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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兵者诡道

白冉接过湛谰递给她的那碗鸡汤,先是小口试了下,温度正好,然后就是放心大口的喝了起来。

湛谰明白白冉从小就是娇养着长大的,看着她却是连用一顿对他们来说再寻常不过的的晚膳都能这般满足的模样,煞是可爱。

瞧着她那一脸满足的吃相,湛谰觉得心口像是被一股柔软的东西填塞的满满当当的。

此时任何无尽的富贵也好,滔天的权势亦罢,对于湛谰而言都抵不过同白冉在一起的一日三餐,一年四季,岁月静好,余生共度。

接下来的日子,白冉看湛谰早上没那么早就出去了,回来也能赶在用晚膳前就回来陪她一起吃饭。

这日,湛谰回来的时候,又买了白冉爱吃的那家蜜饯铺里的几样蜜饯。

白冉接过后笑着看着湛谰道:“湛哥哥,如今你怎么还像从前我小的时候那般待我,早回来的时候不是给我带这些吃食,就是些小孩子的玩意儿。”

湛谰凑上前道:“冉冉不喜欢?”

白冉将蜜饯盒放在桌案上后,打开上面的盖子,捡了块杏仁脯放在嘴里边吃边道:“倒也是喜欢的。”

湛谰上前揉了揉白冉的脑袋道:“不要因为年龄就给自己让太多的枷锁,认为自己长大了,就要给自己上太多的条条框框,这不行,那不可的,有为夫在,你只管行自己欢喜之事。”

白冉笑得更加甜了便也拿了块杏仁脯放进湛谰的嘴里问道:“甜不甜?”

湛谰漆黑深邃的眸子却有一点虽然小,却异亮的光,那是白冉。

他就这样望着白冉道:“甜,很甜。”

夫妻两的日子就像蜜里调油一般,同湛谰大婚后这么久,白冉身为湛王府的湛王妃。

璜城中的官员们妻眷们聚会都会给白冉送去请柬。

也有无法推月兑的聚会,白冉同那些夫人们聚在一起喝茶赏花,打叶子牌时,总听那些年龄尚轻夫人们絮絮叨叨的在说成亲后的不如意,除了新婚后的几日同夫君的如胶似漆,花前月下后。

很快就要面临上有公婆要侍奉,夫君要伺候,下还有孩子要教导除此之外还得操持管家,同丈夫的姨娘小妾们斗智斗勇争宠的日子。

心力憔悴,好生疲惫,常常觉得一双手一对腿脚根本就不够用,得生出三头六臂才堪堪够用,身为媳妇,身为妻子,身为母亲,太多人需要她,一大家子的琐碎全部等着她来操持,自己却无人可依无人可靠。

而且自己夫君的心思都在那些妾氏、姨娘的身上。

官宦大户人家都说娶妻娶贤,纳妾择色。

很多妾氏的容貌是要胜过嫡妻的。

白冉脑海里无端的浮现出先前聚会时听来诸如此类的话,突然觉得自己的幸福更是难得可贵。

白冉遇见过那些同自己年龄相仿的或者大上几岁的夫人,明明不同的人,嘴里都吐出类似或者相同的话,成亲后都无比怀念自己从前再闺阁里的时光,说起从前为嫁人的日子时,灰暗的眼里才难得闪烁着动人的光辉,谈及现在却都犹如一潭无波澜的死水。、

她们说从前在家中学女红,琴棋书画受女先生管教的时候总觉得太拘束了,不自在。

直到嫁人,也成为当家主母之后,才发现从前还觉得拘束的日子,竟成了她们此生最快活的一段时光。

会时常翻来覆去的回忆,想念

可是白冉觉得自己,却同她们如此不同,一切皆因为她遇见了对的人,真心爱她,她也同样深爱的男子。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只愿余生的时时刻刻、日日夜夜、月月又年年都能同湛谰余生共度。

湛谰看白冉不知道在想什么,很是专注的同时嘴角还噙着浅浅的笑意,便将手搭在白冉的肩上轻声问道:“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白冉回过神来后回答道:“在想你?”

