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刚才让这些琐杂的事一烦,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六月二十五是相爷的生日,我今天来就是想要告知妹妹要准备一下。”宁旭的生日,宁旭比南宫茹大了七岁,今年应该是二十四岁了吧。
今天是二十四,六月二十五,宁旭的生日就是明天。
“要准备什么呢?”我暗暗好笑,难道让我献出宝藏?问题是宝藏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可能他们都以为我多的是珍宝,其实我哪有什么东西啊。这就是真正的外强中干,外表光鲜、其实一无所有。
“这几天,姐妹们商量要在相爷的生日宴会上各展才艺,我想为相爷献舞一支,不知茹儿妹妹可愿意抚琴?”洛丹的心意非常明显,要我为她抚琴,为她做陪衬。
“呵呵,能为姐姐抚琴我当然愿意。只是,茹儿如今已忘记怎么抚琴了!”愿意为洛丹抚琴当然是假话,我虽然不介意为她做陪衬,可是南宫茹却肯定不会愿意。忘记怎么抚琴也是假话,可是实际是我根本不会抚琴。
“我知道让妹妹帮我抚琴是委屈你了!可是妹妹除了抚琴,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妹妹还会什么。”洛丹的声音变小了,好像是竭尽全力在为我着想。
“那献丑不如藏拙了,没有才艺我当观众看不就行了。”我摆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神情。
洛丹看了看我,善解人意地说:“相爷的生日,邀请了许多达官贵人,可是出彩头的好机会。不过茹儿妹妹既然这么说,那我就不勉强了。”听洛丹的意思,像是自家姐姐急着把妹妹给嫁出去,怕是误了妹妹在众人面前露脸的好机会。她倒是有心了,要不是对她心存芥蒂,我应该是非常感激的。
送走了洛丹,我把燕燕叫了进来。
“燕燕,今天让你受委屈了。”我看着她,虽然不相信她会拿李菲的金钗,可是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
“南宫小姐,奴婢真的没有拿。”燕燕急忙跪下解释说,“今天早上,奴婢走的时候确实看到侧夫人的金钗在桌子上,可是奴婢并没有拿。”
“燕燕,你先起来。”我扶起了燕燕,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知道我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我想知道为什么你才过来,侧夫人就带着人过来要金钗呢?”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侧夫人要这么说……”燕燕欲言又止,“奴婢在侧夫人身边服侍也有一段时间了,侧夫人虽然脾气大了点,可是对下人还是挺好的。今天,看来是因为丢了相爷送的金钗才会这样。相爷的生日快到了,估计她是担心不戴金钗,相爷会不高兴吧。”
我点点头,这也有可能。可是依燕燕所说,我不禁疑惑,如此珍贵的东西,怎么会随便放在桌子上?于是问道:“你说,今天早上你走的时候,金钗就在桌子上?这金钗是相爷送给侧夫人之物,本该小心放好才是,怎么会就放在桌子上?”
燕燕脸上也写满了怀疑:“是啊,奴婢当时还想侧夫人昨天也没带这只金钗,今晨怎么就跑桌子上来了。”
“那你走时,周边可有其他人?”我推测如果燕燕并没有说谎,那么可能就是中了别人的套儿了。
燕燕想了想,摇了摇头,“当时周边都没有人,我还想找人帮侧夫人收了,结果因为当时周边没人,我急着赶过来就忘了。南宫小姐一定要救救奴婢,不然奴婢真的会没命的!”
