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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名正言顺

程子君长篇小说《苍茫》

只是,因为宋云重的身份,我倒是惹不少妙龄女同事的嫉妒甚至嫉恨。以宋云重如此风度翩翩一表人材,人又开朗大方,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是四野集团的太子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钻石王小五(他可不老哦,所以我称他王小五),自然招惹了不少青春少女的芳心暗许,而且还有主动出击的呢!

我是在那一次我们电台为配合四野的一个新产品面世所做的专题宣传活动时,感受到来自我的同事——我们公认的电台之花王春雪所带给我的威胁——关于我与宋云重之间的情感威胁的。整个活动期间,王春雪都似有意似无意地无视我与宋云重二人之间的亲昵关系,常常热情洋溢地与宋云重攀东扯西的,当然还不时地给他放放电送送秋波,甚至有点肆无忌惮的在挑。完全不把我这个众所周知的宋云重的女朋友放在眼里。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心里自然有点不舒服,同时也有那么一点的不知所措。因为这么多年来,可以说我第一次出现了情敌,而且这个情敌是如此强劲——王春雪太美丽了。不用怎么形容,就看她上落班时经常出现众多的男生不约而同地等在电台门口接送她就可以以一斑知全豹了。

我们读书之时虽然也有过不少女生对宋云重流露出爱慕之情,但那时毕竟还是在求学阶段,而且宋云重和我还是刚刚开始恋爱,一切的新鲜感都还没有消退,还有的就是,那些女生大多都是事先不知道他有了女朋友,及至知道我有了女朋友之后,都会识趣地退出去的。

可是如今,这个王春雪,明明知道我和宋云重的关系了,还是这般作法,明摆着就是要和我单挑,要和我公平竞争。因为,一天我和宋云重不是夫妻,一天人家就有权利向我的男朋友展开攻势。而且,现在有许多的人根本不在乎人家是否已经结婚,只在乎此人是否有钱。更何况宋云重既有钱又尚未婚配呢!

虽然我意识到了自己有了外来敌人的威胁,而且心里确实已经有点慌,但我明白,此时的我不能乱。而且特别不能让王春雪看出我心里那不足的底气,我只能装做一切都是若无其事。可是对宋云重,我却是不得不采取一些小手段。壁如故意不回他的传呼,下班的时间偷偷一个人到处。闲逛不告诉他自己的行踪,不让他粘自己的身等。搞到他云里雾里,不知哪能方面惹我生气了。这样才好观察他对我的紧张程度了。

但是事实证明,我耍的这些小聪明是多么可笑,而且是多么愚蠢,简直是杞人忧天。那天晚上,宋云重CALL了我好几遍我都故意不回他,已经晚上十一点多钟了,他突然来到我的住所。那是一套租来的位于杏坛的二室一厅的公寓里,我正在看着传呼机上他的号码发愣,想着该不该回他的机之时,门锁声响起,他推门走了进来。

“你搞什么鬼呀,老CALL都不复我的机,打电话又不听。”

看到我在,宋云重有点如释重负地轻轻叹了口气,并埋怨我。

看到他,我心里的阴霾不知怎的骤然间就已经散尽无踪了,代之而来的却是捉弄了他之后的开心而狡诘的笑容。

“你不是没有空的吗?没事又老是CALL我干吗?我以为你有了美女缠身就会把我忘了呢!”

我虽然好想将语气说成酸溜溜的呷醋的味道,但我知道他跟王春雪没瓜葛,所以说出来的话却变成了捣蛋的调皮话了,当然,说出来的语气虽然不象呷醋,但我心里想的什么已经让他明白了。我很在乎他和王春雪的关系。

他知道了我竟然是为了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故意与他怄气,不禁哭笑不得地跺了跺脚。

“你……”他有点气,可一看到我狡诘的笑容,他又一下子逮住我,“我看你还呷干醋,看我怎么泡制你。”

说完把我拎了起来,按在沙发上,作势就要扯我的衣服。

我大喊救命。

“嘘——”宋云重指了指墙上的钟,示意夜深人静。我改作嘻嘻低笑,缩在他的怀里象一只温顺乖巧的小绵羊。

他靠在沙发背上,将我抱上他的膝盖,与他面对面地坐着。说道:“知道我CALL你干什么吗?”