湛谰用手轻轻的弹了弹白冉的额头道:“瞎说,为夫就在你眼前,你还能想得这般出神,一定不是在想为夫。”

白冉模了模自己的额头翘着嘴道:“说实话吧,湛哥哥你还不信了,难道非要我扯谎,说在想别的男子你才信吗?”

湛谰听后原本脸上的笑颜竟在瞬间就消失殆尽冷声道:“不准,也不可”

白冉噗嗤笑道:“常常说女子翻脸比翻书还快,这话甚是传神,我看湛哥哥眼下便是如此。”

白冉看湛谰还是冷着一张脸,握住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道:“湛哥哥,方才我出神的时候就是在想,我此生何其有幸,才能遇到像湛哥哥你这么好的男子做了我的夫君,我要好好的珍惜你,珍惜同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湛谰的俊脸上又是在瞬间就像是冰雪消融,春回大地般,是一片的温暖,所到之地尽是柔和。

湛谰的薄唇上扬着幸福的弧度道:“这还差不多。”

白冉看着他又开口道:“湛哥哥,外面的人可都说你是活阎王,我见你怎么这般孩子气呢!”

湛谰听后只是用竹节般袖长分明的手指模了模自己的鼻尖,干咳了两声“这个嘛”

白冉又捂着嘴笑了下,然后给湛谰倒了杯茶道:“湛哥哥,现在这个玉妃应当是已经成为了你们阵营的人了吧!”

湛谰接过茶杯喝了口后道:“这玉妃的手段就算是同已经孤注一掷的萧皇后来比,也还是高出不少,眼下三皇子倒是得头疼阵子了。”

“玉妃出手,让三皇子没办法再去集中精力的对付本王。”

白冉听后心中是松懈不少,她看着湛谰道:“那昌隆帝如今的身体状况如何?”

湛谰摇头道:“对外强撑,实则每况愈下。”

白冉紧接着又问道:“湛哥哥,你说昌隆帝的身体都这般了,为何还是迟迟不立太子之位。”白冉再一次想到苏子策对自己以朕自居的话,她害怕这一世若还由苏子策继承皇位的话,别说这偌大的璜城将再无他们的容身之所,有没有命活着也还未可知。

湛谰只是目光悠远的回答道:“君心难测”

白冉听后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原本如水般涟漪的温柔眸中突然闪烁起了势在必得坚定的光芒道:“我们必须让四皇子成为太子,成为日后继承大统之人。”

湛谰一只手覆在了白冉的手上,郑重的点了点头。

白冉接着道:“昌隆帝的身体这般,恐怕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了,趁着三皇子同玉妃对峙的时间里,湛哥哥,你同四皇子是不是也该做些什么了?”

湛谰点了点白冉的鼻尖道:“我家冉冉当真是机灵,我们已经在部署了。”

白冉看着湛谰道:“虽然不知道你们的计划,但是我知道湛哥哥你们一定会成功的。”

湛谰将白冉拥进了怀里。

万里江山万里尘,一朝天子一朝臣。

这个道理他们夫妻二人都再明白不过了。

湛谰知道苏子策对白冉的心思。

而白冉犹记得上辈子三皇子,贤妃以及她三叔他们得势时,白家落得是一个怎样的下场。

她能够重新来过,那种失而复得的珍贵,她是万分的感激。

但是那种丧失所有的锥心之痛,她却是也不想尝试第二遍了。

而且,今生她还收获了自己真正的挚爱。

前世她一心爱慕苏子策之时,白家还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今生他们,站在了对立,若是再让苏子策登基,那么他们将要面对的下场,白冉,根本不敢去想象。

所以,这一战,他们没有退路可走,只能赢。

成,活;败,亡。

朝堂亦如战场,兵者,诡道也。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

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接下来的日子,湛谰呆在府里的时间更多了,几乎是除了上早朝以外,几乎都没有入宫了。

