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番情景,琼霏身边的侍女飞环进入后堂,对琼霏言道:
“小姐,今日之事,我看你处置有点不妥!”
那飞环乃灵药尊者收养的一个孤儿,从小和琼霏一块长大,虽是主仆,却形同姐妹。
琼霏此刻正在气头上,听到飞环的话,如同火上浇油:懒
“那洗剑村的祭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为什么要就他的女儿。多救一个坏人,岂不是杀了无数好人,这伤天害理的事情不不会做!”
知道小姐的脾气,飞环并不以为意,和颜悦色的笑着说道:
“小姐,尊者市场教导你我,医者仁心。我们医者的天职是治疗人间的疾苦,至于此人是恶是善,终有天报。我们尽我们的责任就好了。更何况那祭师是坏人,他的女儿未必坏。你又何必因对祭师不满,而迁怒于她的女儿呢?说不定,此番下山,你还可以感化那大祭师,使他弃恶扬善,岂不是一举两得。”
飞环的话,句句在理。琼霏一听,默不作声。飞环知道小姐诶已经回心转意了。
“飞环,吩咐碧玉童子看守山门,你和我一起去那洗剑村走一遭。”
琼霏带着飞环飞身而来,片刻就落到了大祭师的府上。原来这琼霏和灵药尊者来过这洗剑村几次,早已轻车熟路了。
此刻大祭师家里哭声一片。
见到琼霏二人到来,大祭师忙领着夫人和其他家人赶快下跪迎接:虫
“仙子降临,感激不尽!”
“大祭师,客套的话少说,赶快带我去看看你的女儿!”
琼霏走进卧室,只见那小姑娘,脸色煞白,浑身冰冷,眉心铁黑,嘴角霜白。
她细细的替他把脉,只见这脉象时有时无,十分紊乱,她一时也不知是什么症状。她站起身来,口中言道:
“怪哉!怪哉!这病症为何从没见过!”
看到琼霏脸色凝重,祭师夫人焦急的问道:
“仙子,小女是何病症?还有没有救!”
“你这婆娘,不要打扰仙子看病!”
看到自己夫人打断琼霏的沉思,大祭师怒不可遏的骂她。
琼霏沉思了片刻,问道:
“大祭师,令女近日去过哪些地方?吃过些什么?”
大祭师这两日忙着去陷害丁寡妇,哪里曾留意自己的女儿,别扭过头去对后面的家人问道:
“小姐,最近吃了什么东西,去过哪些地方!”
一个侍女吓得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小姐,近日和往常一样,都是一些普通菜蔬!”
“去过哪些地方?”
见到侍女结结巴巴的样子,大祭师恼火了。
“去过??去过??”
“快说!”
他气得走过去,猛地在她头上敲了一下。那侍女头上顿时气了一个酸枣大的包。
那侍女捂着着,忍着疼痛,噙着泪说到:
“前几日,小姐一个人偷偷跑到蜂王山去了,她不让我告诉你们。”
“蜂王山!”
众人一听,大惊失色。
这蜂王山那是这西昆仑的禁地。那山中毒蜂成群,据说那山中有个万年毒蜂,若是被它所蜇,即便是大罗金仙,也怕是回天乏术。只是附近从未有人进入那山中,更别提被蜇,因此这症状也无人知晓。今日看着情形,十有八、九是被这万年毒蜂所蜇了。
听到女儿去过蜂王山,大祭师腿脚一软,摊在了地上,他夫人更是大哭不止,不断的数落大祭师的不是:
“不是你平日里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今日哪来的这样的报应。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娘跟你没完!”
女人的哭声哭得大祭师心慌,他爬到琼霏面前:
“仙子,求求你!求求你救活我女儿。只要你能救活他,你叫我做什么都行!’”
这个平日里为非作歹之人此刻也竟然流出几滴慈悲的泪水。
琼霏沉吟了片刻,看来只有先将她带回拂云洞,用寒冰将其镇住,让其毒性不扩散,等父亲出关再说。
想到此处,她便对大祭师和他夫人说道:
“令女这毒,恐怕我目前也无良方,看来我只能先将她带回拂云洞,待我父亲出关后再说。”
听得琼霏的话,大祭师和夫人连连点头答应。
回到拂云洞,过了两日灵药尊者便出关了。看到她是为万年毒蜂所伤,灵药尊者便去来化毒石髓,煎水让她服下,不出三日,这大祭师之女便恢复如常。
见到自己的女儿安然无恙的归来,大祭师和夫人又说不出的高兴。对送红儿回来的飞环更是千恩万谢,感激不尽。
飞环安慰了大家,正要回去复命,却被大祭师喊住。
“大祭师,令女已然康复。我家主人和小姐都望你日后多积德行善,造福村民。倘若再敢逆天行事,我家主人和小姐定会坐视不管的。不知你还有事情要说!”