“你还有什么好事情?巴不得我不复机,好找借口找上门来,然后赖着不走,伺机吃我的豆腐呗!”

宋云重笑了笑,掐了一下我的脸蛋,说:“你别动,手放后面,闭上眼睛。”

我知道他要送我礼物。但凡他送我东西都是这样。那次他送我传呼机时就是这样,让我闭上眼睛,然后将传呼机放在我的耳边按响,“BB”的响声令得我惊喜莫名。因为当时BP机还是个刚刚开始风摩起来的新鲜产物,价格昂贵,普普通通的就得一千多两千块钱,名牌的进口货等三四千块也是稀松寻常事。所以一般的工薪阶层都不敢问津,而且如不是跑业务等有必要的,大多数人都还配置不起。因此当时腰间有个火柴盒样的带着一条闪闪亮的链子的东西,确实是很时髦很气派的。

如今,他又要送我什么东西?我于是闭上眼睛。

突然,他的双手往我的腰间模来,并拉下我的裤头,将我小月复下面挂着的那粒金坠拉了出来。

我本能一惊,忙缩身闪避,问他干什么。

他却笑嘻嘻地捉住我,叫我不要动,右手从他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小盒来。

“老CALL你不复机,本来想问问你的腰围到底多少都不行,只好凭平日的感觉瞎猜,也不知对不对。”

“你问我腰围干什么?”我诧异万分。

“还不是为了你这个金腰坠?”

宋云重将那精致的小盒子打了开来,取出一条金光四射的、约有筷子宽、三毫米厚的扁平项链来。可是这项链却又明显要比一般的项链长,而且长出许多,又是这扁平而且如此之粗宽,再者我又已经是有金项链了。这宋云重。搞什么新花样?

“来,把你的腰坠取下来。”

宋云重将我从小就贴身栓在腰间用红丝线栓着的金坠子取了下来,我这才意识到他竟然是想用这金链子来取代我的红丝线,将我的金坠子佩在这扁平的金链子上。

“你的意思是……”

“对,我送你的是一条金腰带,真真正正的金腰带,免得你那么寒碜,都不敢将这饰物展现出来。”

我不禁有点啼笑皆非。

“你这是什么怪念头,我这个金坠子只是我父母给我随身佩戴的吉祥物,又不是用来炫耀于人前的什么饰物,你开哪门子玩笑嘛!况且,哪有金项链围在腰间的?别笑掉人家大牙!”

“谁说金项链就一定得挂在脖子上的呀?我要我的好凤凰就是与众不同。”

他不由分说将我的腰坠子的绳子解开,将那粒金坠子穿在这一条他特意叫人打造的金链上。然后撩起我衣衫的下摆,叫我用手兜住,将那条冰凉的金链子围在我的腰间。

他双手扶住我的纤腰,左右端详着,边说:“长了一点,该去掉这么一截就好了。都怪你不回我的机。”

我被那冰冰凉凉的感觉摩挲得禁不住发笑。

“你快点帮我摘下来,我还是用红头绳栓着舒服一点,这样冷冰冰的感觉好不习惯。”

“你戴久一会后慢慢就会习惯了嘛!况且贴在身上的时间长了一点,自然就会被你的体温同化了,哪会再冷冰冰呢?”

我用手兜住了自己的衣服下摆,正低头看着这条金项链,嘴上虽然说不喜欢,但心里却是为他的这一创意所折服,而且心里是甜丝丝的。他怎么会想出这样的一个怪念头来呢?

心里正美滋滋地想着假若有一天我穿一件时尚的露脐装,将这条一直都让我包在裤头里面的金腰链展露在人们面前,人们该是怎样的一种眼光来看待呢?忽然就想假如我是一个模特,哪天这么一露脸,定会能够拿一个最佳创意奖,而且会带动一种新的饰物潮流也不一定呢!

便想将这一想法跟宋云重说,却发现这家伙不知何时已不说话,靠在沙发背上,正色迷迷地盯着我的腰肢——不,应该是我将衣服下摆撩得高高之后,若隐若现的暴露于他眼前的红色的吧!

