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不要担心。我们家后的山谷之中不是有个大溶洞吗。我们可以把他藏到那里,等他醒来后,养好伤后,离开就是了。”
“还是龙儿聪明!”
丁寡妇听到儿子的提议,满心欢喜,眼前也只有这条办法行得通了。懒
他们母子二人带着苍獒驮着昏迷不醒的周东廷往后山中而去。
可那酒糟鼻看到没有占到任何便宜,还被这苍獒追赶了一阵,心中很不痛快。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又悄悄的折回来了,清楚的看着这一切,立刻向山下跑去,告密去了。
丁寡妇安顿好周东廷后,带着儿子和苍獒下得山来,看见自己的茅屋门口黑压压的站满了人,心中大惊,遭了。
果然,他们二人正要回身,早已被两个如狼似虎的男丁抓住,带到了她家门口。
那大祭师用老鹰一般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她:
“丁寡妇,近日家中可有男子?”
“没有!”
她不能承认,她知道这里的风俗最是厌恶外来人,倘若说出来,那人肯定性命不保,不是油烹就是沉江。
“果真没有!你若说实话,我且留你们母子性命,倘若不说,让我们查出来,到时候就是老族长也救不了你!”
“真没有!”
“那你们母子到后山做什么?”
“采药!”
“采药?药篮呢?药锄呢?”虫
“这???”
看到自己露马脚了,这个青年妇女一下子就为难了。
“给我把他们绑起来!酒糟鼻!走!带我们前去!”
丁寡妇一看遭了,顿时腿脚无力,那龙儿何曾见过这阵势,早已吓得嘤嘤的哭了起来。倒是那苍獒不惧怕跑到远处龇牙咧嘴朝众人狂吠。
毫无悬念,很快昏迷中的周东廷就被众人捆住,扛下山来。
“走!回升天台!”
随着大祭师一声令下,众人潮水一般下了山。
很快升天台上支起了一个巨大的三足大鼎,大鼎之中注满黑色的油,鼎下很快就燃起了熊熊篝火。
周东廷他们三人很快就被吊到了大鼎的上方,只等油锅滚沸,大祭师一声令下,就让他们尸骨无存了。
“诸位乡亲,我洗剑村千百年来风调雨顺,百业兴旺。可自从丁寡妇一家来到这里之后,灾难每年都有发生。年前我得神的指示,我村即将有大的瘟疫发生,原因的有不洁之人败坏我洗剑村的风水。今日丁寡妇在家人私自与陌生男子幽、会,此等伤风败俗不敬天理之事,实乃万恶不赦。今日我代表全村行驶生杀大权,以儆效尤。”
老族长正要替龙儿申辩,却被大祭师一口堵死。
“下油锅!下油锅!”
洗剑村的那些村妇一声高过一声。只要不关自己,哪管别人死活。在这百无聊奈的人生当中,正要去生出一些事端来,打发着无聊的光阴。何况眼前正有这么一场好戏。
无论丁寡妇怎么竭力的申辩,可这声音都过于渺茫。她看到了一双双杀人的眼睛,一张张虎狼一般的恶口。
“族长,时辰到。该行刑了!”
、大祭师提醒坐在台下的老族长。他知道这老族长懦弱无能,早有取而代之之意,可有不好明目张胆,只好拿他出来做个摆设。
听到大祭师的话,众人的眼睛都齐刷刷的看着这个瘦削的可怜巴巴的老族长。
“这!!”、
老族长一时窘迫了。这伤风败俗的事理应该处罚,只是这抓人之后一不审,二不问,就直接下油锅,这也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族长,这等奸、婬之辈,难道不应该下油锅,难道让我们为他们承受老天的处罚不成!乡亲们,你们说说!”
“下油锅!下油锅!”
众人的声音震耳欲聋,振聋发聩。
老族长拿起行令签干枯的手不停的抖动。
那肥胖的大祭师一把从五尺高的升天台上跳了下来,一把抓住族长的手,往前一甩,
“行刑!”
行令签落到了地上。
丁寡妇一看求生无望,对身边的龙儿说道:
“龙儿,别怕!”
说完自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眼眶流出了两行冰冷的泪水。
就在行刑者准备砍断绳索之时,只见西南窜出一大群狂吠暴怒的野狗,为首的正式丁寡妇的苍獒。
它带领野狗风一般的冲了过来,人群一见,四散逃出。就连那行刑的刽子手也吓得扔下钢刀逃命去了。
大祭师一见场面混乱,也只得大声呼喊:
“诸位父老,不要惊慌!”
