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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苟活于世

格桑从白冉手里将信接过来后,直接揣在怀内,就出去了。

白冉看着格桑离去的背影,就又接着开始做起了针线活儿,要做给湛谰的寝衣还在搁着,并没全做完的。

这一整天,白冉都呆在嘉睦堂的屋内做着针线活,直至湛谰回来的时候,她也终于要将一身寝衣服给做好了。

宗廉指引着湛谰在桌案前坐下后,就冲白冉抱拳作揖,看着她点头后就离开了。

白冉只是浅笑道回来啦,却并未向往日里他回来时那般,立刻就上来挽着他的手腕。

湛谰便好奇的开口问道“冉冉在做甚?”

此刻白冉正将最后一个暗结打好,藏入针脚内,然后用小剪子将线断至看不出痕迹后,这才将寝衣同裤子,都拿了起,站着端详了一番后,自己瞧着是颇为满意了。

然后来到湛谰面前道“湛哥哥,你站起来于我瞧瞧看,我给你做的这身寝衣,合不合身量。”

“给我做的?”湛谰语气里甚是惊喜。

白冉瞧着他这副好像自己给了他什么了不得宝贝般的模样,又看了眼自己手里成套的寝衣,感觉也不枉她耗费这般工夫于许多时间。

别说,这还挺有成就感的。

白冉将衣服在湛谰身上比划着,看着大小正好,正欲将这寝衣收起来的时候,被湛谰拿了过去,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却用手直摩挲着,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白冉瞧着道“湛哥哥,既这般喜欢我亲手做的衣裳,那么以后你得衣裳、鞋袜便都交由我做吧。”

却没想到湛谰只是想也未想就摇了摇头道“不好?”

白冉看湛谰明明就连自己做的一身寝衣,可都那般欢喜的模样。

有不明白湛谰为什么会一口就回绝了,遂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湛谰却是笑得有些憨厚,同平日里在外人面前那般气势凌然的模样竟是截然不同的,他道“这些个针线活,既费时又耗力,做多了伤眼,我可舍不得。”

白冉听后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道“可是能为为夫君如此,我可是甘之如饴的。”

湛谰将手里的寝衣好生放在桌案上后,便一把将白冉带入了自己怀中,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白冉的脸上,二人气息相互痴缠。

他的舌头似无意般的舌忝下白冉的耳垂,道“冉冉,方才唤我什么?”

白冉不自觉,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重复道“夫君”

“乖”湛谰似蛊惑般的说了声后,就准确无误的含住了白冉娇女敕,香甜可口的唇瓣。

两人自是一番恩爱缠绵。

明珠、明月端着食盘,正准备进屋的时候,听到里面一声令人脸红心跳的申吟里还夹杂这粗重的喘息声,便红着脸,一把将正要推门而入的明珠给拉了下来了。

还做了噤声的动作。

明珠见状便跟着一起退了下来,在返回厨房的路上,明月对上明珠不解的目光,见她嘴里还嘟喃着担忧着白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生病了?先要给她请大夫来看看呢!

明月无奈,这才红着脸同明珠解释了。

明珠听后,嘴巴张大的足足可以放得下整个鸡蛋了,待反应过来后,竟然也难得的红了脸。

明月见了觉得有些好笑,就点了点她的小脑袋瓜子。

又过了几天后,一切如湛谰所料那般进行着。

三叔白棋铭,成功的进入了湛谰给他下的圈套里。

虽然不知道湛谰是用了什么法子,她的三叔白铭棋竟然,在真正的生死抉择面前,毫不犹豫的就供出了贤妃。

贤妃自然不会这般轻易认罪,当然是一口否认,直言白铭棋是受人指使,故意陷害自己,其心可诛也。

可白棋铭是谁,本来就的确同贤妃做了不少的违法乱纪的勾当,他又如何没有留一手,再铁证面前,贤妃纵然就是死不承认,也是枉然。

昌隆帝可是大为光火,自己的枕边人竟然背着自己做了这么多阴毒下作的的事,亏他还一直对她宠爱有加,以为她是个贤良淑德的,可是大为光火。

不过昌隆帝还是念在她生下了三皇子,苏子策的份上,免她一死,只是要将她打入冷宫,此生再不复相见。

据说贤妃听后,当即就瘫软在地,吐了口鲜血便晕厥过去了。

三皇子此刻早已不在璜城,远水解不了近渴,但是长乐公主身为贤妃的亲女儿,得到消息后多番入宫请求,可昌隆帝却是直接就拒之不见。

也表明,这事,实在是无回旋的余地可言了。

白冉不知道湛谰是如何让昌隆帝,免了她三叔白铭棋的死罪让他苟活于世的。

只知道她的三叔白铭棋被施以黥刑,也叫做墨刑。

就是用刻刀在他的脸上刺刻了‘下贱’两字后,又立马在刻痕出涂上了墨碳,这是犯罪的标志,可是无法擦洗掉的,是烙印终生的耻辱。

从原来的死囚变成如今的贱奴,人人可以随意践踏、使唤。

做着最脏最累的活,吃着最馊最少的残羹剩饭,食不果月复,衣不蔽体。

对有的人来说,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上千倍万倍。

从前的高官俸禄眼下可是会变成刺他心扎他肉的刀刃。

以前碍于他权势不得已伏低做小的人,还有他的死对头萧茂他们纵然不会也不敢叫他死。

因为这是皇命,但是却都会过来糟践他,将他踩入泥潭。

这苦,于身。

但于心更苦的却是忆往昔,像如今,天差地别的境遇,如何不能让他倍感煎熬。

白冉听着这些,缓缓的端上桌案上的茶杯举起,递到嘴边喝了口里面早已经凉透了的六安瓜片道“像我三叔那样的人,只要一直心存恶念,还妄想报仇,以为忍辱负重就能迎来机会的话。”

“他这苦便一日不能结束,还时时刻刻不断重复感受到从云端跌入这泥潭的这苦。”

“等他什么时候幡然醒悟,了此残生,方才得以解月兑。”

“如若不然,这苦,可是至死方休。”

湛谰听后点了下头。

白冉不会去同情白棋铭,和贤妃。

如她怜悯他们,可又有谁会去可怜、惋惜前世的白家?

这一切不过是他们罪有应得。

白冉将茶杯放下后,又问湛谰道“那湛哥哥为什么不将我三叔同贤妃暗通曲款的事情也揭发出来呢?你是有这样的本领的。”

湛谰只是揉了揉白冉的脑袋柔声道“我说过,有的人活着对于他们来说可是比死了更为痛苦的事情,可偏生他们自己还是看不大明白,若这事一旦被昌隆帝知道,哪里还能给他们留活路。”

白冉点了点头,虽然至今她还是不明白,贤妃为什么要忌惮白家,不过现在他们已经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看见一旁的湛谰,便站了起来,像小猫般圈进他的怀里。

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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