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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实在想不到秦纵意也是个会开玩笑的人,因此听他一说,只当孟君文惨状已经鲜明可睹。见秦纵意又说不必担心,倒分不清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秦纵意见苏岑眼神里透着茫然,像个无助的小姑娘般瞅着他,就笑起来,道:“真的没事,我本来也就是单纯的来看看……”

他真想揉揉她的头发,顺带着把她眸子里的无助抹去。他的几个表妹小时候都是这般娇憨可爱的模样,因此她们的头发没少受到他的荼毒。

秦纵意的手已经伸出去了,却僵持了一会,缓缓的落在苏岑的肩上,像兄弟一样,拍拍她的肩。

苏岑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落在自己肩上,属于秦纵意的那只骨节分明,却又修长的格外好看,温暖宽大的手。

她真有些怀疑秦纵意跟她是来自同一个国度的,不然他怎么就从来没用这个世界男人该有的眼光看待过她呢?

他也从来没用沉重的礼教,当做横亘在他们中间不可逾越的阻碍过。

也可以说成他的强大,强大到可以碾轧一切有可能成为他阻碍的一切东西。

反倒是她,觉得如此与众不同的秦纵意让她觉得有些害怕,确切的说是有些不知所措。她不可能像从前的自己那样坦然的接受,也没法当作是一种恶意的拒绝。

苏岑自嘲的想,是不是在这个处处都是规矩,礼教大于天的社会中存在的久了,竟然适应的连骨子里都融入了这个时代的一些东西?时间长了,不觉得其沉重了。

苏岑的视线如水,滑下去,听不见一点声响,再度抬起来,依然是举重若轻,迎上秦纵意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眼神,道:“我没事,来前已经做过心理建树,况且清明也说过亲眼看到当日惨状,想来……凶多吉少吧。逝者已逝,生者还要活下去……谁也不想这样。再者,他既然决定要来镇守边关,想必一定考虑过何处是他的归宿。”

秦纵意收回手,叹道:“只是可惜,一直没能把他……带回来。锦国的人太狡猾,太奸诈,虚虚实实,我一时没敢妄动。等梁诺和裕常来了,后方有他们坐镇,我还可以放开手脚些……”连秦纵意都对锦国报之以这样的评价,可以想见锦国的军队有多难缠了。

景国与锦国一山之隔,却盼若两个世界。那边水草丰美,锦国人大都以游牧为生,因此十分觊觎锦朝的良园,总想把西古堡这一带的丰沃土地霸为己有,就此免去他们缺粮少食之苦。

西古堡易守难攻,因此是景朝的天然屏障,是以锦国虽然居心不良,多年来两国总有战乱,却各有输赢,锦国并没能多占着什么便宜。

不过锦国人灵活善战,又很有韧劲,如同水蛭一样,紧攀着锦国不放,屡败屡战,几代人都坚持不懈,以与景国交战为荣,是以成为景国的死敌。

苏岑无话,垂头半晌才说道:“有劳秦将军了。”

就说她自己矫情吧,总之她觉得自己立在这,说什么话都特别多余,特别矫情,特别的不合时宜。每个人与孟君文的关系,都比她与他来的更亲密些。包括春枝这些服侍了孟君文几个月的丫头。

可她却要尴尬的站在这个位置上,说着那些理当符合她身份的言辞。

她觉得特别讽刺。因此怎么也做不出来那种真实的悲痛欲绝。仿佛无形之中,她是一个站在圈子之外的人,明明不想进去,却被迫拉进去,不管行立坐卧,还是那个格格不入的外来者。

苏岑没睡好,一早起来,觉得眼下青黑一片。自觉实在丢脸,便想找些粉来扑扑,掩饰一下这份憔悴。

春枝笑道:“这倒是糟糕了,将军府里一直没有女眷,所以也没有胭脂水粉之类。奴婢倒是有些,只怕女乃女乃嫌太过粗糙……不如奴婢去街上替女乃女乃现买些吧。”

苏岑失笑道:“我也不过是随口一问,有没有不当紧。也不必买了,有生鸡蛋给我拿一个,有没有黄瓜,蜂蜜……”

这些虽是难得,倒还不至于捉襟见肘,拿不出来。春枝去了很快就回来了,道:“厨房里的大娘特地挑了鲜女敕的黄瓜,只当女乃女乃想吃新鲜瓜菜了,说女乃女乃不必省着,过两日再去街上买……”

苏岑有愧疚起来。这些东西,在京城原本也算寻常,可在这里就不一样。长年苦寒,出产瓜果蔬菜本来就不易,再加上战火峰烟迭起,又是在冬天,这些蔬菜更是万金难易。

她何德何能,奢侈糜费,拿这些百姓轻易尝不到的东西做那个……面膜……

苏岑虚弱的吁了口气,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啊?呃,是啊是啊,我,我会省着的。”这点潜台词她还听得出来的,是怕她从京城里来的,吃不惯苦头……

笑话,好歹她也是将军夫人,要点东西还要看下人的脸色不成?

