住他的手腕,淡淡的问道。

放下他的手走到桌前端起一碗汤药递给他。

“中毒?”皇甫炎眨巴着眼睛,一脸的茫然的接过药,却不喝。

“快喝。”离月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喝药。

皇甫炎眉头紧蹙,扁嘴想说不喝,可看到离月那双锐利的眸子时,瞬间没了勇气,如果他不喝,笑笑不会生气啊?

想起米公公的话,皱着鼻子,眼一闭,“咕噜咕噜”一口气把药给喝光了。

离月眉眼一挑,这么听话,接过他手里的碗,往他嘴里递了一颗蜜饯。

“这毒有些时日了,想要彻底清除还得需要些日子,还有就是……”离月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眸光深了几分,又道:“你脑子里的血块是怎么来的?”

“血块?”皇甫炎原本笑嘻嘻的脸僵住了,显得更加迷茫了,再加那副错愕的模样,因为嘴里的蜜饯而鼓起的腮,整个人看起来呆萌到了极点。

“你回想一下,你的头有没有受过重击?”离月狐疑的看着他。

说来也奇怪,如果曾经受过重击,而且脑子里有血块,现代医学来说就是脑震荡,而且他脑子里的血块好像已经有很多年了,还有他身上的毒也不是短期内所中,应该长达十年之久了。

十年前?

想到这个词,离月眸中的寒意越发的浓郁,她不知道这两者有没有什么关联,若真有的话又是什么呢?

皇甫炎眨巴着双眼,然后一瞬不瞬的盯着离月,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好像只是在看她。

离月回望他,发现他的眸子纯净得像个婴孩,里面倒影着她的影像,清淅可见,一如十年前的他。

他未变,可惜她却已经变了。

“哦,我想起来了。”突然皇甫炎看着她的眼睛笑了一下,然后又黯淡下来,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的双手,道:“是炎儿生辰的那天,笑笑答应过炎儿,会进宫陪炎儿过生辰,还陪炎儿吃桂花糕,可是炎儿等了好久都没有等着笑笑,后来才知道笑笑家出事了,炎儿想出宫找笑笑,走到半路不知道为什么炎儿就晕了,醒来只觉得头很痛很痛,然后米公公告诉炎儿,说笑笑被关进天牢,父皇还要斩笑笑,炎儿只好去求父皇,只是……只是……”

说到最后就没声了,头也垂得更低。

离月抿了抿嘴,微微眯眼,令她不解的是,为什么皇甫炎脑子里有血块的事情没有人知道,或者是有人知道而不敢声张,毕竟这个年代是没有手术一词的,如果说了最后没有治好他,反而还会丢了性命,所以太医院的人只好佯装不知,反正除了太医院的太医,也没有人敢给皇甫炎症脉。

因此,离月心里有一个大胆的假设,皇甫炎之所以会傻,有没有可能就是脑子里有血块而引起的。

毕竟十年前的他才八岁,没错就是八岁,她记得那时的他虽然反应有些迟钝,也经常受人欺负,却不像现在这般傻得这么纯粹。

还有他身上的毒也是十年前所中的,是一种慢性毒药,发作起来犹如感染风寒,太医症治出来顶多是以风寒来开药,是以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发现其实他是中了毒。

是什么人这么恶毒,居然连一个八岁的小孩子都不放

过,不但要让他变得更傻,居然还给他下毒。

“笑笑,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在生炎儿的气?”都怪他不好,如果他不晕过去就能救下笑笑了,也不用跟笑笑分开这么多年。

越想越自责,越想越不安。

“没有。”离月第一次正视看他,他长得很好,虽然行为和言语上有些稚气,但活月兑月兑的美男子无疑,尤其是那双清亮的眸子,让她有些不敢直视。

“那就好。”皇甫炎闻言,彻底松了口气,咧嘴一笑,清澈的眸子犹如夜空下的星辰一般璀璨。

“你不担心自己中毒活不了么?”离月看着他的笑,笑得这般没心没肺,难道不知道自己刚才从地府转了一圈。

傻子的世界也只有傻子才懂。

皇甫炎摇了摇头,笑得一脸的灿烂:“炎儿不担心,因为有笑笑在啊!”

很自然的一句话,却让离月身子微微一僵。

这个傻子,好似见到他时,他就一直在受伤,而且受的伤都跟她有关,她不知道他在执着什么,反而给她一种错觉,好似只要呆在她身边,就算让他去死他也会笑着。

这种感觉没来由的令她心尖颤抖了两下。

“你……为什么一直要唤我笑笑?”这是离月目前最想知道的。

“因为你本来就是笑笑啊!”皇甫炎说得理所当然,一脸不解的看着她,但是脸上的笑容却从未间断过。

既然被他认出,离月也不想否认,问道:“你是通过什么原因知道我就是夜笑笑。”

这个很重要,如果是别人告诉他的,那么很明显她的身份暴露了。

说到这个,皇甫炎便捂嘴笑了起来,一副我很厉害的模样看得离月直抽嘴角。

“笑笑的左耳根后面有个小小的梅花胎记。”

离月下意识的抬手抚上自己的左耳,那里有胎记她怎么不知道?还有,她记得好像不管是以容的身份,还是离月的身份,他都没有近距离的接触过她,所以这个原因不成立。

很明显,他在撒谎。

看着离月越变越黑的脸,越来越冷冽的眸光,皇甫炎吞了吞口水,弱弱的道:“炎儿记得笑笑的眼睛。”

那是一双在外人眼里冰冷的眸子,却让他倍感温暖的眸子,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时隔多年之后依然可以找到她的原因。

记得她的眼睛?

离月直皱眉,这……怎么可能?

见她似乎不相信,皇甫炎急了,伸手抓住她的手,急着解释道:“炎儿没有骗笑笑,这是真的,炎儿没有骗你。”

急红了眼眶,手下也越发的用力,离月被他抓得胳膊生疼,如果她猜得没错,现在她的胳膊肯定红了。

见离月皱眉,皇甫炎清澈的眸子露出一抹恐慌,闪烁不停,咬了咬唇,却不知道要怎么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

“你要怎么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我要怎么相信你?还是你根本就是在骗我?”离月一用力甩开他的大手,把自己的胳膊从他的大手中解救出来,声音也冷了几分。

“没有,没有,炎儿没有骗你,真的没有。”皇甫炎急得都快哭了,可他现在好似怎么也说不清楚了。

因为两人拉扯之下,从皇甫炎腰间掉出来一个香囊,瞬间皇甫炎脸色一变,“扑通”一声,皇甫炎自床榻上掉了下来,眼里只有那个掉落的香囊,可想而知那个香囊定是他的心爱之物。

离月眸光深了几分,眼疾手快的比他快一步拣起那个香囊拿在手里,并且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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