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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毫不犹豫

白冉心中这样想着,便悄悄的去写了一封信,交给格桑并嘱咐她不再让出她以外的任何人知道,找一可靠的人将信送到荪华的手上,并将她要的东西的东西再带回来。

格桑虽然心中疑惑,但是她已经习惯从来不去质疑白冉的吩咐。

应是后就将信揣入了怀中,而后转身就去照做了。

夜幕降临,白冉留四皇子同白衡用了晚膳才离开。

由宗廉帮着搀着湛谰沐浴过后又扶回楠木垂花柱式拔步床上去后,白冉便让宗廉回去休息了,剩下的她自己就可以了。

又替湛谰寻了一本书递给靠坐在床壁上的湛谰,见丫鬟已经打来了热水,白冉就拿了衣裳也去净房沐浴了。

出来回到屋内后,就看见柔和的烛光照在湛谰完美却很是清冷的脸庞上。

剑眉下是一双漆黑深邃的眸眼,挺拔笔直的鼻梁,还略显苍白的薄唇微抿着,明明是一个很不近人情,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

却能够用巨大的温情将她所环绕,白冉明白湛谰的性子之所以这样的冰冷是因为很少有东西能够入他的眼,更别说是心了。

对周遭所有皆是一种全然不在乎的态度。

但若是能够被他上心,他不会去说我有多在乎你,但是却能够用行动让你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他沉甸甸的在乎。

比如四皇子,也比如她自己。

虽然她同湛谰已经皆为了夫妻,湛、白两家已然成为一家人。

不提这些表面的,最难得的是湛谰是打从心底将白冉的家人视为自己的家人。

白冉正呆呆望着湛谰出神之际,耳边就传来了湛谰戏谑的声音道:“冉冉,本王知道自己生得好看,只是你瞧了这般许久,可还未瞧够?”

白冉听后回过神来,温婉的笑道:“看不够,一辈子都看不够”

听得湛谰倒是一怔,这时候白冉也已经来到床沿边坐了下来。

湛谰将手里的书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将白冉的手拉住,轻轻拍了下道:“看来这次为夫之事当真是吓到你了,你看不够为夫,为夫也是欢喜的,往后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你慢慢瞧。”

白冉听后道:“好”

此时内心的痛却是犹如排山倒海般涌来,一辈子,怕是不会再有了。

她怕自己快要压抑支撑不住,会在湛谰面前露出端倪来,毕竟他是何等的机敏。

便道:“湛哥哥,我有些困了,咱们将等熄了就休息吧!”

湛谰点了点头。

吹灭了烛灯后,屋内瞬间跌进了一片寂静的黑暗里。

枕边人的呼吸声落入耳中变得格外清晰。

湛谰将白冉圈入了自己的怀中,白冉惊道:“仔细你得伤”

湛谰笑道:“无妨。”

白冉便不再抵抗动作,轻轻的柔顺的依偎在湛谰的怀中,感受着他的温度,以及身上属于他特有的味道。

竟然暂时放下了心中所有的包袱,沉沉的坠进了香甜的梦里。

湛谰却睡意全无,看着怀中安然入睡的白冉,漆黑深邃的眸眼融入了这无边的夜色里。

他能给感觉到白冉的异样,却不知源自何故。

湛谰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尤其是对于白冉,这一个对他最为重要很是特殊存在而言。

兴趣是自己多心了,白冉只是因为怀有身孕的关系吧!

