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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茫茫的漫天飞舞的雪。
忧木柳淡淡地站在雪中央,这外头是大好的春色,而这里却是日日冰天雪地,真是奇怪的地方,而那个人,便是住在这,便是这儿的主人。
一个人缓缓走来,约莫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正是贪玩可爱的年龄,但眼前这个人,他的脸上只有稳重和冷静,手中持的剑更是让人觉得他已经成熟的不能再成熟。
“忧二少爷。”他微露恭敬之色,头稍稍一低,但随即又抬起头来,看着忧木柳的眼睛,“忧二少爷,此行有何事?”
忧木柳微偏着头,好奇地问道:“他开始喜欢乳臭味干的俊美男孩了吗?”
那人似乎有些讶异,不过,他马上听出了忧木柳的弦外之音,“在下是苏夜,宫主是苏夜从小到大的师傅。”
“哦。”忧木柳点点头,终于明白,他浅笑,“转告宫主,我想来问问自己的身世。”
“那么请容在下回禀,忧二少爷稍等。”
“他,因何而来?”这声音带着独特的味道,似那泠泠的泉水般好听,只是这口气,似乎有些冷清,有些乏。
苏夜看着师傅的背影,师傅天生的柔亮的白发,长长的,直披到腰间,这般的人,这般的野心,为何却是这般地迷恋红尘。
“他的身世之谜。”
“呵呵,这真是好笑,我让他叫我爹,他不肯叫,现在反倒又要来问我。”拨弄着肩上的老鹰逍遥宫宫主玉痕仿佛正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对着老鹰说话,眼角带着无尽的笑意。
“我暂时还不想见他,夜儿,你叫他先回去吧!”
“是,师傅。”
待苏夜走后,一人忽然出现,她静静地站立,仿佛在听受审判一般。
“暗夜还不出现吗,初七?”
“是,宫主。”初七带着漠然,多少年不见他了,他可曾记得她?他和她的缘分像是镜子一般,一碾就碎了。她的眼里只有他,而他却拥有无数的女人。他于她,或许永远是镜花水月。
“他藏得可真是深啊!”带着莫名的笑意,玉痕长年冷冽的脸终于笑了,如同冰山在阳光下融化了。
初七暗暗咬牙,她知道,他不是为了她笑,而是因为‘暗夜’而笑。那个神秘的人,让宫主玉痕像是遇到了玩物,爱不释手。她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想,即使她以后知道了暗夜是谁,她也绝对不会告诉宫主。
“他最近有什么动静?”
“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最近,甚至……根本就没有出现。”初七说完这话,便听到了细微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立即消失地无影无踪。
“师傅,他走了。”苏夜再次站在师傅的身后,“忧二少爷要去幕家,会会幕家的人,我们……”
“不用理他。”玉痕依旧侧坐在床榻,玩弄着鹰,漫不经心地说道。
苏夜上前,想要离这个从小把他抚养长大的师傅再近些,他冷哼了几声,“师傅对自己的亲人也有妄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