大祭师满脸通红的说道:
“姑娘教训得是。在下这里还有一事相求!”
“请讲!”
“前些日子本村丁寡妇在图盟江边救起一个人。那人浑身乌黑,昏迷不醒。还请仙子带回去,请仙翁搭救他的性命!”
飞环一听,眉头皱起:
“大祭师,这又是你施的毒计吧!”
大祭师一听,着急了,指天发誓:
“仙子,这事绝不是我所为。要是我干的,天打雷劈!”
看到他那着急的样子,众人噗哧一笑。
大祭师叫人放出丁寡妇、龙儿,也把周东廷带到了飞环面前。
她仔细一看,果然这人通体乌黑肿得发亮,也是为毒物所伤。她又细细的向龙儿问明了当时的情形。
飞环驾起云遁很快就落到了拂云洞口。
此刻的琼霏正在石臼上捣药,见到飞环带回一个人,便放下手中的石杵,站起身来,正要问飞环怎么回事,突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东廷哥!”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日思夜想的东廷哥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还带着这吓人的满身毒伤。她狠狠的拧着自己,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眼睛也没有看花。
“父亲!”
她着急的朝洞内大声喊道。
“琼霏。怎么回事!你一个大姑娘家的,怎么还是这么大大咧咧!”
灵药尊者佯怒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的父爱。
“你看是谁?”
琼霏着急的补了一句,眼泪都急得要掉下来了。
灵药尊者出来一看,顿时傻眼了。
这个小伙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当初在不死之山,要不是他,不知琼霏还要受多少罪。今日他怎么满身毒伤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病情不容缓。
灵药尊者赶紧命下人将周东廷带到寒玉床上,用寒冰镇住他的心脉,不让剧毒入心,而后又是还魂银针,止住他的穴位,不让毒血流动。
“霏儿,替为父从箱底拿出那把虎形刀来。”
“父亲!”琼霏大惊,失口的喊道。
那把虎形刀灵药尊者很少露面,不是万不得已,他不轻用。在琼霏的印象里只有替西方空空道人续筋骨时用过一次。
取来虎形刀,灵药尊者轻轻的割破周东廷的一处血管,打算让他体内的毒血流出,好检验他的伤到了何种程度。
当他轻轻的划破他的皮肤和血管,这位医人无数的灵药尊者顿时惊呆了。
只见这周东廷的血液早已凝固如同膏状,用手轻轻一捏,竟然有刺骨的寒气。
他百思不得其解,站起身来,摇着头,皱紧眉头,似乎无计可施。
琼霏看到父亲这罕见的神态早就忍不住了,含着眼泪问道:
“父亲?怎样?”
灵药尊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看到父亲一反常态的表情,琼霏急得眼泪直流,拉着父亲的手臂用力的摇着大哭着说道:
“父亲,你无论如何都要救救他!救救他!”
灵药尊者对于女儿的心思早已了然。自从不死之山回来后女儿似乎变了一个人,时而发呆,时而发笑,他就知道。如今这小伙子出现在面前,她怎能见死不救,更何况他还是他们父女的救命恩人。
灵药尊者轻轻的擦着女儿的眼泪,慈祥的说道:
“女儿,你放心。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她救活。”
听到父亲的话,琼霏破涕为笑,惹得灵药尊者也跟着笑了起来。
“只是他这病情甚是古怪,我行医数百年,还从未见过这等症状。”
“父亲,东廷哥病情如何?”
“我也一时无法查明病因。你看他的鲜血凝固,而且带有寒毒。而他偏偏却又没死。这于理不合。霏儿,你且将她放在寒玉床上,镇住他的心脉,待我查查再说。”
吩咐好一切事物,灵药尊者走进了自己的藏书洞。
洞中书籍如山,都是历代奇书,虽灵药尊者闲暇之那时多有阅览,几乎看遍,但他对于疑难杂症往往要参阅诸家宝典,才能下结论。否则如市井郎中一样信口雌黄,不仅有负人家信任而且会残害生灵,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肯做的。
坐在昏黄的烛光下,他一卷卷小心的查阅。不知看了多长时间,他找到了一本残缺不全的上古医书,忽然一行小字跳入眼帘:
“东南峡谷,盛产毒蝎。古仙人云,万蝎中或有一二寿可千年,通体深红。人若被蜇,其血凝固,毒气如霜。其人不死,一年半载之后,血内毒蝎自生,破体而出。其人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