接下来的这些日子,白冉格外的黏着湛谰。

湛谰也喜欢被白冉依恋的感觉。

至于白衡同四皇子得了空,也还是每日得往湛王府跑。

时常连晚膳也都是直接留在了嘉睦堂吃过了后才离开的。

这样的日子,看上去得格外的宁静同祥和。

白冉却知道,平静的外衣下埋藏着最为汹涌的波涛。

每每白衡同四皇子来的时候,白冉都会借口离开。

留空间给他们三个男人密谋大事。

而她也借机筹谋自己的事情。

日子如同流水般哗得一下就过去了。

当格桑将那人带回的荪华的回信以及一小包格桑不知道的粉末药包交给白冉的时候。

白冉明白,自己可以行动了。

她早就分别给父母、兄嫂、湛谰、樊凡、明月格桑他们都各自写了封信,藏好。

这日算好白衡同四皇子来的时间,她又照例离开了,因为这些日子皆是如此。

所以没有任何人会对她的离开而起了疑心。

这也是白冉早就筹划好了的。

这时候白冉说自己想要去琳琅阁买首饰,便带着格桑出了湛王府后,却又找了个借口将格桑打发走了。

格桑起初是不放心的,但是以她的直肠子,加之对白冉的信任,很容易就被白冉给绕了进去。

琳琅阁白冉常去,加之还有湛王府的车夫陪着,格桑便放心的离开去办白冉交代她去做的事情去了。

白冉见格桑走远后,打发车夫就更加容易了,让他去璜城口边的那家糕点铺去买糕点了。

那家糕点铺子离得远就不说了,每回过去都要排上许久的队。

很是费时,白冉让车夫买到后就不用再来找她了,直接回湛王府交给明月即可。

车夫在想等自己买回时,估模着白冉早就已经回到湛王府了,便点头架着马车离开了。

白冉便上了另外一辆马车,没有去琳琅阁,而是径自去了太白楼。

到了太白楼内,白冉来到那间早就定好的雅间里头。

她坐下后点了不少的菜,除此之外还要了壶杜康酒。

小二下去后不一会儿就端来了杜康酒,以及两碟水煮毛豆、卤牛等下酒的小菜

至于其它的热菜还得等上一些时间,是这边现点,厨房现做的。

白冉望着那壶杜康酒毫不犹豫的就将壶盖打开,从怀里掏出一小包用黄纸包着的粉末,洒了进去后,又重新将壶盖,盖好后并拿起来摇晃了几下。

这才刚放下酒壶,苏子策同成匠就已经过来了。

成匠没有进到雅间里头,而是站在门口守着。

眼下距离他们约定的时辰还尚早,没想到他这般快就来了。

白冉克制住自己没去看那壶酒,怕被苏子策看出出什么异常来,心下却是长舒了一口气,幸亏自己动作快。

若是慢了一步,被苏子策看到,可就是功亏于溃了。

想到这里白冉的眉头蹙起而不自知,苏子策将其不动声色地收入眼里。

却故意不说破。

目光似不经意般落在了那壶杜康酒上。

看得白冉心下一惊,暗道这大抵就是人们说的做贼心虚了。

然后才又坐下道:“好久没有同小冉共饮一壶杜康酒了。”

白冉听后,从原本刹那间的紧绷才可以松懈下来。

方才,她好怕被苏子策察觉了,眼下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白冉拾起笑容道:“正是。”

苏子策坐下后,又剥了两颗水煮毛豆放进嘴里,顺手给自己同白冉分别倒了一杯杜康酒。

然后才像想到什么般,看着白冉的肚子道:“你可以饮酒?”

白冉闻言后一怔,显然没有料到苏子策会有此一问。

她为了大局,都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同孩子性命的准备,又哪里还会去在乎饮酒是否会伤身。

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太医说过,少饮些也是无妨的。”

苏子策又用筷子夹了片卤牛肉,蘸了蘸酱,放进了嘴里道:“看来小冉为了同我饮酒,还做了些准备”

白冉心道‘为了能够让你死,怎么能不做准备呢!’

嘴里却是微笑着道:“我是真心想要同三皇子言和,若是连酒都不喝上一口,岂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而我如今又是双身子的人了,自然是要问过太医,才算是稳妥。”

苏子策点了点头,然后端起酒杯对着白冉道:“那么我们先干一杯,再谈其它的。”

白冉似乎没想到苏子策这么容易就能喝下那杯酒。

也生怕拖长时间会被苏子策察觉出不对劲来,从而生了变故,就也赶紧的端起了酒杯,眼里绽放着异样的光彩,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看着白冉,苏子策的眸子却是越发的黯淡了下去,捏着酒杯的手背上青筋必现。

人心最是经不起试探,尤其是不爱你的人,你能够一次又一次清楚的证明对方丝毫不爱你、不仅如此,还试图要杀了你。

最可怜的是,你明明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却还想要看一看,她在下手的时候,会不会犹豫,哪怕就一瞬间的心软,也能够叫自己开心上许久了。

苏子策他曾站在这天翱皇朝的最巅峰,俯瞰着下面的芸芸众生,掌握着生杀大权,存于万万人之上。

却也有处理不完的政务,看不完的折子。

每天的时间都不太够用,可他的内心却觉得好没意思,明明这么忙碌,却有一种巨大的孤独感像是一潭池水,将他沉浸于其中。

刺骨的冷。

或许这就是人说得高出不胜寒吧!