“你这咸湿佬(广东方言:即),你看的是什么呀?”我连忙放下撩起的衣衫下摆,“原来你送我这东西的动机是这么的不纯,你坏得透顶!”却早已被他象饿狼一般的扑了过来,轻而易举地就逮住了我,并一把抱起我娇小的躯体走向卧室。

“不要好吗?”我语气虽是求饶,但我知道我的眼神却是掩饰不住的春意荡漾。宋云重自然早就洞察了我内心的一切,每一次他的求爱,我口中虽然声声说不要,但心里却是千百个愿意的。在我们未真正的过过性生活之前,他是真的会为我口中声声说不要时而犹豫并强自克制,以为我真的不想做这事。但自从那一次他有点粗暴地不顾我的哀求而真正进入我的身体之后,他就知道我这可怜的哀求,不过是似乎所有女人最初行**之时的一招叫做“欲拒还迎”而矣!

对了,这里要补充一点的是,我虽然和宋云重还未结婚,但自从半年前的那个晚上,我们再也不象求学阶段那样,既欲火焚身又不敢真正的偷吃禁果,只能以我们独特的“生活方式”去释解那生理上的贪馋与焦虑所带来的煎熬,终于无所顾忌地过上了真真正正的性生活了。

我之所以终于抛弃之前的所有担心与顾虑,跟终于完成了学业并投身社会、投身于自己的工作有很大的关系。我也知道,我自幼受到父母的传统道德观念教育的灌输,对于这些所谓极容易出错、搞不好会有伤风化的事抱有警戒之心,不会轻易让那些喜欢沾花惹草、以玩弄女性身体为乐事的纨绔子弟沾身。但宋云重是我的爱人——我是说真真正正自己爱他而他也爱自己的人,而且已经到了这一地步了,如果还是一味的拒绝他、非要等到新婚之夜才肯献出自己的身体的话,非但对于他是一种煎熬,也极不公平,除非一直以来都未曾让他接触过自己的身体。可是,我们都已经有过如此亲密的身体接触而且还这么长时间了,不可能每次面对,我都用我们之间那特有的方式去搪塞、去应对吧?广义地说,虽然那也属性生活,但毕竟,那不是**。性生活的真正主题就是**。而且我自己本身,对于真正进入主题本身,也是渴望无限,渴望真正的体现主题的感觉。所以早在半年前,我们就已经开始过上了真正的夫妻生活了。

当然,如今我的感受自然不会象第一次那般,既心存渴望,但当他真正的刺入我的身体,因那股撕裂般的强烈疼痛袭来之时,又对这事情抱有强烈的畏惧,以致有好几个月都不让他再闯禁地。如今的我们,应该说如今的我,才真正的懂得什么叫灵肉结合、交织、情意缠绵。

难怪古往今来,那么多的青年男女或者寡妇鳏夫,敢于触犯五千年文明古国的道德教条,以身犯险,甚至以命犯险!原来这险是这么的**蚀骨、让人甘心情愿无所畏惧地去犯的啊!就象后来流行起来的蹦极跳——又有人称之为笨猪跳的活动,看起来是极之危险的,但从蹦出去的那一霎间,从急速下坠的惊险剌激之中,将心儿提着悬着的往下坠,在脚上的绳子扯到极致之后倏然的将身将心又拉了起来,再度下坠,再度拉起……在往复回环的剌激之中,达到最最心跳的感受。或者这样的比喻有点不太贴切,但仿如其他的什么如鱼得水呀如渴得梅或什么**等等的,又似乎太老土太过落于俗套了。反正后来有了这一项笨猪跳活动之后,我第一次亲身试验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太剌激太剌激了,那蹦出去之前的那种心情,真的就如第一次立定心意要将自己的身体奉献给自己的爱人之时的矛盾心态。到了第二次第三次慢慢的心脏适应了这强烈的剌激之后,那种下坠之时的感觉,就象自己是一只自由飞翔着的鸟儿,畅快无比地飞翔在蓝天白云之间一般。那反复回弹回落的晃悠晕眩感觉,就象宋云重不停地在我的身体上反复冲击、深入、再冲击……一般。真的,我拿这笨猪跳的美妙感觉来形容我的**享受,确实两者之间是有着那共通之处的。自从我与宋云重真正有了**之后的半年多来,虽然我们并没有同居,而且做的次数也并不是太多,但每一次,我们都非常的投入、非常的疯狂、激烈。就象那山间的洪水,它不象那淙淙细流,温洌无比涓涓不绝,它出现的次数虽然极少,但每一次大雨滂沱侵袭之时,这山洪必然疯狂地蹦跳、欢快地冲击,仿佛要将一切都冲刷掉,在往日的溪流或未成沟壑的山谷间,留下自己的曾经出现、曾经来临、曾经疯狂肆虐过的痕迹……

