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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狠毒,棋子的诱惑,119.无心之言

安静的晨光中,芙萩依旧绣着芙蓉香袋。爱夹答列她绣的很慢,在旁人看来是投注了十分心神,力求绣到最好,其实是她拿绣工磨砺耐性,一针一针的刺下去,盘算的都是如何让婉茹给其华偿命。

她要让婉茹受尽折磨,再惊恐死去!

抬眼望向窗外,满树的石榴越长越大,压弯了枝头。想起其蓁站在树下仰着小脑袋垂涎欲滴的模样便不禁失笑。

“侧妃,几位姨娘来请安。”

“请进来吧。棼”

自从其蓁到了她的院子里,估模着是见她越发受宠了,那些小侍妾们便主动每天定时过来请安。她只当她们来说话解闷,并不推拒,也佯作不懂她们各自心思。

这两日,她注意到与婉茹同住一院的两人,话里话外都别有含义。

“奴婢给陆侧妃请安,陆侧妃吉祥。”轻柔娇女敕的嗓音整齐划一,盈盈下拜的姿势如杨柳轻摆,即便芙萩不是男子,也觉得赏心悦目饮。

“免礼,都坐吧。”昨晚出了那件事,这些人在上房没能尽兴,必定要在她这儿说个畅快。谁让她宽和呢,便是说错了什么,不过不轻不重的责备一句罢了。

这些人无法挣得上庶妃的位置,只能在同是侍妾的人里拔尖儿了。

“侧妃,婉茹姐姐没来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故作疑惑,算是打开了话题。

“婉茹姐姐啊。”采苓一副好心的解惑:“听说不舒服,要回房中歇息。真奇怪,昨晚瞧着脸色还很好呢,上房请安时也没见异常啊。”

“不舒服?可我怎么瞧见她好像去了园子?”琼玉讶然说着,又喃喃自语:“莫不是我看错了?”

芙萩捧着茶细品,看她们因一个婉茹讨论的欢快。

这些人临走时,芙萩笑着说道:“听说采苓很擅长画扇面,为我一幅如何?我必有谢礼!”

采苓连忙躬身回道:“侧妃折煞奴婢了,一点雕虫小技能入侧妃的眼是奴婢的荣幸。侧妃需要怎样的扇面,只管吩咐,奴婢定然竭尽全力,不敢讨赏。1”

“你们太谦恭了,总是‘奴婢、奴婢’,没外人在,不必这样。”芙萩略做不喜,透出几分亲近之意。

“奴婢怎敢错了规矩,承蒙侧妃不弃,奴婢等人能陪着侧妃说话解闷已是荣幸了。”一番话仍是谦恭,带着几分柔婉笑意,倒把关系拉近了些。

“好吧好吧,我说不过你们,没事只管来坐坐,我定然欢迎。”芙萩俏然失笑,委婉下了逐客令。

采苓蓦地问道:“听闻侧妃上回让婉茹姐姐绣了条玉兰帕子,这次的扇面,也用玉兰花吗?”

芙萩微愣,总觉得采苓提到婉茹时眼神里似有异样,但这番话却正合她的心意,便笑道:“玉兰啊,也好,上回婉茹绣的玉兰帕子很漂亮呢。”

芙萩盯着采苓与琼玉的背影,思忖着,这两人倒是很好用。

当晚穆云棣留在西院,饭毕,穆云棣主动提议下棋。

“让爷看看你的棋艺进步了没有。”嘴角勾着点儿笑,光阴打在清隽的脸上,显出几丝邪肆。

“爷又想欺负我!”芙萩嘴里不满的嘟囔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不受影响,不一会儿便投入了进去。

茶水续了两回,棋局终于接近尾声,自是芙萩输了。

“爷都不让我。”每回输了棋不服气,她总要不甘不愿的这么嚷嚷。

穆云棣看着她一颗脑袋搭在棋盘上,无精打采,特别想伸手蹂躏她的脑袋,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果不其然,那张小脸儿马上抬了起来,满是愤愤之色,轻哼一声,扭到一边不理他。

穆云棣笑了一声,将她拽到怀里,蓦地问:“芙儿很喜欢婉茹吗?”