苏岑悻悻的想,她不过爱惜粮食,绝对不是不跟她们一般见识。

可是要也要来了,不能浪费。苏岑要了把小刀,把黄瓜洗净,削了皮,剩下的蘸了蜂蜜啃了,皮就贴在眼睑下面,权当补水了。

秦纵意叫人过来传话,请她去他议事。

所谓的议事,也不过商量一下孟君文的事该怎么办才好。

清明便带了人跟着苏岑过去。这里民风开放,虽然战事迭起,人们却早就习以为常,时常能看见大姑娘小媳妇们在街上买东卖西。

坐在车里的苏岑看了一会,就放下了车帘。春枝在一旁笑着道:“这里是集市,逢一逢五都是集,什么时候女乃女乃也可以出来转转。”

苏岑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问起春枝闲话来:“你家也就在这城里吧?”

春枝道:“奴婢家不在这,是在城外三十里的一个山坳里,因为锦国人打过来,村子里的人能跑的都跑了,剩下些老弱病残。我跟着爹跑到城里,恰巧赶上将军府里招人,奴婢就乍告奋勇的来了。将军是个好人,对下人很宽和,吃穿住行从来也不挑剔,如果不说,谁也想不到他是从京城来的……厨房里的大娘做惯了西北菜,每顿都放下许多辣椒,将军除了第一顿多喝了些茶水,几乎没有哪一次不是大块朵颐的……”

提到孟君文,春枝似乎来了兴致,喋喋不休,说起来没完。

苏岑只是静静的听着。

从春枝嘴里描述出来的孟君文,对苏岑而言,除了名字熟悉,剩下的哪一点都陌生之极。在京城里,他每天除了去应景似的点卯,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吃喝玩乐,纯粹的世家子弟的纨绔作派。

苏岑从来不知道他的喜好,也从来不知道他是如何练武统兵,更不知道他对旁人又是如何的神情笑貌。

人和人真是奇怪。春枝在谈论着理当是她最亲密的人,她却不如一个远在几千里地之外,和孟君文相处不过几个月的婢女更了解他,更熟悉他,更亲近他。

春枝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成惆怅,道:“孟将军真是个好人……”她一再重复着这个论断,这也许是她对孟君文所有认知里的最能贴切表达她心意的一句话了:“听说孟将军出了事,府里所有人都哭了,都说贼杀的锦国人,怎么这么没有人性……将军还这么年轻,就……”

春枝瞥一眼苏岑,没能从她脸上看到眼泪,稀罕之余又觉得有些不近人情,便把话题一转,扯道了苏岑身上,道:“就……就撇下女乃女乃一个人……奴婢们都替将军婉惜,更替女乃女乃遗恨……女乃女乃这般好样貌,却年经轻轻就要守着……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

连苏岑都觉得,春枝口中的自己的确够悲惨的了。在她的眼里,女子自当从一而终,孟君文虽死,她这个遗孀却必须抱着他的牌位活着……

苏岑不易察觉的嘲弄的笑笑。心想,如果孟君文真的死了,那才算是对她最大的报复呢。这块贞节牌坊,是他给她最大的诅咒,不管情愿不情愿,她都得背着一辈子。

街上的行人忽然乱起来,春枝停住话头,掀起车帘,看了一眼,回过身来安抚苏岑:“女乃女乃别担心,想来是锦国又有人来攻城了。有时候一天都要来上几回,不分白天黑夜,虽然不至于真的攻破,可是也实在讨厌……”

苏岑掀起车帘看了看,叫马车停在一旁,把清明叫了过来:“你去秦将军那里问问,若他忙,我们就先回去,改日再来。”

清明应声要走,却见成熠骑马从街对面急驰而来,跳下马道:“苏姑娘别怕,不过是散兵游俑,一会就没事了,将军叫我先护送姑娘过去。”

没等到秦纵意的临时府第,骚乱就已经平息了,原来是几个锦国的士兵混进了城里,不想被人认出来,他们索性就大闹起来,妄想混水模鱼的逃走。陈启秀带人巡城,将这两人抓了个正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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