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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诊所被封了,但马无疆和叶浩并没太当回事,毕竟,生活总要继续,他们必须要相互扶持着向前走,最多就是有些对前景的发愁而已。

没几天后,胖子又给叶浩和马无疆支了一招:由叶浩去做家教。

这确实是个好招,以叶浩在青宫镇的神童的鼎鼎大名和在青宫中学那种超偶像般的威望,找几个家庭条件好的低年级学生做做家教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但到了实施的时候,却滑铁卢了。校长亲自找到叶浩谈话,让他不能分心,而且,校长也知道了叶浩的情况,已经上报教委请求免除叶浩的一切学杂费用并获通过。

在学校如此重视之下,叶浩不得不放弃做家教的想法。

就在那次跟校长谈话的最后,叶浩鼓起勇气跟校长提了一个请求:“校长,您能不能考虑一下也把马无疆的学杂费给免了?”

这个问题还真把校长给将住了,他要直接拒绝吧,怕影响叶浩的情绪,但他要是答应了,那学校里不得翻了天?不过,校长还是相当世故的,他把这个球踢回给了叶浩:“叶浩啊,你也知道咱们学校像马无疆这样家庭情况的学生有许多,我这个校长不好当啊,你看这样行不,只要马无疆同学期末考试能考进班里前五名,我就考虑向上面打报告申请免学杂费的事…”

“校长,你的话当真?”叶浩眼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自然当真!到时候如果上面不批,我自已掏钱给马无疆垫上!”校长为了稳住叶浩,信誓旦旦地说。当然,校长心里也是有算盘的,那个马无疆虽说不考倒数第一了,却也没进过班里的前三十名,算上留的那一级都8年了,跟叶浩同桌也都3年多了,他要是个学习的材料早该发芽了,何须等到现在?!就算你叶浩再神童,距期末考试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也不可能把一块朽木雕出花来。

叶浩也许不知道校长的想法,但有了校长的这句话,叶浩就看到了希望。

当天晚上,叶浩就把校长的这句话讲给了马无疆。他没想到,马无疆听到这话后,胸脯剧烈地起伏了一阵子,然后露出了一种神秘莫测的笑:“浩子,此话当真?”

叶浩重重地点了点头以示当真。

马无疆转了转眼珠儿,冲着叶浩笑*地说道:“好,看来我老马不发发威风,别人还真拿我当病猫了…”

听到这话,叶浩的眼里闪了亮光:“老马,看来你有把握?”

但马无疆答非所问:“浩子,就算是为了两年半的学杂费,也得拼一拼不是?”

应该说是张少强和胖子送的那两个红包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毕竟,三个月内,马无疆和叶浩不需要为生活问题发愁了。同时,这些日子里的折腾让马无疆明白了许多道理,他渐渐地意识到没有知识的可怕性,别的不说,就仅仅是要跟叶浩做兄弟也得有足够的文化水平和档次。

当然,说到根本上还是学杂费的免除这个现实的馅饼激发了马无疆的斗志。

所有的人都认为马无疆是个即不聪明又不好学的学生,其成绩低下那是很自然的结果,但除了马无疆自已却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的成绩绝不至于真像考出来的那样差,或者说他是故意的考那么差。

你可以说他有病,严重的有病。

别人都是一心想把成绩考好,只有他明明肚子里有真货却偏偏胡考乱考,他心甘情愿地考倒数第一,还非常享受倒数第一的感觉,这不叫有病叫什么?

在期末考试之前的两个多月里,马无疆过上了一种真正平静的生活,除了周末回去看女乃女乃之外,他放学后的其他时间全部都在叶浩家里,一到七年级的课本他几乎重新过一遍,许多时候,遇到解不开的问题,马上就请教神童叶浩,为此,叶浩常常在凌晨时分的梦里被马无疆生拉硬扯起来。

时间一晃就到了春节跟前,期末考试姗姗而来。

在此之前的几个月里,班级也经常出一些模拟试题组织小考,每一次马无疆还是像以前一样排在班里的后十名内,叶浩没有问过,但常常在老师宣念名次的时候不解地看一眼马无疆,每次马无疆都回给他神秘莫测的一笑。