只有回忆到白冉笑靥如花的望着自己时,才能够感觉自己的心,才不那么的冷。

可是每每忆起白冉的笑他们之间的情后紧跟随而来的是她临死之前,面带绝望,对自己心如死灰的眼神。

给他带来更深的痛。

苏子策却不怕这痛入骨髓的滋味,相反他最怕的是在这权利的漩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他会连痛的滋味都忘记了,甚至也忘记了白冉。

从此成为一具真真正正的行尸走肉

白冉看着苏子策端着酒杯出神的模样,目光紧盯着他手里的酒杯,出言道:“三皇子”

这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里头带着上辈子所不存在的虚伪同疏离夹杂在里头,将苏子策从回忆里头彻底拉扯了出来。

他举着酒杯一点点向自己的嘴边靠近,白冉的眸子不可抑制的随着酒杯同苏子策的嘴越来越近,而跟着越来越亮,就在苏子策的酒杯要碰触到唇畔之际,白冉也准备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之时。

雅间有远而近的传来一片乱哄哄的嘈杂声。

甚至有人一脚将白冉们正坐着的那间雅间的门给踹开了。

白冉正背对着这扇门,而苏子策却是正脸对着门的。

背对着门的白冉将手里的杯子放下,下意识的转头看看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却没有注意到苏子策将桌上的酒壶、酒杯全替换了下来,甚至已经把换过了的模样一般无二的酒壶重新倒好了两杯酒。

放回了原处。

小二连连对着白冉鞠躬道歉。

原来是几个从外地来的人,看模样不缺银子,初入这璜城,自然是要到这闻名远播的太白楼去尝尝鲜。

他们看中了白冉订的这间雅间,可是小二说这间已经被人早早的定去了,并且都已经坐下了。

可那些人根本不听,还掏出了一包银子砸在了那小二的脸上,问小二是不是看不起他们从外地来的。

他们有的是钱,今儿个还非就要在这间雅间吃饭不可了。

所以才不顾小二的阻拦冲了上来,甚至还一脚踹开了这雅间的房门。

这时候,苏子策看着门外的成匠难得不悦道:“站门口守着都能出这样的状况,现在你赶紧将这摆平,不要打扰了我同小冉喝酒的好兴致。”

成匠拱手应是后就将门给重新合上了。

那些个说要在这雅间吃饭的人,见到苏子策虽然衣着不凡,但是般嚣张的态度似乎更加的恼怒了。

听外面的动静那些还想动上粗的人却是都被成匠拦下了,还发出了痛呼之声,白冉才知道原来这成匠竟也是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

她上辈子却对此一无所知。

听声音,是成匠掏出了证明三皇子身份的令牌,这才让那些人灰溜溜的离开了的。

白冉低头看着杯子里头被下了无色无味却能一喝毙命的杜康酒,想着若是没有方才那一出,苏子策和她应当已经都饮尽了这毒酒吧。

正想着又有小二端着菜肴上来了,对他们二人是越发的恭敬,还对方才之事又连说了几声的抱歉。

白冉看了眼桌子上这么多好吃的,以后可就没机会再吃了,就夹了个四喜饺子,平时她要两口才能吃完一个,今日竟是一整个四喜饺子塞在了嘴里,咀嚼着。

咽下后还咂砸嘴,很是留恋的模样。

但是她却没有再吃了,而是抬头看着苏子策道:“三皇子,咱们也算从小就认识了,没想到您隐藏的够深啊,我见过成匠这么多回,直至今日有了方才外面这一出,才知道他原是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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