或者这是所有初涉**的青年男女所必须经历的吧?因为初生牛犊,因为血气方刚,因为少不更事;所以一切都很疯狂,一切都很放肆;所以,每一次,我们都筋疲力尽,每一次,我们都尽欢而眠。

当然,这一次也不例外。

当我们终于在汹涌的激流之中回复到了如镜的平波之后,我慵懒地搂着宋云重的脖子,将头埋在他坚实、宽阔的胸怀中就要甜甜睡去之时,宋云重却轻轻地抚模着我的头发,对我说:“凤凰,咱们结婚吧!”

“唔——”我无意识地长长地应了他一声。却又忽然如梦初醒般惊跳起来,“你说什么?”

宋云重看着我如惊鹿般弹起的光纤的身子,不禁笑了:“怎么?不想嫁

给我吗?”

我明白他的意思后,不禁立时委顿:“你不是玩笑吧?结婚?我们才二十三岁呀?刚刚参加工作没多久,而且,你家里人同意吗?我们都还这么年轻。”

“我妈妈都暗示过我好多次了,如果找到好的女朋友,就趁早结婚算了,她是想早点抱孙子哩!”

“不会吧?你父母都还这么年轻,怎么那么想抱孙子啦?而且,他们会同意我这其貌不扬的小不点做他们的儿媳妇吗?你们家这么显赫,多少美女明星呀名模呀什么的盼着飞进你们家的金龙门呢!”

我虽然不怀疑宋云重对我的爱,但是,象他们这种大富大贵的人家,并不是他自己喜欢就可以说娶就娶的。最起码,得经过老爷、女乃女乃那严格、挑剔的眼光。而且,他们会很在意女方的家庭背景出身等等。这种事,于那些书中电影之中的豪门贵族里所描写的看得多了,现实生活中当然也最普遍不过。

我自忖自己貌不出众,而且家道平平出身寒微。有时甚至想,要是宋云重不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多好,起码不会于无形中给我那么多的心理压力。所以,虽然和宋云重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但我心里却尚未想过有朝一日和他结婚的事儿。毕竟,我与他的身份真的太悬殊太悬殊了。

宋云重有点恼怒地瞪了我一眼。

“你又来说这些了。你是不是非得要我月兑离这个家庭才觉得与我般配才觉得我对你是真心的呢?”

我这才笑嘻嘻地用唇封住了他的嘴。

“人家真的好自卑嘛!我不怀疑你对我的心,但真的不敢保证你父母也能象你一样,打心底里真真正正地喜欢我做他们的儿媳妇。就算肯接受我,也是为了尊重你的选择才不得不接受我。如果真是这样,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父母,他们是怎样的一种人你纵然不很了解,但总看得出他们不是那种自以为自己有钱了就很了不起、就以为自己很高贵、很高高在上的那种十九世纪欧洲贵族的王公豪爵吧?说到底,他们也是底层出身,他们也是一个工人的儿子,怎么会这么快就忘本这么肤浅地嫌弃曾经的自己呢?就算有这种心态也应该是在我们这一代或者之后的,因为他们从小就生活在这种环境里长大,而且缺乏家教的话。”

宋云重说得不错。虽然这近一年来,我踏入宋家那富丽堂皇的门口的次数不是很多,但对于他父母的印象,却还是不错的。他们真的不是我所担心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暴发户的肤浅之人,我之所以有之前的顾虑,只不过是我骨子里面的那种或者是与生俱来的自卑在作祟而矣。仍然记得我第一次踏入他的家门的情形。当时他母亲的出现还令我以为那只不过是他的堂姐或是姑姑之类的人物呢!

