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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狠毒,棋子的诱惑,121.相同的死

婉茹进入园中直奔荷塘,半途中就让香儿去准备茶水,从而将其支开。1又准备好了理由,一会儿把采苓身边的丫鬟也给支开。

当她到达荷塘,却发现亭子里空荡荡的并无一人。狐疑的沿着荷塘边走了走,四下张望寻找,也不曾看见人影。想到采苓的个性,绝对不可能失约,她便不再担心,而是仔细选了个容易失脚的位置站定,只等采苓前来。

凉风一阵一阵的吹着,荷叶层层叠叠摇摇摆摆,清香迎面扑来。

婉茹盯着碧波粼粼的水面,不再恐惧,而是满心沸腾。正因如此,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荷叶荷花的清香中掺杂了别的淡淡香气,一点一点侵入她的鼻息。不多时,她已觉得头昏昏沉沉,眼前景物模模糊糊,脚下站立不稳,终于视线一黑,跌入荷塘。

不得不说她选了个极好的位置,一摔倒,头正好磕在光滑的石头上槎。

转瞬,婉茹的身影便沉入湖底,连一点儿挣扎都没有。

远远的有人影走来,正是采苓。

她本是要等着婉茹,却听见院门外有争吵,说着“玉兰”什么的。她正对玉兰敏感,便循声出去,发现是两个小丫头。她便问了一句,小丫头说园子一角的树上挂了条帕子,是玉兰花儿图案的,两个人够不着,正准备上报呢扫。

采苓心中一动,便让她们带着去看看。

这么一看,耽搁了时间,帕子拿下来,也并不是想象中的样子。采苓颇为丧气,恰好小丫鬟跑来说婉茹在荷塘边等她,她便匆匆赶来。

“婉茹姐姐?”哪知到了地方一看,空荡荡没半个人影。

“苓姨娘,我们姨娘呢?”香儿端着茶返回来,找不着婉茹。

“我在那边耽搁了一会儿,刚到,不知她去哪儿了。会不会是等的不耐烦去别处逛了?”采苓一面猜测,一面让几人在附近找找。

花厅、假山各处都找过,一无所获。

正在采苓不耐时,轰隆隆一声,毫无预警下起了瓢泼大雨。1一行人赶紧躲进花厅避雨。

大雨将整个园子笼罩在一片滂沱中,花厅的门窗虽已全部关闭,仍是能听见满塘荷叶在雨中饱受蹂躏,花枝乱颤,树木折腰。她们在感慨雨势,抱怨险些被淋成落汤鸡,却不知由于这场雨,原本被掩藏在浓密荷叶底下的浮尸漂了出来。

小半个时辰,雨终于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给天地添了抹亮色。

香儿将花厅的门打开,不无担忧的说着:“不知姨娘在哪儿,是否淋着了?我得去找找。”

“小双,你帮着去找找,我先回去换身衣裳。”采苓裙摆溅落了不少雨水泥渍,狼狈的模样使得她没什么心情去试探婉茹,反正机会多的是,不急在一时。

“多谢苓姨娘!”香儿忙福身。

哪知三人刚出了花厅,随意一瞥,只觉得不对劲。待定睛一看,眼前这一片没被荷叶遮挡的水面上,赫然漂浮着她们苦苦寻找的婉茹!

“啊——”几声尖叫瞬间打破了雨后静谧的世界。

消息传到西院,芙萩正在绣香袋,刚好完成一个花瓣。

“哦,婉茹是失脚落水淹死的?她又不是四五岁的孩子,不懂得求救么?”芙萩平静的嗓音里压着浓浓的讽刺。

“回侧妃的话,婉姨娘在荷塘边滑了脚,摔下去的时候额头磕在石头上,昏了过去,所以没能呼救,便溺亡了。”王喜的话便是传达一个意思,婉茹的死,是意外无疑。

“唉,她跟我好了一场,竟这么突然的死了,我得去看看她。”芙萩放下绣绷,嘴角勾了抹畅快的笑。

刚下过大雨,路面有一层积水,芙萩套上木屐,扶着碧珠的手,一步一步往园子走。她的脸上一片平静,无悲无喜,途中遇到的下人个个向她喊“陆侧妃吉祥”。吉祥?眼中闪过亮丽神采,遥望远空淡淡彩虹,觉得今天确实吉祥。