芙萩一愣,满眼不解的望着他。

“这段时间看着倒还算安分,你若觉得她好,爷便宠宠她。”穆云棣一面说,一面紧盯着她,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芙萩先是眨了眨眼,紧接着垂下脑袋,半天才瓮声瓮气的说:“婉茹又漂亮,又温柔,常常过来陪我,当然好。爷喜欢她,也正常,她不像芙儿,总闯祸。”

“爷怎么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穆云棣笑出声来,随着他的话音刚落,怀里的人就炸毛了。他忙出声安抚:“芙儿别闹,爷只是想让她帮帮你。”

“帮我?”

“爷宠着你,不知多少人嫉妒眼红,若有她分担一二,你也安全些。芙儿放心,她绝对越不过你。”温柔的抚着她的头,就这么轻易给出了承诺。若在以往,穆云棣哪里会为后院事如此费心,可现在却情不自禁就为她布置,有她在,心里总是暖暖的。

“那,婉茹不是很危险吗?”芙萩担忧的话一出口,又似反应了什么,脸一红,别扭的小声辩解:“我、我才不是嫉妒,爷想宠谁就宠谁,我才不管呢。”

“真不管?爷在你心里就这么没地位?哼,那爷走了。”穆云棣故作冰冷,作势起身。

芙萩一个用力将他扑倒,做出一脸凶狠:“爷走进西院就是我的人,才不会白白放你走呢!”说着在他下巴上咬了一下,当然没敢太用力,只留下浅浅的牙印。

穆云棣完全被逗乐了,抬手在她小**上拍了一下:“芙儿,你什么时候变成小狗了?”

“谁要爷这么坏!”芙萩理直气壮,故意狠狠压他几下,直到发觉他的眼神微变,身体似也起了变化,这才脸红的跳开。

“芙儿就这么跑了?”穆云棣胳膊一身就将人拽了回来,贴着她的耳膜低哑含笑:“芙儿,这可是你勾起来的火,你得负责。”

芙萩抬头瞪去一眼,水波潋滟,满室生辉。

西院春意融融,另一个小院中的婉茹却是全然相反。早上本是一句托词,哪知在园中走了一圈儿回来,真的病了。

她与王妃在院中又单独见了一次,她并未将之前的分析告知,否则王妃很可能放弃自己。毕竟王妃是急需要一个人分陆芙萩的宠,她显然不合适了。她才不过一味做个乖顺棋子,她有自己的打算,反正人都杀了,还有什么可怕。

“姨娘,听说采苓姨娘为陆侧妃画扇面呢。”香儿虽是贴身小婢,却并不是什么事情都知道,得知了这个消息,不免为自家姨娘担心:“她们那些人,趁着姨娘没去西院,不知怎么编排姨娘呢。采苓姨娘竟也得了陆侧妃的眼!”婉茹对这样的事并不感兴趣。

“姐姐睡了吗?”说曹操,曹操到。

“采苓妹妹啊,快请进。”婉茹端正神色,暗地揣测对方来意,总不会是炫耀吧?若照采苓那么个肤浅的秉性,倒真有可能。

果然,采苓一开口便证实了她的猜测:“妹妹受陆侧妃所托,要为侧妃画张扇面,特来向姐姐讨教。”

“我哪懂扇面,这不是妹妹的特长吗?”婉茹越发没心情,敷衍两句便想打发对方走,哪知下面的一句话令她愣住。

“姐姐不是很擅长绣玉兰吗?能将玉兰绣的栩栩如生,画工也不会差,妹妹特来求教,如何能画出玉兰的独特风姿?”

“玉兰?”婉茹努力掩饰起情绪,可仍泄露出了一丝紧张:“不知是侧妃要求,还是你的主意?那么多花卉,怎么又选了玉兰呢?看多了岂不乏味。”

采苓看出她的异样,虽不懂,却料定有蹊跷,便故作高深的笑:“是我觉得玉兰很好。我想着,姐姐擅长绣玉兰,若有不懂,还可就近向姐姐讨教。姐姐,你不会嫌弃妹妹叨扰吧?”

“怎么会,咱们姐妹,又不是外人。”婉茹有些心慌了,仔细盯着采苓,越看越觉得可能。

这采苓定是知道了什么,这是故意来要挟她了。

采苓看到她脸色突然难看,正暗自得意,根本没注意到婉茹眼中涌现的杀意。有些事情做过第一次,第二次便不会再畏惧。婉茹的神经已经敏感的不容任何人触碰,但凡觉察到丝毫危险,必定抢先下手。

采苓、扇面……

婉茹脑子里猛地蹦出一条毒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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