那一次,也就是我第一次进入宋家的那一次,我正在惊诧于宋云重竟然会是如此豪富之家的公子哥儿之时,心中正有点忐忑,也有点诚惶诚恐。因为心里多少自惭形秽的自卑感。而且,所面对的其家中之人,会不会有点居高临下看不起自己呢?因为此类事情自小以来又不是没有碰上过。

那次进到他家二楼的客厅之中,当时客厅中空无一人,宋云重给我让坐之后,三楼上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

“是哥哥回来了吗?快上来帮忙搬点东西。”

宋云重于是快步上楼,剩下我一个人坐在厅中。接着一个身材娇小得与我不相上下的、看上去约模三十多四十不到的中年妇女怀里抱着一个较大的纸箱,上面又叠着另一只稍为小一点的纸箱走下楼梯来。下到最后一级台阶时纸箱不小心碰到了扶手,上面叠着的纸箱摇摇欲坠,我连忙起身帮忙去扶,但还是慢了一步,“啪哒”一声摔下地来,里面的东西立时散了一地。因为她为了顾及上面的箱子不掉,腾出一只手来挽救,结果顾此失彼,连下面的箱子也“啪哒”一声掉了下来。

这妇女与我对视一眼,为自己的这顾此失彼而哈哈大笑。

“你看你看,笨手笨脚的,搞到鸡也飞蛋也打,早知道我就不顾上面的那一个了,正所谓顾得×唔顾得髻(广东粗话:顾此失彼之意)。哈哈!”妇人自我解嘲地朝着我大笑,那随意那和善的笑声,仿如我与她是个极其熟络的老朋友一般,一下子把我的惶恐与忐忑的心情消除了大半,那可是我与她的第一次见面呀。不禁也随着她的笑声而展颜。

“都说你啦!叫你不要贪多,这下怎么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宋云重也抱着两个纸箱从楼上走了下来,边走边埋怨这厅中的妇人。

“是啦是啦,你别得意,小心也象我这样。”妇人边回应边拾掇散落的东西。我也帮着她的忙。

宋云重抱着两纸箱往外走,到厅门口正碰上那佣人进来。

“哎呀少爷,这些活让我们这些下人来干就行了,你坐嘛!”

“行了行了,你去招呼客人吧!”宋云重边说边往外走了出去。

仿佛他的这句话才提醒了这妇人注意到我,看了我一眼,和善地问道:“你是哥哥——噢!你是重儿的朋友呀?”那妇人拍了一下脑袋,象是忽然发觉在外人面前不应该象平时一般称呼宋云重一样。

“嗯!我是他的同学,”我应道,“你是?”

“我是他妈妈。”妇人应道,“你坐嘛,让好姨来收拾算了。好姨,你把这两箱东西搬到楼下去吧!”

“原来是伯母。我以为……”我有点吃惊得失态,忙收住后半句话。

“以为是谁呀?”妇人笑着问,边端过茶给我。

我有点窘迫地笑了:“我以为是云重哥的姐姐或是姑姑呢!”

“我有那么年轻吗?”妇人笑着对自己上下打量着。

“太太你本来就不老嘛,何况你还长得比你实际年龄要年轻。我只比你大两岁都不到,这位姑娘你说说看,我和太太看上去相差有多大?起码我看上去要比她老不止十岁,对吗?”那佣人接过我们的话茬,说道。

就在他们这一家人的随和的待客态度之下,虽然我表面上仍然显得极其拘谨,不怎么说话,但心里最初的担心与紧张,却是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同时心里也对这一个如此大富之家的家庭关系有了一个认识,这是一个和睦温馨的快乐家庭。我当时心里对自己说。因为以一斑而知全豹,单从我与宋云重的母亲的第一次接触,第一个眼神的交投与第一句对话之中,以及未见其人之时,听一个作为母亲叫儿子做哥哥,和做儿子那么随意地埋怨做母亲的忙乱,做母亲的非但没有恼怒,反而附和着儿子责备起自己这几点就看出来,这是一个普通的家庭,虽然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普通,那么的富丽堂皇。