期末考试后放了两天假。两天后重新回到学校的学生们围在了教学楼前的各年级前百名大红榜单前面,当他们的目光搜索到七年级榜单的时候,人群就像一滴水落进了翻滚的油锅一样炸了开来,无数的人抬起手用力地揉着自已的眼睛,没有一个人敢相信那赫然列在七年级全级第九名的人,是马无疆。

立时,人前大呼小叫奔走相告,这个时候,对于排在第一名的叶浩,大家早已毫不稀奇。

很快,叶浩也站在了那张榜单前面,他虽然早有预想,但也相当震惊,但更多的是一种喜悦和骄傲。而这刻所有的学生对叶浩的注视也不再是平时的味道,他们的眼里都是一种浓浓的渴盼和期望,他们固执地认为,马无疆能有今天的成绩,应该完全归功于叶浩。

嘴角挂着一种胜利的微笑,叶浩举步就向校长办公室走去。

结果是,在几天后的学校全体师生大会上,校长亲自宣读了一份奖状,其内容大致是:因马无疆同学痛改前非,积极而努力地学习并取得了大幅度的进步,这次期末考试,马无疆同学更是相比期中考试,以年级排名提升了346个名次的优异成绩,为我校许多成绩表现差的学生树立了良好的表率和榜样作用,通过马无疆同学的表现,我们认为本校没有绝对的差生。为了有效提高差生们的积极性,经学校研究决定,从此以后,凡是在年级大考中一次跃升300名的学生,学校一律免除其学杂费……

切…听到后面,四下尽是一片嘘声,开玩笑,一次提升300个名次,那怎么可能?除非是学习成绩好的故意先考一回倒数,但人家校长后面补充了,此决定仅限于本次期末考试年级300名之后的同学。

马无疆理所当然地成了青宫中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个获奖者,一时之间,他成了英雄式的黑马人物。

就在这一天,被震惊的还有九年级的胖子和吕薇薇,也许,就是从那时候起,吕薇薇开始喜欢上了马无疆。

时间过得很快,新的一年转眼就翻了过来,很快又迎来了七年级下半学期的期中考试,正当大家都眼巴巴地瞅着马无疆再一次创造奇迹的时候,这小子的成绩却又滑到了年级三百名以外。

于是,关于那次期末考试是马无疆作弊抄了叶浩的答案的传言一时又甚嚣尘上。连校长都直呼上当受骗了。叶浩的脸色自然好不哪儿去,但作为当事人的马无疆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恨得叶浩骂了一句:你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马驹儿…

而几个月后,正当人们确信了马无疆是作弊骗来的大奖,其传言也都停歇下来的时候,马无疆又一个回马枪,在七年级毕业的期末考试上再次挺进前十名,这回考了个第八名。于是,学校和青宫镇上又一次沸腾了。

后面的两年里,马无疆就是用这样大起大落直上直下的学习成绩玩弄着人们脆弱的神经,他的所有任课老师和学校领导对他是哭笑不得束手无策,弃之吧,可惜,劝之吧,人家马无疆压根不当回事儿。

在那两年里,辍学后的胖子和张少强接手了那家游戏机厅。当时的情况是,那家店的老板在知道东北华哥不收他保护费之后,以为大祸临头了,急着把店面转出去,恰好,多少知道点内情的张少强和胖子两人正打着这店的主意呢,于是乎,张少强出钱胖子出面就把这店很顺利地搞定了。

当然,他们俩个自是不会忘了让他捡到这个大便宜的始作庸者马无疆同学,故而,每回马无疆来晃两圈胖子都是塞给他一把钱,马无疆也不拒绝也不感谢,拿的很是理所当然。而每一次马无疆拿了钱丢给叶浩的时候,叶浩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有详细过问,毕竟,叶浩才是该事件真正的幕后制造者。

大概,是因为没有了学费和生活费的担忧,那两年叶浩和马无疆过得很自在,在叶浩的感染下,马无疆阅读了大量的课外书籍,什么四大名著诺贝尔获奖作品,甚至包括选集。

那时候,同样是没考上重点高中而辍学的吕薇薇进了青宫镇的幼儿园当了老师,两年里她渐渐地喜欢、靠近马无疆,并有了对马无疆献身的冲动。马无疆甚至带着吕薇薇回过几次家,马女乃女乃拉着吕薇薇的小手可就别提多高兴了。这件事儿,青宫镇上许多人都知道,但叶浩都没说什么,学校的老师们又哪个没事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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