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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狠毒,棋子的诱惑,080.珍奇之礼

穆云棣一下朝便回府,直接来了西院。爱夹答列

适逢芙萩正用药,苦皱着小脸,反透出些许生气。

“乖乖把药喝了。”穆云棣没让人通禀,蓦地出声,吓得端药的碧珠险些手一抖摔了药碗。穆云棣接了药碗,摆手令其他人退下。

“爷。”芙萩一双眼睛灵动水润,顾盼生辉,为她苍白憔悴的面容添了几分迷人颜色,嘴角那抹笑不改当初,仿佛永不知疾苦,总这般单纯快乐。

穆云棣本以为会看到她泪眼汪汪的哭诉,这会儿才发现,到底是这个模样最好看峥。

把药碗送到她嘴边,沉默不语的样子颇有威严。

芙萩不敢吭声,乖乖的一口气将药喝完,漱口后方觉好些。

“身上还疼吗?”清淡的嗓音透着温柔客。

闻言,芙萩双眼中的神采骤然黯然,垂头不语。

“芙儿?”穆云棣轻抬起她的下巴,却见她两眼含泪,轻一眨,泪珠儿便滚落到他掌中。什么是梨花带雨、楚楚动人,他头一回见识了,更觉得那眼泪不是落在手中,而是颗颗砸在心上,令他疼惜不已。

芙萩终于带着些许哽咽出了声:“以前爷一直教导我凡事留心,我总没太在意,现在才知道自己多傻多笨。王妃不喜欢我,我一直知道,只是想不到会有这种事。王妃的心思,我能理解,只是细雨……她跟了我七八年。”

“她刚到我身边的时候,瘦瘦小小,那日刚好下着雨,我正站在窗边念诗,正巧又念着‘细雨梨花湿’一句,我便给她起了这个名字。我从来不曾苛待她,甚至是很喜欢她,否则也不会带着她来到王府。没想到,这么多年的情分,她会背叛我。”

穆云棣静静的听着,哪里不明白,她最在意的不是受到的冤屈与痛苦,而是细雨的背叛。被信任的人背叛,那种痛苦他自是体会过。

幼年在宫中,没少受暗算。

一次在湖边看书,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不识水性且年幼的他,险些死在冰寒的湖水中。当时跌入湖中,他最大的感觉不是惊恐,而是震惊,因为他的身边只有贴身小太监,也正因此毫无防备。1

待大病一场痊愈后,他并未将实情告知父皇母妃,而是寻了个由头,亲眼看着那小太监被押在院子的空地上活活杖毙。

“没事了。”穆云棣将她揽在怀中,淡淡的话音透着阴冷狠绝:“那贱婢敢背叛你,只有死路一条,往后谁敢效仿,拖出去打死便是。”

安静了一会儿,芙萩突然开口:“爷,芙儿想求一件事。”

“嗯?”

“我可不可以……最近不去给王妃请安?”虽尚有两分忐忑,到底是直着性子不吐不快:“一想到王妃会设局害我,险些令王姐姐的孩子也没了,我心里就很不舒服。我怕万一见着王妃,忍不住说出不好听的话。”

“你还病着呢,请什么安,只管好好儿养病。再者,她也需要一段时间修身养性!”这无疑是禁足了。穆云棣知道她的性子,也没指望她一下能改变,只是越加不放心:“芙儿,吃一堑长一智,往后人来物往都多分警惕思量,别再傻傻的往套里钻。”

芙萩眼中闪现犹豫挣扎:“爷,万一、万一我变坏了怎么办?爷就不喜欢我了。”

穆云棣微愣,轻拍她消瘦的小脸笑道:“小傻瓜,只要你好好儿的,总这么开心,爷就喜欢。”

“这可是爷说的!”芙萩如得了圣谕,高兴的钻在他怀里。

这一出苦肉计当真收效显著。

她既知细雨背叛,岂会真的放任?威逼利诱,谁能比的过李英的亲传弟子王喜呢?更何况细雨心性未坚,正是犹疑挣扎之际,王喜一出手,便令细雨“幡然悔悟”又抱了必死之心。

其实,可以让细雨直接吐出魏彤,但那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魏彤不仅仅是一个人,身后更有庞大的家族,即便罪证确凿能治其死罪,穆云棣也不会动。