“呵呵,燕燕,只要你真的没拿,谁都不能要你的命!”我一字一句肯定地说。“没有证据,侧夫人不会乱来,夫人也不会让她乱来的。”
燕燕的眼神有些慌乱,看来还是在害怕,嗫嚅道:“可是……”
“没有可是,今天安心睡觉去吧,明天相爷还有许多事情要准备呢。别多想了,快去休息吧。”我撵着燕燕回去睡觉了。
一大早,莺莺燕燕就来到香荷院忙着为我梳洗打扮,说是今天宁旭的生日宴会大家都要盛装出场。
“不用那么麻烦,莺莺,你帮我简单地盘个发就好。”看着已经没有疤痕的脸,我把一直遮挡在前面的头发用夹子束起,让莺莺将我后面的头发盘了起来。
“哇,南宫小姐露出额头好漂亮呢。”燕燕夸张地赞美,这丫头就是嘴甜。
莺莺帮我盘好后,拿镜子给我照了一下,“这样盘发清新自然,好看是好看,不过就是有点简单了。”
燕燕为我描眉,点朱唇,上胭红。莺莺为我拿了三件衣服,最后我选了件白色的锦纱长裙,裙尾长长地托在地上,摇曳生姿。我瞧了瞧镜中那个皮肤白晰、唇白齿红的女子,虽然不是花容月貌,却也是华气天成。
“莺莺、燕燕,谢谢你们。”我看着她们,展颜笑道。今天,如此精心地打扮,我是有用意的,我要让宁旭看看,这个昔日的丑小鸭也是会变成天鹅的。虽然在一群的天鹅当中不一定能月兑颖而出,但是丑小鸭的改变应该是能引起注意的。
莺莺燕燕一左一右随我朝悦然厅走去,悦然厅,是今天宁旭生日宴待客的地方。
“看来今天相爷的生日宴请了不少人来参加呢。”
“是啊,每年相爷生日都是只请相爷的几位好友,这次有夫人筹备就是不一样。”莺莺跟燕燕小声交流着,对洛丹看来还是很推崇的。
“你们怎么知道这次请了不少人啊?”她们一早就来帮我打扮,怎么会知道请了不少客人呢,我有些奇怪。
“呵呵,南宫小姐,你记不得了吧,这悦然厅可是个能容纳百人的大厅啊,如果不是请了许多人那就不会选在这儿了。而且今年是夫人第一年操办相爷的生日宴,自然是规模要大于往年了。”莺莺赶紧提醒道。
“噢,看我这失忆失的!这个脑袋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记起来。”我半是嬉笑半是懊恼地说。
“哈哈,南宫小姐这样子也挺好的。又善良、又可爱、又会玩儿。哈哈,我要是相爷都被你迷死了。”莺莺对燕燕和我做了个鬼脸。
“你这丫头太放肆了,胡说什么啊,看我不收拾你。”我笑着跑过去挠她。
“哎呀,哎呀,饶了我吧,小姐我知错了。”莺莺开始讨饶,双手投降,燕燕与我笑成一团。
“好了,我们赶快去参加宴会吧,晚了,相爷可是会生气的。”燕燕催促道。
“南南,你可以等一下吗?”一个低沉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响起,却如同巨石撞击着我的心。
“奴婢参见安王爷。”莺莺燕燕知趣地退到了一旁。
我头也不回,身体却僵住了,“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眼里已经开始升腾雾气,我拼命地克制。
“南南,”安子凉走近我,声音有些凄凉,“你,最近可好?”
“劳王爷挂心了!茹儿最近非常好!”我转过身挑衅地盯着安子凉,以证实我说的话。安子凉的样子却吓了我一跳,原本安静、温和的脸满布疲惫之色,沧桑了许多;他站在那儿依然是玉树临风的,却是憔悴得让人心疼。
“南南,你恨我吗?”恨吗?我想是恨的,恨他的不专,恨他的欺骗,恨他的虚情假意。可是现在他还出现在这干什么呢,欺骗了我,想继续欺骗还是良心不安、还是心生悔意?
“我不恨你。没有了爱,哪来的恨。之前都是我傻,我笨,我以为在这儿找到了真爱,哈哈,”我苦笑了两声,冷冷道:“爱,它是什么玩意儿!爱它就是欺骗!莺莺燕燕,我们走,相爷的生日宴会还等着我们呢。”
我回头不再理会安子凉,大步向前走去。一只大手拉住了我的,我使劲挣月兑,却挣不开。
“王爷还有什么事吗?”我瞄向他的手,又看向他的眼睛,眼神凝成了冰,“请王爷自重!”
安子凉松开了手,愣愣地站在那里,一直就那么站着,仿佛雕塑般一动不动。
莺莺和燕燕紧紧跟在我身后,气息都仿佛被刻意控制了一样,一时静得让人呼吸困难。
幸好,一会儿就到了悦然厅。
今天这地方布置得气派非凡,从大厅中央上方垂下来一个硕大的红色的中国节似的东西,上面编写着一个大大的“宁”字;大厅中间地方放着一张八仙桌,上面是一个占据整张桌子三分之二的心形玉制托盘,托盘里面是大小差不多的许多个寿桃;寿桃两边宽敞的大厅内所有的柱子都用金纸缠绕了起来,使整个大厅看起来金碧辉煌。
四条拼凑的青铜长桌座无虚席,我在最外面的一张桌子后面坐了下来,桌子上的餐具也是精心挑选的,玉制的餐盘、银制的勺子,看来,这次洛丹果然是费心了。
相府的侍女、侍从们忙忙碌碌地上菜、布酒,形形色色的宾客互相寒暄着、举杯畅饮着,看似非常热闹。我默默地品尝着桌子上各种美味佳肴,却味同嚼蜡。安子凉的样子一直在我眼前晃着,他脸上的无助、眼中的忧伤。我摇摇头,想把安子凉的影子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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