婉茹的尸体停在园子角的小屋里,与当初的其华一样。

进门的一瞬间,芙萩有些恍惚,曾以为的畅快喜悦全然不见,心底只剩一片死寂无波。

婉茹倒是幸运,头磕了那么一下,死的便平静多了。安详的面容,若非过于苍白,就似睡着了一般。当初的其华却是在惊恐无助中死去。

婉茹,你绝对想不到就这么死了对不对?不甘心吗?那就在黄泉路上等着,早晚魏彤要去陪你,骆子琳也会去陪你。

“侧妃,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朔月在一片轻劝,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令让人听见。

“是啊,陆侧妃若伤心坏了身子,婉茹姐姐泉下有知也会不安的。”采苓用帕子按在眼角,努力弄出几滴眼泪。

“我只是没想到……”芙萩只说了半句,转身快步离开。

外人瞧着她是不忍面对婉茹而痛苦,实不知她怕撑不住笑。

若此刻婉茹的魂魄尚未离开,瞧见了这一幕是何感想?或许该好好儿感谢她,让她以意外死去,起码得了个清白,能有副棺材下葬。只是,这笔帐暂且记着,等魏彤末路之时,一块儿细算。

刚出了园子,迎面与魏彤遇上。

芙萩只静静盯着她,并未行礼。

“陆侧妃好大的威风,见了王妃都不行礼,要恃宠而骄吗!”李嬷嬷怒声喝道。

“王妃,婉茹死了,死在荷塘里,和其华一模一样。”芙萩不理会李嬷嬷,平静的称述事实。

魏彤本就被她盯的犯怵,又听她这么说,更加疑心。然而魏彤到底不是婉茹,心中如何,面上不露分毫,更不会因为这点儿小猜测而冒然有所举动。

“陆侧妃与她交好,得闻噩耗,定是伤心过度了。回去好好儿歇着吧,若你病了,爷该心疼了。”魏彤一副平心静气,说完便越过她往园中去。

魏彤之所以这么晚才出来,就是因为得知婉茹的死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她倒不心疼婉茹的生死,只是暗恨这么人办事不利,尽惹麻烦。一个王氏,一个水莲,一个婉茹,难不成她今年犯太岁!

当踏出房门的那步起,她便打定主意,婉茹的死只能是意外,纯纯粹粹的意外。芙萩回到西院,刚一进门小小的身影便扑了上来。

“侧母妃!”其蓁抱住她,仰着小脑袋一脸担忧。

“怎么了?谁惹我们蓁蓁小姐了?”芙萩月兑下木屐,将她抱起来走入内室。

蓁蓁小心翼翼的开口:“听说婉茹姨娘死了,侧母妃是不是很伤心?蓁蓁会陪侧母妃的,侧母妃不要伤心。”

芙萩看着她天真的模样,淡淡一笑,轻轻摩挲着她的脑袋,低声说道:“小傻瓜,侧母妃不是为她伤心,只是想到很多事而已。你现在还小,不明白,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嗯。”其蓁懵懂的点头,将小脑袋的埋在她身前。

一个时辰后,柳妈疾步进来:“侧妃,王爷回来了,在锦华堂大发脾气。”

芙萩不以为意的笑:“王爷怎么能不生气呢?这么多久,府里又出事了,还和其华的死一模一样。别说府里,整个京城都要议论纷纷了,王爷压力很大啊。”

世间没有什么真的巧合,婉茹这么一死,即便查不出,也会在穆云棣心里留下一道很深的印迹。又因闹出这么一件事,宫里的舒妃,皇上都是要问的,只怕穆云棣逃不了一通斥责。

婉茹啊,还是瞑目吧,死的如此轰轰烈烈,京城上下都闻名了。

当听到院外丫鬟们的请安声,嘴角的冷讽掩去,换上一张平静无波的表情。穆云棣本是满心怒火,可看到她如此反常的模样,倒先担心起她来。

“芙儿?”穆云棣怎么看也不觉得她是伤心。

“爷不必担心,芙儿早不是孩子了,婉茹的死只怕不是意外,这背后肯定有什么秘密。”芙萩张口坦诚,见他讶异挑眉,笑了笑,又拧了眉:“府里闹事倒罢了,只是要连累爷了。”

“你别吓爷就好。”穆云棣见她对待此事已然通透,便没在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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