她怎么能令穆云棣为难呢?他一为难,怜惜心痛便少了。

她只是要打破魏彤的伪装,毁掉穆云棣对其最后的一丝敬重与信任,让他们做一对名副其实“相敬如宾”的夫妻。穆云棣的个性虽极为隐忍,却又很记仇,有些特殊洁癖。得知魏彤的欺骗与大胆,无疑是触怒挑衅了他,他却因种种顾虑必须忍耐。此等心境之下,魏彤便与王氏处境相似了。

恐怕此刻魏彤正暴怒三丈,后悔关押她时不曾仔细搜身。

她发中藏有银针,身上藏有绳索,遍体淤青伤痕都是自己弄出来的。若在以前,她无法想象有人会对自己这么狠,更别提这人还是自己,可是……她终究是下手了。随着疼痛,前世的记忆席卷而来,竟令她逐渐魔障。

众人都道事情已落幕,撇开旁人不提,骆子琳被天下掉下的馅饼砸中,惊喜得意自不用说。

事情终究漏了风声,有心人知晓了庄郡王府的事,聪敏的更是窥出隐秘内情。若说最聪敏,当属一巷之隔的安郡王穆云橖。

“借计使计,果真精妙,若不心狠,必做不出。”穆云橖可以窥破其中奥秘,却对她的“心狠”疑虑颇重。

她到底怀着怎样的心事?他是越来越好奇了。

赵氏捧上汝窑小茶盏,柔声请示:“陆侧妃病重卧床,爷看,妾去探望可使得?”

穆云橖轻啜茶汤,只一淡笑,俊美的容颜便越发温润如玉:“是该去的。虽然她不缺好药,但送点儿东西是份心意,一会儿你随王妃一道过去,待拜访了庄郡王妃,便陪她说说话。”

德成早得了指示,取来一只紫水晶雕琢而成的小瓶,单看这价值不菲的容器,便知其中之物不凡。

赵氏看着紫水晶瓶,惊愕满眼,以致没伸手去接。

“歆月。”穆云橖轻声一唤,柔和眸光瞬时锐利,气势更是陡然逼人。

赵氏惊醒,忙跪在地上,双手恭敬的接过小瓶:“歆月一时失神,郡王恕罪。”

“罢了,起来吧。”穆云橖又轻笑,仍是温和如玉,仿佛方才一切只是幻觉。“别忘了我交代你的话。”

“妾明白,爷放心。”柔婉福身,退去了。

王妃吴氏早准备了东西,正准备着人去请赵侧妃,见她自己来了,便一起往庄郡王府中去。

如今魏彤此种情况,哪有待客的心思,说了两句便托身体不适。安郡王妃知晓这府内的事,本也尴尬,碍着身份、彼此又离得近才来走动,见她意思疏懒,便起身告辞。

偏骆子琳得了管家大权,有意炫耀,今见魏彤这般,便诚意挽留:“安郡王妃特意来探望,茶还未用,怎好就走。王妃病着不能招待,若不嫌弃,妾身在花厅备上茶点,请安郡王妃坐坐如何?”

“那有劳了。”对方如此说,吴氏也不好硬是回绝。

自上房出来,赵氏笑道:“差点儿忘了,陆侧妃也病了,还不曾去探望。不若王妃与骆侧妃先去,妾身去西院尽个礼数。”

其实哪里是忘了,不过方才在魏彤面前,诸人都心明如镜,哪能不合时宜的提西院。

“也好。”芙萩是侧妃,吴氏自不好屈尊去探,赵氏前去再合适不过。

骆子琳见吴氏无意去西院,她自然不能走开,便命丫鬟引路。

赵氏进了西院,诸人见礼,她笑问道:“陆侧妃身子如何了?”

朔月回道:“谢赵侧妃特来探望,侧妃身子虽尚虚弱,但已好些了,只是不巧,侧妃刚用完药,睡下了。”

“哦,既是如此,我也不打扰她歇息,待改日再来。”赵氏命丫鬟将东西交付,婉谢了茶水,离了西院。

这时芙萩正倚在枕上,哪是睡了?

她只是不想见这位客人罢了。

朔月捧着东西一一呈看,当看到盒子里的紫水晶瓶时惊讶出声:“百花凝脂霜!”

“什么?”芙萩极少见她如此神态。

朔月将瓶子递过去,这才解释:“这百花凝脂霜工艺复杂,用料繁多,其中珍珠雪蛤只算一般,难得的是有百年盛开的雪莲入药。内服外敷皆可,既能调养身体,亦是祛疤圣药。若当初骆侧妃有此药,祛疤的同时肌肤会更胜昔日一筹。只是,此药万金难求,怕是宫中都没有。”

如今珍奇之物,穆云橖竟轻易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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