在外人看来对公事一向兢兢业业的湛王也有了些不务正业了起来。

只想在湛王府里陪自己的王妃,又有人说湛王妃生得姿容无双,魅惑天成。

若是他们能得此娇妻,只怕也想日日留在府邸里,日日相拥,夜夜风流

渐渐的就有了白冉只会以色侍人,魅惑夫主,非但不帮着夫君操持家务,还令得湛王不务正业,沉迷之类诸多的流言传了出来。

尤其是璜城里的女人最爱议论,正妻们嘴上鄙夷着白冉,生得再貌美又如何,不过是以色侍人的妾氏作风,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但是被按捺在心底的却是深深的羡慕,羡慕白冉无双艳丽的好颜色,羡慕像湛谰这样位高权重,俊美无俦的男子,为了她,竟甘愿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深情至此。

这是这些女人们可望而不可及的,自己吃不到的葡萄,就告诉自己,也告诉别人,这是酸的,很酸,自己不要也不屑去吃罢了。

可不会去其实自己是想吃但根本吃不到罢了!

那些个妾氏同正妻们相比较,倒很是坦诚,心口一致的在羡慕白冉,若自己的夫君也能像湛谰待白冉那般该有多好。

湛王府内,湛谰从书房行至嘉睦堂后,看着白冉正在为自己做靴子,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是几乎快要化成水的温柔同心疼。

白冉抬头看见湛谰后将做到一半的靴子放到一旁,然后望着桌案上的茶才开口道:“刚巧才让明月沏了壶金瓜贡茶来,湛哥哥就过来了,怕不是寻着茶香来得吧!”

湛谰来到白冉身边坐下的时候,白冉已经倒了杯金瓜贡茶正好递给他。

湛谰将茶接过后,并未马上喝,而是放在桌案上望着白冉道:“外头现在可都说你是红颜祸水呢?”

白冉也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先是观察了下杯中的茶色,然后闻了闻,最后才低头小饮了一口,任茶汁在舌尖弥散,闭着眼睛感受了一番才睁眼继续看着手中的茶杯道:“这金瓜贡茶汤色红稠明亮,滋味醇厚回甘。”

“最特别的是它的香味儿,重在自然,浓而不腻,清而不扬,重而不闷,很是不错,湛哥哥你也快尝尝。”

湛谰望着白冉道:“冉冉,为夫在说你的事情。”

白冉将茶杯放下看着湛谰道:“湛哥哥,你心疼啦?”

湛谰回答道:“这是自然,你是本王的妻。”

白冉依旧望着湛谰道:“我是你的妻子,你亦是我的夫君,我知道你这些时日刻意早早的回湛王府,让人觉得你开始不务正业了。”

“虽然我尚不知你最终的目的为何,但是我再为其添一把火,给你扣上一个沉迷,荒废正业之名,应当正是湛哥哥你所想要的。”

“妻子协助自己的夫君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湛谰深情款款的回望着白冉道:“冉冉,你当真是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你此番作为大大增加了我荒废政事的真实性,并且是有理有据,还可以刺激到三皇子,但是为夫就是听不得,见不得你受委屈,如此被人非议。”

白冉在听到湛谰那句还能刺激到三皇子时,眉毛一蹙,当时很快就放平了,摇头道:“湛哥哥,你看我这不还兴致颇佳的在为你做靴子,还饮茶呢,不过就是被人议论几句罢了,这痛不痒的,我可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况且还是我自己让小绿帮忙,刻意传播的。”

湛谰只是看着白冉道:“冉冉,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白冉巧笑倩兮道:“湛哥哥,你这嘴抹蜜了吧,好甜。”

湛谰突然邪魅一笑,欺身上前道:“是吗,那再给冉冉好好尝尝。”

冰凉柔软的唇畔堵上了白冉的嘴,攫取着白冉嘴里还混着金瓜贡茶香味的气息,唇、舌、齿一阵缱绻缠绵后。

湛谰才放开了几乎不能呼吸的白冉道:“这金瓜贡茶果然是好滋味”

白冉脸红着脸,看着湛谰啐了口道:“没个正行。”

湛谰听后,却是爽朗一笑,重新端起了桌案上的茶杯,像是再喝什么琼浆玉液似的,模样很是享受。

而于此同时,在璜城最大的一座茶楼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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