及至不久的中午吃午饭时,宋云重的父亲宋士临还有一个中年男子、一个年岁与我差不多的女孩子相继回来,与那佣人一起,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我更加对自己能与宋云重成为了一对爱侣而庆幸。因为我看得出,不但宋云重的性情是如此开朗大方随和平易近人,而且他的父母以及家人,都是极易相处的。不说他母亲,就说他父亲宋士临,以一个如此庞大的企业集团的老板,却是只要没有生意上的应酬,都是回到家中和家人一起进餐,而且和佣人还有那个中年男人(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佣人好姨的丈夫张叔,相当于家庭司机、管家之类的),都是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就看得出,他们不论对谁,客人也好佣人也好,一律都平等对待,完全没有象某些暴发户的老板一般,认为自己是老板就高高在上,对待自己的佣人总是睥睨以对,认为佣人就是下人,低人一等,总是不能与自己平起平坐。

及至这往后我先后数次到他家中作客,所遇到的情形与第一次去都是一样。与他家人相熟之后,那气氛更是相当融洽。

所以,当宋云重向我说出这句话时,我并不怀疑他说的不是真话,那只不过是我的杞人忧天而矣!

如此一想,不禁也不得不正面去面对这个关系到我终生的事情了。毕竟是自己的婚姻呀!

“你跟你父母说起过我要结婚的事了吗?”我问道。

“没有,我这不是先征求你的意见吗?我爸妈那里肯定没问题。说真的,我爸爸虽然没有直接问起过你的情况,我妈却是经常问起你的呢!还问我是不是真的想与你过日子,说如果是真的就趁早表明,别拖泥带水误人青春什么的。那个语气简直就差一点明说要我早点结婚她好抱孙子呢!”

我心里甜丝丝的,却道:“就算结婚,我真的还不想那么早就要孩子,我们都还年轻,你也不想这么年青就当父亲了吧?虽然你父亲大把的钱,但作为你自己,难道真的不想证明自己,不靠父亲的庇佑也能干一番自己的事业吗?”

宋云重沉吟了一下,说:“不错,我不想让人看成是一个只是命运好、生在一个富贵之家却庸庸碌碌只等着继承父辈家产的纨绔子弟。我定要证明自己,一样能够做好,可是——”他扳过我的身子,笑咪咪并有点色迷迷地盯住我的小月复,说,“这跟你生孩子并没有什么冲突嘛!你生你的孩子我干我的事业,难道两者非要分开来吗?”

我拧了一下他那故作色迷迷的脸:“可是我很喜欢我现在这份工作,你们当男人的,孩子当然影响不到你们什么,可是我们作为女人的,作了母亲之后,却哪能象你们男人那般潇洒、那般可以为了工作事业而全情投入、可以用这为借口少负这养育孩子的责任呢?”

宋云重搂着我,涎着脸说:“不生就不生,随着你喜欢什么时候都可以。可是,这婚——你也不能推说暂时不结吧?”

女人最后的归宿,大都是以婚姻为结局,如今我能有一个如此优秀而且又都如此深爱着自己的男人作为伴侣,试问我还能作出拒绝的举动吗?况且,我都已经是二十三岁了,作为一个现代女性,说年轻当然年轻,但作为一个纯粹的女人,已经是一个早已成年的可以为人妻为人母的最佳年龄了。现在结婚,说迟当然算不上,但要说早,也都不算是早了。我的一个小学的同学因为太早不读书奔赴社会的缘故,十七岁就嫁人十八岁就成了人家的母亲了,如今孩子已经在读大班呢!无论国家法定的女人结婚年龄是二十岁也好二十二岁也好,我都已经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别人合法的妻子了。因此,莫说我不想拒绝,就算要故作姿态,也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拒绝呀!(小说未完待续)

作者:程双红(程子君.程晓枫.梅映雪.梅虹影.当年明月.君临天下)

邮编:466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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