其实自己也吓得两股战战,地上湿了一大片。
苍獒驱散了众人,对着丁寡妇和龙儿呜呜直叫唤。
在丁寡妇的示意下,苍獒带领狗群灭了篝火,等油冷却之后,才跳上来咬断绳索。
丁寡妇缓过神来,带着惊魂未定的龙儿背起周东廷准备回家。
腿脚还没迈开,前面有一彪人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刚才吓得失禁的大祭师。此刻他的背后却多了近百的弓弩手,张开满弓,只等他一生令下,就会箭如飞蝗。
“丁寡妇,你你逃到哪里去!”
丁寡妇见到拦住去路,强忍着胸中的怒火,悦色言道:
“祭师大人!我孤儿寡母一向安分守己,不知为何要置我们于死地。”
“安分守己?不是酒糟鼻来报,我还差点被你的外表给骗了。今日
我不除你,天理难容!弓箭手准备!”
百来张弓弩一时拉开。
“先给我讲那些野狗统统射死!”
大祭师的脸涨得通红,气急败坏的说道。
几声惨叫,几只野狗道在了血泊之中。
“苍獒!快跑!”
龙儿不愿意看到自己心爱的苍獒被大祭师活活射死。
那狗群一听,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很快,他们三人就很快被捉住了。
大祭师正想着如何处置他们,突然后面匆匆赶来一人,在他耳边小心翼翼的耳语了两句。大祭师一听,脸色顿时惨白,对手下说道:
“将这三人押回去关进地牢之中,好生看管,带我另择吉日,再来行刑!”
三人很快就被关进了一个不见阳光的地牢之中。
丁寡妇见又被捉住,心中早已紧张不安,见到周东廷仍旧昏迷不醒,心中更是担心。
你道那大祭师为何慌张的走开,原来是他那心肝宝贝闺女突然昏迷不醒了。女儿可是他的心肝宝贝,他宁可不要自己的性命,也不愿意有半点差池。
见到他匆匆赶回,他的老婆拾起地上的一块拳头大的鹅卵石劈头盖脸的朝他扔去:
“你这杀千刀的,还有脸回来。要不是你做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红儿怎么会突然昏迷不醒。”
原来这祭师夫人一向看不惯大祭师算计别人谋取私利的做法,总是想方设法阻止,酒糟鼻向他来告发丁寡妇一事,她知道后就百般阻止,无奈这大祭师急于树立自己的威信,当然也收了酒糟鼻的不少好处,才将忠言置之不顾。
“夫人,别急!我来看看!”
大祭师在村里号称医术精通之人,他自己的看了看自己女儿的脉象,连忙对身边的夫人说:
“红儿,脉象紊乱,我也无把握。看来只能去拂云洞请灵药尊者了。”
他吩咐好家人备上大礼匆匆上路。
大祭师夫人在一旁嘤嘤的哭泣起来,不停的数落着大祭师的不是。
等大祭师的吓人昼夜兼程赶到拂云洞时,那灵药尊者已于昨晚闭关炼丹药去了,负责大小事务的是他的女儿琼霏。
听说是洗剑村大祭师差来的人,琼霏早已心生不快。原来这大祭师伤天害理之名,早已传遍方圆千里。
琼霏在前堂坐定,对跪着地上的小伙子徐徐的说道:
“你日夜兼程来求医问药,我们理当救你家主人万分之急。只是我父灵药尊者于昨晚已经闭关,这十天八天恐怕不会出来。不如这样,我给你写一书信,你往北万里之外我师叔去,请他出山,或者可以帮你家主人。”
“万里之外!这???”
来者一听急了,小姐为危在旦夕,这奔走千里都不知性命如何,在路上再行万里,恐怕远水解不了近渴。
听到琼霏有意不肯相助,又想到如果请不到灵药尊者,大祭师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来者在地上苦苦哀求,以头撞地,如同捣蒜:
“恳请仙姑,大发慈悲,下山一趟。要是小姐不在了,我们大小全家都难有活路。”
“你这厮,为何这等不通情理。我主持这拂云洞,日理万机的,哪有功夫管你家主人的生死。我好心好意给你推荐我家师叔,你却惧怕路途劳累,不肯前去。还不快给我滚开,惹我生气,别怪我手下无情!”
来者苦苦的哀求,丝毫不能打动这嫉恶如仇的琼霏,她秉性刚烈对世间这些为非作歹的人早已恨透了。想当年那九头魔尊,那样残害生灵,倘若医治好了这些坏人,还不知道将有多少好人会由此遭殃。
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想到此处,琼霏把心一横,愤然起身,朝后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